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旨:暴君,速侍寝!-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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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走了,消失不见了!
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于皇宫之中,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在皇宫如此严密的守卫之中!
而且,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她立刻找到还在上早课的权非离,左右等不到下课的时辰,便忍不住冲了进去。
苏千丞自然不会与她计较,直接让她将非离领走了。
青桑看着面前小小的人,神色复杂,“太子,您昨晚说要离开的人,是……”
她想问,一时又不敢,怕事实并非如自己猜想的那样,怕伤了这个孩子的心。
可是非离对上她的视线,却紧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是母后。”
青桑微微一震。
“为什么?”
非离眼神微动,那张脸上再没有了笑容,稚嫩的嗓音也哑了,“母后不喜欢这里,想要离开这里。”
青桑一下子红了眼眶,“太子殿下,您早就知道娘娘要走是吗?为什么?”她嘴唇发颤,“娘娘为什么要走,就算她能放下这里所有的一切,可是为什么她连您都不要了?”
她伤心过度,有些口不择言,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可是没等改口,眼前的孩子竟冲她咧开嘴笑着,只是那笑显得有些哀伤,“母后没有不要我,她问过我,愿不愿意跟她走,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
青桑又是一震,“为什么?”
她以为相比之下,太子跟娘娘更亲近些。
非离低下脑袋,视线落在了别处,“师父曾经说,父皇和母后都是可怜人。我曾经自私的想要父皇和母后永远在一起,也曾为此努力过,可惜最后的结果还是不如人意。后来我想,母后不该因为我而妥协,她既然喜欢的外面的世界,那就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的眼眶也渐渐红了,“我想和母后一起走,我想陪着她也希望她不要这么难过,可是我还太小,什么都做不了——父皇不会允许母后离开,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她找回来,母后若是带着我,一边要分心照顾我、一边要设法躲开父皇……我只会成为她的累赘。”7
第985章 他竟然……怕了
这些话,他甚至不敢告诉母后。
因为他知道,这对于母后来说都不重要——如果他愿意走,她一定会不顾一切。
可是他已经自私过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非离闭上了眼睛,没有让眼泪掉下泪,声音却哑透了,“青桑姑姑,我想快点长大。等我长大就能去找母后,就有能力可以保护她……希望那个时候,她已经过得很快乐了。”
青桑俯身拥住了他,泪流满面。
…………
京城禁严,出入十分困难。
但是夏梵音坚信,除了权倾九本人,没有人能认出她易容以后的样子。
过城门检查的时候,雾落还替她捏了一把冷汗,不过幸好如她所料,有惊无险。
走出那扇偌大的城门,她甚至没回头看一眼,神色冷淡而坚毅的一步一个脚印彻底离开了京城。
“非离不愿意跟你走吗?”
“……嗯。”她神色温和了些,“不过他说,希望我给他写信。”
“你怪他吗?”
“怎么会?”
不管是为什么,或许几年甚至十几年后她才能知道答案,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那孩子看着乖巧听话,脾气却是倔强的很,他若是不愿说,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但是她怎么会怪他?
哪怕他只是喜欢那个皇宫,只是喜欢他的父皇多于她,这又有什么可责怪的?
那本就是他的家,他的亲人。
…………
权倾九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时,已经在回程的路上。
原本该是六日的路程,他快马加鞭硬是将去程缩短了一日,就连夜里都在赶路,就是为了能够快点回去,怕她一个人在宫里待得久了会吵着闹着要走,会更生他的气。
可是,竟然在回程途中收到这样的消息。
他第一眼看到信鸽上的字眼,脸色蓦然阴沉到极致,怒不可遏,可怒意之后又是莫大的焦灼。
他甚至不愿意相信。
于是在回京途中,他就命人封锁了京城周边的所有城池——不只是禁严,而是不准出入。
第四天晚上,他终于赶回了皇宫。
所有的“快”在这一刻都定格成了“慢”,所谓近乡情更怯,他越是靠近这个地方,脚步就越慢。
盛怒、慌乱,甚至是心惊的惧。
他竟然……怕了。
浮尘跟在他的身后,甚至不敢抬头,可即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剧烈的寒意与低气压。
“把朕离开以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男人背对着他,嘶哑的嗓音暗的仿佛随时会滴出水来。
浮尘的呼吸滞了滞,“回皇上,娘娘在您离开的第一日,正常的用膳休息,晚上还在御花园里逛了逛,后来回凤央宫休息,并无任何不对的地方。第二天原本还是如此,只是那一整日都与太子殿下在一起,甚至没让太子去上早课。不过没有其他方面的异常,所以侍卫们放松警惕……”
“没有异常?”
男人身形蓦地停下来,咬牙切齿的嗓音骤然打断,“不让太子上早课,这叫没有异常?”7
第986章 于是大概,只能是自欺欺人
浮尘脸色一变,“皇上恕罪,属下该死!”
男人的怒意内敛于骨,眯起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传令下去,京城周边的城池全面搜索,就算她插了翅膀,也要把她找回来!还有——那日看守她的侍卫全部拉下去砍了!”
浮尘大惊,“皇上!”
“滚——!”
权倾九蓦然拂袖转身,朝着龙吟宫走去。
…………
夜晚的寒风拂过,冷瑟瑟的吹到了他的心底,蔓延到了他的骨子里。
从未觉得,这个冬天有这么冷。
权倾九终于走到龙吟宫门前,看着龙吟宫三个大字在星辰下闪烁着熠熠金辉,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脚步却又忽地停下来。
隐隐的,不敢入内。
比入宫之前更惧、更怕。
这两天,他只要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都是他临走那日她安静的睡颜。
所以现在,那个安静的看似乖巧的女人,忽然就消失了么?
不——是已经消失了么?
眼前,就是她离开前最后出现过的地方么?
这个认知,让男人本就沉晦的脸色愈发阴郁。
修长的手指在门上僵了好半响,喉咙如火烧,性感的喉结滚了又滚,才缓缓的把门推开。
“吱呀”一声。
上一世,他登基以后所有的时间都是在龙吟宫度过的。可是这一世,因为她住在凤央宫,所以他几乎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搬到了凤央宫,朝政公务也都是在凤央宫处理的。
也正因为这样,才给了她暗度陈仓的机会!
没错,那个女人就是故意的!
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明白——龙吟宫的密道需要时间,不可能是这两天才竣工的,而是她早在夏如笙回宫之日起就已经做好了要走的打算,偏偏她还能虚与委蛇跟他佯装生气,偶尔甚至接受他的示好,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直到顺王府那一次才彻底的发作。
可是……她明明早就盘算好了。
呵。
事到如今,他甚至已经分不清她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什么时候是在演戏。
心底被剧烈的压抑和被欺骗以后的怒意充斥着,男人走到內殿,那堵通过宫外的墙映入眼底,他眸色一厉,下颚蓦地紧绷起来。
“夏梵音。”
男人眉眼冷鸷,目光死死盯着眼前那堵墙,仿佛正盯着那个早已消失的女人,“我说过多少遍不准走,你都忘了么?”
空气中仿佛还有她消失前的味道——可他明明知道,两天时间,人的气味早该散去了。
于是大概,只能是自欺欺人。
权倾九闭了闭眼,喉咙里蓦地发出一声低哑的笑。
理智和情感好像在这一刻双向撕扯着,在他的大脑里激起剧烈的疼痛。
巨大的怒意过后,甚至有无法克制的失落涌上心头,撕扯着他的大脑还不够,连他的胸口也一块儿撕扯着——竭尽全力的让他胸口窒闷、甚至抽疼。
他阖着眸,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手背上青筋暴动。
下一秒睁眸,墙角蓦然一样物件映入眼帘。
血红色的,一男一女两个娃娃的造型……
权倾九瞳孔骤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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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7章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接受并消化一切现实的时候,她竟然说不要他了
有那么好几秒的时间,他的身形顿在那里一动不动,猩红的眸死死盯着那两个娃娃。
莫名的熟悉感,加上这娃娃的材质是血玉——很快就让他想起了曾经夏如笙给他的那两个戒指。
他记得上一世见到夏如笙的第一眼,她就救了他。
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无疑会有本能的好感,只是彼时,那种好感还仅限于欣赏和感激,直到几日后,她看到他手上戴的血红色的扳指,问他是不是喜欢这种东西。
他也说不清喜不喜欢,对于那个时候的他来说,也没什么特定的喜欢或不喜欢的东西——只是长久以来,他都习惯性的戴着这样红色的扳指,不知何故。
不过他当时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
于是紧接着她就拿出了那个血玉戒指,送给了他。
那一刻,他是真真觉得喜欢。
甚至,他看着当时拿着戒指的她,忽然觉得他喜欢的女人就该是这样的。
不需要任何理由,在欣赏和感激之余多了更多的好感。
他笃定的认为,自己不可能因为一个戒指而对一个女人有好感,这是有悖常理的,所以他只可能是喜欢她这个人,也因此,后来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
他以为,他就是喜欢夏如笙。
所以当她第二次碰巧救了他的时候,这种“感情”就愈发的确定起来。
先来者居上,他已经让夏如笙先入为主的进入他的生活,所以后来夏梵音出现的时候——当这另一个可以直接扰乱他情绪的人出现时,他会理所当然的厌恶。
夏梵音。
权倾九闭了闭眼,薄唇缓缓咀嚼着这个名字。
哪怕后来他知道这是他上辈子的女人,可是上辈子是上辈子,他已经有了新的人生,怎么可能因为“上辈子”这三个字,就把一切推翻重新来过?
他和她之间,本没有交集。
他和夏如笙之间,才是有着过命交情的。
可是她非要强行闯入,非要把他的生活全部打乱,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情不自禁,越来越难以自控的感觉强烈到盖过从前的一切。
于是他忽地意识到,原来“上辈子”这个词,会对人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他也不得不接受,他只是一缕魂魄,生于一个虚假的世界里,他的“本我”是由前世支配的。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接受并消化一切现实的时候,她竟然说,不要他了。
呵。
不要他?
没关系,无所谓。
她既然已经改变了他所有的习惯和感情,就容不得她要不要了。
他会竭尽所能,把她留在身边。
且他要一个女人的时候,不在乎对错、也不追究过往,所以后来,他没有再将那个戒指的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些比起夏梵音都不是什么重要的。
所以他终于收起了那枚戒指,再不提及。
可是此时此刻,那些潜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却被眼前两个血玉娃娃全数挖了出来。
刺目的颜色,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眸色如泣血。7
第988章 大片大片的记忆——虽然不连贯,可他看到的分明他们经历过的
权倾九缓缓的俯下身,单膝微屈的抵在地上,指尖微不可觉的颤栗着,好不容易碰触到那血玉的娃娃,脑子里仿佛忽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钻噬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袭来。
低哑的闷哼从男人喉咙里发出来。
他陡然单膝跪了下来,整个人靠在那堵墙上,狠狠的按着太阳穴,大脑如针刺。
…………
浮尘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明明是大寒的天,可是男人身上却显而易见的湿透了,脸色惨白的阖着眸,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战争”,整个人如他无力而湿透的垂落的墨发一样,无力的靠坐在那堵墙壁上。
那堵墙……
曾几何时,有人从这里进来带走了皇后娘娘,让皇上经历钉板之痛,饱受折磨重伤几乎不治。
后来这堵墙明明已经被填没,可是没想到沧海桑田,命运的齿轮竟再次重归轨道——娘娘失踪的那一日,竟还是消失在了龙吟宫里,消失在了这堵墙的后面。
而皇上,仍是重伤——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身体,而是心。
浮尘眸色闪了闪,眼底流露出一丝怜悯。
他缓缓走过去,低声问道:“皇上,您没事吧?”
男人好半响没有回话,也没有动。
如果不是浮沉看到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只血玉娃娃,攥得骨节都发青、指节泛白,甚至下颚的轮廓处于明显绷得死紧的线条中,或许都要以为他昏迷不醒了。
“皇上……”
他又尝试着唤了一声,沉默的男人终于缓缓睁开眼,可那猩红的眸子惊得浮尘一震,“皇上!”
权倾九目光未动,冷寂的枯井一般,多了几分难以揣摩的深沉与沉淀。
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何事?”
嗓音也哑透了。
浮尘蹙眉看着他,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太一样了,后又把这不一样归结于娘娘走了以后皇上伤心过度,便也没有多想。
他不忍的道:“刚刚传来消息,我们的人在燕城发现了娘娘出现过的踪迹,就在下午。可是当时娘娘变了装,没有及时认出来,所以又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