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吧贵妃-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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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柴大哥有气无力地道,现在连回想都让他觉得可怕。
贵妃沉吟片刻:“柴银杏的伤,大哥亲眼看见了吗?”
“看见了,你大嫂拿石头砸她的时候血流的挺多,她前襟上都是血。但是到底伤成啥样我也不知道,县令大人请了大夫又重新给看了。”
柴大哥一想到当时的场景,都忍不住跟着痛。倒不是他心疼自个儿妹妹——她都六亲不认把自己俩儿子给送去西边打仗了,他心得多大还心疼她?就是柴大嫂一出手,是真把他给吓着了,他从不知道自己媳妇手这么狠,一石块砸下去柴银杏的血都往外喷,叫的鬼哭狼嚎似的,眨眼间衣服就都染上了血。
幸亏柴银杏儿子在里面,一听到他娘的声音就连忙出来帮着拉开,又把大夫给请来包扎,不然他还真有些怕柴大嫂一时手重把人给弄死了。
她媳妇多老实的一个人,都是被柴银杏给害的!
听完柴大哥的话,贵妃也安静下来。他们都知道柴银杏的性子,想要善了怕是不容易。因为陈虎那一肚子气一肚子怨正无处发泄,可不都要撒他们身上?
只希望柴家二老能主事,把柴银杏给劝服了,不然柴银杏死咬柴大嫂不松口,即便是一家人的冲突,县令也不好判,柴大嫂怕是少不得要吃顿苦。
柴大哥正长吁短叹,忽然听到有人口喊:“姓柴的!”
他循声望去,只觉眼前一道白光,拳头大小的雪球就砸脸上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410 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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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410
贵妃蹙眉,扭头一看正是柴银杏小儿子陈清,就站门边儿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一双像极了陈虎的那双细长眼瞪着他们,小嘴紧紧地抿着,手上赫然还有一个大人拳头那么大的雪球——
不等贵妃反应过来,那雪球已经冲她砸了过来,贵妃只觉得自己如花似玉的脸蛋被重物狠狠砸上了,又疼,又冰。
“……%……x(!”
她是文明人,绝对不会口出恶言,可是这特么什么狗屁孩子!?
柴银杏肚子里爬出来的果然没好货!
“你这银妇,坏蛋,你们竟敢跑到我家去欺负我娘!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陈澈咬牙切齿,把他爹送去坐牢,把她娘打的头破血流,他们居然在饭馆里吃饭!
贵妃慢悠悠地掏出绢帕将脸的黑一块白一块的雪给抹干净,嘴角几不可见地抽动了两下,特么好想不顾仪态上去把这死孩子的嘴给撕了,怎么她就是银妇,她就活该让他娘骂,让他爹算计,还让他打?
柴银杏一家是和顾洵美天生八字犯冲吗?
可是!
这半大孩子十来岁了,她还真有点儿害怕打不过他……
摔!
“陈澈,你怎么跑这里,不是说等会儿再带你去吃饭——”陈清的声音在走进饭馆看见贵妃的那一刹那戛然而止,然后视线在柴大哥脸上一扫而过。
“哥,我揍了他们,给咱爹娘报复了。”陈澈大声道。
中午正饭口的时间,饭馆里桌子似乎都坐满了,从陈澈骂‘银妇’那句话,众食客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来,转眼进来个和贵妃年纪相当的男子,众人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家啊……
“你们兄弟还没吃饭吧,”贵妃未起身,只是笑盈盈地望了过去,好似刚才挨一雪球砸的人不是她一样。“都是一家人,坐过来一起吃吧,你们四舅马上就到。”
她几乎眼瞅着陈澈的身体蓦地抖了一下,眼睛不安地四处寻摸。
“哥,咱换家吃吧。”他拉着陈清的袖子,小声地说。他可亲眼看过他那傻四舅一言不合就揍人,他爹娘都被揍过,想来也不会放过他这个小孩子吧。
陈澈头一次哀怨地看了看自己胖胖的身子,主要他这长的不给力,尤其显大。
陈澈不知道陈清之前的行为,只是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向贵妃那一桌:“见过四舅母……大舅……”
陈澈有骨气的站在原地,没动地方。万一傻四舅来了,他也要找个便于跑路的位置。
贵妃笑了,小胖子还知道怕啊,早干什么去了?打完人他爽了,自己却不愿意挨打?哼,哪家的规矩?
“阿澈,过来坐。你不过是一个孩子,扔个雪球打我们出出气,难不成我们还能打回来不成?至于你四舅……”她故意拉长声,“想必也是不会的。”
陈清闻言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斥道:“陈澈,还不过来道歉!”
陈澈被陈虎夫妇惯的不像样子,可是偏偏对他这哥哥还有两分惧怕,犹豫了一下才上前,还没等他开口,柴大哥连忙摆手:
“算了算了,就是个孩子,你四舅母说的对,难道我们还会和个孩子计较不成吗?”
她、是、这、个、意、思?!
贵妃气的鼻子都冒烟了,这柴大哥未免老实过头了,还真照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啊,她不过就是点出来这小货干了什么,让陈清知道知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打她顾洵美的人还没出生呢!
结果,让他一句话就给挡了?
她就不打回来,怎么听句道歉的话收个利息她心气儿也能顺点儿啊!
果然,最可怕的是猪队友!
“阿清啊,你看你娘……好点儿了吗?我去看她,她也不见。”柴大哥搓手,脸涨的通红,显是这样讨好一个小辈,他自己也觉得臊得慌。
原来柴大哥示好,是想跟人家套近乎。贵妃叹,是她着相了,总以为柴大哥老实到蠢,却没有清醒地认识到再蠢的人也有小心思。
陈清看了贵妃一眼,淡淡地道:“伤的轻重当时大舅在场,不是最应当知道吗?哪里还需要多此一问?我娘挨了打,血流的太多,头疼的紧,不想见人也是正常的。”
“四舅母,这事儿您也要出头?”
言下之意,似乎是嫌她管太宽?
贵妃浅浅一笑,食指绞着丝帕绕圈,“哪里轮得到我出头,柴家的事关起门来柴家自己解决。”
“这事儿可算不上家事。”陈清说到一半,店小二上前询问是否要加菜,他微一抬手。“不必,麻烦你另起一桌——”
“何至于就闹到这一步?”
陈清苦笑:“四舅母,我爹在坐牢,我娘让大舅母打破了头,难不成你们还要我兄弟二人笑脸相迎?强人所难了吧?”
贵妃手捧温开水轻呷一口,黛眉轻挑。
“听你的意思,是要追究到底了?”
“我娘头破血流,您的意思莫非我应当同意和解?那我娘挨的打又算什么?”陈清正色道:“我身为人子,这事无论如何做不出,四舅母,既然话不投机——”
“你觉得你大舅母打了你娘理应负起责任——”
“理当如此。”
贵妃闻言冷笑,“那被你爹娘陷害去西边战场上的你四舅,还有被无辜牵连改入军户,从此服兵役,也要去打仗的柴武柴双,你爹和你娘又应当负起什么责任?”
“上战场从来都是九死一生,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以为你爹坐那半年牢就算承担责任了?”
陈清瞠目结舌,他知道他爹娘不服气被四舅一家暗中下绊子折了生意,可是再怎么样送人上战场,这招也太阴损了。
今天早上他是在家,可是大冬天的关门关窗,他根本不知道他娘是怎么和大舅母闹起来的,待听得一声惨叫,他跑出去看见的就是一身血的娘亲,可原来这其中的缘由竟然是这样吗?
大舅母是因为自家儿子被算计了,才愤而出手?
“……你,说的都是真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411 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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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411
陈清虽是这样问,可是心里隐隐已经有了答案。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爹娘不是好相与的,过于计较算计。且他爹在新年的时候被柴榕给打伤,当时他便口口声声绝对要报复,他当时竭力劝了,只当他们知晓利害就此收手,谁知背着他居然使出这样见不得人的招数。
那是他外祖家,娘亲的亲爹娘家——
他们,她怎么下得去手?!
陈清的脸刷一下青了,“四舅母……”
“我知道你心疼你娘,这本就是人之常情。”贵妃叹道。
陈清见他们之初虽是冷着张脸,可是她说完之后,他明显变了颜色,想是这里面的原由他是当真不知。
这便好说,怕就怕人家娘俩同心同德,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如果柴银杏还在乎她儿子的想法,总是会好说些话。
毕竟柴银杏年岁也不小了,儿子难免比父母更被她看重。而且,若能老少夹攻,柴银杏就范的可能也就更大一些。
“可是我们反过来想一想,一个即将送自己儿子上战场的娘亲,她的心理又是怎样?她该有多恨?”贵妃顿了顿,“而且这原本只是我和你娘之间生意上的摩擦,如何又关你大舅和大舅母什么事?他们一家又何至于此呢?”
陈清思绪烦乱,贵妃的话他似乎都听了,似乎又都没听进去。
他踉跄着起身:“等等、等等!我去问我娘。”他已经认定了事实,可又不希望这么阴暗龌、龊的真的是事实。
陈清一走,陈澈也跟他屁股后面走了,绷着一张小脸狠狠地瞪了贵妃一眼。
贵妃松了口气,陈清不是和柴银杏一个黑心肠那就最好。
正这时只听对柴大哥呜咽着哭出声,等她看过去,便见他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老脸憋的通红都给哭拧歪了。想是不想被她看笑话,可是又怎么都忍不住了。
“是啊,我们何至于?!”他哭,脸埋进一双大掌中,话音儿都给磨岔了。“跟我们有沈摩关西啊。”
“……”要不要摘这么清?
那不过是她煽、动陈清的话,陈清没看出受没受影响,倒把苦主给说哭了。
“大哥……大哥……”贵妃脸上发烫,四周的眼神太过火辣,快把她面皮给烤焦了。可以想见,让陈澈那熊孩子扣了个银妇的帽子就燃爆了众看官的八卦神经,前有陈清魂不守舍的离开,再有柴大哥委委屈屈的这么一哭,生生就能衍化出无数个香、艳小故事,而她更是每部剧的女主角!
“咱能不能克制一下,”贵妃小声道,额头三道黑线。“让人看见……不好……”
不过话是这么说,贵妃硬是顶着烤焦人的眼神一直坐在原位,屁股都没挪动一下。
毕竟这人来人往,吃完饭一走谁还认得谁?现在她跑出去倒是不必让人指指点点,可是天冷谁受冻谁知道,她顾忌名声没错,可没有自虐倾向。
可怜她前世从来都是因为美貌,因为身份尊贵而受到万人瞩目的视线,哪里想到重生之后竟是顶着一脑袋的丑闻为人所关注……
真特么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用木墩儿的话说,真他娘操、蛋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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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就这么直挺挺地坐着,连口饭也没心情吃,只等柴榕带柴家二老过来尽快将这事儿处理完,谁知柴榕没等到,倒把带他们来的黄面皮衙差给等来了。
“柴夫人,”他呼哧带喘地跑进饭馆,丝毫没注意里面的众位食客眼神刷地一下都亮了。
“柴银杏闹起来了,你们快过去看看吧!”
不等贵妃起身,柴大哥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挑起的帘子卷了一股子冷风,贵妃抓起搭在椅背上的白狐狸皮大髦,慢条斯理地披上,身上顿时暖哄哄的。
“闹到县令大人跟前了?”贵妃一边走一边问道,否则他不会急成这样,火烧屁股似的来找她。
衙差不禁暗竖大拇指,还是和明白人说话轻松,话不用多说,一点就透。
“那是——跟疯了一样,咬死不要调解。本来对我们大人还挺尊敬的,现在不吃受了什么刺激,连我们大人都给骂了,说和夫人是一伙的,官商勾结云云。虽没当着我们大人的面儿说,到底话还是传过去了,把我们大人给气的惊堂木好悬没拍稀碎,倒把正开审的偷牛案被告当场就给吓尿了裤子,直接认了,然后这案子就审完了……估摸着马上就要到夫人的大嫂了。”
说是一点就透,可到底收了人家那么重的礼,他还是没少点。
受什么刺激?
不是她儿子又是哪个——
嗯,或许还有她?
贵妃闲庭信步一般走进了衙门,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之前是柴银杏让赵功成往她店里下泻药,便是这新野县县令审的,如今转了一圈,居然又回到这里。
好像冥冥中自有主宰似的。
柴大嫂是被告,虽是在调解阶段已经有衙差看押,反而是柴银杏那边因是原告,并无人看管,偏偏她那屋里最是人多。
进衙门没多久,贵妃就听到柴银杏歇斯底里的叫骂:
“你现在来求我,你媳妇打我的时候你干什么呢?我是你妹妹,你就看着个外人打自己亲妹妹!?你口口声声道歉,如果不是她吃了官司,你会跟我道歉?你们姓柴的男人,不是都连成一线要对付我吗?来啊,少来挑拨我儿子!”
贵妃听不清柴大哥在说什么,只隐约听见他低声下气,似乎好话说尽。
柴银杏真是倒打一耙的能手,和她置气而已,连带着柴榕不说,还把柴大哥家俩儿子也给坑了,她得是什么样的厚脸皮能说出这么颠倒黑白的话?
脸呢?
贵妃走到一半停住脚,扫视四周:“不知我家大嫂关在何处?”
柴银杏所在的东角屋叫骂声不断,陈清似乎出来相劝,让柴银杏也给骂了:“你是我儿子还是他儿子?你没看你娘都被打成这样了,你不为我出头倒也罢了,居然叫我忍?我都被他们骑到脖子上拉屎了,你还要我怎么忍?!”
说这话她是真不亏心哪,贵妃暗赞,这自欺欺人的功夫实在是高。
衙差瞄了眼南边紧紧关严门的审讯室,“马上就要过堂,没有大人的命令,谁也不敢让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