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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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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办哟!”

    说着竟不再看那金钗一眼,直接要合上门。

    沈风斓顾不得无礼,只能一脚迈进门槛,强行阻止那老汉关门。

    “老丈!我会接生,你让我们进去,我帮你儿媳妇接生!”

    那老汉一听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他打量了沈风斓一番。

    “姑娘,你年纪轻轻的,生过孩子吗?我那老婆子一把年纪了,对接生这事还一窍不通,你能行吗?”

    沈风斓道:“我生过孩子,而且是一对龙凤胎!我有一个妹子先前难产,她生产的时候就是我在旁边陪着,而后就顺利生了一个男胎。”

    老汉眼前一亮。

    “龙凤胎啊?那可是好兆头啊!”

    连带着看向轩辕玦的眼神都友善了些,像是因为他有一对龙凤胎,而十分羡慕他。

    “好好好,你们进来吧!”

    老汉朝门外望了一眼,始终没看到自家儿子的踪影,只能把希望寄在这两个陌生人身上了。

    “你们就住在这间厢房吧,这原是我老汉给二儿子准备的屋子。没想到我们家六代单传,到了我老汉身上还是没破解!姑娘快去看看我八代单传的孙儿吧!”

    他拿了一套布衫给轩辕玦,“这是我家大郎的衣裳,他今日去集上了,你先穿着吧。”

    反正沈风斓给他的那根金钗,足以买许多的布料做衣裳了。

    是而老汉也没有小气,又从厨房端了些米粥和大饼来。

    沈风斓把轩辕玦扶到了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朝那老汉开口。

    “老丈,我这就去。对了,麻烦您把门外的血迹擦擦,怕是对产妇不利。”

    那老汉听了这话,连声应是,忙跑去院中打水。

    轩辕玦无奈地笑了笑。

    “几代单传的人家,果然迷信得很。”

    沈风斓一说对产妇不利,老汉就屁颠屁颠忙去了,丝毫没有往别处想。

    其实他只是怕刺客发现血迹,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罢了。

    “你先吃些东西,我去看看那个产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总不能叫他们家八代单传的孙子有危险。”

    沈风斓说着,便朝门外走去。

    轩辕玦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把这碗米粥喝了再去,不差这一口气的时间。”

    他说一口气的时间,不过是夸张,沈风斓却真的气都没喘就喝了下去。

    她实在是饿极了。

    轩辕玦慢条斯理地咽着饼,才吃了两口,沈风斓已经把一碗粥喝干净了。

    她慌当一声放下了碗,朝着产妇的屋子而去。

    屋里窗帘子拉得严严实实的,一片昏暗之中,只有那老妇人在床边干着急。

    而床上的产妇已经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轻声地哼唧着。

    那个老妇人大约已经听老汉说了,见着沈风斓进来,忙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姑娘,你生得这个模样,真的会接生吗?”

    沈风斓会接生吗?

    当然不会。

    可她起码有生产的经验,也知道一些呼吸吐纳之法。

    当下便道:“把窗帘子都打开,屋子里阴森森的,怎么看得见孩子在哪?您去把产妇的腿张开,注意孩子的情况,我来和产妇说话。”

    多了一个沈风斓在这里,听着她镇定从容的声音,老妇人像是有了主心骨。

    她连忙应了一声,把窗帘全都打开,屋子里一下亮堂了起来。

    床上的产妇似乎觉得有些刺眼,轻轻呻吟了一下。

    她同那产妇道:“你现在觉得身子怎么样,可还有力气?”

    产妇面色苍白,看起来和沈风斓差不多大,神情十分痛苦。

    “我没有力气了,我生不出来……”

    她使劲地摇摇头。

    “你把这杯茶喝了,然后听我的口令来使劲,我叫你吸气就吸气,听到了吗?”

    产妇艰难地点了点头,那杯茶顺着她的嘴角,溢出了些许。

    沈风斓道:“好,吸气——”

    产妇的肚子一松,越发膨胀了起来。

    “吐气——”

    她腹腔中一挤,忽然痛呼了一声,“他可能要出来了!”

    沈风斓忙问那老妇人,“孩子的头出来了吗?”

    老妇人唉声叹气,“没有,还是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沈风斓狐疑道:“有没有羊水?”

    老妇人诧异地看她,“这是人生孩子,怎么会有羊水呢?”

    沈风斓:“……”

    “我的意思是,什么都没有,连水都没有吗?”

    老妇人仔细地朝被子底下看了一眼,茫然地对沈风斓摇头。

    “没有。”

    沈风斓:“……”

    羊水都没有破,生的什么孩子呢!

    怪不得产妇用劲这么久,还是什么都没有。

    时辰根本就还没到。

    恐怕这产妇只是阵痛,就被紧张过度的老汉夫妇以为要生了,就弄进来了吧?

    现在才是孩子真正要来的时候。

    老妇人惊喜地喊了一声,“我看见头了!看见头了!”

    这可不是一颗普通的头,而是谢家八代单传的头。

    产妇听见孩子的头出来了,立马有了干劲,孩子很快就呱呱坠地了。

    沈风斓送了一口气。

    那老妇人把孙子抱出产房,老汉在门外早就听见了娃娃大哭的声音,连忙凑上前来看。

    “是孙子,是孙子!”

    老妇人喜上眉梢,老汉喜不自禁。

    “多谢姑娘帮忙,我们的孙子才能平安出生,老汉谢谢姑娘了!”

    那老汉像是在庙里拜佛一样,朝着沈风斓拜了三拜还不足,又要跪下来给她磕头。

    沈风斓连忙拦住了他。

    “老丈不必如此见外,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是你们谢家祖先福泽庇佑。”

    老丈听了这话越发欢喜,忙从衣袖中把那根金钗拿出来,要还给沈风斓。

    “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我们怎么好意思拿你的东西呢?你收回去吧,我们谢家还是招待得起你们饭食的。”

    沈风斓连忙推辞。

    “老丈收下吧,你能收留我们夫妇二人,我已经很感谢了。金钗不过是身外之物,就当是我给孩子的贺礼,待他满月时拿去换一个银项圈也好。”

    老汉想着她通身的气派,不像是为生计艰难的人家,便不再推辞。

    “那姑娘歇着罢,我老汉给姑娘和那小伙子做饭去!”

    说着便推了推那老妇人,“你照顾好孙子和儿媳,别叫儿媳受了冷落,说不定谢家第八代不是单传了呢!”

    老汉私心想着,儿媳年纪还轻,能生一个,说不定还能再生一个。

    毕竟谁也没规定,他们谢家代代都只能有一个儿子。

    老妇人哎了一声,抱着孙子朝产房里走去。

    沈风斓心中暗笑,听老汉那话,还以为他是真心关心儿媳。

    原来是为了再生一个孙子。

    看来他们谢家对孙子这件事,执念真的很大。

    沈风斓回身进了西边厢房,轩辕玦还在里面,不知道伤口处理得怎么样了。

    她一推开门,只见轩辕玦已经简单梳洗过了,身上穿着老汉儿子的衣裳,躺在墙边的小床上睡着了。

    重伤之人能够睡着,是件好事。

    当初她在静清院,被刺客一掌打在腰上,萧太医就是这么说的。

    她便放轻了脚步,走到桌旁,看见他给自己留下的大饼。

    那饼被他撕成了小块,放在一个碟子里头,好让她方便食用。

    边上的茶壶是热的,他睡过去之前,还给她煮了一壶茶。

    沈风斓方才只喝了一碗清粥,这会儿腹中仍然饥饿,便坐下慢慢吃了起来。

    不多时,只听见老汉的脚步声走到了门外。

    “姑娘。”

    沈风斓连忙走到门口,朝着老汉嘘了一声,走到房门外同他说话。

    “老丈有什么事吗?”

    那老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姑娘,我们这孙儿还没有个名字。谢家住在这十万大山里头,几十年了也没见过姑娘这样的贵人。贵人赐个名字给我们孙子吧?”

    原来是这事。

    沈风斓朝院外看了看,“老丈,此事不难。只不过我们夫妻二人是逃山匪才到此处来的,请老丈不要告诉旁人此事。”

    那老汉嗐气道:“我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姑娘抬眼看看,我们谢家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邻居都没有,能向谁说去?”

    沈风斓点了点头,又试探道:“方才我们好像看见,前头有一片村庄。你们为何不住到那村里去,要独门独户在这呢?”

    老汉听她说起那片村庄,露出讳莫如深的神情。

    “可不敢!姑娘不知道,那片村子的青壮男子,全都是山匪!我们谢家若是搬过去,大郎就得跟他们一起做山匪。做山匪多危险啊,一不小心,我谢家的独苗苗不就没有了吗?”

    怪不得他们看见那个村子的山民,全都是老弱妇孺。

    原来青壮年都是山匪……

    老汉见她面露思索之色,觉得她对此有些兴致,又补充道:“这附近山林里的山匪实在是多,那片村子里的还不算什么,只是白日去劫道,晚间再回来。而那边那座天悬峰,上头的山匪更加嚣张,会下山来掳人哩!”

    沈风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间一道奇峰拔地而起,犹如一支利剑从天下落下。

    这样的山势,怪不得能养出穷凶极恶的山匪。

    她垂下了头,又对那老汉道:“老丈想给孙儿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是寓意好的,还是……”

    那老汉笑着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谢家几代的人丁起名都简单,像我老汉的名字就叫谢花卷。当年老汉的娘逃饥荒到岭南,生产的时候饿得没力气,幸亏捡到了一个别人掉在路上的花卷吃了,才能把我老汉生下来。”

    沈风斓目瞪口呆,只见那老汉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家大郎就叫谢大王,他娘生他的时候山匪下山抢掠。见我们谢家又穷,又有个产妇在生孩子,就没对我们怎么样,还给了我们一袋稻米。”

    “所以这谢大王,是感谢那位给了你们稻米的……大王?”

    沈风斓知道,在有些偏远的地区,都把山匪的头目称为大王。

    大名写花卷的老汉点了点头,又道:“所以我老汉想问问姑娘叫什么名儿,姑娘帮我孙子接生了出来,他当然要谢姑娘。”

    沈风斓微微犹豫,既不敢把真名告诉老汉,怕泄露了行踪,又不愿意拒绝老汉的一片诚心。

    那老汉见她为难,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我老汉虽然久居深山,也曾听说过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闺名是不肯轻易告诉人的,是不是?姑娘不能说我老汉也明白,就给孙儿起名谢姑娘便是了。”

    一个男孩子,起名叫谢姑娘?

    这对孩子将来的人生,会造成多大的阴影啊……

    沈风斓正想阻止,却见那老汉自鸣得意地喃喃道:“这个名字好,姑娘你的名字必定女儿气,用在老汉的孙子身上未必合适。就叫谢姑娘吧!”

    沈风斓心中暗想,她的名字女儿气,难道姑娘二字就不女儿气了吗?

    也罢,他欢喜就好。

    “老丈,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打听打听。你们这个村子是隶属哪个州府,哪个县?”

    老汉一下子叫她问倒了。

    “我们这里也不知道该叫个什么,从来没有官府的人来管过,山匪太多了他们不敢来吧。本来是隶属钦州灵山县的,现在……”

    沈风斓眉头微蹙,心中暗道不好。

    他们竟然误打误撞,来了一个山匪环绕的三不管地带!

    “老丈的儿子不是去集市了吗?敢问老丈,本地的集市离这有多远?”

    老丈歪着头想了想,“我老汉这辈子也就去过两次集市,如果夜里有月亮的话,昼夜不停地赶路,走两天就到集市了!”

    昼夜不停,还要走两天?

    以他们现在的体力,想要走出这片大山是不可能了。

    只能在老汉家中先暂住下来,把身上的伤养好再从长计议。

    老汉喜滋滋地去祖宗灵牌前告祭,宣布谢家第八代的孙子,名叫谢姑娘。

    沈风斓回到房中,轩辕玦已经醒来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

    沈风斓坐在他身旁,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嗯,不发烧了。若是能在老丈家安心静养几日,等你身上的伤好了,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

    轩辕玦听见了她和老汉的对话,便道:“此地山高水深,山匪遍地。要想平安走出去,只怕不容易。”

    “那你还不好好歇息?”

    沈风斓眉梢一抬,目露挑衅地看着他。

    轩辕玦无辜地摊了摊手。

    “我闻到饭菜香了。”

    老汉已经做好了晚饭,见儿媳妇还躺在床上不能走动,轩辕玦身上也带着伤,索性把饭菜分了一分,各自送到了两个房间。

    饭菜不算丰盛,米饭却是干的,散发出木桶蒸饭的香气来。

    配菜只一个清炒野菜,再一个炒鸡蛋,还有一碗野菜汤。

    看起来简陋,却是他们这两日来,吃的最丰盛的一餐了。

    他们正在房中吃着,忽然听见院子的门当当当地响了起来,被人剧烈地叩动!

    轩辕玦迅速放下了筷子,贴到房门边上,注意着院中的动静。

    沈风斓在屋里四下一望,见后头有一扇窗子,打开外头是老汉他们种的菜地。

    若外头是循迹而来的此刻,他们还可以跳窗出去。

    只听得老汉在院中,怯怯地朝外喊道:“谁啊?”

    这种敲门的方式,和山匪一样凶悍,令老汉不禁害怕。

    外头的人听见老汉的声音,似乎明白自己吓到了人,声音便压低了些。

    “有没有见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带着一个血人?”

    沈风斓对那老汉早有交代,故而老汉只是顿了顿,很快接话。

    “没见过,我们家里产妇生孩子呢,哪有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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