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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尸衣-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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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奇怪志远的反应,也赶紧追了过去。当我赶到大堂处时,这里仍然围了不少的人,挡住了里面的情形,人群的呜咽声更甚了,而我已经想起了大堂里僧人们念出来经文的名字——往生咒。休反台号。
  我心中涌出了莫大的不安,手上用了力道,拨开人群往里挤去。大堂之上,围坐着一圈的僧人,他们神情庄严,念经文之声浑厚,而在他们的正中,躺着一个身穿袈裟的大和尚,看到袈裟的那一刻,我的全身都颤抖起来。
  不!
  此时志远站在大和尚的身边,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虽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仍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前走着,我要去看看大和尚的脸,我希望他不是那个曾让我厌又让我敬的人。
  师父。。。。。。
  随着一声哀恸之声,志远已经扑到了大和尚的身上,而他的这一声呼喊,却是彻底泯灭了我的希望,让我知道,躺在那里的人,正是吴兵!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吴兵身边的,走到跟前时,我也不由得跪了下去。吴兵神色安然,像是睡着了一样,他的面容仍然是那样慈祥,没有丝毫痛苦之意。往生咒回响在大堂之上,我从中听到了慈悲,听到了祈愿,唯独没有听到哀伤,我想,对于这些僧人来说,他们的院监是往生了极乐,是功德圆满。
  这一场法会持续了近三个小时,僧人们的诵经声也持续了三个小时,没有一人表现出疲惫之色,周围的人群也没有一人散去,我们一起,送了吴兵大师最后一程。
  殡仪馆的车子早就等在了院外,待法会结束后,四个僧人抬着大师身下的架子往外走去。
  等一下。志远叫住了他们,声音带着些哽咽。随后,他从其中一人手中接过了架子,我也走到了另外一个僧人处,替换了他的位子。
  将大师的遗体抬上车后,我与志远跟着一起去殡仪馆,却是被一个僧人叫住了,他说:二位留步,院监有东西给你们。
  此人正是大师穿着袈裟离院那日到禅房来叫他那个僧人,他自我介绍说他法号了因,他把我与志远带到了大师的禅房,告诉了我们大师圆寂的过程。昨天下午,志远走后,大师就再也没有出过禅房,晚饭的时候,了因叫过大师,大师却诵道:以往有何功,不过是讲经说法,再来为何事,依旧是吃饭穿衣。
  了因当时未曾领悟到大师之意,只当是大师在打坐时有了新的体会,可是,今日清晨六时许,大师没有出现在晨课之上,了因再次前来禅房,唤了几声,大师都没有回应,他推开房门,却见大师已于禅台之上坐化了。
  ps:
  预祝六一快乐,明天都做回一次孩子吧。(*:,,,) 
  


第229章 两封信

  再次立于禅房之内,却没有了那个讲经说道之人,心中涌起一股空寂之意。
  “师父……”志远看着那空荡的禅台,喃喃地念道。这样一个七尺男儿。此刻也是满脸戚然。
  大师与志远是师徒关系,这一点我并不诧异,甚至可以说是早就猜到了,只不过他们一直没有讲明,我也就没有去问。
  “小兄弟,院监入我院之前,道术大有所为,入我院之后。佛学日渐精湛,如今他得悟大道而坐化,这是我辈之人所无法企及的,我们应该替他高兴才是。”了因劝着志远说道。休扔他巴。
  我本也想劝他几句,无奈我想起与吴兵相识后的点滴,自己心中也有几分凄然,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他先是以一个高人的身份出现,介入了我的生活,起初是表面上不理会。私下给予帮助,后来又慢慢告知我一些事情,到苏婆离世之时,让我前去找他,我才得知了灵衣玉佩之事,得知了苏家的秘密,再到最近几日,他一改往日态度,逐渐把真相透露出来,甚至昨天我才知道,他竟然就是当年的灵衣传人。我的现在,就是他的曾经,我与他的心灵距离就更近了。
  他是我的长辈,也是我的老师。更是我的朋友,可是,仅仅过了一日,我们就阴阳两隔,我不懂佛法,没有那么淡然的心态,无法做到看空一切。
  志远本是半个修佛之人,又拜入了吴兵门下,自然懂得了因所讲的道理,沉默稍许后问道:“了因大师,我师父留给了我什么东西?”
  “院监坐化之时,法身旁边留有两个信封,上面分别写着二位的名字,请稍等,我这就拿给你们。”说着。了因走到禅台之处,我顺着望去,只见上面的确放有两个信封,了因拿了后,转身走回来递给我们。
  两个信封,一个写着“周冰”,一个写着“志远”,我们分别接了过来。
  “院监离去,院里还有一应事项等着我去处理,就先失陪了,阿弥托佛。”了因双手合十向我们道别后,便走出了禅房。
  “了因大师。”了因刚走出门外,志远叫住了他。
  了因疑惑地回过头来,志远便问:“前两日,师父与你出院,敢问他是做什么去了?”
  听得志远此话,我心想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当日大师告诉我们说是参加本地的一个佛法会去了。不过,我脑子里马上想起了当时看到的一幕,了因问他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难道志远是指的这事?
  “实不相瞒,院监表面上是参加佛法会,实则是向本市的佛教理事会辞去院监一职,并建议理事会任用贫僧为院监。兴许,那个时候院监就已经觉察到自己离坐化之日不远了,院监的修行是真的到了知天命的境界,我等只能望其项背。”
  “唉,果然是这样。”志远摇着叹息道。
  了因再次向我们告别后,向大堂走去。
  待他走后,我问志远:“对于大师的离去,你是不是早有预感?”
  “其实当我们从隐玉村回来之后,我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了,师父开始喜欢与我探讨一些生死之道,到了最近几日,我明显感觉到他教授我佛法的进度快了许多,每天告知于我的佛理是往常的两三倍,像是怕时间不够用似的,昨天更是一口气给我讲了他对三本经书的领悟,告别之时,还叮嘱我不要过于执著于对每一句佛经真义的阐述,只要佛在心中,念经的同时自然便能领会佛祖所想。”志远回答我说。
  “几日前,大师与我定下这‘每日之约’时,我就从他的语气与神态中看出了些眉目,当时我就怕当他把所有秘密都告知于我后,便会离开我们,没成想真的成了事实。大师曾说,放下与舍弃其实也是一种幸福,他这一生,经历了许多的磨难,没能与至爱之人厮守,他说过,他也会有执念,而到了如今,我想,他是真的放下了,了因说得对,大师是高僧,他坐化之时,神色安祥,他一定是去了西方极乐世界,我们应当祝福他。”说完这话,我双手合十,向着禅台拜了一拜,当我起身的瞬间,我仿佛看到吴兵端坐于禅台之上,正微笑着看着我。
  拜完之后,我撕开了手中的信封,拿出里面的一张信纸,上面写有八个字,灵衣玉佩,生死相依。
  我知道,这是大师对我的叮嘱,让我与苏溪在今后的日子里,互相支持,生死与共,完成他们当年未完之事,终止这场无止境的重复。这句话似乎也向我们解释了他突然离世的原因,前几天的一次见面,大师曾叹息道‘卿离已经离去多日’,苏婆为玉佩,大师为灵衣,大师的羽化,正是印证了这句‘生死相依’。
  同时,我也想起了昨日从文殊院回医院的路上,我一直觉得有件事忘了问大师,也是这句话,我是想问作为灵衣传人的大师为何没有随着苏婆的离去而出事。如今,大师却是以身向我作了回答。
  志远也拆开了他的信封,上面同样书有八个大字,一入佛门,四海为家。
  “这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志远。
  “师父曾说过,我若踏入佛门,需要云游天下,阅遍四方佛法,历尽人间疾苦,方能得悟大道,他还说我身负一定劫,唯有长期在外才能化解,他这八个字是再次提醒我谨记此事。”
  吴兵坐化之日所留之物,均是对我们二人的叮咛,这份深情厚意我们唯有来生再报了。
  我们一直等到吴兵大师的骨灰被送回来,再次向他参拜之后,才离开了文殊院。当我们向了因告别时,他诚挚地说:“文殊院永远为二位敞开院门。”
  回去的车上,志远向我解释了他与吴兵的师徒之谊。记得那次拐子带我和刘劲到文殊院找吴兵,恰逢其在大堂之上开诵经会,诵经会完了之后,我碰到了志远,其实在那一天,志远便与吴兵认识了。志远比我们去得早,吴兵到大堂准备开诵经会之时,与他偶然撞了一下,他连忙向吴兵道歉,吴兵却是看着他有些发愣,随后竟把他叫到一旁的厢房之内,问了他的生辰八字,又问了他几句关于佛学之事。在那之前,志远根本没有接触过佛学,可回答的话却让吴兵眼前一亮,便让志远第二日到后院禅房找他。
  志远被吴兵的几个问题问得对佛学产生了兴趣,之后又听了一场诵经会,内心有了极大的变化,第二日一早便去了文殊院,与吴兵畅聊了一上午,在院里用了斋饭之后又继续谈论,那天下午临走之前,志远便在禅房之内完成了拜师仪式,成为了吴兵唯一的弟子。只是,吴兵叮嘱过他,他们师徒的身份不能向外人告知,所以志远就一直隐瞒着,直到今天看到吴兵的法体,志远一时情绪失控,这才喊出了“师父”二字。
  拜师之后,志远只要有时间都会到文殊院找吴兵修习佛法,吴兵也尽心教授于他。在这期间,吴兵尤为注意不让我得知他与志远的关系,只让志远潜心修习佛法。
  “大师有没有说为什么?”我疑惑地问。
  “没有。”志远笑着说。
  志远的笑很是纯真,我没想到他又骗了我一次,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带给了我不可磨灭的记忆。
  回到医院时,苏溪告诉我,刘劲今天的状况很好,清醒的时间比往日多了两个多小时,我看着病床旁边的米嘉,知道是她的功劳。
  “你在医院呆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走过去,轻声对她说着。
  “恩,我知道。今天苏溪妹妹又帮我驱了一次蛊虫,我感觉好多了,明天你们还去文殊院吗,我想再去向大师道谢,要不是他之前及时给了我那符纸,只怕我体内的迷魂蛊会让我身体吃不消的。”
  “大师,他……”米嘉突然提起大师,我一时不知如何说这事。
  “学长,大师怎么了?”苏溪听着我的话,一脸忧色地问。
  最终,是由志远把大师圆寂之事讲出来的,这一次,志远的情绪要淡然多了,苏溪与米嘉听后却是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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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见面

  两个女孩子都受过大师的恩泽,我们劝了好一阵子,她们的情绪才有所缓和。
  “能够坐化,说明大师已功德圆满。你们几人都不必太过悲伤。”一直没说话的南磊劝说道。
  听了他这话,我想起上午我们临走前,他让我们好好陪陪大师,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此事?这时我对昨日他与大师在禅房中所说就更加好奇了。
  这时米嘉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拐子下班后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挂了电话,米嘉说她要回家了,我起身送她。往医院外走时,之前我们都没有说话。快到门口时,她喃喃地说道:“我爸好像知道了妈妈的事。”
  “啊,什么事啊?”我有些疑惑地问。
  “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我有一晚回家,进了卧室后,听到外面有人开门出去,后来我逼问妈妈,她才做了傻事……”
  她这么一提,我才知道她指的是这件事。我惊讶地问:“拐子哥有问你吗?”
  “上次来医院,我不是给你说过么。我爸最近一段时间都心事重重的,我本以为是他工作上的事,可他昨晚喝了些酒,问了我一件事,他问我从小到大,有没有发现妈妈一些奇怪的地方,或者说,有没有在家里碰见过奇怪的人。”
  米嘉第一次来看刘劲时,的确给我提过拐子的异常,我还说帮着她问问杨浩,看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事。结果后来忙于处理杨浩家里的事,我便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拐子的异样根本与工作无关,我赶紧问:“你怎么回答的呢?”
  “我没敢把妈妈的事告诉他。我想着妈妈都离开了,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好在后来我爸也就没有再问。”
  讲了这事后,米嘉就离开了。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替她担心,拐子应该是发现了些事情,然后怀疑了自己妻子,我是怕这样下去,他会猜测米嘉不是自己女儿,从而对米嘉疏远。我想起向军死的那天,米嘉把向军死讯告诉拐子时,他的反应有些不正常,当时我就有些怀疑,现在看来,拐子很可能已经猜到妻子出事与向军有关了。
  这个时候。我有些犹豫起来,考虑着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知于拐子。真相虽然有些残酷,但是他却有权利知道,更何况现在他已经有些怀疑了。不过当日把这事瞒下来,是我、杨浩与刘劲三人决定的,即便真要讲出来,我也得与他们商量一下,只希望在这之前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休讨介技。
  杨浩的车子已经修好了,晚上九点,我、南磊、杨浩三人开着车准时向杨浩的小区前去。因为我说了要独自解决此事,他们二人会把车停在小区外等我。待我解决完华圣体内的鬼物后,南磊帮着把华圣的生魂融入体内,让他“醒”过来,而杨浩跟过来,则是为了利用他的警察身份处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停好车后,我往小区里走去,走过保安室,我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华圣并不在里面。根据南磊推测,假华圣已经知道我弄走华圣生魂一事,现在我去而复返,他肯定会出现的。经过下午一事,我们已经知道华圣也住在9栋,而在我们出发前,杨浩则是通过户籍信息,查到华圣的房子竟然刚好就在杨浩家的楼上,也就是李庆超跳楼的21楼。如此说来,李庆超跳楼的地点也是有讲究的,虽然当时华圣并没有在家里,他却是通过了什么邪恶之法蛊惑了李庆超,让其失了心智。
  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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