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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一品江山-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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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载,字子厚,今年三十八岁,关中人,面黄肌瘦、其貌不扬,完全没法跟刘几、苏轼、陈恪,这样的青年才子相比。却得到当朝宰相的支持,在大相国寺设虎皮椅,开讲《易经》。因为他已经是举世闻名的儒者,所创的‘关学’亦被认为是儒家重要的流派之一。
    为什么要讲《易》,而不是别的,因为《易学》号称‘万法之源、无所不包’,被认为是一切哲学的哲学,所有学问的最高境界。据说只要通了《易》,看什么都是一目了然,世间再没有难得倒你的学问了……至于区区科举,自然更不在话下。
    但你要以为,只有那些喜好儒学的老头子,才会参加他的文会,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张载喊出的口号,着实是这个时代的最强音,他说我们读书人,不应该寻章摘句、吟风弄月、蝇营狗苟、沾沾自喜;那我们要做什么事呢?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四句口号一经喊出,顿时引来粉丝无数,不知多少人前来听他开讲。但张载只讲了一半,便停了。因为一天晚上讲学之后,他从洛阳前来赶考的表侄,程颢、程颐兄弟前来拜会。
    不错,这二程兄弟的‘程’,正是程朱理学的‘程’,正是他们创立了后世统治华夏几百年的理学。这种未来的圣人,自有不凡之处,虽然才二十三四岁,对儒学的造诣,却已经十分深湛了。
    张载虽然是二人的表叔,但在彻夜长谈,听取二程对《易经》的见解后,他竟感到自己的学问还不够,第二天便对前来听讲的人说:“今见二程深明《易》道,吾所不及、儒辈可以师之。”
    于是把讲学之位,让给了两个表侄,自己坐在下面听讲开了。他这种虚怀若谷的高风亮节,更为自己,也为两个表侄赢得了崇高的声誉。其风头完全不逊色于其它两大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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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家之所以不遗余力,除了为自己打造名声,其实都有吸引同道、网罗英才的目地。将来不管是做官还是做学问,都是需要支持者的。现在打下基础,要比春闱后再去联络,效果好上百倍。
    所以人家张载提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宗旨,另外两家自然不能落后,太学文会那边由刘几,拟出了一份《示诸生榜》,张贴在会所各处:
    ‘科举亦岂为无实者设哉?春闱咫尺;为学者盍亦凛凛?中庸曰:‘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某不敏;与诸生交;敢以此为勉;亦自勉也。裸的提高成绩考第一,诱惑诸生前来听讲。
    嘉佑学社那边,则由苏轼起草,拟了一份《赠学社诸公疏》,来激励同学,要比刘几干巴巴的太学体,文采风流多了:
    ‘谁可人自为师,家自为学?要在得则相善;失则相规。俾尽所长,各言尔志。白雪阳春,人皆得句;高山流水;行遇知音。毋独擅其已能;冀相忘於下问。其来渐矣;声名盛同里之扬;以数考之,事业应吾侪之奋。自今以始;愿缔其盟。”
    三家各出手段,都吸引到不少的年轻俊彦。嘉佑这边,数月来有千余名举子加入,其中出挑的十几人,名曰邓绾、章惇、林希、蒋之奇……还有一人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此人叫王韶王子纯,陈恪一见他,就瞪大了眼,这不正是那日在无忧洞,救了六郎的那位白衣侠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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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五章 历史照进现实
    “是你?”陈恪望着这个一身白衣,两道剑眉的高个年轻人天已经很凉了,他仍穿着一袭单衣,手里握着一根竹杖,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正是那无忧洞救六郎的侠士,自己让人找了很久都没找见,想不到他自己冒出来了
    “不是我”年轻人一看是陈恪,便转身想走,却被宋端平从后头拦住,笑道:“朋友别担心,我们不会恩将仇报的”
    年轻人这才站住脚,嘴角挂起一丝苦笑道:“怎么这么巧?”
    “既然是同科的举子,自然能碰上”陈恪明朗笑道
    “想不到,你竟然也是举子”年轻人摇头道
    “彼此彼此,我也不想到,你竟然是举子”陈恪抱拳道:“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兄台”
    “嘘……”见不少人纷纷望过来,年轻人赶紧竖起手指,做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都到这时候了,我可不想惹麻烦”
    “好”陈恪很理解他,点点头道:“那就日后再多谢兄台”
    “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年轻人摆摆手道:“我得走了,劳驾让个路”
    “怎么才来就走”宋端平笑道
    “我就是来看热闹的,”青年呵呵一笑,上前一步道:“看完了当然就走”
    “还是留下,我们亲近亲近”宋端平感觉到他的气场,却毫不畏惧的迎上去
    两人脚下不丁不八,手握在一起看似很亲热,很快便青筋暴起面红耳赤
    陈恪立在一旁没插手,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子纯兄,你怎么来了?”伴着这如洪钟的一声,一个相貌英俊、豪气勃勃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听到这一声,像斗鸡一样的白衣年轻人,登时泄了气郁闷道:“章子厚,你怎么也在这儿?”
    那被叫做章子厚的,这才看见两人方才在角力,沉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宋端平揉揉手腕道:“切磋一下”
    “哈哈,这下王子纯碰到对手了”章子厚大笑道:“看你还敢不敢自称,是吧生中的第一能战”
    “唉”王韶郁闷道:“碰上你准没好事儿”
    既然身份被人道破自然没必要再走了,陈恪邀请他到净室一叙,宋端平和章子厚作陪
    坐下后,众人先叙了年齿,那叫王子纯的名王韶,二十五岁;叫章子厚的名章惇,二十岁与陈恪两个同年
    说起话来才知道,王韶是江西人,章惇是福建人,两人同在南少林寺学习过武艺,是那时认识的虽然王韶武艺强过章惇,但章惇比王韶强,所以谁也不服谁当然同在他乡为异客,同门兄弟间也没那么多针锋相对最多只是打打嘴仗而已
    看着这师兄弟俩,陈恪不禁心中苦笑南少林怎么净培养些亡命徒出来?
    王韶自不消说,那章惇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是福建浦城人吕惠卿的同乡,因为这层关系,甫一进京,就通过吕家兄弟,加入了嘉佑学社他相貌阳刚俊朗,举止豪气勃勃,出手阔绰大方,一进学社就和众人打成一片
    在学社一帮人里,和章惇关系最好的是苏轼,两人都是才气纵横,爽俊一时的青年,有个好动不喜静的性格,别人整天闷头,他们却得时不时的到处转转,先是在汴京城转,转够了又出城去郊游,有时候一去两三天不回来让苏辙十分担心,哥哥会不会又碰上了个程之才……
    但某次出游之后,苏轼说什么也不跟他出去了,弄得陈恪以为,难道未来的苏仙,被个男人要了身子还是怎着?追问之下,苏轼才一脸后怕道:“章子厚是个疯子……”
    原来两人结伴爬山,到了一处万仞绝壁前,只见峭壁之上景色绝美,但只有一根横木相连章惇便对苏轼说:‘此地甚美,你应该题个字,千百年后可能就是段佳话’再三请他过去,苏轼却直摇头,人生美好、珍惜生命,冒那么大险作甚?
    却见章惇从容举步,走上横木到对岸之后,他攀山藤上绝壁,以漆墨在石上大吧一行字:
    ‘章惇、苏轼到此一游’
    原路返回之后,他仍然面不改色,神采依然的望着苏轼,想等他夸自己两句谁知苏轼盯着他半晌,竟感叹道:“你日后一定会杀人的”章惇不解,问:‘你怎么知道?’
    苏轼便道:“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别人的命怎么会放在心上?”
    章惇闻言哈哈大笑
    还是在同一次,两人晚上在庙里寄宿,喝酒到一半突然间有人说山里来了老虎,就在不远处话说老虎这玩意儿,虽然在宋朝不稀罕,但人们大都没看见过活的……主要是因为,让老虎看见了,你还能活么?
    章惇马上来了精神,叫上从人便出去看老虎,酒壮怂人胆,苏轼也跟了出去
    两人骑着马走了不远,就真遇到虎了,马吓得再也不敢往前走这时苏轼勒马就回,章惇却叫人拿来一面铜锣,自己敲着迎了上去,结果跑的是老虎……
    在苏东坡看来,章惇是个亡命之徒,跟这样的人出去不是旅游,是玩命而且通过这两件事,他也对章惇将来为官的表现,产生了深深忧虑
    但陈恪却不以为然……要是喜欢冒险就是潜在杀人犯的话,那那些玩极限运动的家伙,统统该拉出去枪毙相反,他十分欣赏章惇的豪气激越,认为这是一位胆气豪壮的纯爷们
    好,尽管他也知道,这家伙最后名列《奸臣传》其实,又何止一个章惇呢?还有吕惠卿和曾布得亏蔡确不在这,要不拗相公座下四大奸臣,就要让自己一锅烩了
    不过也没什么遗憾的,还有比奸臣名声臭的邓绾呢……这厮跟陈恪还是老乡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恪简直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也是个奸臣胚子,所以身边会聚集这么多预备奸臣?
    他甚至想过,要是把这些人统统骗到一艘船上淹死,是不是华夏的历史,便可就此改变了呢?
    当然他万不会这样做的,因为陈恪知道,王安石变法这段历史,已经被司马光、程颢为首的反对派,抹黑扭曲了不少又在维变法时,被梁启等人粉饰一,从坟墓里拉出来说事儿
    所以那段历史,根本就是面目全非的而在一个谎言时代长大的家伙,早就已经不相信历史说,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谁对谁错,自己只有亲眼看了才知道……
    至少在目前为止,陈恪从吕惠卿、曾布、章惇这些人身上,感到了迥异于这年代士大夫的乞丐那是一种让人着迷的激情,一种无所畏惧的胆识,一种建功立业的决心
    今年是嘉佑元年,换成西元就是一零五六年,距离靖康元年,也就是西元一一二六年,还有正好七十年……似乎这个大宋朝目下最需要的,不是苏轼那种雍容华贵、才华横溢的大才子,而是这些如狼似虎之辈?
    陈恪目前没有答案,他愿意与他们继续交往,直到……没法再交往下去为止
    “仲方兄,仲方兄”
    几声呼唤,才把陈恪唤回神来,他歉意的朝众人笑笑道:“不好意思,方才神游去了”
    “仲方不是俗人啊”章惇对陈恪同样极为喜爱,他就喜欢这样敢想敢干、豪气干云的汉子,笑道:“子纯兄方才说起,他竟是从相国寺过来,他说那里讲课的是呆子,听课的是傻子,听得久了,好人也会变成木头的”
    “哦,你老侄子不就在那儿听课?”陈恪笑道:“你不担心他也变成木头?”
    章惇是跟他侄子章衡一同来赶考的,但他这个当叔叔的,反要比侄儿小上十岁,尽管这在大家庭里十分普遍,可出门在外总是个笑柄所以两人干脆分开,一个在大相国寺听二程讲《易经》,一个在这儿跟陈恪他们厮混
    “管他呢”章惇颇腻味那老侄子,撇撇嘴道:“何况他本来就是个吧呆子”
    “唉”陈恪叹口气道:“好好个人,为什么要去受二程的毒害?”
    “怎么,仲方兄也听过他们讲课?”王韶闻言问道
    “当然,而且是连听了七天”
    “那你可够厉害的,我听了三天就受不了”王韶赞道
    “什么呀,我也是硬着头皮听的”陈恪苦笑道:“二程和横渠先生的名气不小,总要听出些什么来着?”
    “你听出些什么?”王韶追问道
    “怎么说呢”陈恪想一想,笑道:“二程那一套,用修身养性,自我锤炼,确实很不错但他们要‘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就纯属白日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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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 宣战 (三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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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出此言?”王韶笑问道原创首发'
    二程在后世很牛逼,但在现在还不算什么,陈恪就是把他们骂出蛋黄来,也没关系。他笑道:“这两人是道学派,也叫理学。他们的师父,也是理学的开山祖师,叫周敦实。”周敦实就是周敦颐,后来为了避英宗的名讳,才改为众所熟知的周敦颐。现在仁宗还活着呢,轮不到避赵宗实的讳,自然无需改名。
    众人摇头,他们没听说过这个敦实兄,是何方神圣。
    “这位敦实兄,乃合州府的一个小官儿,你们不知道也不足为奇。”陈恪解释道:“二程现在宣讲的理学,就是这位老兄捣鼓出来的,号称纯儒之学!不过说来好笑,其理论根基却来自于陈抟老祖的《无极图》。其所谓天人感应,格物致知,存天理,灭人欲等等主张的源头,都是道家的。也不知这‘儒’纯在哪里?”
    “不过,他们的很多主张,好像也不错。”王韶却有不同看法:“我记得他们说,‘读书将以穷理,将以致用也’,不可‘滞心于章句之末’,为此者乃‘学者之大患’。我觉着这话就发人深省。”
    “他们还说。‘人之学莫大于知本末始终’,‘致知在格物’则所谓本也、始也;治天下国家,则所谓末也、终也。”王韶此刻侃侃而谈,与当初那白衣杀人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这即是说,为了实现治国平天下的抱负,必须从格物致知开始,才能修身以正,担当治国平天下的大任!”说着有些兴奋道:“我觉着他们说得通,至少比别家都通!”
    “那你为什么只听了三天?”陈恪笑问道。
    “呵呵……”王韶闻言干笑道:“暮气,两人小小年纪,就在那里大讲‘存天理、灭人欲’。孔夫子还曰‘食色性也’呢。我还年轻,不想现在就连点人欲都没了。”
    “哈哈哈……”这话引得众人大笑起来。
    “不要去听理学了,那玩意儿从根子里错了。”待笑过了,陈恪对王韶正色道:“也不是他们的错,甚至不是汉儒的错,而是儒学本身就有问题。”
    “这话也太狂了吧。”王韶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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