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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一品江山-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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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些侍卫,便出自东川军,”陈恪笑道:“我给你十个人,让他们帮你沟通全军。”
    “太好了!”赵宗绩的忧虑一扫而去,大笑道:“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几天后,赵宗绩南下广西,离开了汴京城。等再收到他的信时,已经入秋了……
    这时候,秋季锦标赛拉开帷幕,六十四支jīng英球队捉对厮杀,单败淘汰,更强的球队,更刺激的比赛,更激动人心的胜负,都牢牢吸引着汴京民众的心。
    在南熏门外五里处,矗立起一座在此时人看来,如庞然大物般的球场。尽管因为赶工的缘故,其外观还很粗陋,但能容纳两万多人同人观战,自然创造出无与伦比的现场气氛。
    每轮比赛,组委会都会选取一场焦点战,放在球场中。因为想入场看球的人太多,组委会‘只能’采取售票的方式,让观众凭票入场。仍旧是场场爆满,收入十分可观。
    球场还修建了容纳数百人的贵宾区,价格比普通票高上几十倍,还是一票难求。陈恪早就琢磨透了有钱人的心理,知道这些人不是不在乎钱,但能在人前风光,显出自己高人一头来,便都舍得花这个钱。
    根据赛会的犹太会计师测算,如果能修建足够的球场,门票收入加上球场内销售商品的收入,就能抵偿所有的开销。
    这边球赛如火如荼的进行,那边又到了秋季经筵的时间。
    这一年的经筵讲官,有欧阳修、王安石、曾巩和陈恪……与唐宋八大家中的三位一同讲经,让陈恪感到压力山大。
    其实他也不必妄自菲薄,因为一本《尚书伪经考》,已经奠定了他经学大家的地位。登门求教或者挑战的士子络绎不绝,甚至有人要拜他为师,只是陈恪太忙,竟没有时间与他们深谈。
    去年他靠论伪一炮而红,今年大家都想知道,他准备继续朝哪本经典开炮。然而陈恪今年不破坏了,他将《小戴礼记》中的两篇,《中庸》、《大学》抽出来,与《论语》、《孟子》并列,称其为《四书》,今年经筵,他便讲这个。
    看过《尚书伪经考》的,都知道他对《中庸》和《大学》的推崇,现在见其拿出来与《论语》、《孟子》并列为《四书》,赵祯便问道:“为何要将这《四书》,从十三经中拿出来讲?”
    “十三经庞杂无比,有礼仪、有史书、有诗歌、有卜筮,固然无不浸透着先哲的jīng神,然而对于士子来说,想从诗歌、或者史书中,感悟出圣人之道,实在是既困难又飘渺。经典之混杂,恐怕是我宋儒。至今不能准确描绘圣人之道的重要原因。”
    “所以微臣用了多年时间,从十三经中找出了这四篇专门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文章,士子先专心钻研《四书》,待其对圣人之道有所了解后,再去读其他经典,自然其义自现,断不会发生误解。”
    “哦,有点意思。”赵祯笑着看看众臣道:“咱们就听他讲讲,圣人是如何修齐治平的。”
    众大臣也纷纷点头。
    于是陈恪便开始讲《中庸》,道:“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之定理。”
    陈恪并非第一个强调《中庸》的,其实二程都很推崇此篇,只是两人还没到出成果的时候,便被他捷足先登了。
    《中庸》之中,实乃包含着儒家修行的方法论,其所谓中庸之道,并非现代人所普遍理解的‘中立、平庸’,其主旨在于介绍儒家修养人xìng的方法——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也包括介绍儒家作人的规范——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兄弟也,朋友之交也和智、仁、勇等。
    其所追求的修养的最高境界是至诚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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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更得明天上午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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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零章 秋 (下)
    《四书》中的圣人之语,都是微言jīng义。微言jīng义的另一层意思,就是信息量太少,以至于无法jīng确的把握真意。
    尤其是讲儒家世界观、思想观、善恶观、方法论的《中庸》、《大学》,更是玄之又玄。
    比如中庸第一句‘天命之谓xìng,率xìng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学问浅的人,看了都是一头雾水,学问深的人则有自己的理解,且不尽相同。
    是以虽然有圣人经典在前,人们仍无法jīng确把握儒家的哲学思想,便需要有人来译注经典,为圣人和凡人之间搭起一座桥梁。朱熹定《四书》,作《章句集注》,就是在做这样一件事情。
    朱熹以此建立了一个,完整而jīng致的思想体系,终于完成了宋儒的夙愿。儒家哲学也终于登上了顶峰,成为整个国家读书人的共同思想,继而成为整个国家的集体意识。从骨子里改变了中国人。
    单从这一点说,朱子确实了不起。
    陈恪对《四书》的诠释,便完全仿照朱子的体例,甚至内容也以朱子的《四书章句》为主体。但是在最根本的世界观上,他却动了手脚。
    因为朱子的一套,原是极好的,只是在世界观上出了岔子。有什么样的世界观,就有什么样的方法论,所以儒家思想越到后来,就约成为‘禁锢思想、阻碍科学发展’的罪魁。
    在世界观上。程朱理学认为,太极是宇宙的根本和本体,‘太极非是别为一物,即yīn阳而在yīn阳,即五行而在五行,即万物而在万物,只是一个理而已。’
    在朱熹的认识里。太极是天地万物的根柢和枢纽,是决定一切和派生一切的jīng神实体。也就是所谓的‘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从太极中来的。
    那么如何认知这个太极呢?朱熹说‘太极只是一个理字’,当你一旦通理。便明白了太极,自然尽知天下万物万事,胸怀宽广,宠辱不惊,无惧无畏,可修身,可齐家,可治国,可平天下!
    那么这个‘理’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朱子说,呃。直接告诉你印象不深,用处不大。需要你自己去思考,自己去想……
    好吧,那如何去认识这个理?
    这次朱子告诉你了,须得‘格物穷理’!
    ‘格物致知’是儒家大学之道的基石。
    在先秦时代‘格物致知’这句话。大概并不是特别深奥的语言,故而用不着做什么解释。
    但是汉代以降,由于文化断层等原因,人们对它的解释却出现了很大的问题,由此导出的方法论,也就千差万别。
    朱熹将‘格’解释为推究、穷尽的意思。所以朱子之学的方法论,就是穷理。
    那么如何穷理?朱子说了,就是多读书讨论、应事接物。当然最根本的还是读书,读什么书?儒家经典。因为儒家把孔孟当成掌握了道的人,或者说孔孟就是道。他们追求的便是‘孔孟之道’。
    所以理学的格物穷理,说白了,就是去多读圣贤之书,体悟所谓的圣贤之道。
    如果仅是修身齐家,这倒也无妨。因为圣人乃万世师表,照着学肯定没错的。然而儒家是入世的,还要治国平天下的,得解决人世间产生的具体问题,比如国家的财力枯竭,比如治理黄河、比如如何去应对外敌。
    这就出事儿了。后人都知道,每个问题都要具体分析,在现实中寻找解决的办法。
    而且很多时候,问题都是随着时代的进步而出现的,那么解决的办法也一样,必须要不断创新才行。比如在chūn秋时,还是井田制的小国寡民,生产关系与后世完全不同,当时圣人对具体问题的看法,放在宋朝来看,就已经完全过时了。
    何况,就是在chūn秋时期,孔夫子那套也被证明是行不通的了。拿着那套在chūn秋行不通的东西,放在千年以后,难道就能行得通了?
    程朱理学的谬误之处就在这里。他们罔顾事实,不在现实中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而是在古人的书籍里找注解,找答案。什么事都要看古代先贤是怎么解决的,然后照搬就是。
    这一套显然是行不通的。
    朱熹陷入到这个怪圈中,无可厚非,因为他终究不是老子、孔子、亚里士多德那样的真圣人,只能算是大学问的贤人。
    他无力开辟出正确的世界观,自然也就发展不出正确的方法论。他的世界观,其实是来自于周敦颐,而周敦颐的理论根基《太极图》,是源自陈抟老祖的《无极图》,从那里确立了天人感应,格物致知,存天理,灭人yù等等理学主张的源头。
    而‘太极’玄之又玄,根本就是不可认知的,所以他研究来研究去,都究不出这个理之所在。最后只能借用了佛家的那套修行方法。因此理学其实是糅杂了佛道的实用主义儒学。这就注定了它会沾染上佛道的消极主义和封闭主义,最终变成一种禁锢。
    ~~~~~~~~~~~~~~~~~~~
    陈恪要做的,便是树立另外一种世界观和方法论!
    回到《中庸》首句‘天命之谓xìng,率xìng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陈恪的解释为‘理xìng是人类的天xìng,通过理xìng的思考,可以发现道,圣人以此探求大道以教化万民’。
    他将‘天命’解释为‘道’,道者,绝对真理和客观规律也。他说这个世界便是在绝对真理和客观规律之下运行的。真理和规律,隐藏在表象和事件之下,规矩着事件和表象的发展。所以认识真理和规律,就可以预见事物的变化,把握正确的方法,即所谓‘明心见xìng’,然后可修齐治平也!
    真理和规律是可以认知的。修道,就是认识真理和规律的过程。而修道的方法,便是‘格物’。
    对于‘格物’,陈恪与朱熹的说法基本相同。他说‘知在我,理在物’,连接物我方法就是‘格物致知’。
    他们同样训‘格’为至、为尽,至:谓究至事物之理。同样训‘物’为事,其范围极广,包括一切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亦包括心理现象和道德行为规范。
    ‘格物’就是穷尽事物之理。认为上至宇宙天地,下至微小的一草一木一昆虫,皆有理,都要去格,物的理穷得愈多,我之知也愈广。由格物到致知,有一个从积累有渐到豁然贯通的过程。
    要贯通,必须花工夫,格一物、理会一事都要穷尽,由近及远,由浅而深,由粗到jīng。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成四节次第,重重而入,层层而进,以求道理。
    所谓‘穷理须穷究得尽,得其皮肤是表也,见得深奥是里也。’人们必须经过这样由表及里的认识过程,才能达到对理的体认。
    以上的方法论,基本上都是朱子观点,陈恪几乎原封不动的照搬。但在不同的世界下,此方法论便与程朱理学有了分际,变成了‘在认识和实践活动中,运用理xìng思维,从现象中升华出理论,以实践检验理论。经过这样的过程便可得一理。’
    当你通晓万物之理后,便可从诸多理中,升华出道。
    当你认识了道,则万事万物在你眼里都没有秘密,你便成了道。
    则惟天下至诚,能尽其xìng;能尽其xìng,则能尽人之xìng;能尽人之xìng,则能尽物之xìng;能尽物之xìng,则可赞天下之化育;可以赞天下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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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恪的这套学说,因为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一问世便显得jīng致完整,令人信服。
    加之他已经树立起经学大师的形象,所以他仅在经筵上讲了一章《中庸》,便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去年他考证《尚书》乃伪经,士大夫们还只把他当成是学问渊博、明辨深思的才华之士。今年听了他讲《中庸》,才知道原来大宋朝继道学、新学之后,又诞生了一门学说。又诞生了一名大儒!
    而且这门学说一经问世,就如此完整,如此可行可信,远超其它仍在摸索附会中的学说。
    只是陈恪实在太年轻,让士大夫们实在无法接受,几代人苦苦寻索而不得的真谛,竟被这个三十岁不到的小子,给道破了。
    于是疑问铺天盖地而来,许多根本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结果后半程的经筵,成了陈恪为捍卫自己的学说,舌战群儒的场景。
    但是如论如何,谁都承认,在嘉佑五年秋的经筵中,诞生了一门充满生机的儒家学说。它所蕴含的生命力,必将冲击这个世界!
    因为陈恪出身蜀地,所以通常称之为‘蜀学’,但他自己更愿意称为‘理学’……一来向贡献了**成内容的朱子致敬,二来,这本就是道理之学,称为理学最恰当不过。
第三五一章 冬 (上)
    经筵刚刚结束不到半月,汴京印书社便推出了十万册《大学章句集注》和《中庸章句集注》,然后迅速摆上了汴京、洛阳、杭州、鄂州、广州、成都的数千家书店的书架上,而且全都是在最显眼处。
    没办法,汴京印书社以其超快的印刷速度,超高的印刷质量,超低的印刷费用,已经吞并了汴京七成以上的印社,组成了一家拥有七千工人的超级印刷集团,垄断了汴京九成以上,全国六成以上的出版业务。
    所以除非那些书商想改行,否则就得乖乖的,按照这家出版巨头的要求做。
    其实这不是陈恪的意思,是他的手下在拍马屁而已。本来按照陈恪的意思,是先印个两万册,慢慢卖着,慢慢发酵,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也好收拾。
    这下可好,几rì之间,《大学章句集注》和《中庸章句集注》两本书,便传遍五湖四海。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各种声音。
    首先自然是赞誉。因为陈氏理学是如此jīng致的一门哲学。这样的学问摆在你面前,你纵使不信,也很难不感到心折。因为中国自从先秦文化断层后,就再没有形成一门完备的哲学。在汉儒学说、佛道思想,相继被证明失败后,人们太需要一种可以指引他们的思想了。
    但也正是因为经历过太多的挫折,他们不会轻信任何学说,总要充分的质疑之后。才会一点点的去接受。
    所以整个冬天,陈恪家门口、还有武学院门口都挤满了前来讨教、拜师、辩论、质疑的儒者、书生。有人甚至从广东赶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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