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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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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保?”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中,在一处空旷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宁王接着道:“那日我与南青青并詹世城,设计了那一出,耽误了狩猎。汪若霏失踪,贤妃和平西侯自然怀疑到我头上。若是我什么都不做,就更加可疑了。”

    沈风斓一下子明白了。

    “殿下对那只黑熊略施了手脚,是为了制造不在场的证明,让贤妃他们知道,你并没有时间去对汪若霏做什么?”

    他那日马上的猎物不够多,无法在贤妃的逼问之中,说清自己到底做什么去了。

    有黑熊那一事,他的嫌疑就小了许多。

    尽管此事没有成功。

    “我若是真的有意要陷害谁,完全可以再加大一些药量。让那只黑熊一巴掌拍死萧贵妃,或者拍死圣上,晋王的嫌疑就永远洗不干净了。”

    沈风斓不禁后怕,想着那日熊掌就从萧贵妃胳膊上刮过。

    再差一些,萧贵妃的命便没了。

    “如果,如果当时我没有把熊的注意力引开,你会如何?”

    是让萧贵妃死,还是救驾换取功劳?

    无论怎么做,他都不亏。

    “我会让萧贵妃死。晋王与萧贵妃互为依凭,死了萧贵妃,对晋王的打击才是最大的。就算我救了她,父皇也不会嘉奖我的功劳,他会觉得是应该的。”

    从小到大,无论他做了什么,圣上从未给过他嘉奖。

    哪怕是一个笑脸,都很难得。

    年宴之上,圣上忽然提出,让他代天子抚恤灾民。

    他一瞬间狂喜,又很快平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圣上开始看重他的信号。

    只有他自己明白,一个圣上连大年初一都不想见的儿子,在他心中是何等地位。

    沈风斓忽然无比庆幸,她那日戴的簪子足够尖利。

    要是萧贵妃就这样死了,晋王和宁王之间,势必成水火之势。

    从政敌变成杀母仇敌,那时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是不是觉得我狠心,我冷血无情?”

    沈风斓蹙着眉头思忖着,尚未开口,宁王又笑了起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两人走出那道小亭,一路朝着宫中西北一角而去。

    路上的宫殿越来越破旧,宫人也越来越少,显得格外荒凉。

    她平日进宫,只在萧贵妃的华清宫附近走动,见到的是一派繁华景象。

    乍一走到此处,才发现,原来皇城之中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

    荒凉到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就连路面都变得灰尘仆仆,路两旁的宫墙,红漆剥落到看不出原色。

    她的脚步不禁迟缓了下来。

    “殿下这是带我去哪?”

    宁王伸出手来,遥遥一指前方。

    那是一个高大的门牌,上头写着两个醒目的大字——永巷。

    “永巷?这不是关押宫中罪奴,还有被抄家的女眷的地方吗?”

    晋王府中那几个舞妓,就是从永巷里头出来的,那些罪奴女眷的后代。

    “其实以前,永巷并不是关押罪奴的地方,也没有现在这么萧条。”

    宁王指给她看,“你看看,这里的宫殿,其实和其他的宫殿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年久失修,看起来才格外破旧荒凉。”

    他说起这里的宫殿,如数家珍,好像十分熟悉。

    “我小的时候,就是随母妃住在这里的。”

    他说着,走到一处落了锁的宫殿前,看着那铜锁久不开口。

    铜锁上头蒙了厚厚的一层灰,想来许久没有人进去过了。

    沈风斓忽然想到,宁王的生母,那个传说中的宁才人。

    母子共用一个封号,这件事想着就颇为诡异。

    更何况那一位,还是早就逝世了的。

    沈风斓道:“殿下想进去看看吗?”

    不等他回答,她自顾自上前,取下了头上的一根珠钗。

    细细的钗尾落入锁孔之中,绞弄了片刻,大约就弄明白了里头的构造。

    随后轻轻一挑,铜锁应声落地。

    宁王惊讶地挑了挑眉。

    “殿下不必这么看着我,这铜锁一看就十分老旧了,随意用什么尖利的东西,都能把它打开。”

    说着想把珠钗戴回头上去,发现自己两手都是灰尘。

    帕子是掖在衣袖里头的,这要把手伸进去取,少不得把衣裳也要弄脏。

    她摊着两手,不知如何是好。

    “不介意的话,用我的吧。”

    一方素色手帕递了过来,折叠得整整齐齐,带着他的体温。

    沈风斓有些不好意思,待要拒绝,想着自己双手脏兮兮的不像样。

    只好接了过来,将双手和珠钗抹净,又随意插回了头上。

    “殿下要是不介意的话……”

    沈风斓有些无耻地笑了笑,“这个脏帕子可以现在就还给你吗?”

    宁王:“……”

    “我介意。”

    “哦……”

    沈风斓把帕子收回了广袖之中。

    她只是不想平添误会而已。

    帕子什么的,这种东西最容易说不清了。

    吱呀一声,宁王上前推开了宫门,厚厚的一层灰落了下来。

    他很快地闪了开来,顺手用宽大的衣袖,替沈风斓挡了灰尘。

    待那一阵烟尘慢慢消散,两人走进宫中。

    这座宫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屋宇楼阁,隐约能看出当年的富丽模样,只是布满了灰尘和蛛网罢了。

    从门扉上繁复的绣花中,还能看出当年住在这里的人,是多么深受宠爱。

    宁才人。

    沈风斓忽然思忖了起来,一个育有皇子的嫔妃,传闻中又深受圣上宠爱。

    怎么会只是个才人的位分呢?

    这个位分在后宫嫔妃之中,算得上是末流了。

    一个区区才人,住这样好的宫殿……

    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

    宁王踏进了正殿之中,里头的陈设既陈旧,又像是崭新的。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为什么这些座椅陈设,看起来倒像是从来没用过似的?”

    难道宁才人死去之前,正好这宫里换了一批新的陈设?

    宁王忽地笑了起来。

    “看来真的没有人和你说过这些,你不知道吗?我的母妃是活活烧死的,当时这正殿,整个全都烧成了一片火海。”

    “什么都没留下,一片灰烬。父皇又命人复建了原来的模样,建完之后彻底封锁了宫殿,不再让人进去。”

    沈风斓还真的从未听说过这些。

    “是谁放的火?”

    “有人说,是萧贵妃做的。也有人说,是母妃畏罪自焚。”

    沈风斓一惊,不相信萧贵妃会做出这等事来。

    “那殿下认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也觉得是萧贵妃做的,所以想利用那只吃了五石散的大黑熊,要了她性命?

    宁王道:“我那时还小,事发的时候我不在宫中。等我回来的时候,只看到母妃在一片火海之中,倒下的身影。”

    他苦笑了一声,将手靠在桌上,深深地抹去了灰尘。

    “当时宫中最得宠的嫔妃,除了我母妃,就是萧贵妃。所以人人都说是萧贵妃的嫌疑最大,越是如此,我越不相信。”

    “你猜猜,萧贵妃烧死我母妃的传言,是从哪里开始的?”

    沈风斓眸子微眯,有了一个很恶毒的猜测。

    “贤妃?”

    宁王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贤妃就住在那里——”

    他指向了正殿左边的偏殿,那里在大火的时候没有受到波及,不过事后圣上还是封锁了整座宫殿。

    又将他送到了贤妃膝下,一起挪到了掖庭宫居住。

    沈风斓嗅到了某种阴谋的气息,以贤妃的心计,如果萧贵妃想越过她对宁才人下毒手,她不可能不知道。

    两个人同住一宫,只有宁才人的正殿着了大火,贤妃则安然无恙……

    “所以你明白了吧,当时如果萧贵妃真的死在熊掌之下,我是绝对不能出手相救的。我要让贤妃以为,她的谎言我信了。”

    从小到大,贤妃从来没有正面告诉过他,他的母妃是被萧贵妃害死的。

    却总是若有若无地暗示他,让他去仇恨萧贵妃,和萧贵妃所出的晋王。

    年幼的宁王的确被她蒙骗到了,一度仇恨萧贵妃,仇恨晋王。

    再看到他们母子在圣上面前得宠的程度,越发憎恨。

    直到他慢慢长大,慢慢有了自己的势力,才开始派人去调查那桩陈年旧事……

    沈风斓不可置信,这才明白,为什么贤妃对宁王非打即骂。

    认贼做母这件事,宁王一开始不知道,但是贤妃自己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的。

    她也会心虚,也会害怕。

    所以她要百倍地欺压宁王,那个小小的少年……

    让他不敢反抗自己的话,不敢质疑自己的命令。

    可惜,宁王并不愚蠢,没有就此成为她的傀儡。

    这大约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殿下既然知道,当初之事是贤妃所为,为什么不向圣上讨回公道?”

    宁王看着自己满手的灰尘,那一层厚厚的灰,把时光埋藏得太深。

    也把真相一点点消弭。

    “没有用的,父皇未必不知道真相,他只是不想说而已。母妃在死之前,被人诬陷与一个侍卫有首尾。父皇下令软禁之后,当夜宫中便起了大火。”

    “她至死也没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父皇不信,没有人信。甚至在她死了之后,连葬入皇陵的资格都没有……”

    京郊那座荒山之上,一座孤坟,便是一个女子的一生。

    无法想象,一个少年寄养在自己的杀母仇人膝下,要如何强压住心中的仇恨,对她毕恭毕敬。

    还要任她打骂,不能还口。

    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子,只有宁王一个人苦得令人不忍述说。

    这天家尊荣,不要也罢……

    沈风斓几乎有些哽咽,她转过了身去,假装去看椅背上的花纹。

    “殿下别太伤心了,如果宁才人泉下有知,一定希望殿下能够快乐地活着。”

    “不。”

    宁王道:“母妃一定希望,我能够拥有更多的权势,能够越来越强大。直到有一天,我可以光明正大为她报仇!”

    “这就是我在贤妃身旁,一直隐忍的原因。为了给母妃报仇,不管是活得像条狗一样狼狈,还是像条蛇一样冷血无情,我都得活着。”

    他活得太不容易,好在走到了今日,贤妃或是平西侯,都得忌惮他三分了。

    沈风斓也是今日才明白。

    “原来殿下一直汲汲营营,在朝中结党争利,都是为了……”

    她忽然有些自责。

    一直以为他是天生好利之人,又或是被贤妃教养成了一个面目。

    原来他的初心,只是为自己报杀母之仇而已。

    “你以为我是为了争夺皇位,是吗?”

    宁王自嘲地笑了笑,“我是想争,哪个皇子会不想要那个位置?皇位我要,贤妃和平西侯的命,我也要。”

    “还有你。”

    沈风斓转身看他,“殿下要的太多,就不怕最后掌控不得,一无所有吗?”

    如果他能放下对皇位的执着,放弃对平西侯府势力的渴求,也许他早就能杀了汪若霏,杀了平西侯。

    可他没有那么做。

    归根到底,他还是放不下权力。

    宁王道:“失去的太多,所以想得到的,也就多了起来。”

    这话竟让沈风斓无力反驳。

    “不必急着拒绝我,你还年少,终有一日,你会知道到底谁更适合你。”

    他一点都不介意,等她想通的那一日。

    沈风斓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叹了一口气。

    “殿下若是不想娶妻,谁都逼迫不了你。不过我今日是奉贵妃的命来劝你的,你可别说漏了嘴,一定要说我劝过你了。”

    宁王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只听沈风斓又补了一句。

    “还是苦口婆心的那种劝!”

    “放心吧,苦心婆心,用心良苦,几欲涕下……”

    他说得一脸不正经的样子,沈风斓连忙解释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只是不想逼迫殿下做自己不愿意的事,并无其他心思。”

    “真的没有吗?哪怕是一点点?”

    宁王笑意越发深了起来。

    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在误会解释开的瞬间,沈风斓眼底的疏离,一下子如阴霾驱散。

    在她心中,还是对自己真心相待的——朋友。

    他不介意,慢慢来。

    “殿下快走吧,若是让贤妃知道你来了此处,定会疑心于你。”

    贤妃此人用心歹毒,令人胆寒。

    相比之下,宁王只是争权夺利罢了,并没有坏到那个程度。

    “来不及了,她早就疑心于我了。”

    两人慢慢地走出了宫殿,又将那只早已败坏生锈的铜锁,扣了起来。

    “殿下说的,难道是汪若霏的事情?”

    “嗯。平西侯和贤妃都不是等闲之辈,我再如何隐瞒,也难保分毫破绽都不露。他们已经有所怀疑,只是找不到证据罢了。”

    沈风斓心中暗惊,此事主要是由南青青下的手,宁王不过是配合。

    这样都逃不过平西侯和贤妃的眼睛……

    幸好,她让南青青把汪若霏杀了。

    若是留她性命,后患必定无穷。

    “那他们可曾疑心到青青的身上?”

    宁王一面走,一面压低了声音。

    “这个倒没有,南青青身怀有孕,终日待在福王府中。她从前性情又柔弱,谁能想到,她敢做这样的事?”

    他一开始找到南青青,也纯属偶然。

    而后发现,眼前的女子与从前判若两人,早就不复怯弱模样。

    她就像死过一次般,脱胎换骨了。

    “不过,她现在的性情,连我都有些担忧。她那般憎恨汪若霏,大约也知道,汪若霏此举是在为我和贤妃办事……”

    “不!”

    沈风斓很快反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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