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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天马霜衣-第84章

小说: 天马霜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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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扬心中一动,横身拦住少年来路,抱拳一礼,道:“摧心掌,绝传神功,伤人无救,武林中人皆知晓,兄台何人?竟有这样大的口气?”
    那少年淡淡一笑,道:“怎么?你可是有些不信么?”
    李文扬道:“不错,如兄台不能尽道其详,说出一番道理,实难叫兄弟相信。”
    那青衣人冷冷说道:“可要当面试验么?”
    李文扬呆了一呆,挖空心思,也想不出此人是何来历,但事关生死,又不敢轻易冒险,一时间沉吟难答。
    只听那青衣人接道:“如你认定那玄皇教主已经无疑,何妨我出手一试?”
    李文扬仍然沉吟难决。
    那独目老人却突然接口说道:“黄山世家虽然珍藏有各种奇药灵丸,只怕也难有疗治那摧心掌力的药物,不如由你试试吧!”
    他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对于教主的伤势,只有寄望于奇迹了。”
    李文扬看不出那青衣人的来历,仍有些放心不下,回头望着参仙庞天化道:“庞庄主医道精博,素为武林敬仰,被誉当代第一神医,想必知道疗治那摧心掌力之策?”
    庞天化道:“老夫如为虚名所累,必故作惊人之言,告诉你这摧心掌力有救,纵然老夫救不了她的性命,也可委过他人……”
    李文扬只觉心头一凉,接道:“听老前辈的口气,这摧心掌是没有救了?”
    庞天化道:“就老夫所知,确然如此。”
    但闻那青衣人道:“今日之世,除了我之外,只怕难再有疗治摧心掌力之人。”
    庞天化接口说道:“请恕老夫多口,插上一言。”
    青衣人道:“在下恭聆高论。”
    庞天化道:“不知你要用什么药物,救治那玄皇教主摧心掌力之伤?”
    青衣人道:“金针过穴之法。”
    庞天化凝目沉思了片刻,道:“这是唯一可行之法。”
    青衣人目光转注到李文扬的身上,道:“在下的时性有限,如若我拂袖而去,那时你再求我,我就不会答应了。”
    李文扬道:“兄台可否告诉在下师承何人?”
    青衣人道:“世间既无人疗治玄皇教主的伤势,还有何人配为我师?”
    李文扬脸色一整,道:“好!但在下有几句话,必须得事先说明。”
    青衣人道:“你不用说,我就知道了。如若我治不好她的伤势,由我偿她性命就是。”
    李文扬道:“如兄台当真能疗好她的伤势,咱们是感激不尽,黄山世家和玄皇教,都将唯命是从。”
    青衣人冷冷说道:“你心中对我医道,毫无信心,才敢许下如此重的谎言,可惜这场巨赌,你已经输定了。”
    李文扬道:“在下纵然输了,也输的心甘情愿。”
    青衣人不再言语,缓步对玄皇教生行了过去,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盒中满是金针;只见他伸出纤纤的玉指,拍起一枚金针,刺入玄皇教主右肩“并穴”上。
    但见他手不停挥,片刻间连在那玄皇教主身上刺了一十八枚金针。
    全场中人的目光,一齐投注那青衣人和玄皇教主的身上,静待变化。
    李文扬更是心焦如焚,暗中提足了功力戒备,如发现情势不对,就全力出手攻向那青衣人。
    时间在沉寂的紧张中过去,云集数百人的荒场才,听不到一点声息,谁也无法预测到下一个情势的变化,沉寂的使人有窒息的感觉。
    实听那僵直而立的玄皇教主,缓缓神动一下手臂,长长吁一口气。
    那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回顾了李文扬一眼,道:“你该相信我的话了,这一场赌赛,你已输定了。”
    只见那闭目调息的梅花主人,突然睁开了双目,冷冷说道:“你们都输了。”
    群豪仔细看去,只见那梅花主人,原本毫无神采的双目,突然暴射出闪动的神光,似在这一阵工夫中,他已经由极端疲乏中,恢复了过来。
    那独目老人突然一顿手中拐杖,大步行了过来,说道:
    “阁下的武功,博杂深厚,确为老夫生平所见的第一高人……”
    梅花主人道:“你可是还想和我动手么?”
    独目老人道:“阁下武功虽然十分博杂、深厚,但老夫自信还可以放手一搏,虽然胜败难以预料。”
    梅花主人道:“你已经错过杀死我的机会了。”
    独目老人道:“老夫一向是不乘人之危。”
    梅花主人道:“可惜的是,现在你连和我动手的机会也没有了。”
    独目老人道:“老夫不明白你言中之意?”
    梅花主人道:“此事简单得很,我是说你已无再战之能。”
    独目老人接道:“这个,老夫倒是有些不信。”
    梅花主人道:“你不妨运气试一试。”
    独目老人依言运气一试,肤色立时大变,怒声喝道:“你自命英雄人物,这手段不觉太卑劣么?”
    梅花主人淡淡一笑,道:“昔年天下一十八位高手,谁不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合力围攻先父母,以众凌寡,手段就不卑劣么……”
    语声微微一顿,高声接道:“诸位都运气一试。”
    四周群豪虽是愕然不明所以,但都依言运气一试,这一试登时相顾失色,呆在当地。
    原来在场的群豪,运气一试,都觉出丹田中隐隐作痛,似是中了奇毒一般;那痛疼和提聚的真气,恰成正比,愈是用力,痛疼也愈是厉害。
    这无疑是群豪都已丧失去了能力,只有束手待缚一途,连逃走的希望也完全消失。
    荒凉的广场中,响起了一连串深长的叹息,显然都明白在此时此情中,失去了主宰自己命运的能力。
    梅花主人高声说道:“诸位都已运气试过,那是证实我所言不虚了?”
    声音微微一顿,又冷厉的接道:“眼下诸位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自绝而死,一条是束手就缚,听候发落;除此以外,连逃走的机会,也消失了。”
    李文扬回顾了那独目老人一眼,道:“老前辈,咱们当真已无反抗之能了么?”
    他适才听那戒贪大师述说音年往事,神判周簧和自己已死的父亲.似是主持围攻西门奉夫妇的主脑人物,如被那梅花主人了解了自己的身份后,决不会轻易放过。
    那独目老人忿怒的说道:“不错,咱们都已失去反抗的能力,除了束手就缚外,别无他途。”
    李文扬长叹一声,望着梅花主人说道:“阁下可知在下是谁么?”
    梅花主人道:“今日与会之人,大都是武林中负有声誉的人物,只是在下记不得许多罢了。”
    李文扬道:“阁下不识在下,但一定记得那黄山世家中二代东主了?”
    梅花主人目光一闪道:“你是说那李东阳么?”
    李文扬道:“那是先父。”
    梅花主人道:“那你是黄山世家三代东主李文扬了?”
    李文扬道:“正是区区在下。”
    梅花主人道:“好极了,令尊不幸早死了好几年,使我无法挖他之心,祭奠平先父母的灵前,只好你代父受过了!”
    李文扬道:“眼下群豪,都已成箱中之鸟,任凭阁下的宰割,在下一人生死何惧?只是心中事,死难瞑目!”
    梅花主人:“你问吧?那里不明白?”
    李文扬道:“你备下的酒菜茶饭,我等一口未沾,何能在数百群豪身上下毒?这等能耐,实叫人佩服的很。”
    梅花主人笑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处所在,邀你们到此么?”
    李文扬道:“这正是在下心中之疑。”
    梅花主人道:“我要借用这古柏、荒草,使你们不知不觉间,中了奇毒。”
    李文扬道:“古柏、荒草,何以带有剧毒?而且在无声无息中,使我们都中了毒。”
    梅花主人道:“此事骤然之间听来,似是充满着神秘、怪异,但如说穿了,实是不足为奇……”
    语声一顿,环顾了四周一眼,看四周群豪个个在凝神好听,接道:“我事先在古柏、荒草上,涂上了清水调和的剧烈毒药,早晨的需求,将那即将干枯的药粉,又行粘贴在枝叶上,但经过这半天烈日曝晒,露水早已干枯,风吹草动,枝叶飘摇,草叶上的药粉,就自行飞了起来;那药粉无色无味,满场靓飞,只要诸位张口说话。呼吸就在诸位不知之中,把那药粉吸入腹中。”
    李文扬道:“原来如此,当真匪夷所思。”
    梅花主人道:“但这也不是毫无条件,人人都能做到的事,天色的阴晴,风力的大小、风向、地势都是先行计算清楚,才能一举之间,打尽与会之人。”
    李文扬奇道:“阁下难道就不怕中毒么?”
    梅花主人微微一笑,道:“我要你们中毒,如果自己也被毒了,岂不是太可笑了么?”
    李文扬剑眉一耸,道:“阁下能想到这等办法下毒,足见智慧过人。在下进入场中后,亦曾留心打量四周景物,终未能发现可疑之处。”
    梅花主人道:“如若能被你们事先料到,老夫也毒不到你们了!”
    李文扬道:“这方法虽是奥妙,叫人难测,只是手段有些卑劣,有失君子行径。”
    梅花主人道:“兵不厌诈,愈诈愈好。彼此既是敌对,那还有什么仁慈之心、君子行径?”
    李文扬道:“如阁下能以武功把我等杀死,更能使天下英雄折服!”
    梅花主人道:“你可是有些死得不服气么?”
    李文扬道:“暗施毒算,使我等失去抗拒之能,何止是输的不服,简直是怨急难平!”
    梅花主人道:“我那逝去的父母,惨遭乱刀分尸,难道死的瞑目,败的甘心么?”
    戒贪大师突然接口说道:“令尊、令堂虽然是死在群豪围攻之下,但那是动手相搏,各凭武功决斗,和暗施毒算,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梅花主人道:“大师之意呢?”
    戒贪大师道:“老纳之意,西门施主也应该让他们有一施展武功的机会。”
    梅花主人凝目沉思一阵,突然举步向玄皇教主行去,右手一伸,去抓面垂黑纱,口中说道:“我要瞧瞧机管绝伦的玄皇教主,生的容色如何?”
    就在他手指将要触及那支皇教主覆面黑纱时,玄皇教主突然横跨两步,避开梅花主人的五指,冷冷说道:“如若你那下毒之举,也是一场赌约,那你算又败了一阵;在场之人,还有一个未曾中毒!”
    梅花主人疾快缩回右手,道:“我不相信你没有中毒。”
    玄皇教生道:“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梅花主人道:“接我三掌,看看你是否中毒?”
    李文扬接道:“不行,她刚刚中了你‘摧心掌’,幸得那位兄台相救,眼下她身上金针未除,如何能和你动手?”
    玄皇教主道:“其人用心恶毒,希望我伤在他三掌之下;我纵然未曾中毒,岂非死无对证了?”
    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你也知道无能接我三掌么?”
    玄皇教主道:“我中你的‘摧心掌’力,体能未复,在一个时辰之内没有再战之能。”
    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你说的这般可怜,可是想求我烧你性命么?”
    玄皇教主道:“满场群豪,都已陷入了你的暗施毒算之中,生死悉由尊便,本座死而何估?你武功再强,智慧再高,也难和天下英雄对抗,终有接首伏诛之日。你我之间,不过是早死晚死而已!”
    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任你口齿伶俐,也难逃死亡厄运。你既没有中毒,那我就先杀你。”
    双肩微微一幌,人已欺近玄皇教主,立掌横里斩去。
    李文扬怒喝一声:“住手!”
    飞身冲了过去,双足刚刚沾得实地,一跤栽倒地上。
    原来他急怒之下,忘了身中剧毒,猛一提气,毒性发作,便摔下去。他虽然紧咬牙齿,一语不发,但从他头上滚滚的汗水,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正在竭力忍受着碎心断肠的痛苦。
    玄皇教主身子一闪.又避开一击,右手向怀中一探,紧握右拳,道:“咱们如能同归于尽,那也算为武林做一件功德善事。”
    梅花主人道:“老夫岂会被你们吓不成?”他口里虽是说的强硬,人却不敢再向前欺进,回目望了那黄衣老者一眼。
    那黄衣老者早已和那黑衣人停手不打,看得那梅花主人招呼之意,立即跃飞过来。
    梅花主人道:“你瞧瞧他手中拿的什么?”
    黄衣老者应了一声,疾向玄皇教主扑去。
    只听那独目老人说到:“教主待到老朽身侧。”
    玄皇教主正待奔去,却被那黄衣老者抢先一步,挡住了去路。
    那青衣小帽的少年,眼看着这番打斗,始终未出一言,只待那黄衣老人,挡住了去路,他才举步行了过去,道:“住手!”
    黄衣老者怒道:“怎么?你可是想来插一脚么?”青衣少年笑道:“我有穷通休咎,起死回生之能,只是武功不济,如何能和人动手?”
    黄在老者道:“你既然自知不济,那就快些闪开。”
    青衣少年道:“她身上扎满金针,如何能和你动手,我替他取下之后,你们再打不迟。”
    黄衣老者正待发作,那梅花主人已然接口说道:“让他取下去吧!”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主人之命,老奴才还不给退开?”
    黄衣老者气的脸色铁青,但却不敢抗拒那梅花主人之命,只好向后退去。
    青衣少年缓步走近玄皇教主,伸出雪白的手掌,借着拔取玄皇教主身上金针时,低声说道:“你这方法,只可救急一时,片刻之后,定然被他们瞧出来,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渡过危险。”
    玄是教主见他能治好“摧心掌”伤,心中早已敬服,暗道:看来欲脱此险,只怕还在此人身上。当下低声问道:“阁下有何良策?”
    青衣人道:“以其人之道,还加其人之身。”
    玄皇教主道:“以毒攻毒?”
    青衣人道:“不错,以毒攻毒……”
    只听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哼!鬼鬼祟祟谈的什么?任你们花样百出,我也不怕。”
    原来两人施展传音入密之术交谈,梅花主人虽然耳目灵敏,也是听不清楚。
    青衣少年道:“你把右手伸开,我把一种奇毒,交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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