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特攻-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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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金低声说了一句：“好。”然后才回答凌义杰道：“你们本事一母同胞，可是你从小锦衣玉食从未吃过任何苦，虽然没见过真正的母亲，可也有个女人担任着母亲照顾你的责任。你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有一份极其体面并且收入颇丰的工作。而黄凯，却从小被笼罩在没有父亲，母亲还是个未婚育子的品德败坏的女人的阴影之下。你不会不知道，你们小时候那种年代，未婚先有子意味着什么吧？他不过中学学历，只能在环卫所做一个普通工人，你却高高在上。我想，你们相遇的时候，大概是他在收拾垃圾，而你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行色匆匆吧？这样的差距，足够让任何一个人崩塌所有的人生观，也足够令一个人心理扭曲，尤其是当那个人智商其实还很高的情况下。”
“黄凯很聪明，如果不是他初中毕业母亲就去世了，他一定也可以凭自己考上大学，改变自己的生活。只可惜，母亲走的太早，让他根本没有机会继续自己的学业，只能在初中毕业之后就自己谋生。我听他说，因为母亲当年未婚有孕被单位开除了公职，连母亲的娘家也跟她断绝了关系，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母亲娘家的人。”
罗金点了点头：“这就足够了，他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恨你，然后陷害你了。”
“可是，可是我们毕竟是亲兄弟啊，而且，做错事的人不是我，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而且，我一直都试图寻找他，想要帮助他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凌义杰的语调显得很茫然，大概他很难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他曾经那样毫无保留的想要去帮助自己从小失散的兄弟，可是，这个兄弟却想要陷害他，想让他万劫不复……
“人心，如果可以用你的付出来衡量，那也就不是人心了。”罗金淡淡的告诉了凌义杰一个颠覆不灭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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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似乎痛不欲生的凌义杰，罗金没有安慰他什么，一个男人的成长，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你知道黄凯现在有可能出现在哪里么？这一点很重要，我们必须找到他，否则李婷婷就会和刘淇一样的下场。”
凌义杰茫然的抬起头，双眼空洞，缓缓的摇着头：“这两年我也在找他，可是，他根本不想见我。我曾经通过一些朋友的关系，找到过他，可是，每次我找到他，他都会立刻辞职，宁愿失去工作也不愿意跟我交流。最近这一年，我怕我会害得他穷困潦倒，所以就没有再找他了。在和我相认之前，他的工作生活虽然不尽如人意，可至少也有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衣食无忧。因为我的原因，反倒让他吃了上顿没下顿，我……”
罗金点了点头：“记住，今晚没有人来过你。”说罢，罗金就要离开，能从凌义杰这里得到黄凯的信息，已经算是很大的帮助了。至少，罗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就算救不了李婷婷，却可以阻止他继续这个让人心寒的游戏。
凌义杰一把抓住了罗金：“求求你，不要为难他，他已经吃过很多的苦了……”
“那刘淇呢？以及很可能已经是一个死人的李婷婷呢？”
“她们都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凌义杰脱口而出。
罗金有些厌恶的扫了凌义杰一眼：“这个判断不应该出自你的口，如果她们是人尽可夫的女人，那么你就是她们那些夫里的几十乃至几百分之一，有什么值得可炫耀的？并且，你正在维护的那个人，无时不刻的想着要杀死你。”
“他只是一时糊涂，我们毕竟是亲兄弟啊……”凌义杰无比痛苦的继续挣扎。
“如果他仅仅只是为了躲避你的骚扰，他为什么不离开这个城市？这个国家这么大，你有多大的本事能找到他？他之所以留在这里，就是因为他一直在谋划一个他自认为最妥善的，可以干掉你，又不会让他自己身陷囹圄的办法。坦白说，如果不是我正在查，而是警方最终掌握了这些线索，他现在已经成功了。我敢打赌，你家里一定某个地方，有刘淇的遗物，或者干脆就是她的几滴血……记住，你的责任到现在已经尽了，剩下的，你不用管了。”
这一次，凌义杰没有再试图拉住罗金，而是目光复杂的看着罗金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屋内。
“胖子，这下怎么办？李婷婷肯定凶多吉少了，我们却还摸不到他一根毛……”罗金一出来，就异常不安的对韩汝忠说。
“头儿，你别急，我正在想办法……”
“想到没有？”其实李婷婷的生死跟罗金真的关系不大，无辜的确是很无辜，罗金也没有因为李婷婷颇有些人尽可夫的行为而产生丝毫厌恶感，在那二十年里，人类一切的尊严和道德底线都已经被无情的撕毁，面对更残忍，更恶心，更没有丝毫道德可言的行为，罗金不敢说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但是也绝不会有太大的动容。罗金的焦躁只是来自于他自己，从前的战无不胜，那个奇怪的地方究竟存在了多长时间没有人知道，但是绝对比罗金所呆的二十年要长远的多，而罗金是第一个做到找出其中的秘密，并且一举攻破最后的要塞的人。这一切，都让罗金无法容忍居然有人可以在自己面前如此游刃有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罗金感觉到自己的控制力也在一点点的消失，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如同他在面对那些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却一定真实存在的“人”一样——当然，那些家伙称呼自己为缔造者，说穿了，他们就是把自己当成神，当成造物主。
“我正在尝试最笨的办法，我找到了黄凯名下曾经登记过的所有手机号，这两年，这家伙真是换了不少手机号啊。然后我以凌义杰家到那个垃圾箱之间做了一条线，围绕着这条线周围所有的wifi网络做扫描，只要黄凯带着这些手机号其中的任何一个在这周围出现，我就能确定他的位置。”
罗金没心思听韩汝忠讲解那些技术上的东西，但是这时候他也没有其他选择：“这要怎么确定？”
“我们的手机现在基本都具备wifi接入功能，而如同申浦这样的城市里，具有无数的私人和公司企业的wifi网络。手机是会主动寻找这些wifi网络并且尝试接驳的，虽然绝大部分的wifi网络都是带有加密特征的，但是并不妨碍手机会向其传送数据包，以期达成连接。如果我知道一个人的手机网卡硬件地址，那么就可以非常轻松的追寻到由这个手机向wifi网络发出握手数据包的信号，不过现在我没有黄凯的手机网卡硬件地址，但是只要他开着机，我就可以通过城市手机运营商提供的蜂窝数据以及这些wifi网络的被请求接驳数据，交叉定位到黄凯的手机在哪里。这个会有比较大的延迟，但是如果黄凯现在正在折磨李婷婷，他的位置就会是固定的，延迟并不会有任何影响，这样就能找到他了……”
罗金其实并没有完全听明白，但是大致的意思还是懂了一些的。
“那如果黄凯还在移动中呢？”
“那就只能得出他大概的位置范围，从信号发出点为圆心，周围大约半径为五百米的范围。”
罗金点了点头，半径五百米，也就是几乎接近一平方公里范围，但是，至少不是彻底无法让人接受的范围。
“而他只要在移动，我就可以通过信号的不断握手，而进一步确定他的下一个位置，然后，就可以将这个范围缩小到大约半径为不到一百米的一个圆形范围之内。”韩汝忠怕罗金失望，又补充了一句。
半径一百米，再排除其中一些街道和断无可能的建筑，可搜寻的范围其实已经很小了。
“现在查到些什么？有结果么？”罗金直接跳到了关乎于结果的问题，他已经没有兴趣继续听韩汝忠讲这些技术手段了。
韩汝忠刚才的声音还很自信，这下却显得有些干燥：“没有，目前无法查到黄凯曾经使用过的那些号码的任何信号，这些号码应该都在停止使用中。这就比较棘手了，黄凯可能目前是在使用一些没有用他的姓名购买的号码，又或者，他使用的时候，并没有wifi上网功能。”
罗金有些愤怒，当然不是冲着韩汝忠的，而是愤怒为什么自己对于这个地球上的普通人类而言，几乎已经是超人的存在了，却竟然无法在一座城市里寻找到一个想要找到的人。如果连这样的一个家伙都找不出来，那还如何找到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缔造者是造物主的混蛋？
韩汝忠的声音有些尴尬：“头儿，我再试试其他的办法……”
“不怪你，怪我大意了，我当时跟着李婷婷就好了……”说到这儿，罗金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带着疑惑的说道：“诶，胖子，你说黄凯是怎么会知道李婷婷在棉花俱乐部的？”
韩汝忠稍愣，随即醒悟：“如果他在跟踪李婷婷，头儿你不可能一点儿都没发现，他一个没有经过任何专业训练的普通人，就算智商超常，可以设计出这样堪称完美的局，却无法做到跟踪一个人而不被你发现。”
“李婷婷那边，他来不及做什么手脚，从凌义杰跟李婷婷接触之后，李婷婷一直在我们的视野当中。那么……”
“凌义杰！黄凯恐怕早就在凌义杰身上做了手脚。”韩汝忠立刻喊到。
罗金二话不说，当下掉头就又回到了公寓当中，直奔二十七楼。
这一次，罗金并没有用工具去开门，而是直接敲响了凌义杰的房门。可是屋内却是悄无声息，任何声音都没有，罗金急忙取出那两根钢条，打开房门一看，屋内早已空无一人。刚想转身离开，罗金又跑到衣柜前，打开衣柜之后找了半天，确定那顶棒球帽也被带走了。
“不好，凌义杰也不见了……”罗金道。
“黄凯这小子还真是胆大，他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还将凌义杰也一并绑走。显然，他已经没有耐心等待警方的那帮蠢蛋慢慢摸到线索了，早晨他设计了那个电梯事故之后，怕是已经发现头儿你并不是警方的人了，所以，他把凌义杰也带走，直接带到案发现场，用最原始的手段陷害他……这小子急了！我这就查凌义杰的手机……”韩汝忠带着少许压抑不住的兴奋。
可是罗金却有些不同的看法，刚才在跟凌义杰对话的时候，罗金的心里也产生过这样的犹豫，不过当时韩汝忠刚好将查到的信息告诉罗金，罗金也没来得及细想。
但是此刻……
“胖子，你认为黄凯如果绑架了凌义杰，要采取最原始的陷害手段，以他布局的缜密思维，他有可能会带着凌义杰的手机么？”罗金似乎已经找到了最终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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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汝忠听了悚然一惊。
略事思虑之后，韩汝忠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起来：“头儿，你是说……”
罗金打断了韩汝忠的话：“不是我说，而是现在这整件事开始走向诡异的局面了，你应该知道，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嗜杀者，他的行为是必然会形成绝对统一的规律的，除非这个人的心理很正常。”
“又或者，他的作案过程被人打断……”韩汝忠补充了一句。
罗金点了点头：“黄凯并不具备被打断的条件，那么，如果他是凶手，他就一定是心理极度扭曲者，确系无疑。哪怕是狗急跳墙，我也可以理解，可是，作为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病人，再加上其布下这样的局，就足以证明他对自己的智商究竟有多么的自信。这样的人，在现在我们甚至没有摸到他一根毛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狗急跳墙的。而如果他心理一切正常，他对刘淇，对凌义杰所作的这一切，就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没有合理的解释，如果凶手心理正常，他即便再如何痛恨自己的父亲和兄弟，也会直接将凶器对准他们，而绝不会对准其他人。”
“那么，李婷婷现在到底死没死？凌义杰又去了哪里？黄凯为什么要绑架凌义杰？”
“如果他想用直接的方式陷害凌义杰，在刘淇身上就应该这么做，而不会搞出这么古怪的一大滩……”
“这就是问题症结所在了……似乎，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凌义杰自编自导了这一切，而他的失算，一是恒大绿洲的垃圾桶突然更换，给了我们查到另一条线索的可能性，但是，同时这条线索反倒愈发的麻痹了我们，使得我们更加确信凶手另有其人。这条疏漏，反倒帮助了凌义杰。第二个失算，因为我们的介入，他不得不改变了他的行为模式，没有办法让李婷婷和刘淇一样，在被绑之后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死去。第三，也是他最严重的失算，那就是，我们不是警察，如果换成警察，这个时候恐怕还追不上这样的线索，而会等到第三起第四起案子的时候，才会追到这个程度。在这之间，可能警方会逮捕他，但是他可以拥有堪称完美的时间证人，证明他无法作案。这也是凌义杰一直以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