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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三国游侠传-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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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之好,为何这些人却都还是一副紧张万分的状态,似乎危险更加靠近了一般。现在他当然全都解了。
    桓阶随即就立刻表达了请阿飞以朝廷特使身份出面控制局势,暂摄长沙太守之职的法。
    韩玄、桓纂等人也极力赞同。
    徐庶小心思考半天,才发表了自己,当然也代表阿飞的意见:“伯绪,韩大人,诸公,大家都是受张太守多年教诲拔,可以,在目前的长沙城里,谁还能有他那样的威望,能够令军民服悦?如今张公不幸故去,父死子继,天经地义。荆州大军在外,本郡存亡之际,大家切不可稍有犹疑退缩之念,我等当齐心协力,共奉张府君的公子为长沙之主。”
    他认为,自己这个说辞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令他大感意外的是,听到他这番表态,最不乐意的不是别人,却是公子张铎。
    桓阶和韩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是铁青着脸,低头不语。
    张公子脸色苍白,立时就站了起来:“还让我撑啊?对不起,徐先生,我不过是一介书生,先父早知道我不是当官的材料,也没教过我如何当太守,这种日子我已经过了半个月,当真是度日如年,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何况现在飞帅携朝廷旨意而来,正是天助长沙,先父纵使在世,也必欣然让位。家父亡故已经许久,却不能公开死讯,虽是迫于时事,但我……我也实在是不孝之子。我要扶灵回故乡南阳,去守孝三年,以慰父亲在天之灵。徐先生,桓大人,韩长史,看在我故去的父亲份上,你们……你们就让我去吧!”说到最后,已是泣泪横流,哀哀而求。
    徐庶愕然,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干长沙武都是满脸郁闷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
    在初期的暗暗鄙夷好笑之后,徐庶的胸中,忽然对张铎的无奈生出同情之心,同时还有三分敬重。
    真难为了张公子!
    乱世之中,太多太多的人要面对艰难无奈的现实,有的人如鱼得水,大显身手;有的人随波逐流,只求苟活;有的人尽力挣扎,身心皆伤;有的人浑浑噩噩,至死不悟。
    只有极个别的人,才有决心把握住稍纵即逝的时机,明智放弃,脱身而去。
    张铎能够鼓足勇气,承认怯懦,不肯挑起父亲遗留的事业,至少,也可算是通达明哲之辈了。
    和桓阶、韩玄交换过意见之后,徐庶同意了张铎的中途离席,但他对如释重负的张铎出了一个要求,为了团结长沙吏民,上下一致,抗击敌军,请张公子不要离开长沙,在长沙为父亲办丧事即可,长沙军民也要祭拜为百姓操劳一生的贤故太守。
    张铎也知道兹事体大,这帮人能允许自己卸任这劳什子太守之位,已是天大的面子,这个要求自然不能拒绝,当即答应。
    大家一起站起,恭送张公子出去。
    看着张铎洒然而去的背影,徐庶和桓、韩交换了一个眼色,心中忽然感到,自己和这长沙官方、武二首领之间的关系,似乎接近了许多。
    大敌当前,军中失主的危急时刻,三人抛弃了其他一切成见,简单扼要地讨论了长沙郡的未来。
    韩玄对阿飞在官渡的表现心悦诚服,率先表示此后将跟随飞帅,惟命是从;桓阶则虽然很惊异于阿飞的气度,认为确是能够放手用人,可以成就大事的主子,但却仍坚持要见到朝廷旨意才肯最后决定自己的去留。
    最后,在徐府的饭桌上,桓阶、韩玄对着献帝的大红朱印,向阿飞行臣属之礼,随即被阿飞分别任命为镇军大将军府的参军和门下督,在长沙郡所任原职不变,仍然负责处郡内日常的事务。
    阿飞在长沙初步站稳脚跟。
    这时,孙权向各方势力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和气概,他亲自率领江东强大的水军,强击庐江,不过十天,便一举攻克庐江治所皖城,族灭叛乱的太守李术,恢复了江东六郡的统一。他声称,下一步就要攻击江夏,为父报仇。
    荆州方面,江夏的黄祖本来对支援蔡瑁军就心存疑虑,现在受到江东的巨大压力,更是严密戒备,不敢轻出了。
    冬天的江南是非常寒冷的,阿飞的意外到来给了早已支持不住的蔡瑁一个很好的体面台阶,在刘表的首肯和蒯良的暗中安排下,蔡瑁于元月底和阿飞在长沙郊外秘密面。双方洽谈顺利,签署了正式的停战协议。第二天蔡瑁就全线撤军,退返江陵。
    为时半年之久的长沙之围就此落下帷幕。
    徐庶轻轻叹口气,世事就是这么难以预料。
    如果张太守的生命能多延长一个月,他就可以亲眼看到自己所希望的最佳结局。而阿飞的处境,也许就可以完全改善。
    徐庶很清楚,虽然荆州兵撤之后,阿飞的声誉大升,而且零陵、武陵、桂阳三郡均表示愿继续奉长沙郡为盟主。但桂阳的赵范,至今阳奉阴违,不肯亲身前来拜见阿飞;刘度那老狐狸前天虽然来了,却把儿子留在零陵,自己随身只带了两个侄子和另外几个零陵当地家族的主人来,据说一进城就径直住进了桓家,明摆是不信任主公,所以预做准备,亏得主公真好脾气,不和他计较,还答应今天去桓家与他见面;还有武陵的金旋,视朝廷敕令如无物,日日厉兵秣马,训练士卒,扬言要和主公一争高低。如果继续和这三郡松散联合,以他们现在对飞帅的态度,可以见,日后掣肘之事必然极多,根本无法如心使臂地指挥他们。可是如果要以武力征服三郡的话,最少要花费半年时间,纵使能把三郡都打服了,但那时精疲力竭,资源耗尽,如何再与强大的敌手相抗衡?
    唉,实在是可惜啊,张太守逝世太早,否则以他威望,怎么也能让这三人一齐来长沙一趟。要是那样的话,不管情况如何变化,事情都好办许多……
    算了,不这无用的事。
    今天是三月初八,计算时日,芒砀方面也该有回音了。
    如果今日消息还不到,说明这种传递情报的方式并不成功,就得立刻阻止主公在九州设立鸽站的计划,如此一来,可省下四千两的巨金,用于购买战船。
    他心算了一下,按江陵凤凰渡邓氏船行的价钱,这四千两黄金,可以买到二十艘斗舰和三十艘蒙冲,或者二百只冒突,如果是和油口殷家谈,还可能另外得到一艘载重两千石的小型楼船。
    可是,荆州刘表属下水军,却有近二千艘战船,其中包括二百艘千石以上级别的楼船和斗舰。弱一些的江东孙氏,也有不下一千艘战船。
    就算我们买到这些战船,长沙水军的实力仍然显得太弱,大小舰船通通加起来也不过五百余只,载重和装备更是相差甚远,按这样的发展速度,只能等到三年以后,才有和荆州、江东三足鼎立的机。
    可是时光不等人啊!曹操目前心中尚自狐疑,加上眼下东有刘备,西有张燕这两股势力牵制着,他一时还无暇顾及荆襄,但以他的个性抱负,迟早终将南下。刘表已然老朽,绝对无法抵挡曹军的纠纠铁骑;而江东的孙权,单看他正月派来的那个少年使者朱然,就可以见,这个年轻的孙氏之主,绝不是一个平凡易与之辈。从现在的态势来看,用不了一个月,江东的大军便扑向江夏,然后直取江陵,席卷荆襄。
    形势紧迫啊!
    长沙四郡,不可能有三年之久的发展空间。
    一年?
    一年。
    只有一年!
    最多一年,天下的局面就必然彻底变化。
    钓竿轻轻一晃。
    如果一年之后,曹军铁骑南伐,或者孙氏大举来攻,我们该如何应付?
    一年的时间里,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要做事,第一要人,第二要钱。
    可是,长沙缺人,更缺钱啊!
    两个月来,我们尽了一切努力,但现在自己能掌握的军队,也不过区区五千人。而军需物质,短缺得更多。现在长沙局势初定,镇军大将军府也该大张幕府,招收部曲了。可是,长沙城里,还有什么样的人才呢?
    徐庶有些眼馋地望着北方。
    虽然他和阿飞已经竭尽全力,在长沙、桂阳等地暗中也收罗到一些有用的人才,但还是觉得远远不够敷用。
    如果,如果能占据荆州,占据襄阳,那该有多好啊!
    襄阳的蒯良近来病势沉重,不能事,蒯氏代家主蒯越态度暧昧,本来答应的五百张船弩和三百万钱也没有如期送到,看情况短期内恐怕无法再指望他们实际的支持了。
    淳于宾虽然来函谢罪,对数月前误传敌情信息表示惶恐,而主公也认为伊川之败,非他之错。但这个人目前明显是对主公是否能够成事仍抱有某种疑虑,否则,为什么现在还不拿出点诚意,把以前答应主公的资助速速送来?下一步回去,该对他有所压迫,不能再任由他这么游离下去。
    阿昌和冯喜去联络武陵帮,不知道为什么也一直没有消息回来,难道司马芝和冯千钧真的一点也不念旧情?还是那位神秘的黑帮主心存敌意,有意扣下了阿昌?
    耒阳剑盟的侯盟主和主公倒是一见如故,互相敬重。但目前局面下,暂时还不宜动用这支人马。
    当前首先的问题,是要先解决桓家的心病。
    徐庶很清楚,作为长沙四郡的第一家族,桓家内部对主公这外来的强势势力是怀有相当程度的戒心的,这种戒心代表了本地士族的普遍心,不是桓阶的解释就能彻底消除的。若不解决桓氏的问题,就不可能得到本地大族的支持,那样的话,主公也就无法大肆扩张自己的势力。
    难道,真只有让主公迎娶阿袖一途?
    徐庶的眼角跳了一跳。
    如果动以家族利益,阿袖也许答应……但要主公他答应,恐怕就难了。
    这件事还需得从长计议,嗯,如果不结以姻亲的关系,如何控制桓氏的家族,令桓阶去说服族中的长老,让长沙的豪族都能安心呢?
    徐庶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思索着眼下这迷雾渐重的天下局势。
    近两个月忙于长沙的内部事务,什么事都要他操心,一直没有好好思考一下阿飞军的未来。这次他亲自出来,一是迎接鸽使,鉴定两个月来的训练成果;二来,也是有个安静的环境,可以仔细今后的道路。主公把镇军大将军府军师的重担交给自己,自己一定要殚精竭虑,思周全,决不能再次出现安陵隘的悲剧。
    他呆呆望着钓鱼竿,如箭的思绪,忽然就飞到了遥远的北方。
    一到安陵隘,他就忍不住不张燕,不真髓,不去那场血战。
    元月中旬,在新野的杜似兰派人传递过来中北战线的最新消息——曹操的河内太守魏种举郡叛变,投向了张燕的黑山军。
    徐庶在伊川就怀疑的事情得到了证实。可是,他真没到,张燕居然如此厉害,竟然能诱降曹氏郡守级的心腹部属。
    一定是真髓!这种手段,只能是真髓出来的。
    近一个多月来,北方更不断传来令天下震惊的消息。黑山军以河内郡为基地,多次南下掳掠京兆,上个月真髓更肆意妄为,自率两万精兵,围困洛阳十天之久,差点就攻破了这昔日的王都。
    恐怕就连曹操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黄巾贼军能干出来的事。
    真髓这个人,真是要好好琢磨一下。有了他的黑山军,攻城略地,来去如风,已经成为争霸天下的一路重要力量。听说这次还是他力主黑山军与刘备和主公三家结盟,共取天下。
    三家结盟!嘿,也真亏他得出来。其实我们现在跟他们结盟,又能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他们又能有什么实际的好处?
    一直听主公和阿杰说起赵先生,真见见他,可惜大家目前都太忙了,看来只有等这次结盟之事完毕再说了。
    到这里,不觉又起飞鸽可能误期的事来,抬眼看看这满江的迷雾,轻轻叹了口气。
    身后一个快活的声音道:“师父,您别担心,从新野到江陵,再到这里,这两站是银头和蓝儿飞,它们父子俩是最好的讯鸽,只要前面芒砀到新野那一站不出事,蓝儿今天一定能回来。”
    徐庶的身后,站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眉眼灵活的少年。
    徐庶苦笑一声,道:“阿杰,即使蓝儿今天到不了,也不是你的错,是我和主公太性急了。而且,今天的天气也实在是糟糕透了。”心:“这次三家结盟的消息虽然重要,迟误不得。但如果能因此而令主公改变心意,不再坚持己见,岂非甚佳?”
    对于设立九州鸽站的法,他是赞同的。
    他知道,阿飞在伊川受到的刺激太强了,情报不灵的惨重后果令他无法忘却。
    自己何尝不是呢?
    但他并不认为应该在目前阶段实施。
    因为没钱。
    需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四千两黄金,长沙目前根本花费不起。
    但阿飞坚持认为,畅通各地消息,乃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
    他只能服从。
    那少年明白师父的意思,是根本不相信蓝儿今天能到长沙。反驳师父的话,又怕师父心烦,但满肚满腹的不服气,道:“赵伯伯都那么信任我,专门给我写一封信,让我来找飞帅。为什么师父看着我训练了近两个月,却还是不肯相信我呢?”噘起嘴巴,低下头去。
    徐庶看看他委屈的小样,笑一笑,收起渔竿,转回身体,正容道:“对了,阿杰,我一直忙于军务,忘了问你,你是蜀郡人吧?”
    阿杰道:“啊,不是,徒儿祖籍实是雒县(今四川广汉北),父亲在我一岁的时候就举家搬迁到了成都(蜀郡治所),所以徒儿也可以说是成都人。”说着话,挠挠脖子,心:“人家早跟你说过几百遍了,你就是没听见。”
    “那你怎么和赵先生认识的?”
    “师父是说赵伯伯啊?说起来挺有趣的,徒儿十五岁那年,有天在田间逗弄一只小雀儿,招呼它一儿飞上去,一儿飞下来,正玩得开心,一不小心,正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问我做什么,我就跟他说在逗雀儿。他就很有兴趣地看我逗着玩,然后问我跟谁的这种训鸟术?我不肯说。他又问我父亲是谁?我虽然看他面目很慈祥,但也不肯把父亲名字告诉他。他接着就笑了,说你这脾气,和辛家老四一模一样,绝对没错,你爹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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