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页鬼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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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墨还有些许迷茫，正躺在床上回神，大力的敲门声突兀响起。　　门外，杨素正一脸气愤，对着龚涛怒吼：“人来时就很虚弱了，你们不让我进去，也没见你们治疗，难道就这样扔那等死？”龚涛皱眉，他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可是杨素根本听不进去。　　“反正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进去，你再拦着我，我揍你信不信？”杨素撸起袖子，再次‘嘭嘭’敲门，他已经决定，还没人开门，就冲进去。　　正在蓄力准备撞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祁墨憔悴的站在门后。“你们吵不吵？让我睡一下会闲死你们吗？”杨素愣住，祁墨脸色虽然惨白，却不见之前昏迷时那种灰沉沉的死气。放下心后，杨素急忙开口解释：“不是我要吵你，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祁墨摇头，他现在脑袋还在晕眩着，全身发软无力。　　“四天了！整整四天！他们还不让我进门！我能不担心吗？”祁墨惊愕抬头，看到杨素眼中的愤怒，不由苦笑。　　“你别急了，他们做得对，你进来也帮不上忙。”杨素开门让两人进去，自己去浴室冲了个澡。　　洗完澡，精神明显好了很多，祁墨也开始踢门关于昏迷后的问题。　　杨素和龚涛大概讲过程讲了一遍，祁墨昏迷后，他们不敢耽搁，急忙用重金让村里小伙送他们回镇上。因为祁墨不省人事，考虑到他可能的特殊体质，龚涛特地租了车，一路不休的赶回图书馆。到达图书馆已经了第三天傍晚了，管理员看了看祁墨，说没用太大问题，往房间里一摆，就不许任何人进入了。　　杨素急得上火，管理员就是不通融，无论如何都不让人进房间，杨素憋到第四天，终于决定来撞门了。　　祁墨听完，又看了一眼杨素，杨素此时倒是有些尴尬了，低头不说话。祁墨早发现了，杨素那人就是有时候会犯二，真怀疑他是怎么在社会上生存还找到工作的。　　“我已经没太大问题了，管理员也是为了我们好，下次我会和她说清楚，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藏，我也很累。”祁墨说完，从冰柜拿出水灌了一大杯后，突然想起个问题。　　“既然我现在没事了，我想去书库看看，要什么条件？”祁墨问的是龚涛，杨素听到这话，也紧张的看着龚涛。　　“祁墨可以进，你不行。”这话是对一脸期待的杨素说，“持有书本本人可以进，就在地下室，里面书太多，我只看了一部分我感兴趣的。”龚涛说完，准备起身离开，他本来就是为了拦住杨素才跟上来的，既然人醒了，他也该走了。　　“你也住这里？”龚涛停住脚步，笑着摇头，“我不住这里，不过我有房间，我一般不会回来，我要走了，你们多保重吧，有机会再见。”祁墨点头，大家还没熟到那个份上，一声保重就够了。　　“你也保重。”祁墨和杨素同声说完，目送龚涛离开房间。　　“你要去书库？”杨素坐在一旁，无所事事的玩弄手机。　　“嗯，如果书量很大，我可能会呆得久一点，尽可能多吸收一些，也为了我们以后方便。”杨素理解的点头，“那我就在你房间等你吧，客房真不如你这里。”　　祁墨倒是不在意，想起自己还没吃什么东西，邀着杨素吃了饭，就往地下书库去了。　　……　　地下书库的门很小，就和一般的杂物室一样，门锁陈旧，落满了灰。祁墨一路走下来，除了他们所在楼层的餐厅，管理员所在的图书室，再没碰上其他人。想问问是不是走错都没得问。　　祁墨看着面前的门，心里突然有些紧张，神秘的图书馆，它的书库会是什么样的？该不会一进去就去到另一个空间什么的吧。　　门打开后，确实吓了祁墨一跳，里面光线明亮，极致的白色空间，充斥着一排排书柜无尽的延伸出去。靠门的位置，有个桌子，上面有本名册，祁墨一眼就认出了是管理员手中那种名册。但是颜色更加普通，一样是古老的缝线书籍，上面零散的记载着几个名字，越上面，名字越是难懂，张狂的毛笔字。　　祁墨拿过桌上的圆珠笔，在本子上一笔一划写出自己的名字。　　类似于签到一样的东西写完后，祁墨左右看看，发现书库真的是无限大，因为根本看不到书柜尽头，无论横纵。　　祁墨只好先从靠墙的位置一路走过，发现每个纵向书柜前方，都有标注。　　‘地方志’、‘历史’、‘宫闱密记’、‘奇人’、‘奇物’、人伦历史，地理药草，奇人异事，能想到的，基本都有。　　祁墨越走越心惊，怎么那么长，那么多分类？　　终于，在一栏写着‘历代伏魔记’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祁墨脚步已经有些发酸，心情却激动无比，急忙往书柜中的栏间走去。　　每本书都是黑色的，有点类似祁墨拿到的伏魔录，可拿在手上，那种感觉完全不同，这更类似于一本普通的书籍，纸张的感觉明显。伏魔录却总让人有一种拿着活物的感觉，不是手感，而是更深一层。　　祁墨拿到书后，饶有兴致的开始看起来。　　……　　时间一晃，就是两三个星期，期间，祁墨除了出来吃饭，和杨素吹了两次侃了两次以外，都是在书库里。　　就在杨素闲到准备离开图书馆去附近走走时，祁墨终于结束了他的首次书库学习之旅。　　“你终于不打算继续看了？”杨素都快喜极而泣了，图书馆可以让杨素出去，可是没有祁墨的情况下，他就进不来了，所以一直忍着没跑出去。　　“嗯，得休息一段时间，消化整理一下。”　　两人好好休息一晚，在餐厅饱餐一顿后，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路程。　　“有想好的方向吗？”杨素剔着牙问。　　祁墨点头，思考一会，“我们去找傀子吧，伏魔录到底是什么样的性质我大概了解了。它是收集妖怪，不是记录它，不过收集得过程也很重要。”杨素没在意后面的，专注于开口那句话了。　　“傀子是什么？”好奇宝宝忍不住问。　　“和乌鬼有关，我也是阅读时发现的，那一代伏魔录持有者没有找到乌鬼，却找到了乌鬼的孩子，傀子。”###第七页　傀子2
　　这次寻找傀子的地方就在之前乌鬼的临县，因为之前有了经验，这次两人准备先去乌鬼的村子打听一下。　　“根据那个人的记载，他是没有找到乌鬼的，因为他去到那个村子时，村子里没有孕妇和刚生产完孩子的女性。他的询问没有得到答案，所以在离开之际，才会遗憾，询问了关于孩子的问题。”祁墨坐在车上，他们正在前往乌鬼镇子的路上。　　“后来呢？”杨素问。　　……　　“关于孩子他倒是确实听说了奇怪的事，有一位孕妇，因为孕期干农活，孩子七个多月的时候流产了。当时还是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的，女方家境不好，男方更是贫穷，是镇上数一数二的穷人家了。”　　“因为没有足够的休息，长期劳作和营养不足，孩子夭折了。这是村里是比较晦气的，因为女性本身就带着乌鬼的诅咒，夭折的孩子在他们看来就是乌鬼讨债，要埋在很远的地方，没水没树才好。”　　“镇上人一直这么做，当时自然没人在意，可是那个人却奇怪。每一样古老的风俗必定有它流传的道理，那个人选择到埋孩子的地方看看。”　　“一去才发现，虽然那是一块明显的乱石堆，贴近山壁，可明显有人在近期来过。翻动的石子带出的划痕都还很明显，这是不合常理的。镇上把这里当做非常晦气的地方，无论是谁，埋过自家孩子以后都不许再来。”　　“那个人根据痕迹判断，来过的人最多不超过三天，他根据自己过去的经验，一路找寻踪迹。才发现翻过乱石堆，在翻两座山，就可以看到通往临县的公路。”　　“会拿走孩子，就表示不一般，孩子一定有特殊之处，更何况是死去的孩子。那人不由想到了一些养鬼炼物的记载，锲而不舍的打听后，终于有了线索。当地有户人家，一夜之间，满门都被咬死。警方也说，是动物活活将人撕扯死亡的，可是奇怪的地方是，齿痕是犬类的，可是根据口型判断，却更贴近三四岁的孩童。”　　“那人托了很多关系，得到部分消息后，才明白，这估计就是傀子。傀子是用胎死腹中的尸体，与活疯狗一同熬煮后炼制成的小鬼，一般都是用来买凶复仇。傀子不在他的伏魔录里，因为他始终没有找到炼制傀子的人，也没有见到过傀子。”　　……　　祁墨说完，蹙起眉，“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找到，毕竟我们近距离接触过乌鬼，又和镇上的人有话聊，估计能打听一些。”　　杨素没言语，他用手机在上网，过了一会，才回复祁墨。“我们也去看看那个埋夭折孩子的地方吧，胎死腹中七月的孩子，不一定非得要乌鬼的，可是为什么对方选择在那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走那么多路，就是要拿走乌鬼的孩子？一定有原因。”　　祁墨微微挑眉，没想到杨素也有脑子转的快的时候，点头，祁墨也同意，他也对此感到奇怪。　　快到达镇上时，祁墨回想自己看过的书，脑子里不由浮现一段话。　　‘食血为乳者，其子必煞。’　　……　　再度拜访海燕（乌鬼）的堂姐，她明显很意外，没想到大家那么快又见面了。一想到祁墨说过两人以收集灵异故事而游走四方，不由有些忐忑。　　“怎么到这里来了？”虽然能从堂姐表情上看出她的僵硬，可愿意让两人进门，祁墨和杨素就知道她一定不会撵人。　　“我们最近看到点东西，和镇上有点关系，又回来了。”祁墨开口倒也直爽，没拐弯抹角。　　堂姐听这话一愣，紧张问道：“难道又是我们镇上出去的人出事？”祁墨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紧张，坐下慢慢谈。　　“你听说过傀子吗？”祁墨这一问，也是比较期待能从对方口中得知点什么，可是堂姐却一脸茫然的摇头。　　杨素不死心，“傀子啊，用死去的小孩杀人的啊，你真不知道？”堂姐听这话，吃了一惊，更是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我咋可能知道，什么吃人的东西，你们不要吓我。”祁墨警告的瞪了一眼杨素，轻声安慰堂姐。　　等堂姐冷静接受他们这次寻找的东西后，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了，而堂姐的丈夫也快回来了。两人只好告辞离开，约好明天再聊。　　在镇上找了旅馆落住后，祁墨再次对杨素进行批评教育，“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显，什么吃人不吃人的，你怕吓不倒人啊？”杨素也知道自己有时候说话挺不经大脑的，低头乖乖认错。　　闲话不提，次日一早，两人还没到堂姐家，就看到不远处的街上，十几个男人与同一个妇女，抱着一个黑色的长方形小箱子往大山方向走去。　　去到堂姐家一提，才知道，那居然是个流产的孩子，头胎，七个多月。　　祁墨和杨素异常激动，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告别堂姐后，两人回旅馆收拾一些行李带上，打听过方向后，远远跟着队伍上了山。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地风俗，那位妇人没走一段路，就要将小小的棺材放在地上，用一把五颜六色的米铺洒一遍，再抬起继续走。祁墨和杨素因为之前了解到当地人忌讳，一直躲在比较远的地方跟踪。　　队伍走走停停，随着树木的稀少，脚步才开始加快。祁墨和杨素毕竟是外乡人，不认识路，中途好几次都走岔道了，幸亏路上有彩色米做标记，愣是断断续续跟上了那群人。　　等祁墨和杨素到地方时，人家已经将棺材埋下去了，一部分人正在一旁喝水歇息。祁墨和杨素不敢靠太近，躲在高处远远盯着。　　棺材埋下后，石子都堆起来，墓的一圈撒上彩色米，没有香纸，一群人每人添上一块石头后，就都离开了。　　躲在后面多时的祁墨和杨素这才走出来，靠近石堆看，才发现这个片区基本都没有什么植物，光秃秃的碎石子小山坡。山坡上，零零散散有很多凸起的石堆，回想之前那些人，那么小石堆都是一个夭折的孩子。　　两人到处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只好又回到刚弄好的墓前。祁墨蹲着看了看彩色米，又四处走走，看了看别的墓堆，回来后一脸若有所思。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杨素不解。　　“嗯，你不觉得彩色米很奇怪吗？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不对劲。”祁墨说完，蹲下用手拾起一些彩色米。杨素挠头，他还真没发现不对的地方，“各地风俗不同吧。”　　“不，我直觉不是这样的，我们先回去，问问堂姐看。”　　……　　回到镇上，才发现时间已经是快吃下午饭了，两人犹豫一下，还是决定放一放，不去叨扰了。　　可是就是这么一放，让两人后悔莫及。###第七页　傀子3
　　两人第二天找表姐问询彩色米时，才得知，彩色米并不是镇上的风俗。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夭折的孩子入葬的路上必须有彩色米，并且墓的周围也要洒一圈。
　　“姐姐你能去别的人那里问问吗？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的规矩？”表姐犹豫一会，还是决定帮两人的忙，让两人在家里喝水，她去问问才下葬孩子的那家人。因为住得相近，很快表姐就回来了。
　　“奇怪，只有七个月夭折的孩子才要洒彩色米，说是前些年有个老先生交代的。”祁墨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傀子就是用七月的孩子，为什么偏偏那么巧？
　　“那是老先生呢？”杨素焦急问。
　　“早走了，不过他在镇上的时候有些本事，大家都比较听他的。”祁墨黑着脸，表姐也看出两人脸色不对，木讷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谢大姐姐了，我们在去别地查查看。”表姐送两人出门，还是不解，这孩子都死了，还能出什么问题。
　　祁墨和杨素离开表姐家，直接去旅馆收拾东西，准备去墓地看看，然后直接去临县。
　　到达墓地时，两人就知道不对了，因为彩色米完全看不到。石堆还是那个样子，因为大小相同，两人认真找了一番，才找到昨天的墓堆。石子和昨天不一样了，祁墨记得之前看时，因为有块方形的石子正好摆在上方。现在石堆还是那样，可是周围的彩色米没了，那些石子也被翻动过。
　　“怎么回事？难道孩子不见了？我们要不要挖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