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武侠仙侠电子书 > 师父,床上请 >

第42章

师父,床上请-第42章

小说: 师父,床上请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意瞪圆了双眼,心下暗暗好笑,想道:这楞爷果然呆头愣脑,我实是笑他面上脏污,他倒当成甚么赏赐,也罢,随他乐意吧。

当下多瞟了向天两眼,二人一前一后,自往林荫道上走去。
!!!
且说应笑负气跑开,沿路而行,不知走了多久,见前方叶影间掩着一带粉墙,似是所院落,往前走不出多远,惊见一片彩云也似的花圃,犹如锦绣铺成,满地芳菲嫣然如霞。

应笑看得目眩眼花,不觉走进花丛中,拣了块草皮席地而坐,看着满目花景,回想起当年被师父带着去洛阳游玩的往事,那时年小不知愁,总被师父抱在怀里、扛在肩上,往日光景还历历在目,却只能这般空想,再也回不去那时了。

应笑想想伤心,禁不住低声抽泣,暗恨光阴流逝太快,欢乐总是一晃而过,越是长大越添了许多愁苦,正伤怀时,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谁家丫头这般好心,跑来我这花田里浇水?”

应笑回头看时,就见有个嬷嬷扶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母从院里走出来,应笑忙站起身,弯腰致歉。老母迎上来,侧头端量,说道:“先抬起头来。”

应笑依言抬头,老母瞧了她许久,问道:“你叫什么名?家住哪处?”

应笑想这老母住在王府里,当是一位家主,不敢怠慢,恭顺回道:“回老太太,我叫柳应笑,是龙江府人,原住在基山脚下,随师父前来贺寿。”

老母略略颔首,伸手将她面颊上的泪珠轻拂去,笑问:“娃娃,你为何在此落泪?”

应笑见老母面容慈祥,目光甚是温柔,心内竟自涌起一股暖意,说道:“我在此看花,想着光阴荏苒,花谢来年开,人去不复还,便觉难受了起来。”

老母望了她良久,忽而笑道:“你这娃娃才多大年岁?竟这般多愁善感,正当花开之际,愁甚么花谢人去。”便牵着手往院中花亭小坐,吩咐侍女铺下茶果点心。

应笑哪能吃得进去?只捧着茶盏浅啜两口。老母问道:“方才你说随师父来此,你师父又是何人?”

应笑道:“师父姓方名泽芹,被封了甚么官,我却不太清楚。”

老母笑道:“原来是方渭帅家的公子,我听过你师徒二人的事,那师父是医门之主,你这徒弟想必也相当了得,老身近来身体微恙,找了大夫,开了些药,却是不见多好,你来给我看看。

应笑听老母说话时声音略微沙哑,带着些痰音,便问:“老太太是个甚么症候?”

老母道:“腿脚酸痛,弯曲时尤为不便。”

应笑坐在老母身前诊脉,再看面相,见眼睛发红,下唇起了些皮子,便问:“老太太可是觉着口干舌燥,胸膈不畅?”

老母道:“确是有些胸闷,夜间身上发痒,似有虫爬。”

应笑又问:“可是小便短赤?”

老母一愣,隔了会儿才道:“确是如此。”

应笑便要开方,老母吩咐摆上笔墨纸砚,应笑开了一剂地黄汤,再加山栀子与柴胡两味药为辅。

老母有意试她学问,便问:“这方子可有甚么说法?”

应笑回道:“老太太身痛是筋脉拘挛,筋脉需以血养,目赤乃是肝血不足,如此一来肝火便重,口干有痰是体内津液不足,夜间起病则是阴虚,是以要用上滋阴补血的地黄汤,再用清虚热肝火的山栀子与柴胡为辅药,一面补血,一面平肝,三日便能好了。”

老母见她言语明晰,说得头头是道,不由满心欢喜,立时吩咐按方抓药,屏退左右,单与应笑叙起话来。

应笑久未与人谈心,这时见老太太慈眉善目、气度从容,便觉莫名可亲,如同遇上了亲家人,便将过往经历细细道来。老母听得目中含泪,执起应笑的手拍了又拍,叹道:“苦了我这女娃娃了。”

应笑道:“多得师父照应,应笑才能有今日光景。”想起方泽芹,她自黯然伤神,却不知这一番女儿情态尽落在老母眼里。

老母不住地看去,听她说得那些话,十句里倒有八九句离不开师父,心下便有了知觉,探问道:“适才见你在园中落泪,可是与你那师父相干?你不要瞒我,好好儿说个明白。”

应笑撅嘴道:“师父好不利索,明知徒儿想孝敬他一世,却总盘算着要将我嫁人。”于是将之前发生的事俱都吐露出来,说完之后便觉心气畅通。

老母道:“这也怪不得你师父,到了这年岁,哪家长辈不急着给自家孩子找一门好亲事?”

应笑轻声嘟哝:“我却不愿他把我当孩子看呢。”

老母笑道:“你不也把自个儿当孩子看?说的都是些孩子话,瞧瞧你小不隆冬,无一处不像个娃娃,叫旁人如何能不将你看小,若想令师父另眼相待,还需端正自身行止,做出个姑娘家的模样来。”

于是领应笑进了寝室,叫嬷嬷找来几件衫裙,一件件比过,挑了件合身的,老太太亲手为应笑换上,见她胸前挂着朱结锁与香囊,便问道:“你只有这两件随身物?不似是家传的宝贝。”

应笑道:“还有块半面的太极盘,说是祖父留下的,我与姐姐交情深厚,她送了我朱结锁,我便将太极盘给了她,都是一家亲,不分彼此。”

老母已知春花的遭际,默默留意在心,换上衫裙后瞧了瞧,真个是芙蓉出水,愈发惹人怜爱,把个老太太喜得眉开眼笑,向那嬷嬷问道:“你看如何?”

嬷嬷举目端量,掩唇轻笑,说道:“极是好看,这衣衫是娘娘还住在湖州时穿过的,奴婢一直好好存着,如今穿在小姐身上,却颇得您老当年的风范。”

老母叹道:“我这才是人老一去不复还,像她这般大岁数时,哪里晓得愁?”

嬷嬷一笑,又道:“人和衣衫倒是相衬了,唯独这头发有些不妥。”便将应笑按在凳上精心打理,梳了个双挂髻,仍将虬枝翠钗横插于顶髻之前,鬓边簪上鹅黄小花,不施脂粉,只在眼角贴了两点晶花儿饰面。

这处刚然打理好,门外侍女传报,说院外有个叫方泽芹的先生求见。应笑听了师父的名,心里一动,便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老母拉住她,说道:“你且歇着,待我去会会他。”便留了嬷嬷在房里相陪,自出门而去。




☆、王府04

单说方泽芹寻不着徒弟,正自心焦,却见前方好一片嫣然花景,丛花争艳,团簇着一座宫院,牌头写有“怡宁院”三个大字,探问之下方知应笑被接进院内,只得求见主人家,却不知何人会居住在这幽静之所,侍从只说不知,想是有心避讳,便由他入内通传。

不一时出来,将方泽芹引至厅上,见帘栊后坐着个富贵老母,再看服色,不由吃了一惊,上前拂袍跪倒,秉正参拜。

你道这老母是谁?正是本朝太后刘娘娘,这怡宁院乃是她的养静之所,既是养静,自不愿被人知晓,满院侍从丫鬟无不缄口。太后此时整装肃容,高坐太师椅上,将方泽芹细细打量一番,抬手道:“卿家平身,不必多礼。”

方泽芹起身恭立,太后故作不知,问道:“卿家到此所为何事?”

方泽芹道:“不瞒娘娘,臣是为寻小徒而来,听闻她在院内,可否请出一见,我自带她离开,不敢叨扰娘娘清闲。”

太后见他言语干脆,行止间不卑不亢,颇有气度,心内倒奇了:这男子分明是果决凌厉之辈,若是不然,如何能持掌医门,怎的听应笑所言,倒成了个不利索的柔性男子?

便想试他一试,说道:“你那小徒弟在哀家花园里暗自垂泪,这会儿正拧着性子,怕是不愿出来会面。”

方泽芹眉心微蹙,仍是道:“还请娘娘让我见她,我师徒之间自能处得圆融,想她亦是孩子心性,一时的情绪而已。”

太后暗自寻思道:这先生倒是大胆,面上恭顺,话里却是在暗指我不该管他家闲事,看这师父对徒弟巴得甚紧,岂会心心念念要送她出嫁?

沉吟片刻,问道:“你可知你家小徒弟并非姓柳,而是姓陈?”

方泽芹道:“回娘娘,臣也是后来才知晓,听闻钱塘县有户周姓人家,院君陈氏与应笑的娘亲柳元春乃是同胞姊妹。”

太后又问:“你可曾看过应笑身上那面太极盘?”

方泽芹道:“确曾见过,据说是陈家家传之物。”

太后笑道:“那面太极盘正是哀家赐给陈遇陈太医的镇宅物,想来那陈氏与柳元春均是陈遇的女儿。”

方泽芹闻听微微一愣,那陈遇又名陈清志,乃是本朝第一位翰林院使,三朝医药方书皆由他参与编修,方泽芹身为医者,岂会不知?据闻先帝卒年,陈遇因受新旧党争所牵累,被外放至颍州,后自请辞去官职,带着一家老小迁徙到偏远之地,自此销声匿迹,不想应笑竟是陈遇的后人,莫怪乎柳元春精通药理,原是出身医家。

正自思考时,又听太后道:“陈太医对哀家有救命之恩,如今见了他的小孙儿便觉投缘,还想多留在身边陪几日,你自去你的,哀家会好好照应她。”

方泽芹道:“娘娘有所不知,小徒生来便带着个气虚之证,前段时日大病一场,还未调养周全,需得我随在身边照应。”

太后道:“你家小徒弟自是个好大夫,该吃甚么药还不明白么?这府里多的是细贵药材,应有尽有,你若不放心,便开下药方,哀家自会差人去按方抓药,怎也不会亏待了你的徒弟。”

方泽芹只道“不敢”,又说:“那还请娘娘让我见她一面,有些话需当面嘱咐。”

太后便让人引他去东角院的茶房,进门看时,却见应笑早已端坐桌前,一改原先的道童装扮,穿上轻纱罗裙、白底红蝶纹的衫子,静静坐在椅上,似是真又似画。她见了师父,忙起身作揖,还似往常般恭敬道:“徒儿见过师父。”

方泽芹上前扶起,竟有些不敢看她,只道:“应笑,你让为师好找。”

应笑低了头道:“是徒儿任性,师父莫见怪,下回再不敢了。”便请师父上座,斟了盏茶捧托上前,小声说,“师父,徒儿给您赔罪。”

方泽芹接下茶盏轻啜一口,随手搁在案上,说道:“为师并不怪你,是我的过失,叫你受气了,向天那处我自会去说明,日后便让你陪在为师身边,可好?”

应笑却不言语,站在他面前把指头扭成个玉疙瘩,想是对这回答不甚满意。方泽芹把她的手轻轻拉开,握住拍了拍,问道:“你可知这院主人是谁?”

应笑道:“嬷嬷称呼娘娘,想是府里的老夫人。”

方泽芹道:“应笑,那老夫人乃是皇母太后,是这天□份最尊贵的夫人。”

应笑只把太后当作亲切的长辈相看,对她是甚么身份并不在意,便直言道:“我晓得她对我好便成了,是谁的娘亲有何分别么?”

她道这茶房里只有他们师徒二人,岂知嬷嬷正躲在屏后窥伺,这嬷嬷是太后从娘家带进宫的贴心人,听应笑一说,心知这女娃品行端正,自是欢喜倍常。方泽芹却早便留意到屏后的声息,他不知太后有何意图,是以言语之间多有顾忌。

方泽芹与应笑闲谈几句,见她似消了气,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应笑,娘娘有意留你陪她多盘桓数日,你意下如何?”

应笑微愣,正要说话,却又听他急匆匆地开口:“为师不愿与你分开,你若是想随我回去,娘娘那边我自会去对她言明。”

应笑垂下眼,沉默了会儿,盈盈一笑,说道:“徒儿也喜欢娘娘,我没有见过祖母,若祖母还在,想必便是娘娘那般模样,徒儿要留下来与娘娘作陪,师父不必挂心,专于正事便是。”

方泽芹苦笑道:“说的甚么话,你何尝不是我的头等大事?”

应笑不答,双手合握茶盏轻轻摩挲,方泽芹又问:“可知道每日该吃甚么药?”

应笑道:“方子已记下了,徒儿自会按期服用,不叫师父为我烦神操心。”

方泽芹本以为这受气包子还要耍些小性子,却不想她如此晓事,好似装扮改了,连性情也换了个样,忽的就变成个冷静通达的大姑娘。这师父哪知小徒弟心里依旧憋屈,只因听了娘娘一席话,便不想再被师父看小,只忍着气在装门面呢。

方泽芹只道徒弟年岁渐长,不再像小孩子似的黏着大人,心中不觉得欢喜,反倒像失了心头肉,只感满怀空空荡荡。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许久,眼见外头天色已暗,那老嬷嬷便作个态从屏后绕了出来,唤道:“小姐,时候不早了,也让大人赴寿宴去吧,娘娘不愿在人前露面,只叫你陪在园中吃饭。”

应笑乖巧答应,自送方泽芹出门,到了院外,这师徒俩面对面站着,还要叨絮不休,谁也舍不得先走。应笑将方泽芹拉到高墙下,悄声说道:“师父,徒儿有件事想对您说,却不能叫旁人听到,劳你附耳过来。”

方泽芹依言俯□,将耳朵凑上前。应笑却偏头在他嘴角边亲了下,方泽芹惊愕异常,刚想抬头,却听她在耳边吐气:“师父,徒儿爱你。”说着便红了面颊,别开脸看向脚下。

方泽芹低眼看过去,只觉她面似芙蓉,可爱之中又添了些女儿家的娇态,这一瞧便动了心气,未及细想已抱她入怀,干干地道:“为师…为师自是喜爱你的。”

应笑却把他推开,才想着不能被看小,听这“喜爱”两字却如黄豆掉进热油里,噼里啪啦地爆开了花,满心委屈地说道:“师父的喜爱与徒儿的不同,你对我从来是百依百从,却又别无他求,徒儿提的你都愿意去做,叫你搀着便搀着,叫你抱着便抱着,想是叫你娶我,你也不得不顺从,可这些事儿,没有一件是你自己想做的,如此这般,岂不就像是被我绑了手脚?徒儿并不想困着师父呀,不是您老人家自个儿想做的事,我逼着你来做又谈何心甘情愿,能得到甚么快乐?”

“今日见你有意将我许给向天,徒儿想了又想,果然是师如父母,哪家爹娘不指望给孩子寻户好人家?便知师父始终是将徒儿当作异姓女儿来看,自小到大一些也未变,徒儿可算想开了,何苦这般狗舔热盘子似的巴着不放,与其没完没了的掺搅下去,毋宁放开来得快活。”

方泽芹面色微变,正要说话,见应笑落下两行泪来,忙伸手去拂,她却偏头避开,自提起衣袖拭干,又仰头微微一笑,软声道:“徒儿日后便学着将师父当作爹爹来喜爱吧,再不敢这般没大没小的冲撞您,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