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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相思-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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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魔君对圣门彩虹剑的用法更见精进,白云想此人数次得到圣门高手相救,不知这背后的人是谁,还有暗中陷害大哥的又是什么人,这些潜伏在黑暗角落里的高手,是出于什么原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唐菂出到三四十招的时候,彩虹剑气忽然一紧,一道光芒从唐菂孙宁体内穿透,唐菂二人掉下地来,面色苍白,摇摇欲晃,孙采急忙上前去扶住唐菂。白云扶起孙宁,孙宁回过头来,呆呆的看了白云一眼,白云急忙松开手,转过身去。
    黑夜魔君正要出手,忽然两道劲风卷来,只见大慈大悲两位禅师大袖卷动,一左一右将黑夜围住。这两人少在江湖走动,不过功力毕竟纯厚,飞沙走石,天地为之一惊。场上数十个高手已经被黑夜魔君彩虹剑气所伤,就连唐菂孙宁也受了内伤,眼见三人在空中越斗越远,一群人在地上远远的看着,忽然彩虹剑气在空中一闪,三个人朝着山崖下掉了下去。
    孙采急忙说:“快下山去找,一定要找到他们。”
    下山去找的人到了天黑才上来,三个人都没有了踪影。孙采闭上双眼,叹说:“又让这魔头逃掉了,武林又多了一个隐患。”孙宁说:“但是刚才两位大师已经伤了这魔头的元气,一两年内,他还不能完全恢复。现在各派立刻集合所有力量,对付清人笼络的武林邪派,还来得及。”
    唐菂平静的说:“立刻传下武林令,江湖各派,按照计划,铲除这些武林败类。”
    白云回到房间,看到冰儿和宇清在房里玩耍,孙宁敲门进来,两人看着孩子,都想着自己若是能像这孩子一样,有这孩子的际遇,那该有多好。两人的目光,隔着面纱,渐渐相对,白云感到那目光里多少欲诉还休的味道。她急忙转过头,说:“孩子这么早跟着东奔西走,也真难为了他。”
    孙宁哦了一声,回过神来,说:“是啊,等他能自行运功御气的时候,我准备将他送到乡下,颠沛流离的生活,对小孩子始终不好。”
    白云说:“你们的计划已经定下来了吗?现在要去当刺客,也许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孙宁说:“只要合乎道义就行了,现在南明的江山摇摇欲坠,随时有崩塌的危险,唯今之计,也只有这样,才能尽大明人的一点心思。天下兴亡,关乎个人,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白云说:“可惜我的武功已经大不如以前,不然,我也想到江湖上去闯荡。想起来仗剑行走江湖,本来就是剑客的生活,可是我却眷念这生活以外的东西,而且,而且无法克制。”孙宁默然无语,听着外面风在低低的诉说着什么。
    孙宁带着宇清离开了黄山,白云站在窗前,看着孙宁离开,她带着哀伤,看到形同陌路的风心和孙宁走在相隔不远的地方,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白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想到当日自己琴剑江湖逍遥自在的生活,感到万分惆怅。
    尽管幽居在楼内,她仍然能感到外面风云局势的突变,和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她站在高高的山崖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甚至她已经害怕这苦苦的等待,或许等待没有结果的时候,就是它即将结束的时候,除非等待中的人,生命已经结束。
    她零乱的思绪在记忆里挣扎着,像是残破的碎片在脑海里打转,尽管她希望自己心静如水淡忘一切,但是她最终还是知道,野田一郎已经到了中原,他为什么不来找我?白云心里充满了疑惑,她知道自己不能苦苦的等待,甚至这七年辛苦的等待,都只是对年华的一种虚度。
    她再次来到山下,山下的凋零倒也远去,不再是上次怨气冲天白骨积累的时候,或者是这世上已经死了太多人,就算见到的每个人都死去,也不能恢复当年白骨积于野的场面。
    而山下看到的都是被剃去一半头发的人,白云忽然看到酒楼拐角处一个长刀会的标记,她按着那标记来到一个客栈里。
    只见月色当空,客栈中一片寂静,忽然一点声音传来,一个人影从屋顶穿过,白云刚来到窗前,只见对面屋顶已经有数十人将一个人团团围住。只听林羽依说道:“野田一郎,你终于现身了。”
    白云登时明白过来,是武林同盟的人盗用了刀书令。
    她飞身而起,来到场中,只见中间站着的男人,虽然带着沧桑和风尘,在黑色的衣服里,在黑色的夜幕中,赫然正是自己日夜等待的野田一郎。
    林羽依喝道:“今天要你血债血偿!”白云长剑一横,说:“他无意和你们作对,你们不是要对付清廷走狗吗?”林羽依呸了一口,说:“清廷走狗?你身边的不就是清廷走狗?”白云看着野田一郎,说:“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不,不是的,不是的……”野田一郎忽然冷冷的说:“正是,白云,你走开,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不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之间不过是……”
    林羽依没有等他说完,就已经挥动双袖,彩带绕来。野田一郎急忙一把拉开白云,长刀出手,一边说道:“这些人我不会放在眼里,你快走!”但是白云看到包括唐菂、孙宁在内的高手将野田一郎团团围住,她想;他根本就没有多大机会能离开这个地方。
    白云想上去帮忙,但是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杀入那群人当中,她觉得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出剑,只觉得野田一郎忽然间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飞身离开。
    她听到剑刺在他身上清脆的声音,看到野田一郎脸上那久违的让她心醉的神色意态,以及野田一郎身上滴着的鲜血。
    他们疯狂的奔跑着,用尽所有的力气,来到一座破庙里,后面追赶的人已经远远的不能看见了,野田一郎说:“武林同盟也不过如此,和当年比来,高手少了不少。”白云说:“你的功夫更加精进了,听说你已经当上了掌门人,是不是这样可要斩断七情六欲,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管了。”
    野田一郎一呆,转头看着白云,忽然转身,颤声说:“孩子?……是的,我已经放下了一切,当我回到长刀会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师傅要的不是那个女人,他同那个女人不会得到幸福,师傅要的是刀经,因为那事关长刀会百年命运的方向,因为我的自以为是,我又一次经历了师傅经历的内乱,等到那一切平定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回头。所以,我以为我忘记了你们,忘记了我曾经最珍视的感情。白云,你没有必要等我,因为这几年……”
    白云说:“不要说了,我不相信,为什么会这样,我……”野田一郎说:“生活并不像我们想像中那么简单,它总是让我无可奈何,无法作出抉择。六年前我已经选择了一次,现在,我还是同样的选择,你放手吧。”
    白云感到心中一阵莫名的痛传来,她说:“你现在让我放手,当初,你不是死也不愿离开我吗?”野田一郎说:“是的,那时的我,就算为你死去,也是无怨无悔的,可是那时是年轻幼稚的我,还以为爱情就是人间的一切,是人活着的所有,直到我回去,直到我面对那许多残破的现实,看到师傅苍老的双手,看到他渴望到了几乎疯狂的眼神,看到他无奈的死去。我不能让一个世上最亲的人就此离开我,更不能有负他的恩情,背叛他的理想。自从母亲离开人间,是师傅将一个快要死去的少年,变成一个武林高手,是他给了我生命,我不能不面对这一切。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到刀经,和中原武林人说的一样。”
    白云说:“我也一样知道长刀会对于刀经的渴望,难道我不能帮助你吗?你知道这么多年,我受了多少苦?难道只是为了见你,向我述说分手的原因,向我解释人生的残破和无奈!”野田一郎转身看着白云,轻轻撩起她的面纱,那模糊的伤痕忽然成为他心头清晰的裂痕,他放下面纱,轻轻的说:“你受了很多苦,我对不起你。”白云说:“以后不要离开我!”野田一郎闭上双眼,转身说:“你走吧,我对不起你!”白云说:“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野田一郎缓缓说:“不行,当初,我,我知道不能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挥刀自宫了。”
    白云浑身一颤,野田一郎继续说:“那才是阻止自己喜欢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白云,你走吧,我对不起你!”白云静静的站着,缓缓说:“你这算什么?赶我走?我不会离开你,不管怎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就算天地变成混沌,就算日月从此无光,那也不能分开我,因为我的心想着你,因为不知道的原因,已经注定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野田一郎转过身来,使命抱着白云,哭泣着说:“心,你知道什么是心吗?每天都会痛的,白云,白云,你就像天空漂浮的白云,笼罩在我的上空,在我喜怒哀乐的影子里,甚至我无法控制的梦境里,原始懵懂的意识里,都被你包围。可是现在,我的确和清人有了联系,我的确是在利用他们寻找刀经,我需要刀经,就算是有一点希望,那也要坚持去找。白云……”白云轻轻伸手掩住他的嘴,说:“不要说了,话越说,心就越痛。我替你包扎伤口。”
    野田一郎感到那伤口在夜色里寂寞的奔跑,似乎要冲破夜的黑暗,恢复自由的意志,咆哮它所有的力量。而温柔的白云,纤手如凝,正仔细的包扎着眼前的伤口。看得到的伤口,看不到的伤口,在荒野的旷原中渐渐平静下来,像是带着满天星光的夜色,凉得如同秋天的清水,了无痕迹。
    野田一郎将白云拥在怀里,感到梦中的景致和夜色的深沉渐渐融合,他拼命的组织着幸福的碎片,那带着白云痕迹的轨迹,渐渐联成一丝久违的微笑。
    他看到天边一片曙光,看到黎明到来那一刹那天地的辉煌,似乎一场黑白的较量在缓缓而柔婉的转换中,变得分明起来。
    他曾经很坚定的选择,也很痛苦的分离,更试图努力的忘记,然而周围的一切似乎有着更强大的力量,在他所不能控制的范围里,一幕幕真实的上演。没有人能说出情感的味道,没有人能作出一直坚持的决定,就像挥刀自宫的野田一郎一样,斩去的是情丝,斩不去的,也还是情丝。
第二十回:白云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看着日出前美丽的景色,尽管那有些模糊,尽管那也许根本就没有形成脑中的印象,但这一切,毕竟那么真实的摆在面前,就算他看不到,别人也能看到。
    白云来到庙外,同他一起看着日出前美丽的景色,那山脚下似乎闻到一阵香味,在空中淡淡的,若有若无。白云没有在意这味道,她说:“清人都不讲信用,他们要替你找刀经,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刀经在哪里,我倒是从孙兄那里听过一些关于台湾武林的事情,好像仙琴派有人去了台湾。”
    野田一郎一惊,转身说:“那小岛是未经开化的蛮慌之地,仙琴派一个大派,怎么会到那里?”白云说:“也许谁也不能解释,但是的确在台湾有很多仙琴派后人的痕迹,尽管当时的高手都没有在台湾出现过,但是据说英雄山庄曾经接待过中原各派英雄。想来,若不是因为仙琴派的缘故,中原各派何必千里迢迢,前往台湾?”
    野田一郎点头说:“所以我们在中原寻找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以前师傅好像去过台湾,但是他也没有详细说过那里的情况,我们都以为只有中原才是九州武功的传承之地,因此遍寻不着。”白云说:“这只是我当时的一个猜测。仙琴派消失之谜,江湖上绝少有人知道,所以所有关于仙琴派的事情,都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野田一郎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说:“说什么也要去台湾看一看,看看台湾各派有没有留下和刀经类似的武功秘诀。云儿,多谢你一直留心。”白云说:“你不必谢我,这本是我应该作的。”
    忽然一阵衣袂破空的声音传来,只见松云道长带着一群道士前来,松云喝道:“果然在此,我还以为你们能逃到天边去!”野田一郎说:“凭你们几个,能奈何得了我吗?”松云一挥手上长剑,说:“那就试试看!”只见长剑在空中一划,一招“疑是银河落九天”使了出来。野田一郎挥动手上长刀,将剑气挡住。
    松云的剑法更加纯熟,虽然力道尚不及野田一郎磅礴强大,但是融会贯通一气呵成,威力不可小视。加之很快真武派弟子各自出剑,“七结剑阵”联为一体,将野田一郎紧紧围在中间。野田一郎的身法在白天更见出矫捷来,忍术无物不可凭借,一时间风声大作,土遁铁舞,足见野田一郎这几年功夫长进了不少。
    松云出到三四十招,如新和林羽依等人已经前来,一行人将野田一郎二人困在中间,白云心里正在思量如何脱身,忽然听到孙采说:“各位住手!”
    松云等人回过身去,孙采缓缓走上前来,说:“云儿,你可不能一错再错。我知道长刀会要的是刀经,而清人要的是长刀会和中原武林的矛盾,这对长刀会而言,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吃亏的是野田掌门自己,大家都不是外人,云儿和我们,还沾亲带故,我相信你是被人陷害,但是别人不会相信。”
    林羽依喝道:“就是他杀死我师弟,我亲眼看见!唐夫人,你可不能偏袒恶人,武林是一个讲道义的地方,恩怨情仇,一向分明。”孙采说:“我们鹬蚌相争,正好喝了清廷的意思,这招借刀杀人用的真好。云儿,你们今日要离开这里,是万万之难,更何况杀了你们,对你是一种伤害;走了野田掌门,对我们是一种威胁。为什么不能将一切化干戈为玉帛,了结以前的恩仇,各自取各自之所缺,井水不用烦着河水,那才是长久之计。”
    林羽依说:“唐夫人,你口口声声井河不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孙采说:“孙采说话,从来都不骗人,林掌门,你也该为武林想想,难道现在武林同盟树敌还不够多吗?少一个朋友,多一个敌人,难道就是一件好事?你进日杀了他,那两派的恩怨,将继续延长。”
    林羽依看着其余的人,只见大家都看着白云,希望他们能给一个否定。
    白云看着野田一郎,野田一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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