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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吹不散眉弯-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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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个人僵住,便这一眨眼白镜手中的追身寒匕已横在他的颈上,与此同时将他胸前几处大穴疾手点住,令他再动弹不得,白镜这才退后两步,手腕一翻匕首已没入袖中不见。
    周晋仍不能置信地瞪着他,直到此时,才悔之晚矣地明白了一件事,不谙武功的白世非出门从不带护院或武师,却唯独这名长得眉清目秀却总是嬉皮笑脸的年轻侍从不管白天黑夜,时刻与他贴身不离。
    全怪自己疏忽不曾有防备之心。
    轻微的脚步声悠然地由远及近,白世非从浣珠阁的拱门下走了出来,脸容异样温雅,含笑朝周晋长揖一礼:“周大人,多有得罪了。”
    虽失手被擒,周晋仍十分淡定:“白公子却待如何处置周某?”
    “周大人误会了,大人你不仅是朝廷命官,更深得太后信任,小可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对大人不敬,只不过是看夜色已深,想必宫内也已下匙,故请大人在蔽府留宿一宵,明晨清早定教大人安然无恙地出府回宫。”
    白世非笑语完毕,朝旁边白镜瞥去一眼,那意思自然是该怎么做你明白了?然后朝周晋再抱一抱拳,便偕庄锋王睿一同离去。
    “到底怎么回事?”庄锋王睿好奇地问道。
    白世非弯唇如月:“在上个月初,周晋曾向医官杨可久私讨秘药。”
    “就是那位被太后派去诊治李氏,结果李氏却暴毙而亡的杨可久?”
    “嗯,本来这种小事医官院里谁也不会在意,可偏巧在杨可久跟前听差的小黄门和飘然的随从相熟,无意中说了出来,后来飘然与我在高阳楼会面时随口提了提,我便想起那期间周晋好像刚来过白府,因此多了个心眼,事先让飘然给我另配了些药粉。”
    “即使这样,你又怎么知道他会在今夜潜入府中?”
    “其实我并不确定他今夜一定会来,只是猜想,倘真如我推测那般夏闲娉确实打算对我下药,那么她首先须得支开白镜,而若想把白镜引开,则没有比周晋更合适的办事人选。”
    “你别心窍儿,他们真是自寻死路。”庄锋摇头叹息,又道,“这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我打算过两日便于工作回杭州,在迎眉过去之前先做些准备。
    “白府在西湖边上有座别院,我让邓二把屋契与你找来。”
    不容庄锋王睿推辞,白世非已笑着与他作别,径往疏月庭而去。
    穿过蜿蜒庭径,走上笔直柱廊,花窗里悄静无声,想必都已回房歇息,他抬手轻推门扇,吱呀开处却见尚坠独自坐在厅中,神色微为寥落,仿佛一个人坐着也无所事事,便取下了鬓子无聊地一点一点剔着烛花。
    门声响处,抬首乍见白世非推门进来,她眼底仿似悬了许久的一抹浓重不安慢慢卸下,继而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似终于松了口气,又仿佛异样欢喜。她如释重负的微微变化,让他脸上笑意隐去,眸波如轻雾弥漫,夹杂着心动和感动,他心爱的人,在为夜归的他等门,只觉得桌上轻轻摇曳的半截寻常烛光,比从前他见过的任何一盏华灯都要温暖,那一霎心间念想再度强烈浮现,并较从前任何时候都还明晰,这下半辈子,他确然只会与眼前的女子在一起,从此莫失莫忘。
    走上前,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他怜爱轻喃:“小傻瓜。”
    俯首深深吻住她的唇。
    第十三章何事登高呼
    天色将明未明时分,浓雾漫山遍野,大地暗茫茫,整个白府仍沉浸在曦宁梦中,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掠来,在花木丛中无声无息地几个起落,从人烟稀至藤蔓遍生的府西高墙飘了出去。
    又过一更,鸡啼声终于将眠梦悄然惊醒,随着后院东西两厢陆陆续续拉开门的轻微吱呀声,不多会府内仆人已开始走动忙活,或劈柴挑水,生火煮食,或擦拭案台,扫楼净阁。
    浣珠阁里夏闲娉也已醒转过来,迷蒙中定了定魂,清醒后第一件事便是将昭缇唤进房来。
    “昨晚公子什么时候走的?”
    昭缇惶恐道:“奴婢该死!昨、昨夜里奴婢睡死了……”
    夏闲娉面容上略有失望之色,人似疲倦不已,也无力斥责昭缇,只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府内依然平静。
    明明几位夫人之间暗波涌动,却平和得连鸡毛蒜皮的事都不曾发生。
    人在府中总觉得像似跌进了一张看不清但吸力强大的网,无法为所欲为,甚而挣扎不得,使出去的力很快就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消弭,由此府里各种势态久而长安,便如同盛在碗中的水,不管水面往哪个方向合影偶尔倾一倾斜,却始终溢不出碗外。
    施展和统治这种力量的人无疑正是白世非,而为他把这种力量渗透下去的,则是府内随处可见的忠实仆人。
    雨时下时歇,正如白世非之前所预料的,没过多久河东、两浙、荆南等地便纷纷呈上急需朝廷支援的水灾折子,期间薛奎也向京中递来急报,指关外流寇竟夜袭秦州兵营,虽未发生伤亡,但就被掠去了一批兵械武器。
    未几,河北和永兴路的转运使上书曰“虑及承平岁久,州县不复阅习,今请选将练兵,为二边之备”,请求朝廷增加兵费补助。
    尽管刘娥垂帘在侧,赵祯在朝上也还是被烦得焦头烂额,每询及内藏库及左藏库能往各地支拨多少,两藏库使不是说近年赦宥既频,赏给复重,年纳贡赋税余却较往年大幅减损,就是答月前刚修宇葺殿度支几何,又官收交引花费多少,故而库内所剩无几。
    言下之意,藏库国用日绌,已是捉襟见肘。
    一连几日无人能够切实提出解决之道,赵祯大发脾气,当朝骂道:“平日个个座谈机变,神勇智谋无人能及,临难时候却全束手无策,谨躬慎默只求苟安,端得是一群庸碌废物!”索性撒手不管,只托病在寝殿安养,把朝廷诸事甩给了刘娥。
    牵涉到财银用度,任是刘娥心藏万机也一样无能无力,每日为政军之事乱绪扰心,费神耗力,便连夜间也难以寝安。
    随后有大臣提请不如向富户募银,这一说马上人人都想到了京中第一富绅白世非,此时又有臣子说听闻白公子人不在汴梁,据说偕好友去了游山玩水,也不知何日方归。
    这一来列位百官再度束手无策。
    须知不仅只是汴梁城,便东京以外大名、真定、江陵等府的各式行会也唯白氏马首是瞻,没有白世非的登高一呼,朝廷想从各地富商手中募集到相当数量的钱银只怕比登天不难。
    无计可施之下,刘娥也还是让人往白府送去加急诏书。
    未料白世非的信函竟在几日后回了过来。
    大意是说他而今正在应天府拜望晏书,眼见岳丈大人零落他乡,无亲无故,更用度微薄,陋室故旧,自觉为人侄婿却孝道未尽,内心甚为不安,故而打算多待些时日,为岳父母建筑庭院,购买田地雇请仆婢。
    信中更诚意拳拳,言道亦自急朝廷之急,只待他把事情安排妥当,定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以为太后及皇上略尽绵薄之力。
    朝中众人面面相觑,这信里含义再明显不过。
    翌日,便有官员上疏,为解燃眉之急,应行权宜之策,请太后下旨将晏书复调入京,夏闲娉之父夏竦当堂出列反驳,然附议或派系不明者居多,明确反对者零星,他孤掌难鸣,终被支持一方的大臣们驳斥得再缄口不言。
    刘娥暗恼不已,不说同白世非素来交好的赵祯特地置身事外,几位与晏书颇有交情的老臣子也都出列陈情,加上连日来各地急报如飞,牍上已积了厚厚一摞,事态紧急再拖无可拖,她心里虽大为不甘,然国事当头,也无法一意孤行而置朝中居高不下的呼声于不顾。
    又几日,钦差大臣终于携圣旨连夜赶往应天府,令晏书官复原职,择日返京,那钦差回来时便携了白世非亲笔书信一封,私下差人送至白府二管家邓达园的手中。
    与朝廷上不曾间歇的唇枪舌剑相比起来,白府则显得分外安宁。
    画室里,晏迎春运笔挥毫,或精心勾勒,或浓色淡抹,画着窗外碧水池中迎风招展的荷花,陪伴一旁的尚坠坐在椅子里,没什么精神地观看着晏迎春作画,;间或恹恹地掩嘴打个哈欠。
    晏迎春看她一眼:“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尚坠摇摇头:“一个人待着更闷。”
    “过几日我会再到山上去,与无心庵里的师父们一同斋戒半旬。”
    尚坠不以为然:“你又是茹素,又是上山,底下都江堰市在猜测大夫人极可能会做一个在家修行的居士,就只差没传出你想遁入空门了。”
    晏迎春笑着别开话题:“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出门已好些日子了。”
    “邵管家说上下这几日便该回来,老爷要返京了吗?”
    “娘的信里是这么说,仿佛对夏闲娉的爹还颇有微词。”
    尚坠笑了笑:“和你相比,我怎么总觉得二夫人好像更不待见我似的。”
    “你小心为妙,女子忌妒起来面目尤为可憎,还有你那笛子,也最好趁早要回来。”见尚坠无精打采地又打了个哈欠,晏迎春不禁好奇,“他仍未知道吗?”
    尚坠唇一勾:“聪明一世,难免糊涂一时。”
    “你也适可而止,改日他若知道,怪责起来只怕便连我也容不了。”晏迎春叹气,再度执起画笔,“你先回去罢,我把这个画完。”
    尚坠不再做声,看看天色已近午,这时候汤药应送往疏月庭了,便从椅子里站起来。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瞒着他的后果极可能会连累身边诸人,可就这么告诉他,她又不是那般乐意,心里也始终有着几分难以理顺的顾虑,在说与不说之间踌躇难定,不紧不慢中也就日复一日地拖了下来。
    第十三章悔曾寻错处
    不知不觉间走到至膳厅,若是平时,只要远远听闻屋子里传出声音,尚坠定已悄然绕道而行,只是今日她心中有事而没多加留意,这便疏忽了。
    “那丫头!”
    一声突如其来的吃喝打断了游走的思绪,尚坠一愣停步,转首看向声音来处,厅堂里夏闲娉与张绿漾正在用膳,七八个仆人侍候在侧,只是不知何故没见大管家邵印的影子。
    叫住她的人正是把玉笛抢走的张绿漾。
    微犹豫了一下,尚坠转身走过去,抬腿跨入门槛,施礼道:“奴婢见过二夫人,三夫人。”
    张绿漾一撇嘴角:“你是不是没把我们这些夫人放在眼里啊?”
    夏闲娉眼底冷光暗闪,掠过尚坠后转而看了张绿漾一眼。
    尚坠低声谨应:“奴婢不敢。”
    张绿漾嗤声哼道:“那怎么你身为丫头,路过主子在的地儿,也不进来问候一声!”
    这话一出,夏闲娉终于确定张绿漾在找尚坠落的麻烦,眼内霎时滑过一抹刻骨怨芒,她本来不在愁找不到机会整治这丫头,没想张绿漾倒先出手了。
    “奴婢才刚在画室帮小姐研磨时把衣裳弄脏了,怕进来会碍观瞻,扰了两位夫人的食兴,故而打算先去换过衣裳,再回来侍候二位夫人。”尚坠恭声道,回答得竟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以至张绿漾被噎得一时做声不得。
    夏闲娉看这情形,便放下手中茶杯,冷声道:“给我倒杯茶来。”
    “是。”尚坠垂下长睫,要来的始终还是会来。
    在她转身瞬间,夏闲娉向昭缇暗暗递了个眼色,昭缇跟随她多年,自然明了她的暗示,对她微微颔首,倒把旁边的张绿漾看得一愣,不知道这主仆俩在打什么主意。
    尚坠把茶斟好,端过来递给夏闲娉。
    夏闲娉抬手去接,却一下没拿稳杯子,茶水泼溅出来落在手背上,她烫得哟声一叫,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尚坠已被昭缇猛地甩了一巴掌:“你个jian人!倒这么满想烫死我家小姐吗?!”
    尚坠被打得头都侧了过去,只觉耳朵里嗡嗡作响,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也站不稳,而她嫩白的半边颜面已清晰浮起几道通红指痕,嘴角也隐约见到一丝裂开血痕,可想而知下手的人有多狠。
    在场的仆人全呆住了,张绿漾第一个反应过来,跳起来指着昭缇破口大骂:“你也不过是个下jian婢子!在这儿撒什么野!”她虽然也很讨厌那丫头,但也不至于动手打人吧!
    昭缇不哼声,只站回夏闲娉身后,对张绿漾的的叫骂根本不理不睬。
    不知哪位年长的仆人先回过神,低声惶道:“快去把邵管家请来。”
    夏闲娉唇一抿:“谁敢出这门口!”
    她喝止的同时有个厮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低着头匆匆往外走,把夏闲娉气得便要从椅子里霍然起立。
    就在这混乱当中门口忽然传来:“怎么了?”
    这一声让全场顿然安静。
    谁也没想到出门多时的白世非竟恰在此时回来,他的眸光停在尚坠红肿的半边脸颊上,眉心略皱,继而望进她的眼瞳,从他进来伊始,她神色冷凝若冰,且始终一声不发,没人知道挨了打的她心里在想什么。
    跟在白世非身后进来的邵印一看眼前情形,惯常处变不惊的他连脸都变了,不为人察地摇了摇头,对旁边小厮道:“速去冰窖取些冰来。”
    温和不再的眸光扫过强自镇静的夏闲娉和面带怯然的张绿漾,白世非在餐桌旁捡了张圆凳子坐下,轻笑问道:“怎么回事?”
    没有人敢出声,仆人们全都胆战心惊地低垂着头,只缩躲在夏闲娉身后的昭缇嗫嚅了一下,然而白世非脸上仿佛带着一丝无温寒气的浅笑,不知为何让她恐惧得始终不敢上前。
    小厮很快便拎端着一小桶冰块跑了回来。
    白世非望向尚坠,淡声道:“过来。”
    尚坠静立不动,过了片刻,屋子里所有仆人祈求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被迫不过她面上浮起一抹厌色,缓步走到白世非跟前。
    手掌搭上她的腰将人揽近,下一瞬她已被强迫坐在他的腿上,坐在餐桌对面的夏闲娉和张绿漾当即绿了脸,紧接着在她们面前凌空扔下的冰块激射起桌上的菜汁汤水,把尖叫着来不及遮挡的两人溅了一身一脸。
    白世非也不看两人,若无其事地弹了下染湿的指尖,接过邵印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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