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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三国游侠传-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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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道:“正要找你,还有……”
    “阿叙,是不是?”桓阶忽然笑了,一笑之下,神色已振作许多。
    徐庶正奇怪间,一转头,就看到黄叙急急冲了进来。
    “徐大哥,主公找我么?”
    徐庶倒没到他这么快,看看勉力强笑的桓阶,知道肯定是他早拉了黄叙一起过来,暗:“伯绪看来也得到消息,所思也与我和主公相同。嗯,他能不因私事而废公务,真是难能可贵。”
    我见他们三人结伴回来,也不多废话:“阿叙,我要你即刻动身,走一趟江陵,去找王威。”
    黄叙喜道:“要动手了么?”
    我点点头。
    “王威的父母和妻儿都在襄阳,疑虑甚重。你这次去,去江陵见令尊之后,主要任务还是去襄阳一趟,协助伊籍先生,把他的家小偷偷接来长沙。现在长江大战在即,你有把握么?”
    黄叙道:“主公放心。我父在江陵设馆授徒,与当地三大家族都有往来,凤凰渡邓家和安家营安家两家的子弟,在我父亲道馆艺的,有数十人之多。海子湖夏家虽然少一些,但夏氏大宗的长孙夏略,却是家父唯一的正式门徒。有他们照应,不有什么问题。”
    我点点头。王威这件事一直是阿叙负责联络任务,数次往来,都很称职。
    “快去快回。”
    “什么,蔡瑁重病,返回襄阳?”
    庐江大营里,孙权正与大将程普、韩当闲聊,听到这消息,不禁愕然。
    “阿飞病重,请来神医;蔡瑁病重,返回襄阳。这俩人怎么突然都病了?搞什么鬼?”
    韩当摸摸满脸的黑胡,道:“真是古怪,难道真如公瑾所料,阿飞与蔡瑁早有勾结?”
    程普淡淡一笑,道:“义公休得听公瑾胡言。”
    韩当翻起眼看他:“怎么,难道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么?江陵和长沙的两位主将同时病倒。”
    程普道:“义公啊,你不,荆州军自去年六月起,围困长沙近半年,直到年底才解围而去。久战之下,必生患疾。依我看近来荆中、荆南一带瘟疫渐行,与此不无关系。这种瘟疫流传极快,阿飞和蔡瑁一起染上,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韩当摇摇头,虽然程普说得也有道,但没把他给说服。
    “这未免也太凑巧了。”
    “义公,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月了,不管如何,现在江中的冰都化了,又有这么好的机,也该动手了。”
    韩当唔了一声。
    孙权看看他们俩一眼,站起身,走出帐去。
    他登上大营前的一个箭台,手扶箭垛,向西方看去。
    浩瀚长江滚滚而来,裹携着丝丝润滑却依旧刮骨如刀的清风,带来了早春特有的清新。
    春天就要来了。
    那边,就是荆襄八郡!
    刘表,我来了。
    他左手忽然握紧了腰间佩剑的剑柄。
    这口剑长四尺二寸,重四斤二两,是他新近所铸,取名为“复仇”。
    复仇,是的。
    杀父血仇,不共戴天。
    为了这一天,他和兄长足足等了十年!
    刘表、黄祖,我要用这口复仇之剑,将你们一个一个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可是,当真被公瑾料中?蔡瑁早与阿飞暗中达成某种协议,有意将江陵送给长沙军?”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大仇固然要报,但经略荆扬,一统江南,伺机北图中原,成就霸业,是兄长,也是自己一直藏于胸中的夙愿。
    要达成这愿望,就要先剿灭刘表,攻占荆州。
    为了达成这一目的,孙权呕心沥血,和吕范、朱治秘密商议,制订了一个“明攻江夏,暗取长沙”的方略。
    他的心腹,幼年同窗朱然成为这一计划中的关键棋子。
    按孙权的预计,江夏一旦开战,江陵必然空虚,早已觊觎在侧的长沙军定趁机全军出动,攻击江陵,而这个时候,朱然就可以行动了。
    去岁之末,孙权派出朱然为使赶赴长沙,事先已密令他,在作为使者的任务达成之后,无论长沙方面如何应对,朱然都不必再回到吴郡,径至庐陵郡的治所石阳(今江西吉水东北),秘密训练豫章、庐陵两郡的郡兵。一旦时机成熟,长沙军被诱远征,朱然便可绕溱水袭取长沙之背的桂阳郡。
    吕、朱二将均认为,石阳到桂阳仅有二百里之遥,轻军强行,五日便到,桂阳太守赵范更是无谋之辈,若遇我军袭攻,必然束手就擒。然后趁胜直扑长沙,在长沙远征军回师之前,攻而克之。
    孙权对此计划信心十足,但在召集大军出发之前,中护军周瑜就对这次战役的体战术出了异议。
    “主公如此安排,当然最善。但同时谋夺江夏和长沙两地,似有不妥。长沙现为原曹氏将领阿飞占据,此人能谋善战,颇有军事素养,而且帐下有水镜先生的高足徐庶等智士辅佐,非比张羡等辈,不易相欺。一旦他察觉我军真实意图,恼怒之下,定然与刘表联手,那对我军非常不利。尤其臣观察蔡瑁此人,居心难测,听闻他与阿飞颇有默契,万一我军重压之下,被他顺水推舟,反而把江陵送给了阿飞,让我军和阿飞军先行火并,则大计休矣!”
    当时,包括张昭、朱治、吕范在内的众多重臣谋士对周瑜的警告都嗤之以鼻,难于苟同。
    吕范的话最为典型:“公瑾贤弟,我对你的韬武略一向极为钦服,但你这番言语未免过于耸人听闻。且不说阿飞如何,单那蔡瑁,在刘表帐下已有十年之久,受尽重用,是荆州军排名第一位的大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出卖主人,把荆州的军事重地送给一个外人呢?”
    孙权是非常认同这个道的,他的所有安排,都是建立在阿飞取江陵不下的基础之上。
    事实上现在的阿飞也确实没有半分攻占江陵的实力。
    以智取胜,那也得是交战双方实力相当,有可比性的时候才能采用的手段。
    目前阿飞军和江陵军的实力对比,只能说是“相差悬殊”。
    而阿飞,一个败逃到荆南的曹将,又有什么高深的智慧了?
    可是,自己的安排,为什么屡屡受挫?
    一个月前,石阳传来消息说,长沙方面新近任命了一位名叫邓芝的酃县县长,到任不到三日,就将三年来积压的所有案件全部公正处,诛杀了当地最强横霸道的七个豪强,震慑全县。接着他播发良种,开仓赈济,极受全县百姓拥戴,自愿助他修葺城池,收拾防务。现在,经过他顿之后的酃县,已成为长沙郡中少有的全心支持阿飞的县城。据朱然的看法,此人年纪虽然不大,但精明干练,手腕高强,阿飞选择这个时机令其赴任,其意颇为不善。
    对朱然函中对邓芝隐藏的欣赏口气,孙权是了然于胸的。
    惺惺相惜,毕竟,朱然也是以治武功名传江东的少年父母官出身。
    江东也很缺人,他和朱然的法一样,也极招揽这种少年英俊。
    所以他立刻指示朱然,和对方多所接触,探明他的底细,黄金美玉,田地奴隶,只要对方出的条件,都可以解决,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他拉拢过来,为我江东所用。
    信发出去了,这件事却哽在孙权心里,难以释怀。
    虽然不是件很大的事,但他已意识到,阿飞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计划。
    这感觉实在让他很不爽。
    难道真被公瑾一言说中?
    自己经过许多日子策划的这项得意谋略,其实毫无意义,就这么让阿飞轻易化解了?
    前些日子公瑾一日三信,竭力劝阻这个计划的继续实施,尤令他不快。
    为什么你就不多替我如何继续实施这计划的办法,却非要强行劝阻我?
    只是证明你比我强么?
    其后不久,阿飞装病,长沙郡全面增强了戒备。
    朱然再度发来秘信,说邓芝不但忠心不二,难以说服,而且在给自己的答函中暗示,长沙已做好完全准备,随时“欢迎”不速之客。询问孙权,是否改变原来的作战方案?
    孙权心里非常明白,暗渡陈仓之计已然不灵,若不尽快改弦更张,必然为敌所趁。事到如今,他终于无法再视而不见,坐待不了,思量再三,又和二张、吕范等书信交流了意见,决定停止夺取长沙四郡的计划,全军合力,专攻江夏。
    这是无奈而明智的选择。
    但对孙权满满于胸的自信心,却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兄长临终前的嘱咐又回响在耳中:“张公持重,政务通达,乃我之师,汝当父事之,内事不决,可尽问之;公瑾奋发,临阵多谋,乃我之友,汝当兄事之,外事有疑,可尽委之。”
    孙权瞪着西方茫茫的江水,一双碧目中射出锐利的光芒。
    难道带兵打仗,使间用谋,我就真的不如周瑜?
    他忽然抬起右掌,在石垛上击了一掌。
    兄长,对不起!
    就算如你所言,我也自有主张。
    “主公。”
    张纮不知何时也上了箭台,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孙权一愣,疾忙转回身,道:“东部,有什么新的军情么?”
    张纮道:“南昌君遣使急报,公瑾前日暗率本部三千亲军,乘三十余艘舰船,扬帆西行而去。”
    孙权大惊:“什么?”他声音忽转严厉:“使者何在?”
    张纮道:“那使者一日赶了数百里路,精疲力竭,我已命人扶他下去休息了。”
    孙权哦了一声,浓眉紧皱,他对自己说:“镇定,镇定。”
    了一,他沉声问道:“东部,公瑾他到底要做什么?”
    张纮道:“公瑾临行前留下一信,命君转呈主公。我已带来。”从袖中取出一函,呈给孙权。
    孙权瞪了他一眼,心:“为什么不首先把信给我?”
    张纮低下头,心:“一上来就给你这封信,你看完还不得立刻就跳起来?”
    孙权展开那卷丝帛制的信函,迅快扫看了一遍,看到末尾,他双目一睁,双手忍不住轻微颤抖起来。
    “他……他居然轻军去袭江夏?”
    张纮抬起头,道:“主公……”
    孙权双手一合,跺足道:“南昌离江夏八百里之遥,中途要过赣水和修水,逆流而行,至少要二十余日才能到达。夏口南城守将苏飞也是久经战阵的将领,非是懦弱之辈,他如何保持隐秘,又如何能一战成功?公瑾啊,公瑾,你怎么这么糊涂!”忽然一愣神,起周瑜数月前的一份奏章:“不,不对,他不是去江夏……嗯,他一定是听了那个庞统的话,去偷袭江陵了。哼,好你个周公瑾,你不但擅自行动,还欺瞒于我,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张纮道:“主公,公瑾在信中已然到,要请主公配合,令凌操、黄盖军开始攻击行动。是否……”
    孙权心中冷笑,沉吟一下,点点头:“令凌操、黄盖立刻对江夏发起进攻。不仅如此,柴桑的吕范军也开始行动。”
    张纮松了口气,应道:“是。”正要下去办,孙权又道:“还有,令朱然连夜赶回南昌,协助君率军援助公瑾,不得迟误。”
    张纮一愣,道:“那朱然的石阳军怎么办?”
    孙权道:“让他暂时交给庐陵太守孙辅。”
    张纮恭身答应,心:“主公对公瑾,真是爱护备至。”
    孙权目送张纮下去,心里暗暗着:“公瑾,我一定在你之前,攻陷江夏!”
    又把那封信看了一遍,缓缓收入怀中。
    他忽然抬起右掌,又在石垛上狠狠击了一掌。
    兄长,我错了!
    但是,我不认输的!
九、江东悍将(下)
    春日照耀,却月城头。
    再次击退敌人的进攻。
    个城墙已成为血墙,旧血块上又沾上新鲜的血液,如条条小溪般汩汩顺着墙往下流淌着。
    徐盛脸上又黑又脏,头发披在肩头,胡须散乱,手握一口大片砍刀,在城上走来走去,不时大声激励将士:“弟兄们,不要忘了皖城之恨!让他们知道我却月城的厉害。”
    城上士兵都赤着眼,握着带血的弓,执着染红的箭,脸上带着兴奋残忍的冷笑。
    他们都听说了,江东狗不是人,特别是那小蛮子孙权,已经发出命令:一旦破城,鸡犬不留。
    前年(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孙策在皖城的血腥屠杀,大多数人都是记忆犹新。那一次,皖城光是百姓,就死了上十万口。
    而三个月前的血洗庐江之役,孙权的表现更是丑恶,可说与他的兄长不相上下,一样的残暴。
    所以,大家根本不去这消息是真是假,他们只知道,他们现在面对的,是要报杀父之仇的孙氏家族。
    他们都下定了决心:只能死拼,绝不投降。
    所以他们虽然已经很累了,却仍然积极地抬起浸泡在血泊中的大石巨木,放置城头,准备应付吴军的再度攻击。
    丁奉趴在垛口前,对着城下唾了一口:“他们不就欺负咱们城里人少么,可是我甘家军难道是好惹的!”
    汉代并无武昌、汉阳和汉口等武汉三镇之类的称呼和建制,三地皆属江夏郡之沙羡(音yí姨)县,也即俗称的夏口。
    眼下据守夏口的荆州军以黄祖军和江陵蔡中的援军为主力,分别驻扎在却月、鲁山和沙羡三城之中。
    沙羡的治所沙羡城原在江北的涂口(今武汉金口镇),城廓二、三里,是控遏长江中游的要地,前年孙策曾在此大破黄祖,黄祖视其为不祥之地,又嫌其首当吴军,已于去年中放弃此城,将自己的主城搬至龟山之上,并建却月、鲁山二外城相护。
    却月城在龟山以北,为夏口北城,沔水(又称汉水)从城中东去,汇入长江,守将是甘宁;鲁山城在龟山西南,背靠龟山,面向汉津(今汉阳),为夏口南城,由苏飞镇守。
    甘宁按剑坐于城楼之前,身下,仍然是他那张极有特点的大床。
    他冷冷瞪视江中多如蚂蚁的东吴战船,面上沉静如水,丝毫不为所动。
    但他的胸里,却如油滚釜中,心焦如焚。
    江东围城已有半月,但不惜人力的猛攻,却只是近几日的事情。却月城里,除了他自己的私兵千人外,另外就只有黄祖拨给他的一千步弓手,比起对面的江东大军,实力极其单薄。
    幸好他颇知兵法,早在孙权开始全面逼近前就开始修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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