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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一品江山-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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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恪却看看赵宗绩,两人相视而笑,都想到在北国草原,与烈马为伍的那段日子。
    “我试试吧。”烈马像名妓,是男人渴望征服的对象。何况今日发生的一切,旋即便会传遍京城。岂能让皇家武学院的学生们,以为他们的院判是个胆小鬼?日后如何树立威望?
    “还是先让人试一下,给姑爷看看吧。”柳家婶子本想他会知难而退。谁知这家伙竟来了兴致,便让自己的儿子先上。
    场中不少人都认识这个敦实敏捷的青年,叫柳易。是京城有数的玩马高手。
    陈恪自然不会拒绝人家的好意,点点头,退开到一边。
    柳易和那匹马应该挺熟了,至少走进了,它没有什么反应。他便解开缰绳,动作敏捷的跃上光溜溜的马背。谁知他的屁股一挨马背,那野性十足的烈马,就使起了性子,先是前半截身子高高竖起,咴咴嘶叫起来。前蹄落地后。又把屁股高高撅起,猛尥后蹄,一上一下的剧烈颠簸起来。吓得围观的人们纷纷退后。
    柳易果然身手不凡,烈马的挣扎虽然激烈,他却能一直不被甩落。人们刚要大声喝彩。那大黑马突然仰天一声长啸,‘扑腾’一声猛然卧倒在地,就在烈马卧地的瞬间,陈恪和赵宗绩同时惊呼道:
    “危险!快闪开!”
    好在柳易本就保持高度警惕,听到这一声,便松开马脖子。被猛地甩了出去,抱头滚出去老远。
    而那畜生已经四蹄朝天,在地上猛烈地打起滚来,马脊梁蹭起的尘土,足有一人多高。
    赵宗绩扶起滚到身边的柳易,见他虽然狼狈万状,但并未伤到,才道:“这畜生太狠了!它这是想压死你!”
    柳易闻言火冒三丈,从地上捡起马鞭,朝马身上狠狠地抽了起来。
    “你别抽了,越抽它越凶。”赵宗绩笑道:“除非把它打死。”
    “杀了它岂不可惜?我试着调教调教。”陈恪已经换好了鞋,走向好容易被重新控制住的烈马。
    “千万要小心。”众人见陈恪果然是行家,也就不再硬拦着。
    点点头,陈恪接过缰绳,看一眼正在吐着舌头喘息的烈马,便抓住马鬃,飞身跃上马背。那畜生早形成条件反射,一感到有人骑自己,便要激烈的反抗。哪知它它刚扬起前蹄,还没来得及发威——却突然前蹄落地,定定地站在地上不动了。
    围观的人们都感到奇怪,不知道陈恪用了什么法术,一下子就收去了烈马的野性。
    过了好一会,人们才醒过神来,发现那大黑马的舌头,在它张嘴嘶叫的一瞬间,就被紧靠在马颈上的陈恪,一把从马嘴里拉出来,紧紧地攥在手里。那烈马被捏住舌头,骇得全身颤抖,乖乖的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这是陈恪从辽国高手那里,学来的驯马绝技。说来简单,但想得逞,除了自身要快、准、稳,还得把马的猛劲儿消耗掉,柳易就替他做了这件事。
    见其不敢再撒野,陈恪才放开马舌,翻身跳下马背,走到马头前面,又扬手在马脸上狠狠地抽了两下,原本凶顽的烈马,这时乖乖挺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陈恪又纵身窜上马背,抖抖缰绳,那马便乖乖地踏着碎步,围着校场转起了圈圈。所有围观的人们,一个个都看得发了呆。心说除了生孩子,还有这家伙做不好的事么?
    陈恪骑马回到柳家婶子身边,笑道:“多谢厚赐了。”
    ~~~~~~~~~~~~~~~~~~~~~~~~~~~
    柳家人让陈恪镇住了,好半天才想起还有一道难题。
    柳家婶子对陈恪的态度,也变得十分恭敬:“新郎官果然弓马了得,但姑爷是文官,将来的作为在于参赞谋划,胜于庙堂。所以这第三题是考校一下姑爷的谋略。”说着看向在西北为将的大伯哥,鄜延路兵马钤辖柳铄。
    柳铄是进京来述职,正好参加侄女的婚礼,闻言正色道:“听闻姑爷执掌武学院,教导大宋未来的军官,只是不知姑爷,对如何抵御西夏侵扰,有何看法?”
    这个问题就比较缓和了,陈恪只要回答的不离谱,就不算错,但以自己的身份,还是得精益求精。遂正色道:“要抵御西夏的侵扰,除了自身修武备、选将帅、精兵卒、习战法之外,须先招抚处于西夏以南、河湟一带的吐蕃诸部,从而达成使西夏‘腹背受敌之忧’的态势。”
    “先下吐蕃?”众人不禁哗然。吐蕃一直以来都向大宋朝贡,向来不叛无争,你放着敌人不打,先对朋友下手,搞得众叛亲离,有什么好处呢?
    不过大喜的日子,话不能说得太难听,柳铄道:“唃厮啰一世英雄,率吐蕃大军两次击败西夏,姑爷能保证我们一定会赢?”还有一层他没说,但谁都能想到……万一打不赢,或者打成了浆糊,宋朝联合吐蕃抗击西夏的态势,就要变成被西夏和吐蕃打了。
    “河湟吐蕃已经盛极而衰了。打败西夏、又与辽国结盟之后,外压一去,其内部矛盾便显露出来。唃厮啰老了,偏爱他后娶的王后,爱屋及乌,竟立小儿子董毡为继承人。以至于立有大功、掌握很大实力的长子和次子,愤然率部出走。”陈恪淡淡道:“如今,看在唃厮啰的份上,兄弟三个还能相安无事,但他还能活几年?一旦去世,其必然分裂无疑。”
    这些最近的军情,柳铄自然十分清楚,但宋朝武人的脑袋,已经不习惯弯弯绕绕,此刻才意识到,吐蕃一旦分裂,西夏肯定会先下手,如果被他们先抢得河湟,宋朝将会腹背受敌。
    “所以大宋与西夏日后的国运,就在于谁先抢到河湟。”一项国策的酝酿,是需要很长时间的,陈恪有意说给大宋的士大夫听,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如果让西夏先得到河湟,后果不堪设想。之前,李元昊哪怕打穿了陕西,都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继续进兵,挺进大宋腹地。这看似诱人,但除非他能一战定中原,否则绝不敢冒进。”
    “可一旦西夏人得到了河湟,他们在陕西之外,还随时可以侵袭洮河两地,陇蜀之地都在其威胁之内。请问,大宋还有没有能力再设防区?”陈恪沉声问道。
    答案谁都知道,如今国库已经入不敷出,想修黄河,都得先裁军,哪有能力再去开辟第三战区?
    一想到大宋将被小小的西夏搞死,众人就直想拿块豆腐撞死。所以大家的看法便出奇一致了——必不能让西夏得到河湟,当然,自己得到更好,如果有那个实力的话……一到了战争上,宋朝人就没自信了。
    不过也有人呛声道:“就算我们得到了河湟,不也是开辟了新的战场?朝廷如何承受得起?”
    “用最笨的道理想一想,河湟之地能支撑唃厮啰对抗西夏,无论如何它都是物产丰饶,不需要朝廷再拨款运粮。”陈恪笑道:“所以河湟归谁,谁就主动,这便是最大的区别。”
    陈恪虽然没有提出逻辑的概念,但他讲话是很有逻辑性的,让人听着不得不服,一种关心边事的文武,还想追问下去,一旁的柳家嫂子看不下去了,打断道:“什么话日后再说,吉时已到,新郎官,快把新娘子领回去吧!”
    陈恪是长舒一口气,***,终于折腾完了么?(未完待续)
第三三五章 花好月正圆 (中)
…    通过层层考验,陈恪终于迎回二位夫人,迎亲送亲的三家人汇成一条长龙,吹吹打打往陈家回去。
    这时,原先去迎亲的队伍,先回男家门口拦门,一起大声吟诵道:
    “仙娥缥渺下人寰,咫尽荣归洞府间。今日门阑多喜色,花箱利市不须悭。
    拦门礼物多为贵,岂比寻常市道交。十万缠腰应满足,三千五索莫轻抛。”
    这是向新郎官讨喜钱,陈家兄弟便一起吟《答拦门诗》道:
    “从来君子不怀金,此意追寻意转深。**诸亲聊阔略,毋烦介绍久劳心。
    洞府都来咫尺间,门前何事苦遮拦。愧无利市堪抛掷,欲退无因进又难。”
    当然红包还是不能少发的。
    拦门的人让开路后,兰佩端着一碗饭出来,先走到头一顶轿前,八娘为支婆掀开轿帘,笑道:“小娘子,开口接饭。”
    苏小妹掀开盖头,和家姐兼妯娌表情怪异的对视一眼,然后羞羞的被支婆喂了一口饭,这是表示新人入门之初,吃夫家饭,成夫家人。
    兰佩也不换碗,又走到后一顶轿边,八娘掀开轿帘道:“小娘子,开口接饭。”
    柳月娥掀开盖头,朝兰佩扮了个鬼脸,也吃了一口。
    这时地上已经铺好了红毡毯,四名清丽的小倭女上前,分别扶二位夫人下轿,更多的倭女则拿着盛五谷、豆钱、彩果的花斗,向门首撒去。孩子们争着捡拾。
    这是为了压青羊、乌鸡、青牛这‘三煞’。此时习俗认为,三煞在门,新人不能入,若入则会损尊长及无子。撒谷豆,三煞则自避,新人方可进门。
    二位新娘子在侍女的扶持下,下了花轿。踏着毡席行走,先跨过放在地上的马鞍,叫做‘平安’。
    陈恪等在马鞍之后。全身披红挂绿,手持槐树木所制的木筒,牵着同心结。面向二位娘子而立。这同心结是三家各出一根彩绦编制而成的,两端也比寻常婚礼上用的长。
    侍女将同心结的两端,送到二位新娘子手里,便悄然退到一旁。由陈恪牵着她们进了院门,直入中堂。
    进入中堂,王氏手持金秤,为二位嫂嫂挑开盖头,新娘方才露出花容。只见一个体态轻盈;粉妆玉琢、一个高挑婀娜、风姿绰绰;一个鬓发玄髻,光可以鉴,一个皓齿朱唇。星眼晕眉。端的是春兰秋菊、各胜擅场,皆是一顶一的大美人。
    中堂里坐着的来宾名单,几乎就是大朝时的前三排。富相公、韩相公、曾相公、二位王相公,北海郡王、曹国舅等若干王侯,几乎悉数到场。可见这场婚礼的分量之重。
    “这小子,艳福不浅啊。”梅尧臣捻须笑道,他本在病中,但还是坚持来参加婚礼。
    “那是当然。”欧阳修捻须笑道:“也不看看谁的学生?”
    “这醉翁,太爱自夸,”包拯摇头笑道:“不过你这个老糊涂。这辈子做的最聪明的事,就是收了这个弟子。”
    众大人闻言纷纷点头,说得实在太对了。
    夫妻三人先到院中供桌前,拜祭了天地,然后入祠堂中,拜祭了祖宗。这才再转回中堂。
    这时候,李宪出现在院中,高唱道:“皇上皇后驾到……”时间拿捏的刚刚好。
    所有人赶紧到院中恭候,只见官家赵祯和曹皇后,仅带了数名宦官跟随,轻装简从的驾到了。
    “臣等恭敬陛下,恭迎皇后!”众臣子一起行礼道。
    “诸位爱卿平身。”赵祯笑吟吟道:“寡人和皇后来迟了,抱歉抱歉啊。”
    宦官们将帝后馈赠的礼物送进去,赵祯和曹皇后则堂中就坐。燃烛,焚香,鸣爆竹,奏乐。
    乐止,司仪诵唱道:“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新人就位,随司仪诵唱‘一拜君上,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如仪依序行礼。众来宾兴致勃勃,早就想看看,他们仨人怎么个对拜法?
    谁知人家来了个三足鼎立,头冲头深深施礼拜下,看上去十分和谐。
    再向来宾行礼后,新郎便将新娘送入洞房,进行婚礼的下半场,外厢间,则大开筵席、款待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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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坐在新房的婚床上,女眷们便用盘盛着金银钱、杂果,在房中撒掷,这叫‘撒帐’。它与‘撒谷豆’禳三煞不同,是寄寓着祝愿得子、长命富贵吉祥。只听她们一边撒一边唱道:
    “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葱笼长不散,画堂日日醉春风。
    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低,龙虎榜中标第一,鸳鸯谱里稳双栖。
    洒帐南,琴瑟和鸣乐且耽,碧月团圆人似玉,双双绣带佩宜男。
    洒帐北,新添喜气眉间塞,芙蓉并蒂本来双,广寒仙子蟾宫客。
    洒帐中,一双云里玉芙蓉,锦衾洗就湘波绿,绣枕移就琥珀红。
    洒帐毕,诸位亲朋齐请出,夫夫妇妇咸有家,子子孙孙乐无极。”
    撒帐之后,倭女们奉上金剪,三人各铰下一绺头发,绾在一起。这是‘合髻’,意味生死相随、患难与共、白头偕老的信物。
    而后女傧相又奉上四个紫金钵,钵底用红、绿丝线打着同心结——这是新人行‘合卺’礼,亦即双双喝酒。‘卺‘是一个瓠分割而成的两个瓢,但宋人也常用酒杯代替。也幸亏如此,否则还真没法弄。
    “玉女朱唇饮数分,盏边微见有坏痕。
    仙郎故意留残酒,为惜馨香不忍吞。”
    女傧相们齐声唱着诗,催促新人两两喝下交杯酒。在欢呼声中。陈恪先和小妹一起把酒碗扔到床下,小妹的那个落地后跳起,陈恪的落地后寂然不动。观礼的众人大喜道:“好兆头!”
    陈恪再和月娥一起掷,这次两位高手更是玩出了花,竟教两只碗稳稳扣在一起,好似一体,引来一片惊叹。
    等欢呼声平息。两排倭女端着托盘上来,盘中是所谓的‘定情十物’。
    最前排的倭女先奉上第一定情物——手镯,一边吟唱着:“何以致契阔?绕腕双玉镯。”一边给两位娘子戴上,套在小妹手腕上的,是一对翡翠玉镯,浑体翠绿,没有一点杂色。套在月娥手腕上的,是一对玛瑙手镯,通体火红,亦无一点杂色。
    套上玉镯后,两名倭女退下。第二对倭女走上前来,奉上托盘,吟唱道:“何以致拳拳?绾臂双跳脱。”
    伴娘从盘中取下第二件定情物——臂钏,吟唱道:“何以致拳拳?绾臂双跳脱。”
    钏属镯类。戴在手腕处的叫手镯,佩戴在臂上的叫钏。比起样式简单的手镯,臂钏则样式繁丽的多。
    陈恪送给小妹的,是一对玉臂钗,两头施转关,可以屈伸,合之令圆,浑然无缝,以九龙绕之,功侔鬼神。仅这一件,就花了两千两银子。
    他送给月娥的,是一对金跳脱,如弹簧状,盘拢成九圈,两端用金银丝编成环套,用于调节松紧,一点不妨碍运动,同样价值不菲。
    轮到第三件定情物——戒指,奉上托盘的倭女吟唱道:“何以道殷勤?约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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