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由己不由天-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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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服?”
轩辕玦听了这话,忽地眉梢一抬。
“宁王号令?父皇重病,本王要回宫探看,你竟然阻扰本王的路?父皇是封了宁王太子还是监国,你要听他号令,来拦阻本王?”
他不在京城,以宁王号令为尊,无可厚非。
可他如今回来了,便不该如此。
“你如何知道,父皇未曾册封本王呢?”
一道冷淡中含着笑意的声音,从城头上传来。
宁王款步走上前来,手中握着一卷明黄卷轴,看起来像是圣旨。
他慢慢走到正中,看着城楼下的轩辕玦,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
“晋王,接旨。”
轩辕玦坐在马上,笑得气定神闲,并没有翻身下马的动作。
众人看着他,不自觉地捏了一把汗。
即便是宁王关了城门在先,可他若是抗旨不接,这可是大罪啊!
虽然抗旨不接这种事,对晋王而言,早就不是头一遭了……
“哦?本王如何知道,这圣旨是真是假?烦请三哥让我们进城辨认,再接旨不迟。”
宁王眸子微眯,冷声道:“眼下父皇暴病,你带兵入城,未免有逼宫篡位之嫌。为防此等事发生,只能委屈四弟在城外驻守了。”
“本王带兵进城,便有逼宫篡位之嫌。那三哥自作主张关闭了城门,还私自调动龙骑营,岂不是坐实逼宫篡位?”
宁王抬了抬手,那卷轴明黄之色,格外显眼。
“等本王宣旨之后,所谓逼宫篡位的言论,便有分晓了。”
轩辕玦冷笑一声,“你要宣可以,我是不会接的。假传圣旨这一招,实在太过拙劣。让本王猜猜,你那道假圣旨,不会写着父皇要册封你为储君吧?哈哈哈。”
他笑得放肆,丝毫没有怀疑那道圣旨,会是真的。
宁王的神情瞬间一僵,而后很快恢复了常态。
“你一贯是如此放肆,父皇在的时候容忍过你一回,你以为我为兄还会容忍你吗?”
“自然不会。”
轩辕玦笑着看他,“三哥巴不得用抗旨不尊的罪名,将我射杀在此处,是不是?只是不知道你这圣旨仿造得像不像,这个罪名坐不坐得实?”
宁王不再理会他的话,只是将圣旨递给了身旁的元魁。
元魁接过来后,略一愣神,又交给了自己身旁的护卫。
他只有一只手,不能恭敬地宣旨。
“圣旨到!”
那护卫没有让他失望,高声一呼,城楼上龙骑营的士兵都跪了下去。
而底下自轩辕玦起,到虎骑营的每一个士兵,都没有要下跪接旨的意思。
因为轩辕玦说那是假圣旨,那便是假圣旨。
那宣旨的护卫顿了顿,不禁看向宁王,后者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病势缠绵,恐寿数不永。而国无太子,江山社稷无可寄。皇三子宁王孝悌仁爱,秉承朕之风范,堪为太子。故今册立,于朕之后世,继大周宗庙,钦此!”
如轩辕玦所料,是一道册封宁王为太子的圣旨。
龙骑营的将士面面相觑。
不是所有人都有足够的智慧,能看清宁王与晋王之间的局势。
听了这道圣旨之后,已经有人对宁王改了态度。
就算他关闭城门是做错了,可他是圣上册立的太子,凭着这一条——
那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可是……
众人不禁犹疑了起来。
方才晋王殿下可说,那圣旨是假的……
当着城上城下几万士兵的面,轩辕玦自然不能叫破宁王的身世。
他只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而后越笑越放肆,大有他少年时的狂放。
可若仔细看,不难看出那狂放之中,隐藏的从容镇定。
“你可有孝悌仁爱,可有父皇的风范,你心里清楚。慢说父皇早就已经有了口谕,要册立本王为太子。即便父皇要册立的是你,你又为何如此心虚,阻拦我与虎骑营的将士?难道父皇重病,我连看都不能看了么?”
心虚。
有人听进去了这话,恍然大悟。
怪不得宁王要封闭城门,不让晋王进京。
听闻昨夜兵马调动的时候,宁王的亲兵还射杀了沿街的百姓,只因为他们想探出窗户看一眼。
这样暴戾的行为,除了用心虚来解释,还能怎么说呢?
“本王已经说过了,父皇病危,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既然父皇将大周托给了本王,那本王就不得不防范于未然。”
宁王冷冷地说着,兄弟两个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竟半点兄弟之间的仁爱都没有。
反倒像是两个陌生人。
他的气息已经不稳,而轩辕玦仍是轻笑。
“那么三哥打算,让我在这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凭借假圣旨登基的时候,再让本王入城给父皇送殡么?!”
这话说到最后,叫人不寒而栗。
宁王一拂袖,不再同他争论。
“圣旨是真是假,满朝文武自有评说,不劳四弟操心!”
说罢大步迈下了城墙,只留给众人一个略显仓促的背影。
他就这样走了。
轩辕玦变了一副正经面孔,朝上首高声呼喊。
“龙骑营的将士们!且听本王一言。本王的身后,只有八千虎骑营的士兵,和本王离开京城的仪杖。本王为何不能回京探望父皇,这些人为何要被迫背井离乡?”
“倘或是你们!你们出城执行了一番任务,凯旋而归之时,却被阻拦在城门外,有家不能回,你们是何感受?!本王一人不足惜,可我大周的士兵,保家卫国,都是抛头颅洒热血的铮铮汉子,岂能受这等委屈?”
守城的士兵们变了脸色,看向底下的虎骑营士兵,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晋王说的不错。
皇子之间争权夺位,为何让他们这些无辜的士兵受牵连……
“你们也有父母兄弟,倘若是你们的父亲病重,尚不知是死是活,你们不想见他最后一面吗?本王只想见父皇最后一面,却被污名为意图逼宫篡位!本王若真要逼宫篡位,就不会孑然一身站在这里!”
他的身上没有甲胄,没有兵器,只有一袭宽松单薄的夏裳。
何况凭借着虎骑营的八千人,想在重病把守的京城谋反,那也不是件易事。
他的字字句句,都刺入士兵们的心头。
联想到从前他在京中之时,圣上还是更宠爱他一些,要封晋王为太子的消息也一直没断过。
这样想来,那道圣旨……
轩辕玦忽然长舒了一口气,抬起手来抹了抹眼角。
城上的士兵尚未看清,他已经调转了马头。
“罢了……你们好好想清楚,该当如何选择,本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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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斩首示众(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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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头已经看不见城墙上人影之时,詹世城终于耐不住性子。
“殿下,殿下!这说得好好的,眼看那些士兵就被你说动了,你怎么反倒走了?”
他分明瞧见了那些龙骑营将士的目光,含着对轩辕玦那一番话的动容,和对一旁趾高气昂的龙威,越发深刻的鄙夷。
正是大好的时机,就这么走了,岂不可惜?
轩辕玦仍然悠闲地骑在马上,手上擎着一根不知哪里折来的柳条,悠来晃去。
若说他方才到城下时,那番悠闲还有作假的成分,现在却是真的放松了下来。
“不着急。虽然进不得城,好歹得了龙骑营将士的心,不是么?宁王拿出了一道假圣旨来,那些寻常的将士如何辨别得出来?指望本王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他们开城门,未免有些牵强。”
这等功绩,恐怕也只有三国的诸葛亮,才能做到舌战群儒。
詹世城犹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光靠嘴上说的,想让训练有素的龙骑营放弃纪律和准绳,的确不容易。
尽管他们多半人心中,可能已经偏向了晋王这一方。
毕竟他千里迢迢九死一生从岭南回来,实在并没有做错什么,便被拦阻在了城外。
连见圣上一面都不得。
“那殿下还有何打算?”
进城是势必行之之事,就要真的动起刀枪来,也在所不惜。
只看用什么法子罢了。
轩辕玦轻轻拈走柳枝上的一片虫叶,把那片残破的叶子吹到了地上。
“要想攻击假圣旨,就得拿出真圣旨来。”
“真圣旨?”
詹世城不禁瞪大了眼,“殿下还有真圣旨?怎么不早说,快拿出来啊!”
他以为是轩辕玦在岭南之时,圣上就秘传了圣旨给他。
轩辕玦无奈地一笑。
“本王若是有圣旨,今日你我便可长驱直入,何必灰溜溜地掉头就走?但是……”
他沉吟了片刻,把詹世城急得不得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殿下还卖关子?到底有没有,快快说来!”
轩辕玦拗他不过,便命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
詹世城的神情古怪了起来,像是在欢喜什么,又像是有什么疑虑。
后头的虎骑营士兵见着,都摸不着头脑。
殿下和大人,在说些什么悄悄话呢?
不仅是轩辕玦想进城,这些虎骑营的士兵,个个也想回京城。
他们的家在京城,所有的房屋田地也都在京城,家人更是在京城等着他们万里而归。
现在被关在城门下不让进去,要说不心寒失望,那自然是假的。
轩辕玦一转身,看见众人的面孔,便收了笑意。
他勒住了马,转头朝着众将士举手示意。
“本王在岭南九死一生之时,是你们不远万里赶到,将本王救了出来。你们都是大周的好将士,好儿郎。我轩辕玦在此立誓,不论用何种办法,必定让你们回京城,回家!”
回家,何等质朴的两个字。
这既是他的愿望,也是数千虎骑营将士的愿望。
有了他的承诺,众将士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也有了盼头。
“属下等誓死保护殿下回京!”
人群之中,有人振臂一呼,士气顿时高涨。
“誓死保护殿下回京!”
“誓死保护殿下回京!”
那呼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引得林边树梢的鸟儿群起飞向了天空。
他们奉圣旨出京,旨意上说的是,保护晋王安全回京。
而今京城就在眼前,他们的使命就快要完成了。
这最后一步,万万不敢放松心神。
虎骑营的旗帜,是动如猛虎的英雄之旗,从来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
这一回,保护晋王回京,他们一定也可以。
……
宁王从城头上回到宫中,一路长街冷寂,各家连炊烟都不见。
他心头未免生出一丝凄凉来。
从小便在京城长大,即便如今有人告诉他,他身上根本没有半点汉人的血脉。
他也不能完完全全,把大周,把京城抛在脑后。
而今看到满目萧条的长街,那种盛世繁华被自己所毁的感觉,难免心虚。
更让他心虚的是,轩辕玦当着众人的面,指出他那道圣旨是假。
圣上不见了踪影,但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还以为,圣上在他手里。
正被控制在长生殿。
那道圣旨上的玉玺印记,是他命人从御书房的旧旨上头,拓下来的朱印。
和真正的圣旨盖的印,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他明知道没人会发现,还是为此感到了惊恐。
逼宫,篡位。
这件他想过千百回,却从来没有想过真正去做的事情,最终他还是做了。
明知道自己不是圣上的子嗣,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争去抢——
他偏偏还是想抢一回。
这么多年他嫉妒轩辕玦,嫉妒他有个好母妃,待他关爱又不诸多限制。
嫉妒他有个好出身,萧贵妃圣宠不衰,在宫中地位稳固。
更是嫉妒圣上对这个儿子的偏心,任他自小在御书房来去,丝毫不忌惮他乱了规矩……
那是作为圣上不受宠的儿子的嫉妒。
而今他已经知道了真相,那埋藏在心中多年的嫉恨,却难以消除。
那个被他亲手所杀的侍卫,阿里木巴说的对。
圣上没有杀他,已是对宁才人的真心。
他应该感恩戴德,感谢他给了自己皇子之尊,和一条性命。
可那份在夜里让他难以入眠的不甘,吞噬着他,控制着他。
让他情不自禁,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
他只是遗憾,在城楼之上,并未见到沈风斓的身影。
她断了一条胳膊,性命无碍,为何不在城下?
是因为轩辕玦知道进不了城,所以没有带她前来么?
还是因为她在岭南重伤未愈,连骑马都做不到了……
他心中浮想联翩,不知不觉马已到了宫门外,这才看到宫门外停了众多的车轿。
看那些车轿的样式,都是朝中颇有影响力的臣公。
他在其中看到了定国公府的轿子,以及太师府的,不由冷笑了一声。
宫中自有御林军把持着,他并不担心。
只是好奇,这些人没有轩辕玦,就好像群龙无首,能翻起什么浪来?
金殿之上人头攒动,圣上不在,宁王也不在宫中。
一时乱了套。
这除了圣上议政之外,不可开启的含元殿,现下中门大开。
那些大臣们按照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