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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相思-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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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击落一半,胸口便遭了一击。
    司徒婉急忙抢上前,伸手接住红豆,原冰得胜不饶人,长刀进逼,朝着司徒婉刺去。司徒婉拐杖一抖,一道罡风扫出,只见暗器忽然铺天盖地的卷去,原冰大惊,已经来不及收回身形,心里暗暗叫苦,想这长刀再快,也不能挡住这老婆子无涯无边的暗器。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一股力道传来,她感到自己被人拉到一边,随着那人的身形转眼便绕到山后。
    那人停了下来,原冰惊魂稍定,说:“多谢阁下相救。”那人转过身来,原冰一惊,那人星眉朗目,俊面带霜,此时一身蓝衣,潇洒如云,正是孙宇清。孙宇清平静的说:“别以为我是在救你。”
    原冰问:“你想干什么?”孙宇清说:“连我门中下人都不放过,长刀会作事情未免太狠了。”原冰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孙宇清说:“长刀会的忍者杀了长笛会上下近百人,难道你不知道?那才是荒唐。”
    原冰说:“我当然不知道,就算要杀人,也不会杀那些没用的下人。我看你是误会了。况且你又没有看到我们动手。”孙宇清说:“倘若我看到了,你能得手吗?对付恶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他们,如果非要找一个更好的方法,就是在杀他之前尽情的折磨和玩弄,灭门之恨,这种感觉我想你不会有。”
    原冰往前走了一步,长刀在手,喝道:“你想干什么?”
    孙宇清看着原冰,说:“我要你付出代价!”原冰头一抬,说:“你以为你武功有多好!”孙宇清缓缓举起手上的长笛,指向原冰,说:“忍者号称出手最快的杀手,我们长笛会也有一套快招,原冰姑娘,请!”
    长笛一点,在空中化作一道绿影,原冰正要挥刀招架,但是力道却在一刹那间不能凝聚,她这才知道刚才孙宇清在拉着她飞行的时候已经封住了她体内的经脉,她心中顿时一慌,长刀被劲力一卷,跌到地上,笛影顷刻而至,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因为这种无能为力在她看来,比刚才的四面受敌,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怖。
    孙宇清长笛在她身边一划,劲气逼人,枝叶零乱而飞,长发随风飘散。原冰睁开眼来,问:“为何不杀我?”孙宇清说:“放了十派的人,就当还我一个人情。”原冰问:“为了十派的人,你连灭门之恨都不报了?”
    孙宇清闭上双眼,说:“我迟早会报仇,但是不是现在。姑娘若是迷途知返,我可以不计较,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回头的。”原冰问:“为什么?”孙宇清说:“那是你活着的目的,你的父亲从来就这么教导你。要改变你,实在是太难了。你答应放了他们吗?”
    原冰说:“既然你饶我不死,那群酒囊饭袋,怎么比得上我的性命重要,这个人情,我还是宁可给你。孙宇清,你会后悔的,救那群无用的家伙,实在是一件比那些人的所作所为还要愚蠢的事情。”孙宇清平静的说:“并不是每个人作的事情都是明智的,包括你。原冰,我不会将数十人的性命押在你的信守承诺上,所以你必须服下‘白骨渡魂丹’。”说完扔了一颗药丸过去,原冰拿着那药丸,皱眉说:“什么‘白骨渡魂丹’,名字这么恐怖,要是没有解药怎么办?我怎么相信你?”
    孙宇清点头说:“你没必要相信我,只是你别无选择。”原冰轻轻揭开面纱一角,服下药丸,说:“好了,孙掌门,后会有期。”孙宇清没有说话,原冰走了几步,转身说:“不过长刀会没有杀人,杀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对我们毫无意义。”
    孙宇清转过身去,只听一阵箫声响起,低沉而忧郁,他快步到了林子里。展玉箫停了吹箫,笑说:“我都知道了,你真是一个大英雄,能够放下个人的恩怨,不过,迟早我们会报仇的。”孙宇清说:“多谢姑娘。”
    展玉箫笑说:“不用谢我,我武功低微,又不能帮你什么忙,不过等我的信到了少林,师父倘若亲自出面,那你就要谢我了!”孙宇清说:“无言大师可是方外高人,只怕不会出山。”展玉箫说:“我在信里把这里的情况说得这么急迫,师父也是人啊,不能这样毫无人情的。倘若真是如此,我,我就亲自去一次,不但要师父出山,还要找来更多的武林中人,我就不信,这两个门派能猖狂多久!”
    孙宇清点头说:“姑娘真是古道热肠,让孙某自惭形秽。”展玉箫看着他一笑,心想:我对你才古道热肠而已,当真是个傻子。
    司徒婉转身对红豆说:“姑娘,你体内受了重伤,现在需要调理,咱们找一个清净之地,再作计较。”红豆说:“司徒前辈,烈火谷的人如何?野田一郎有没有动手?”司徒婉说:“这些十派的弟子,说到逃命,那是比谁都要快的事情,不过,逃能逃多久,我司徒婉一生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逃避。”
    红豆笑说:“那我倒放心了,避其锋芒,是为了能够东山再起。前辈是武林高手,自然不知道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痛苦。但愿他们能够痛定思痛,找到他们的路。与其委曲求全,不如隐身世外,重整旗鼓。”司徒婉点头说:“红豆是我见过的年轻人中,最沉静稳重的人。其实稳重只是一种觉悟,不在乎年龄,而在乎心境。”
    红豆一笑,勉力撑着,缓缓走了一阵,感到一阵气血翻涌,她极力的稳住心神,心想野田一郎的功力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却为何还要苦苦追求刀经?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红豆立刻提高警惕,司徒婉急忙来到红豆身后,只见一个青年尼姑向这边跑来,司徒婉一把拉住她,问道:“小尼姑,谁在追你?”那青年尼姑回过头来,有些惊恐的说:“那……那边……”
    司徒婉抬头一看,只见风平兮从后面快步赶来,司徒婉手上长拐一拦,喝道:“去哪里?”风平兮看了看司徒婉,忽然一下跪在地上,说:“前辈救我!”司徒婉一伸拐杖,将他拂向一边,说:“大惊小怪,像什么样子?”
    风平兮爬起来,惶恐的说:“前辈,他们,他们来了!”司徒婉抬头看去,只见几个黑衣忍者追了上来,司徒婉一拄拐杖,喝道:“猖狂,简直是目中无人!”她拐杖在空中一绕,一股劲风排山倒海的向几个忍者身上滚去,那几人身形飘忽,顷刻之间,就已经闪到一旁,挥刀攻来。
    风平兮急忙在一旁看着,见司徒婉一人挥着拐杖,将几个忍者迫得连连后退,那几人在地上打了个滚,便都在一团白雾掩映下,无影无踪了。风平兮看着那几人顷刻间消失,心里想这些人如同鬼魅一样,怎么对付。
    却见红豆手上一捻,打出几枚红豆来,立刻听到几声惨叫,前面几个忍者都倒地而亡,风平兮心里一震,想红豆仙子怎么知道忍者所处的位置。司徒婉转身说:“不错,姑娘对他们的隐身术了如指掌。”红豆点头说:“只要知道隐身术不过是障眼之术,那就一切迎刃而解。这些唬弄人的法门,只要穷根究底,那就原形毕露了。”风平兮点头说:“对对对,红豆仙子说得太对了。”
    司徒婉冷声说:“她不是古往今来第一大魔头吗?”风平兮急忙摇头说:“不敢,不敢!”红豆微微一笑,说:“你怎么这么倒霉,连逃命都不会。还要吓着人家小师太,看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正经到了对付别人的时候,却又无能为力。走吧,找个僻静的地方隐居修炼,别辱没了当年两位长刀大侠的名声。”
    风平兮不断的点头,红豆转头对语薇说:“你怎么又落了单?令师现在何处?”语薇摇头说:“我们本来准备回去,但是路上被长刀会的忍者追杀,我被摔下悬崖,幸好被青藤绊住,侥幸未死。”司徒婉说:“你师父见不到你,一定很着急。现在岛上草木皆兵,两大门派像是攀比一样布下天罗地网,对付岛上十大门派的人,加上中原五大门派的高手前来,现在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只怕已经很难。这样吧,小师太,你就和红豆一起,回她的烈火谷,那里都是女子,行动说话,也方便些。”
    语薇点头说:“多谢前辈成全!”红豆看语薇生得娇小可爱,一面感叹生不逢时,这样的女孩便是如了佛门,长伴古佛青灯,已是让人惋惜,更何况又遭受流离之苦,心中承受的恐惧,如海一般深,和她柔弱不堪的身体比来,实在让人怜惜。
    语薇看红豆沉思未决,脸色又很苍白,便问道:“施主,你不舒服吗?”红豆微微一笑,说:“走吧,过了这个山头,前面就是烈火谷了。”
    三人走得很慢,走了半日,这才到了烈火谷,语薇回头一看,司徒婉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红豆笑说:“前辈总是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小师太,不必在意。”正说着,忽然一个青衣女子从天而降,把语薇吓了一跳。红豆勉力笑了一笑,说:“你总是这样,一惊一乍,这位小师太是佛门中人,你就收起你的毛手毛脚。”
    青弦看着语薇,看的语薇有些不好意思,直低着头,青弦说:“姐姐,这不就是被银刀门抓去的小尼姑吗?他们中原几大派都过来了,怎么连个人都保护不了?说起来,真是没用,天下武林,就是一个大没用。”
    红豆微微一笑,说:“好了,不必多说,我有些累了,你带这位师太在谷中休息,再作计较。”青弦拉着语薇的手,说:“你放心,这里有一个十分厉害的阵法,一般人根本没法进来,什么银刀门掌门,铁骑门掌门,那都是吃素的。”语薇低着头,同青弦一起来到谷底,只见谷内正是花香飘荡之时,来来去去的女子,穿着高山人美丽的衣衫,恍若神仙福地的天人,带着远离悲哀的微笑,和这绵延群山里无处不在的香气紧紧融合。
    语薇带着微笑和近乎激动的感觉看着身边的一切,青弦问:“怎么了,你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对不对?”语薇点头说:“我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却从未看见一个地方,如此的美丽,如此的让人觉着舒服。”
    青弦笑说:“你师父那不叫走南闯北,那叫逃命。”
    语薇说:“施主这话不对,家师在大江南北,曾经救了无数人的性命,至今还有不少人提起家师的恩德,这虽是佛门中人理应做的事情,但却不可以被人称作逃命。”青弦冷笑说:“是吗?那我听说中原白骨积于野,千里无鸡鸣,不知家师若不出手,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小师太,你师父那么厉害,怎么你还要投靠我们?”
    语薇说:“贫尼自知资质愚钝,未能到达师父的境界,但是弟子愚钝,并不代表师父无能,姑娘说话,处处对着家师,哪像是在救人,分明是在存心挑衅。”青弦一时急了,说:“你这个小师太可真不讲理,我好心收留你,你还大句的话来压人。怎么了,你师父就是没用,连自己的弟子都保护不了,被人抓了来,险些丢了清白,这不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吗,为何一定要捅破这层窗纸,大家难做人。”
    语薇冷笑一声,说:“女施主倒是出言无忌,我不必和你计较。也犯不着和你计较,贫尼这就告辞。”青弦说:“你别意气用事,就算我说了话让你不高兴,也不及你到外面的性命之忧来得可怕。喂,你站住。”
    语薇没有说话,而是快步向外面走去,上了山,走了好久,却最终走到了山脚下,她抬头看着山上,只听青弦笑说:“怎么,出不去了!我就知道你走不了,就这点事情还生气,本来中原武林那几大派就没用嘛,我又不是乱说。”
    语薇回头看着青弦,轻声说:“施主说话请先三思,我倒不图这一时口舌之利,只不过有的话听在耳边,如骨鲠在喉,贫尼实在无法忍受。”青弦过来拉着语薇的手说:“好了好了,不说了,其实你师父本来就没用嘛!好了好了,你又急,走了这么半天,应该累了,早点回去吃完饭休息了。”
    青弦带着语薇去吃饭,语薇只吃了一点,青弦笑说:“怎么,不合你的口味?姐姐是汉人,一直保持着汉人的饮食习惯,我也入乡随俗,你怎么反而不适应。”语薇站起身来,其实她是在想师父,不过这话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看着天边即将西下的红日,有些茫然的说:“天快黑了。”
    青弦点头说:“对啊,我们又要开始练功了。”语薇见到谷底忽然多了数十个高山族的女子,拿着剑在谷中练着,一个个飞檐走壁潇洒自如,语薇想到小时候,自己在西陵派也能看到这样的景象,可是现在的西陵派,连师姐妹都只有那么几个,更别说练功的时候了。青弦拉着她来到外面,说:“功夫要天天练习,就像你们出家人修行一样,你也练练你的剑法啊。”
    语薇站在一旁看着,心想谷中这些姐妹,每个人都身怀绝技,大家生活在这里,一定很幸福。
    她看了一阵,忽然身后传来红豆的声音,“师太,还住得习惯吗?”语薇转过头来,只见刚才还见着她目中无神,面色惨白,现在看来,蒙面之上的脸色,却是红润至极,眼神如炬,让人惊叹。
    她急忙一笑,说:“习惯,多谢红豆仙子。”
    红豆笑说:“大家都是年轻人,不必那么多礼数。这些姐妹们练功最短的,也就半年而已,她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在台湾有很多无家可归的人,尤其是女人,她们没有男人天生的力气,猛兽的袭击和荷兰人的迫害,使得她们无处容身,只有武功和团结,才能令她们在此找到立足之地。”
    语薇惊讶的说:“她们练功的时间这么短?红豆仙子,你真了不起。”红豆说:“只要用功,功夫自然就会练成,佛门修行,讲的就是一个心境,心境好了,自然就一切都好了。”语薇轻轻的说着:“心境,心境。”她转头看着场上练武的女子,她们健步如飞,看不出以前如何的弱不禁风。
    青弦跳到两人身前,笑说:“姐姐,你好了,我刚才还担心你呢,不过我知道你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然后回头大声说:“让谷主为我们练一次剑法,好不好?”一众女子都停了下来,让出中间一大块空地来。
    红豆身形一摆,已经站在场中,手上拿了一把绿如秋水的长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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