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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太子有病-第224章

小说: 太子有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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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萝卜可买,还有这蕨菜,这些都是有利于调养气血的,最适合你们殿下吃……”

    凤伶俐连忙走上前,“肖洁,你快跟我回去看看义父,他说他胸口一抽一抽地疼,也不知是出了什么毛病。”

    二女闻言,连忙结了帐,跟着凤伶俐走了。

    以后想着要跟上,却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他一回头,耳朵就被人揪上,这一下可真是让他猝不及防。

    正要回击,却在看清来人的面孔时,脸色一僵。

    身后的女子身姿婀娜,一身水红色碎花罗裙,面容美艳,颇有韵味。

    “你这个死和尚,总算是让我给碰上你了,又在这勾搭漂亮姑娘,还一勾搭就是两个,你是准备脚踩多少条船?你还真就不怕翻船了淹死你!那两人还都是凤云渺身边的,你以为她们很好惹吗?”

    “放手放手,怜花,这是在大街上,你这样揪着我的耳朵,实在是有伤大雅……”

    “别叫我怜花,叫我花寡妇!”身后的女子冷笑一声,“你也怕丢脸啊你。”

    “花……寡妇?”

    “对啊,我夫君姓花,可是他死了,我可不就成了寡妇吗?”

    “你这是在诅咒我啊!”

    “你这个负心和尚,当初说好了不离不弃,骗着我给你取出了身上的鸳鸯劫,之后就立马狠心离开,幸好老天有眼,让我逮住了你,走,咱们回去再把鸳鸯劫给种上!”

    “别别别,我不种,放手!”花无心从她的手中挣扎开了,“用这样的东西强行束缚一个人,有何意义!”

    “怎么就没有意义?分明很有意义。”

    “阿弥陀佛,贫僧是佛门中人……”

    “我呸!若不是你的负心薄幸,也不会让我立誓除尽天下负心汉,葬送在我手上的那些性命,全都要算在你的头上!”

    “你……”花无心拧了拧眉头,终究叹息了一声,“我与你之间的事,回头再说,我得先去看看凤云渺,方才伶俐说他身体有恙,心口一抽一抽地疼,我先看过他后再说罢。”

    “不行,你先乖乖地去跟我把鸳鸯劫种上,之后你想干什么我都不拦着你。”花寡妇冷笑着,开始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

    “咦,难道我没带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摸索不到,她瞪了花无心一眼,“我记得你手上好像还有一对,拿出来!”

    “没有了。”眼见着花寡妇没带,花无心的神色轻松了许多,“这情蛊,我已经赠予了凤云渺,分别种在了颜天真与凤云渺身上,这下我也没辙。”

    “混账!这么珍贵的情蛊,你随随便便就送人。”花寡妇低咒了一句,“这凤云渺和颜天真之间,倒是让我好生羡慕,你对我,要是能有凤云渺对颜天真一半的好……”

    花寡妇说到这,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等会儿,刚才你说,凤云渺的心口一抽一抽地疼?”

    “是。”眼见着花寡妇神色有异样,花无心追问道,“怎么了?”

    花寡妇答非所问,“你先回答我,颜天真此刻在何处?”

    “她失踪了,下落不明,你问她做什么?”

    “这样……我想起了一件事,颜天真已经命不久矣了,若是颜天真死了,她体内的情蛊不及时取出来,也会死。鸳鸯劫这一对情蛊,从出生就是一起生长的,彼此之间都有感应,如果其中的一只情蛊死去,另一只就会躁动。”

    花寡妇顿了顿,又道,“鸳鸯劫寄居在心房处,一方死亡,伴侣会哭泣,凤云渺之所以感到心口抽疼,极有可能是他体内的雄蛊在躁动,在哭泣。”

    “不……不会吧?”花无心有些没回过神,“难道颜天真她……”

    “给凤云渺把把脉就知道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心绞痛,那就是生病了,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要是检查出他身体没有什么毛病,那就是体内的情蛊在躁动,他就必须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你确定吗?”

    “你可以算算时间,情蛊哭泣躁动大概会维持半个时辰左右,但对人体不会有什么影响,除了痛之外,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害处,痛过之后就好了。”

    ……

    “肖洁,义父他怎么样了?”

    雅致的卧房之内,凤伶俐眼见着肖洁替凤云渺把脉,有些着急地询问着。

    “奇怪了,殿下说心口抽痛,可是我这把脉却没把出什么异常……”肖洁嘀咕着,“脉象平稳,不像是有什么病。”

    凤云渺道:“方才管家找来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

    一连两个大夫,都说他没病。

    但是他这心口依旧一抽一抽地疼,并没有停止下来。

    这让他也觉得有些诧异,从前不曾发生过这样的情形。

    “我来试试。”

    肖梦说着,也替凤云渺把了脉。

    得出的结果与肖洁相同。

    “脉象真的没有问题。”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真是奇怪了……”

    议论之间,一道身影自门外踏进,正是花无心。

    花无心一开口,就是询问凤云渺的病情。

    “怎么样了?是有什么病?”

    肖梦与肖洁摇了摇头。

    “没病。”

    “脉象没有异常。”

    花无心心底沉了沉,又追问了一句,“你除了心口抽疼之外,还有其他的什么症状吗?”

    “没有。”

    “持续时间大概有多长了?”

    “已经有一刻钟了。”

    “那就再等等罢。”花无心道,“等持续时长达到半个时辰,我再跟你分析。”

    在没有确定花寡妇所说的事之前,他不会随意下定论。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凤云渺望着他,目光中带着探究,“为何一定要等半个时辰过去之后才说,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我现在不敢说,就再等等罢。”

    他不敢说。

    如果真像花寡妇说的那样,对凤云渺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眼见着花无心犹豫不决,凤云渺心中自然越发疑惑,却也没再追问。

    终于时间又过去了一刻钟。

    从心口疼痛到此刻,大概半个时辰,凤云渺逐渐察觉到心口抽痛之感似乎轻了许多,逐渐消弭。

    “似乎不是那么疼了。”凤云渺说着,抬头望向了花无心,“你仿佛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

    “云渺,我要与你说的这件事,或许会让你难以置信,但……的确是事实。”

    花无心难得十分正经,脸色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模样,“你之所以感到心口抽痛,是鸳鸯劫的雄蛊在你体内哭泣,它躁动了,所以你会感到痛,这时间正好会持续在半个时辰左右,除了痛之外,不会对你造成其他影响。”

    花无心的严肃,让凤云渺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是为何?”

    “鸳鸯劫是一起出生的,彼此之间都有感应,在平时都不会有什么感觉,可若是其中的一方死亡,另一方就会在宿主体内躁动,这是情蛊表达悲伤的一种方式。”

    “你……说什么?”凤云渺的脸色有些阴沉,“难道雌蛊死了?”

    “只有这个可能性,否则雄蛊就不会如此反常,因为它感应不到雌蛊的生命迹象。雌蛊死亡,就代表着它的主人死亡了……”

    “胡言乱语!”凤云渺当即反驳,“情蛊死亡能说明什么?你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推测?”

    “这不是我的推测,这是事实!难道你觉得我会拿颜天真的性命来跟你开玩笑?我断然不会如此缺德。”

    “花大师,你说义母已经不在人世了?”凤伶俐从震惊中回过神,也觉得颇为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除非她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你们面前!”

    “不会的,义母不会出事的……史家兄弟两人虽然很讨厌,但他们也不会让义母出事的。”凤伶俐不断重复着,“肯定不会的……”

    “姓史的固然不会害她,但是你们怎么知道他们能不能保得住她?如今颜天真下落不明,你们就怎么知道她一定安然无恙?或许就是出了意外……”

    “不会!”凤云渺呵斥一声,“我昨天才给她喂了鲜血,不会这么快出事。”

    “可你们现在找不到她的人!”花无心脸色有些铁青,“我也不希望我所言是真的,我只是想将这个事实告诉你们,因为你们有权知道真相,我总不能隐瞒着,让你们漫无目的地去寻找,让你们耗费时间,耗费精力去找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我不相信。”凤云渺道,“除非我亲眼看见她的尸首,否则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信。”

    “你能不能醒醒?莫要再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心中难过,但是……”

    “没有但是。只要我没见着人,我就不信。”

    “不信拉倒!你觉得我会骗你们?或许我不是个老实人,但我从没骗过你们。事实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希望你们好好静静,尽快从这段悲痛中走出来。”

    花无心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我也不信。”凤伶俐有些颓然得坐下,低喃着,“我不信……”

    他嘴上说着不信,心中却是难受。

    或许他在欺骗自己。

    花无心少见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他说这些话是认真的,绝不是玩笑话。

    肖梦与肖洁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凤云渺低垂着眼,无人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良久的寂静之后,终究还是凤伶俐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义父。”

    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凤云渺却道:“都出去罢。”

    他的语气平静,却似乎带着些许压抑。

    凤伶俐不再做声,与其他两人一同退了出去。

    出门之时,还不忘把房门也带上了。

    此刻周身无人,凤云渺便掏出了那一串颜天真送给他的红豆手串。

    “花无心不会骗我,但或许他的判断就是错误的。”

    凤云渺望着手中的手串,“在没有亲眼见到你的人之前,我绝不会相信。”

    “就算找不到你,也得找到史家兄弟问问清楚。”

    “我还欠你一场婚礼,无论如何都要还给你的。”

    他注视着手中的那串红豆。

    桃花美目之中,泛上一层淡淡的氤氲雾气。

    良久,终有泪珠滑出眼眶,流淌过脸颊,滴落在手中的红豆上。

    ……

    凤云渺将自己独自关在房中一个时辰。

    而就在这期间,凤伶俐将花无心的话,转达给了尹默玄。

    尹默玄自然也是震惊良久,不愿相信。

    “不可能!你义父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不相信,除非亲眼见到人。”

    “本王也不相信!这世上时时有意外,那蛊虫或许也因为意外死了,与良玉无关!”

    尹默玄试图平息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对尹晚晴愈发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尹晚晴,同为尹家的人,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良玉失踪的这笔账,本王必须算在她的头上!”

    可气的是,派去城门口盯着的人至今没有消息回复。

    莫非那尹晚晴还留在帝都之内?

    她若是敢现身,就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王爷,该用午膳了。”门外响起了婢女的声音。

    “不吃!”尹默玄厉喝一声,“滚!”

    门外的人被他这一声吓得瑟瑟发抖,连忙退下。

    而凤伶俐的腹部,却在这样的时刻发出了几道声响。

    “罢了,传膳!”尹默玄又朝着门口的人吩咐了一声,转头望向身旁的凤伶俐,“你这个年纪,正是需要吃好喝好长身体的时候,本王可不能苛待了你。”

    凤伶俐摇了摇头,“王爷与义父不吃,伶俐也就不吃了。虽然我这肚子有些不争气,但我的心情其实很不好,咱们就一起挨饿吧。”

    尹默玄:“……”

    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我们一起去你义父房中看看罢,把他也一起喊来用午膳,咱们要是都饿死了,谁去找良玉。”

    “好。”

    二人说着,便齐齐起了声他厨房门,前往凤云渺的住处。

    到了凤云渺的屋外,凤伶俐伸手敲了敲门,“义父。”

    无人回应。

    是不在,还是不想搭理人?

    凤伶俐又敲了敲门,“义父,你可还在?”

    依旧没有回应。

    尹默玄见此,直接伸手拍开了房门!

    房门未锁,只是掩着,他这么一拍自然就给拍开了。

    拍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尹默玄与凤伶俐齐齐一惊——

    此刻正值中午,明艳的日光透过纱窗,映照在紫檀木质的桌上。凤云渺一手支额坐在桌边,日辉映照着他那一头绾梳整齐的发丝,泛出有些刺眼的银白色。

    三千青丝,皆成雪白。

    “义父……”凤伶俐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伸手揉了揉眼睛,看到的画面还是与之前一模一样。

    凤云渺那一头本该是乌黑如墨的发丝,如今皆成银白。

    并没有折损他那一番俊美如神祗的容颜,只是衬托出了些许病态。

    些许愁绪。

    尹默玄也怔愣了许久。

    凤云渺将自己关在屋里一个时辰,也就才一个时辰的时间,竟然……

    二人此刻都立在门外,忘了踏进去。

    凤云渺抬眼望着伫立在门外的二人,开口的声音清冷如玉石撞击。

    “你们二人为何这般古怪地看着我?”

    尹默玄不知自己此刻该说些什么。

    凤伶俐犹豫了片刻,才道:“义父,你的头发……”

    “换了个颜色,就让你们二人惊奇至此?”凤云渺抬手,将背后一缕发丝拨到身前,拿到眼前看了看,“好像也不是很难看。”

    门口站着的二人无言。

    难看倒是不难看。

    只是让人平添了几分难受。

    在茶楼酒肆之中,说书人倒是有说过一些才子佳人的情爱之事,倒也有听过一夜愁白发的。

    或者是在经历了情伤与悲伤之后,白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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