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归来:蚀骨甜宠小青梅-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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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命运喜欢开玩笑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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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谷小满见他还算平静,顺手把毛巾递了过去,“这要是在武侠片里,你这种情况应该是胸口一痛,两眼一黑,然后一口老血喷出来。但你连着吐了两天了,也没吃多少东西,营养跟不,也吐不出血来。”
“……”东野寻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得拉长声音叹了口气,“我还好。”
“你好不好我看得到,”谷小满嗔怨地看着他,“欧阳叔叔走了,大家都不好过。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样,每分每秒这么熬着自己,再多心血也熬干了。”
东野寻按下马桶冲水键,那么背对着她僵在那里。
“你知道么,先抛开一切不谈。欧阳叔叔他一直对我很好,他总会在我难堪的时候帮我解围;所有长辈里,只有他会顾及到我的小情绪……”谷小满说着,心陡然涌起一阵酸楚,忽然有些无法面对他。
她转过身轻轻走开。
“我真没事儿,”身后的东野寻低低地说了句。
谷小满听在耳,心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
东野寻趴到洗脸池,打开水喉,往脸扑冷水,扑着扑着,停下来。
静了半晌,他问:“云珠,你说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恶心?受苦?”
谷小满默然片刻,又转过身望住他单薄的背影。
她想有些事终究无法释怀。
那八年的背井离乡,是否也曾有过这种煎熬?
那几年没有父亲,童年又是怎样的缺失?
当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生病受伤时,身边是否有人照拂?
她却从未想过……
在她觉得痛苦难捱的时候,他又何尝过过几天舒心日子。
谷小满微微蹙起眉:“你可以对所有人宽容,为什么不肯对自己宽容些?”
东野寻眸光冷冷地望着她,“不如你来教教我?”
谷小满听闻后,嗓子哽了下,说不出话来。
“什么骄傲,什么自尊,我统统可以舍弃。我也想当自己失忆了,放过自己。他有这样的下场是罪有应得,反正他已经不在世了……我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呼吸滞在胸口,喉咙如同含着火。
他试着吸气,深呼吸,然而还是无力承受。
“云珠,你过来。”
他望定她半晌,低声命令。
谷小满近乎茫然地走到他面前,眼里似有泪光。
东野寻轻轻抬起手臂,将她揽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叹息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心疼我。如果所有的烦恼都那么容易忽视,这世不会有痛苦存在了。其实,你都明白,是不是?”
谷小满在他怀里点头,“我懂,人生是苦海嘛,在这世谁活得都不容易,每个人都想事事顺心,却无一人得偿所愿,唯有不幸面面俱到。”
东野寻扬起头,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吁出一口气。
之后,两人不再讲话,并排躺在床,也没有睡意。
时间无声无息地滑过,大概零点多的时候,东野寻突然开了口:
“陪我走一趟好吗?”
“去哪儿?”谷小满愣了愣,翻了身朝着他,瞧着他线条精致的侧脸,好像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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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命运喜欢开玩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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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他离开的地方,”东野寻说,“我想再去看一眼。”
“……哦。”谷小满无言以对,却用力点了点头。
谷小满知道他只是表面平静,其实一直在刻意压抑着情绪。
他很不正常,否则也不会大半夜,要她陪着去看欧阳义薄最后离开的地方。
出门前,谷小满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递给他,“穿吧,现在外面有点凉。”
东野寻接过去,“你也加件衣服。”
“好。”谷小满又拿出一件套。
午夜的风确实还挺凉,一出门,两个人都下意识地拢紧了外套。
街很凄清,路灯的光是白色的,一排排树影安静的投在地,已经没有行人和车了。
两人顺着马路在时亮时暗的路灯下走着,有一种行走在无人区的寂寞荒凉感。
谷小满不禁想到了东野寻初回来不久时,一起夜游古墓的那个晚,两个人也是这样静静地走着。
一晃眼好几年过去了,他们之间还是最初的样子。
但仔细想想,又有什么不一样了,那时更成熟,也更懂得为对方着想,至少心里不会存着怨怼。
“前面是了,”谷小满停下来,指了指前方。
“嗯。”东野寻也随着她驻足,往那边望过去。
风吹得有些急,谷小满往他身靠了靠,紧贴着他而立。
东野寻抬手揽住她的肩膀,带进怀里。
他盯着那个方向看了许久,从楼顶到楼下。
“我忘不了那个声音。”他轻轻地说。
“嗯。”谷小满也望着那个方向。
“他这么走了,”东野寻喃喃地说,“他真的这么走了,我还想看他后悔,看他生不如死,看他一败涂地的样子。从来没敢想过,他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嗯。”谷小满的手在他腰捏了捏。
东野寻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他觉得有些冷,心口坠坠的发疼,喘不过气。
先前躺在那里,他并没有看时间,也不是不想睡,是睡不着。
其实,他是想来看看,看完心踏实了。
待了会儿,谷小满提醒:“早点回去睡觉吧,接下来几天可能很少有时间可以休息了。”
“嗯,”东野寻应了声,他知道,欧阳义薄的丧礼,他肯定要去参加。
“对了,为什么要等几天?”谷小满感到疑惑。
虽然没有明说,东野寻知道,她问的是丧礼。
于是低声解释:“有些疑点,警方需要取证,还不能动遗体。”
谷小满的心沉了沉:“。。。。。。哦。”
他瞧她一眼,在心里叹气,又紧了紧揽着她的手:“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她连话都不敢说,这又让他想起刚回来的那段日子。她也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接近,不敢乱说话。
谷小满沉默不语,半响后,轻轻点了点头。
她害怕说错话,让他更加难过,归根究底只因太在乎。
他彻底没有爸爸了,还以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方式,如何才能装作不在意?
而且,他明显在躲东野清。
“你在躲清姨,对不对?”她问出来。
“。。。。。。我不知道,只是有些无法面对她。”东野寻回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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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命运喜欢开玩笑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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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满一愣,侧头望住她:“恩?”
东野寻也低头看着她,抬起手摸着她的头,说:“我不知道她是否参加葬礼,或者……解爸爸是否会同意她去。我不想插手他们的事……”
从某方面来说,欧阳义薄也算深爱了东野清一生,哪怕伤害多过爱。如果连丧礼都不去,太过残忍。
谷小满咬了咬唇,低声说:“那封遗书呢,也该给清姨啊。”
东野寻没有再接话。
——
翌日,还未起床,东野寻电话响起,瞄了眼,陌生号码。
他接通,“喂,哪位?”
“东野公子,我是欧阳总的助理。方便见个面吗?”
“什么时候?”
“方便的话,现在吧。”
“好。”
……
谷小满闻声推门走进来,见他神色复杂,凑去问:“谁的电话?”
东野寻拧紧了眉心,看向她,开口:“我爸的助理,打电话过来约我见面。”
“。。。。。。什么事?”谷小满迟疑着问出来。
东野寻斟酌着词汇道:“不清楚,见面知道了。”
他心里隐隐能猜出来。
两人走出家门,才发现下雨了。
东野寻开了雨刷器,转着方向盘,专注于前方的路况。
“你开车技术不错。”谷小满称赞。
东野寻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隐有笑意,“我十三岁会开车了,解爸爸教的。那时候他刚买了一片废弃的马场,尚未开发前,没事带我和源哥去马场练车。满十八岁后,他又找人给弄了个驾照。”
谷小满点头,说:“暑假也教我练车吧,我哥和时哥哥在美帝拿了驾照。现在剩我没驾照了。”
她少有的孩子气,语气里透着不满。
“好。”东野寻痛快应允,心下却觉得好笑。
到达目的地时,谷小满没有下车,“我在车里等着。”
“好,我马回来。”东野寻下了车。
在咖啡馆见到欧阳义薄的助理,一位斯而年轻的男子,他主动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我姓付,是欧阳总的助理。”
东野寻握住了他的手,“付先生,幸会。”
付助理微微侧身,介绍:“这位是陈律师。”
“陈律师,您好。”他主动伸出手。
陈律师握住了他的手:“您好。”
入座后,陈律师从公包里拿出一个件袋打开后,放到了他面前,“这是一份个人股权转让书,欧阳总已在三年前把沈海集团名下51权转让到了公子名下。”
东野寻几疑听错。
他怔了须臾,颤着手,拿起来了件。
“个人股权转让合同,甲方出让人,欧阳义薄。乙方受让人,东野寻……”他一行行掠过,呼吸越来越重,喑哑着嗓子说:“怎么可能,这种形式的转让,没有我在场,而且这根本不是我签的字……”
“东野公子,这已经是份具备法律效力的合同。”陈律师简单说明。
东野寻怔忡,心里一阵冰凉,一阵滚烫。
怎么可能?
他没办法相信。
欧阳义薄那么憎恶他这个儿子。
毋庸置疑,欧阳义薄此举,将他心目以往对父亲的所有认知打得粉碎。
没等他彻底消化,陈律师又淡淡地扔出一句:“另外,还有一份遗产继承合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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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命运喜欢开玩笑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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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总名下所有资产,全部由你来继承。”
东野寻狠狠地握紧了拳头,缄默不言。
他不知这场父子缘分是个错误,还是命运开得玩笑。
命运喜欢开玩笑吧。
……
欧阳义薄的葬礼,是谷沧海协助东野寻操办的。
未来几天东野寻没睡觉,和欧阳瑾一起披麻戴孝,在灵堂跪了整整三天。
谷小满自是在身边陪着,东野寻心疼她,劝了她几次后,见她依旧坚持却不好再说什么。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尤其是公司下属都自发前来哀悼。
解东洋陪同东野清自然也来过。
如此看来,欧阳义薄做人还是挺成功的,至少下属们对他都足够衷心,感情也真挚。
墓地选在西山,视野开阔,风景秀丽,是块风水宝地。
碑:欧阳义薄之墓。
背面刻着他生平的事迹。
立碑人:长子,欧阳瑾;次子,东野寻。
入殓仪式后,礼数走完,人都送走。
苏晴如站在了东野寻身边,两人肩并肩,她淡淡地望向前方。
“小寻,对不起。”
东野寻很平静,没有接话。
她轻轻一笑:“我要走了,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平淡度日,了此残生。”
东野寻蹙紧了眉,匪夷所思地盯着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苏晴如却没有回答他,继续自顾自地说:“义薄给小瑾留了套房子,还有足够的钱,我已经把他托付给冯管家了,况且他还有亲生父亲。”
“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想要了?”东野寻不能理解,语气里带着愤怒。
“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与你父亲,自幼便相识,从我有记忆喜欢他。这也是他对我深信不疑,毫不设防的原因。我为他活了大半生。”她哽住了嗓子,垂下眼,敛了所有的痛苦和委屈:“余生,我想自私一次,为自己而活。”
“呵!”东野寻冷嘲,义愤填膺道:“怎么个活法?你不觉得这样太自私了吗?你想让自己的孩子刚失去父亲,再失去母亲吗?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苏晴如不语,头垂得极低,看不清神色。半晌,有泪滴大颗大颗的砸在地:“。。。。。。对不起。”
东野寻移开视线,艰难地开口:“他的父亲是谁?能告诉我吗?”
苏晴如神态冷淡,似是不想提起。
静默之,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的哀伤波涛汹涌,随即又隐去。
“你去问谷总,他知道。”
东野寻没有再追问,也没有急。
苏晴如还是走了。
欧阳瑾倒也没有太大反应,跟往常一样由冯管家接送。
之后,他专于书卷,把所有精力都投掷在课业和考试,本优异的成绩,再加努力简直一骑绝尘,几次测验考过来,第二名的成绩差他好几十分。
这天晚,正在做卷子的谷小满,停下来望住他:“寻哥哥,听说前两天综合考试,你跟年纪第二名拉开了将近三十分?好变态啊。”
东野寻听闻,侧眸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做卷子,“还不够。”
“你想做省状元?”谷小满惊讶地问:“怎么突然这么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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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无人为他照亮回家的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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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寻摇摇头,“努力学习不是为了什么状元头衔,因为有需要努力的理由。尽最大可能,不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噢,”谷小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东野寻又清了清嗓子,平静地说:“明天开始我要晚睡两个小时。”
谷小满忍不住皱眉:“你睡得已经不早了。”
每天熬到十一点半,洗漱完睡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