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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三国之最风流-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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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监门稍一思考,侃侃回答,虽无新意,但断案本就不需出新,只要中规中距、公正平允就行。荀贞越发惊叹,又问道:“《小杜律》之外,你还学了什么?”
“父亦通《诗》,擅隶。小人皆有学习。”
“噢?你学过《诗》?我且再考你一考,‘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出自何篇?是何意也?”
“出自《卫风》,意为淇水曲处,绿竹美盛。谦谦的君子在这里努力苦读,提高自己的修养,就像切磋琢磨骨角玉石一样。”里监门说完了,下拜谢道,“谢君勉励!……,小人以微蔑斗筲之身,能得良师,幸甚至哉!必从君言,如此君子,如切如磋。”
荀贞笑道:“我以美言赠你,你不可没有回报,以何报之?”
“君下车伊始,先拜三老,其德也高,小人无以为报,愿君能早日‘鹤鸣於九皋,声闻於天’。”“鹤鸣於九皋,声闻於天”也是出自《诗经》,本意是形容乡野贤士的。里监门用在此处,明显是善祷善颂,祝愿荀贞能早日名扬天下,升迁府台。
荀贞哈哈一笑,点了点他,说道:“你这是在祝福我?还是在告诉我,你的老师是乡野大贤?好一个一语双关。……,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时尚。”
“时尚?”荀贞嘿然,心道,“这名字起得好。”笑道,“你头前带路,引我去拜访汝师。”随在里监门后,入了里门,往里中走,他暗自想道:“一个门生就有此等学识,那么那‘十弟子’又是什么样的人呢?……,宣博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
1,三老和祭祀。
祭祀本就和宗族有关,战国时“西门豹治邺”便是一个生动的例子。
“魏文侯时,西门豹为邺令。豹往到邺,会长老,问之民所疾苦。长老曰:‘苦为河伯娶妇,以故贫。’豹问其故,对曰:‘邺三老、廷掾常岁赋敛百姓,收取其钱得数百万,用其二三十万为河伯娶妇,与祝巫共分其余钱持归’”。
三老不是祭祀的主持,但是却能因祭祀而征收赋税。不过在两汉,这个情况有了变化。从西汉开始,一再限制三老的权力,虽依然尊崇之,但实际上却将其单纯地定位在了“教化”的角色上,再无任何实权。不过,仍保留了其参与祭祀的地位。
2,孝弟、力田。
此两职之设始自高后,“初置孝弟力田二千石者一人”。到文帝时,改为在地方按照户口设置,使其走下了庙堂,深入了民间,更好地将教化工作落实到帝国的每一寸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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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乡中四姓
时尚在前引路,领着荀贞诸人来到宣家院外。

养阴里中等大小,五六十户住民。宣家在里巷深处,面南朝北,院落不大,黄土为墙,柴门虚掩。时尚请荀贞稍等,上前将门推开,立在阶外,恭谨问道:“夫子在么?”

荀贞往院中打量,见屋舍的房顶显露在外,为悬山式,复瓦。屋边有一桑树,半截树干和萧瑟的枝杈亦露出墙外。

他转顾左右,大约因天时寒冷,又或因“乡市”的缘故,巷子里行人寥寥,冷风掠过,隐有声响。有一个小孩儿可能是听到了马嘶,从不远处的一个小院中探出头,跐溜着鼻涕,偷偷地在看他们,碰上荀贞的视线,忽地一下把脑袋缩了回去,等了片刻,又悄悄探出。

荀贞觉得有趣,刚想笑,听到院中有人出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男子答道:“夫子在家。……,是明德兄啊,快请进来。”听其声音,甚是清朗。

荀贞将笑容敛回,整整衣袍,心道:“听说宣博有一子,便是此人么?”

说话的男子从院中走出,用手攥住袍袖,与时尚相对作揖,礼毕,看见了荀贞诸人,愣了一愣。时尚说道:“元熙兄,这是新任的乡有秩荀君,今天刚来上任,特来拜见夫子。……,荀君,这位是夫子之子,名讳咸,表字元熙。”这男子忙又向荀贞行礼:“在下宣咸,见过荀君。”荀贞还礼笑道:“久闻宣君之名,早想拜见,今日得偿所愿。……,请问宣公在家么?”

“在。”宣咸没有立刻请他进去,而是面有难色地看了看文聘、许仲等人还有他们的坐骑。

荀贞察言观色,知其为难之处,料来定是因院落狭小,无法容下这么多的人、马,即吩咐文聘、许仲、程偃诸人:“宣父长者,不可以人、马惊扰。你们不必跟我进去,且在门外相候。”

文聘诸人垂手应诺。

宣咸、荀贞、时尚三人进入院中。正对面有三间屋舍,样式是常见的一宇二内。西墙处有个厨房,那棵桑树便耸立在厨房的边儿上。东墙是猪圈、鸡埘,茅厕。

院内的地面虽为泥土地,没有铺设砖石,但很平整,清洁干净。

宣咸入内禀报,不多时出来,说道:“家君请荀君登堂。”

他引着荀贞、时尚来到堂前阶下,请荀、时先行,荀、时逊让,如此谦让三番,三个人一同登阶。东为主位,西为宾位,宣咸从东边上,荀贞、时尚两人从西边上。

走完了这一套主人迎接客人登堂的礼节,荀贞进入堂中。

堂内除铺陈了几面坐席、放了几个矮案外,别无长物。东边临窗的席上跪坐着一个高冠博带的老者,正就着阳光观看手中的简牍,听到荀贞他们进来了,轻轻地将竹简放下,抬起了头。

荀贞拜倒在地:“在下荀贞,拜见宣公。”

“快快请起。”这老者便是宣博,与其子的嗓音清朗不同,他说话的声音很浑浊,好像嗓子眼里卡了痰似的,说着话,他打量荀贞,笑道,“吾有痛痹,每至寒气盛时,便腿疼难伸,不良於行,故未能亲迎荀君,请毋见怪。”——痛痹即后世的类风湿关节炎。

荀贞了然,心道:“时人皆席地而坐,这宣博年纪大了,又收有弟子,平时需要席地教授,接触寒湿之气多了,少不了会落下疾病。”关切地说道,“‘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此疾是因感染了风寒湿气。如今深冬,又刚雪过,地气潮冷,宣公,与其做席,何不胡坐呢?”

“阅牍研典,是向先贤求传授。吾每开卷,必先沐手、再拜,正襟危坐尚嫌不恭,焉能胡坐?”宣博面貌清癯,三缕长须,颇有威仪,这几句话说得甚是正气凛然。

荀贞惕然再拜:“小子失言,知错矣!”自称“小子”,以晚辈自居,把姿态摆得很低。

宣博很满意他的态度,笑道:“荀君请入席。”待荀君脱去鞋子,坐上西席,整好衣袍后,他接着说道,“吾昔年为吏时,与君家‘二龙先生’见过一面,不知荀君与‘二龙’怎么称呼?”

“‘二龙’乃我族父。”

宣博颔首,心道:“谢武离任前对吾说,说这个荀贞从师荀衢,虽与‘八龙’同为族人,共居一里,但较为疏远,看来说得不错。”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就小看荀贞。毕竟,荀氏的名头在那儿放着,就算是一个边远的支脉也远非他这样的乡野小家可比。

——想当年,他兢兢业业,悬梁刺股,苦学多年,自觉有成,借助师家名,出为县吏,平狱断案,无有不明,县乡称颂,却缘何一直得不到升迁?不就是因为他出身寒门,没有背景靠山?眼看着一个个有背景或靠山的同僚相继升迁,平步青云,而自己却久困不得寸进,他心灰意冷之下,辞官归乡,没想到的是,却因平时断狱公平,得了乡民的拥戴,竟被举为三老。

看着年纪轻轻已经佩戴印绶,成为百石吏,虽然恭谨,却亦难掩其勃勃英气的荀贞,再对比在斗食吏的位置上蹉跎至老的自己,他暗叹一声。两腿关节又在隐隐作痛,他拂起袖子,把手放在膝上,按了两按,笑道:“君族博通五经,闻君少从荀仲通学,想来定已承继家法了?”

“贞天资顽钝,愧对家学,虽从仲兄学习十年,至今不过略知而已。阳翟郭氏,天下律法名家,宣公出其门下,尽得其法,囊日为吏时,平冤断狱,阖县称颂,以为神明,今归乡里,教诲晚辈,传授家法,敦化风俗,息一乡之讼。谚云: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贞仰慕之极。”

宣博笑了起来,想道:“听谢武说,他所以能任亭长方三月便迁为乡有秩,是因闻警越境,夜击群盗,县君因称其为‘乳虎’。既勇於任事,敢违令越境,又有乳虎之名,吾本以为他会是一个鹰扬虎视之人,却不料似个谦谦君子。”

宣咸奉上热汤,与时尚侍立在宣博席后。

宣博端起木椀,饮了一口,润润嗓子,不再与荀贞客套,改而正色说道:“君今下车伊始,便来见吾,可是为政事而来么?”

“一则仰慕宣公高德,二来确也是为政事而来。”

“君治繁阳三月,民皆称善,可称仁。深夜闻警,驰援临部,可称义。雷霆击贼,救刘庄於兵火,可称勇。又尝使高素焚债券,近又让功於谢君。子曰:‘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诗》云:‘显允君子,莫不令德’。君可谓仁勇君子。今来吾乡为有秩,必有良策施政,吾愿闻之。”

“贞非本乡人,虽在繁阳当了三个月的亭长,但熟悉的只是一亭之地,便如管中窥豹,并不知别亭人情。今来乡寺,就似盲人,眼前皆黑,不知从何下手,正想请教宣公。”

荀贞的态度很诚恳。

宣博见他恭谨,也不藏私,直言说道:“往昔谢君在时,施政宽仁,不扰百姓,民皆乐之。你可以沿用他的做法。”

“是。”

“不过有一点,谢君做得不好。”

荀贞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问道:“请教是何处?”

宣博略微沉吟,这次却没有直言相告,而是问道:“君虽非本乡人,但既来吾乡为有秩,且又已在繁阳任职三月,应该对本乡的大姓有所了解?”

“贞闻:本乡大姓有三,谦德里高氏、费里费氏、甘泉里谢氏,分别在乡、费、粟三亭。”

能称得上大姓的至少有两个条件,一个族人多,一个有钱有权,其中又以有权为重。繁阳亭的冯家、荀贞夜救的柏亭刘庄,此两家虽是乡中富户,但族人不多,也没什么权势,因此称不上大姓。

荀贞说的这四个姓,高氏不必多说了,乡中首富,与阳翟黄氏有关系。费氏也不必说了,费畅乃中常侍张让家的宾客。谢氏,即前任乡有秩谢武的家族,论其家产,或还不及冯、刘两家,但有谢武一人便足称乡中大姓了。

宣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你少说了一个。”

“少说了一个?还有哪个?”

“朱阳里第三氏,在桑阴亭中。”

“第三氏?”

宣博说道:“第三氏本为田姓,战国齐田之后。汉初,诸田被高祖徙到京兆房陵,遂以次第为姓,从第一排到第八。经王莽篡权,赤眉、绿林之乱,光武中兴,建武年间,第三氏里有一人来本郡为官,遂留下了一个分支在此。”

荀贞低头寻思多时,想不起来本郡、本县、本乡有什么姓第三的官吏,问道:“小子孤陋寡闻,不知第三族中有何人在郡县乡中为吏?”

“本乡四姓,高、费、谢皆以权钱威行,霸乡中,第三氏独以暴桀横行。”

“独以暴桀横行?”

“先齐的风俗本就贪利、轻仁德,好奢侈、崇武烈,诸田被高祖徙去京兆后亦不改其风。第三氏自落户本乡便不事生产,专一强豪意气为业,其族中多出轻侠之辈,横行闾里,多为不法,历任有秩皆不能感化之,吾今忝为三老,亦无能为力。”

荀贞疑惑地想道:“听宣博讲述,这分明就是一个轻侠世家。——只是奇怪,却为何从未听许仲说过?”他在繁阳亭时,后来与许仲同室而眠,夜里常聊天说话到很晚,也曾问过许仲本乡的出名轻侠,许仲从没有提起过有姓第三的,暗定主意,“待会儿需得再向许仲询问一二。”

宣博说话久了,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两声,又端起木椀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本乡风俗敦厚,乡民淳朴,民好治,唯此四姓不好治。谢君为政虽不扰民,然对此四姓却太过宽容,多有放纵。——要说到放纵,你也该有体会才是,如果谢君政严,又岂会出现高素逼要程偃妻事?今君接任乡有秩,若想有作为,可从此处下手。……,你问吾该如何施政,吾所知者只有这些。”

荀贞下车伊始便来拜访宣博,看似恭敬非常,其实只是表象,也就是一个态度罢了,就本心而言,他对这次见面只是抱着“敷衍公事”的想法而已。想他一个后生小子,还是外乡人,宣博快六十岁了,本乡人,两人以前从没见过面,难道还能指望一见之下,宣博就能给他什么金玉良言么?——他可从没认为自己是个有这么大魅力的人。

不过,在里门口与时尚交谈过后,他的“敷衍”态度就转变成了“好奇”。一个泯然无闻,并不出名的乡中三老却能教出一个这样不错的门生?门生已是如此,弟子又会如何?带着“好奇”,他登堂入室,客套完后,说入正题,一直到刚才为止,也还仅仅只是“好奇”而已,可是在听完了宣博对四姓的评价和对谢武婉转的批评,以及对自己日后施政的建议后,荀贞已不再是“好奇”,而是肃然起敬了。

两人初次见面,交浅言深,君子所忌,然而宣博却毫不遮掩,坦诚直言,明确地说希望他能一改谢武的“弊政”,不再放纵乡中四姓。如他所言,四姓共霸乡中,威风可见,他不会不知道说出这些话的后果,一旦传出,必会将四姓得罪,更会将已升任县中门下主记的谢武得罪,可他还是说了。所为者何?——无非是为了百姓。

联系到他刚才对书籍的态度,荀贞心道:“此公敦实守道,质诚耿介,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平怨断狱,县乡颂扬;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怀才不遇,不获升迁。所幸其虽止步斗食,归乡后却被举为三老。”他恭敬地说道:“多谢宣公赐教。”

“不必谢吾。若你能将四姓治好,吾替乡民谢君。”

……

今天是初来拜访,停留太久不合适,又说了一会儿话,荀贞告辞离去。

宣博命宣咸、时尚代他相送。和时尚一起把荀贞诸人送到里门外后,宣咸迟疑了一下,说道:“荀君,能借一步说话么?”

荀贞随着他走到一边,笑道:“适才与足下家尊一席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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