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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相思-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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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君知道古春花的意思,但她不明白古春花为何要这么做。在梦君看来,铁冰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前往蛇山,那就等于是送死,古春花不过是想多几个人死。不过该去的始终会去,不管结果如何,我绝不回头。虽然并不想如同生共死般轰烈,但至少也要有始终如一的决心。
    古春花喝了两口茶,匆匆离去。
    铁冰上前来收拾桌子,梦君忍不住问:“前辈为什么要让这里的人离开?”铁冰看着天上,好半天才说:“这里名叫铁家庄,庄上每一个人都会武功,在明朝的时候,有很多人到这里来学武,人很多,就很热闹,在这里的人,就不会安分。”
    梦君问:“那前辈你呢?你也是这里的高手,有一颗不安分的心?”铁冰摇头说:“我家里世代都是在这个地方卖茶的,到了我这一代,我再也不想卖茶,我想闯荡江湖。”梦君说:“经历了种种波折,你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你知道有人要屠杀铁家庄,所以让他们都离开。”
    铁冰说:“大概就是这样,想要踏入江湖,却遍寻不能;想要离开,却也不能。”梦君说:“这个司徒婉到底什么地方让你如此着迷,为了她甚至不愿离开自己早想离开的东西。”铁冰说:“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可是这么多年,我连接近她的机会都没有,三十五年前,我记得在武林大会上见到她的时候,她慷慨激昂,要中原武林的人前往台湾,相助台湾武林,可是当时没有人管她,因为中原最大的门派仙琴派突然消失,群龙无首,大家争着抢天下第一的位置。后来,她就黯然离去,也就在那段时间,她一路上做着济世扶贫的事情,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而我本来的目的,是奉命追杀她。虽然我没有下手,可是朝廷派的人手越来越多,她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但是中原武林的人,根本不想帮她,她在多年的绝望之中,终于看到了闯王,于是隐姓埋名,一心一意的扶助闯王,我打听了多年,才又找到她,可是当我在万人丛中发现她的时候,闯王进了京城,她当初和闯王的诺言也不了了之,她那时更加彷徨,而我,好想能帮她什么,可是每次,每次我找到她的时候,都只是听到她离去的消息,她不停的奔波,直到听说台湾岛上忽然多了很多武林门派,于是她赶去台湾,我也跟着去了,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梦君心里想着这样一幅画面,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四处寻找一个女子的下落,而当几十年过后,仍然没有寻到相思之人的年轻人,已经变成苍苍老者,难以掩盖的愁容和无法释怀的痛苦,在孤寂的生活里将要化为灰烬随风飘散,而不甘寂寞的灵魂却在深夜里无人时频频骚扰着一平如水的现实。于是人终于领教了上天对于命运残忍的安排,终于把破碎看着一种习惯,终于开始埋藏理想和追求,而视万物为毫无生机的载体,只是履行上天安排的载体,带着悲哀和寂寞,终老在自己并不想留下的地方,习惯了自己早就想逃避的世界,直到面对死亡最残忍的终结。
    不管是谁都不会纵容自己的堕落,除非那本就是他最初的追求。只是并非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拥有自己渴望的。而眼前这个人,一定会为此不惜牺牲一切,——虽然他是为何爱上一个女子,那无关紧要的过去似乎无法左右参与者最纯真的心态,抛开世俗缠绕和现实束缚的纠结,剔透的心情,其实谁都不难领会。
    梦君再喝了几口茶,放下几个铜板,说:“既然明知道对方是个圈套,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得悉敌人的举动,后发制人。”老人看着梦君,梦君心里想:说起来自然容易,可是真正做到,却是难上加难。
    她心里猜不透平教和六大杀手的关系,只能宁可或是不得不视作敌人,她见识过那几个护法的功夫,一个比一个厉害,如果他们联手,那么武林正派就将毫无希望,而大哥也就很危险,就算有个高手司徒婉,可是那还不是轻易的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就连看似无所不能的林大哥,还不是无法挽回大局。而此时我又能作甚么?这么短的时间,又不会出现什么奇迹。
    走了几日,一路上都是静悄悄的,村子上几乎没几个人,也不知是避着什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渐渐快到了蛇山,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而梦君的心却激动到了极点,她试图打探消息,可是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一个江湖人士。
    蛇山被大雪结结实实的覆盖着,山道上没有一个脚印,梦君有些担心,在山道上走着,忽然听到一阵琴声传来,琴声舒缓而高雅,悠闲而清净,梦君知道弹琴的人一定来头不小,当下顺着琴声到来的方向走去。
    只见前面一株松树下,坐着一个弹琴的中年人,一身白衣,身边三只仙鹤飞绕,在雪与天一际的空白里,幻化成缥缈无际的幻象。
    琴声悠扬,弹琴的人似乎心神宁静,毫无牵挂。
    梦君问道:“前辈在此弹琴,难道不知道这里将要有一场恶战?”中年人头也不抬,继续弹着琴,梦君走到前面,说:“前辈心知肚明,知道清廷六大杀手在这里布下鸿门宴,就是要让正派武林俯首称臣,看前辈的样子,绝非坏人,难道前辈是来相助正派武林的?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白衣中年人一面弹琴,一面缓缓说:“姑娘,这么美的景色,你怎么一点流连的感觉都没有?要知道黄金千两易得,开心一刻难求。如果错过了美景,就会遗憾终生。”梦君说:“遗憾的只怕不是错过了美景,春雨冬雪,年年都有,何必在乎这一刻?蛇山如今就是一个是非之地,既然是非之地,那就不会有开心。”
    白衣人平静的说:“所求的得到,就是开心。姑娘,你所求为何?”
    梦君说:“我要杀了六大杀手,救出武林同盟的人。”
    白衣人说:“理想若是太高,以至于不能实现,就只能是毒药,是引诱你死亡的引子。武林同盟的人就是如此,想要反清复明,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明知不可为,又何必为之?这就是他们注定失败的原因,如果只是独善其身,那么或许能保个万全。”
    梦君说:“志向高远,并非常人能理解,前辈见多识广,我想不用我说,他们争的不是大明,而是汉人的尊严,是华夏子孙的荣耀,让满人来统治天下,甚至执掌武林,那是荒唐可笑,可怕之极的事情。”
    白衣人说:“不管是满人还是汉人,那都是皇帝,既然皇帝能天经地义,那么谁做皇帝,又岂知不是天经地义?我看武林同盟多年经营,不但一事无成,反而弄得一团乱麻,索性就把这一切在蛇山作个了断。听说真武一派,绵延几近千年,几起几落,过了多少劫难,风水轮流,如今这最大的劫难,终于又来了。”
    梦君立刻提高了警惕,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怀好意!”
    白衣人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琴声依然平和如昔,说:“不错,既然武林同盟要赶走满人,焉知没有想灭掉武林同盟的人?你要知道,当年武林同盟何尝不是一手遮天,灭这个灭那个,自以为主持了武林公道,实际上只是满足了自己夺取财富权力的欲望而已。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还是,谁要是硬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但不屑一顾,还要千方百计的破坏。”
    梦君长剑出手,说:“原来是满人的走狗!”
    白衣人缓缓说:“你拔剑的速度太慢,我足以伤你,可惜你不是武林同盟的人,我暂且饶你一命,还不快离开这里!”
    梦君冷笑一声,说:“慢或是不慢,嘴上说了可不算!”说完手上催动长剑,剑气挥洒,霍然而出,但那琴声虽然柔和,却如同一堵铜墙铁壁,将剑气挡在外面。
    梦君心想:原来这人音功之力,果然不同凡响,我就用琵琶来对付你!当下身形一退,倒回空中,从背上取下琵琶,弹出当日那老者弹的曲子来,只见一阵劲气穿空,像是利剑刺穿白布一样,雪地上立刻留下了许多点点滴滴的痕迹。中年人急忙飞身跃起,空中说道:“谁教会你这曲‘琵琶令’?”梦君冷声说:“天下自有高人,并非只有你一个!看招!”说完手上更加用力的弹了起来,中年人翻身坐上松树,仙鹤飞绕,在高空长啸随风。
    两人各自用力,梦君始终不是很熟练,更加上从来没有研究过音功伤人的技巧,始终不能得心应手,反而那中年人渐渐气定神闲,宛如平常。
    梦君心里正暗自着急,忽然间一阵狂风刮来,只见一道黄光闪来,仙鹤在空中飞舞急啸,弹琴的人却像是一片树叶一样,落到地上。梦君这才看到一个人飞落地上,向那中年人伸手拍去。
    那中年人身在地上,手上一弹,一股劲力迸出,被那飞身而下的人随手弹开,击落在松树上,松树立刻拦腰而断,中年人却借着这个机会,飞身逃离。
    梦君落下地来,说:“前辈,你的武功真好,象这样的人,就应该杀个片甲不留。”那人转过头来,梦君一愣,这人正是在桃源之中自己所见之人,只不过身上的铁链没有了,头发也不再那么凌乱,脸上也不再斑驳得可怕,而是多少作了一点修补,看起来他年轻时倒是颇为俊俏,那是很难掩盖的过去。
    那人看了看梦君,说:“你小小年纪,就敢一个人闯这龙潭虎穴,你不怕吗?”梦君说:“我怕什么?就怕自己没有勇气走下去,或是没有本事走下去。不过现在有了前辈,我就不怕了。”
    那人面无表情,也许是因为用了易容术修补脸上疤痕的缘故。只听他缓缓说:“这人是平教护法,一琴三鹤,自号琴舞鹤,最是自命清高,他一向认为武林同盟的人窝囊之极,根本就是一群酒囊饭袋。而他认为酒囊饭袋无用的废物,一向只会扰乱世间,所以死有余辜。”
    梦君说:“前辈知道平教和武林同盟的恩怨吗?”
    那人说:“当年武林同盟追杀平教教主平吟清,死伤无数,而平教如今的教众,都是被武林同盟欺负过的人,或是邪道高手,本来就和武林同盟是敌人。平吟清本意不想和武林同盟结怨,派出八大护法,也是为了帮助武林同盟,毕竟她同清人之间的恩怨更多。没想到事与愿违,这些人根本不能听教主的话,所以才各自有自己的主张。”
    梦君说:“前辈多年未出桃源,但是对江湖中事情,似乎了如指掌。”
    那人抬头叹说:“是啊,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令她如此待我!我把自己锁在痛恨和愧疚里,难以脱身,若不是遇到你们,我不会知道,外面还有一个世界。我不想再计算过去的是非,因为那只会令我难受,而以前,我本来就是有重任的。”
    梦君问:“前辈有何重任?可以透露吗?”
    那人摇头说:“可惜自从十六年前我师父告诉我,将会在下次见面时把我的身世和责任告知我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师父。既然已经不知道,就应该自己去想,既然没有别人安排的事情,就一定得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梦君点点头,说:“不知山上情形如何,前辈,要不我们这就上山去看看。”
    那人缓缓说:“我得知情况,急忙赶来,但是一路上根本没有听到武林同盟各派的人赶来的消息,也不知是消息尚未传出,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而这蛇山一带,又静的出奇,听说上山的人,都被琴舞鹤挡了回去,只怕有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
    梦君问:“那该如何是好?”
    那人说:“等到晚上,上真武大殿去看一下,如果他们真在上面,再作计较。”梦君抬头看着白茫茫的山,雪花开始飘了起来,她点头叹说:“也只好如此了,我也一路打听消息,但是连个武林中人也没有遇到。也不知他们是都躲了起来,还是都已经上了山。”
    两人在山下一个农户家里住了半日,梦君问那人如何称呼,那人便说自己姓邰名长静,不过名姓已经多年没用了。梦君就叫他邰前辈,他对梦君的事情,似乎毫无兴趣。到了夜里,两人才来到山脚,邰长静的轻功高绝,拉着梦君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半山腰。梦君心里暗叹此人功夫了得,一面留神周围的情况,等到了真武大殿,只见灯火通明,大殿上却没有一个人,两人都感到古怪,但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忽然道士走了进来,两人急忙躲到真武神君神像后面,只见那道士在香炉上上了香,便去添灯里的香油,梦君只觉一惊,因为那添灯的道士不是别人,正是鬼屠。她不知道为何鬼屠会一个人这么安静的前来烧香添灯,更不知道别的人都去了哪里。
    鬼屠添完灯,便缓缓离开。梦君这才低声说:“这就是六大杀手之一,鬼屠无影手,可是他为何会成为这里的道士?按理说,他应该颐指气使才对。邰前辈,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邰长静轻声说:“看看再说。”
    两人来到后院,只听一阵琴声传来,若有若无,来到后山,只见小院里坐了一个弹琴的绿衣女子,正是无事夫人。看无事夫人弹琴的样子,似乎很是平静。梦君心里更加纳闷,为什么六大杀手愿意留在这里,到底武林同盟的人是不是已经遇难,倘若果真如此,鬼屠也没必要在这里烧香添灯的。
    两人正在纳闷,忽然一阵箫声传来,两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水玲珑白衣飘绕,顺风而来,落在亭子外面,说道:“夫人的琴弹得越来越好了,出神入化,外人绝不能想到,那出自一个杀人如麻的人。”
    无事夫人一面弹琴,一面缓缓说:“就是我也没想过自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人,何必连自己都把自己想得这么恶心?”水玲珑冷笑一声,说:“恶心吗?我可不觉得,人皆以善为善,斯不善矣。倘若你偏要用世人憎恨你的眼光来看自己,那连你自己都会恨你。既然当上杀手,就得死心塌地的喜欢自己。因为除此之外,没人会喜欢你!”
    梦君心想:这两个无耻的女人在搞什么把戏?她转头轻声对邰长静说:“要不我们先下去收拾了这两个女人,逼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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