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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雁回-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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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写字。
关于上述这些,云居雁一早就推测出了大概,因为简氏早些年写的字条,就算抚琴保存得再好,甚至故意压在茶杯底下,洒上新鲜的茶汤,但毕竟有些年月了,云居雁冷静下来仔细查看,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再加上简姨娘字迹上的相同与差异,更是让她起了疑心。
因为简氏交代的那部分很多是她自己的臆测,且故意把云惜柔撇得干干净净。云居雁觉得事实上应该是抚琴操控着云惜柔母女,甚至是她暗中引导着云梦双,多次放出流言。而吕师傅突然听说云平昭要纳她女儿为妾,多半也是她的设计。不过如今人都死了,她根本无法证实。
有关抚琴临死吞下的字条,按照苁蓉所言,大致意思是:许氏善妒,命洪嬷嬷给云平昭下药,导致他再无子嗣。许氏得知简氏曾亲眼目睹此事,让云居雁以云惜柔的性命相要挟,命简氏“急病而亡”。简氏生怕自己死了,仍旧保不住女儿,只能写下血书,望云平昭能保护自己的女儿。
许氏听完这些,简直是气炸了,急匆匆要去找云平昭,一定要治简氏诬陷主母之罪。云居雁好不容易才拦下母亲,劝道:“母亲,她毕竟是六妹的生母,再说她可以一口咬定一切都是抚琴逼的,您去找父亲,只会让父亲为难。”
许氏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一想到云惜柔,她又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愤愤地说:“世上怎么有如此阴毒的母女?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什么,现在还在芷槐院跪着。你父亲不在,就让她跪着好了……”
“母亲,简氏只是一个奴婢,可六妹是父亲的女儿,您怎么都应该给父亲留几分面子。”云居雁这话也不知道说第几遍了。她虽对云惜柔厌恶极了,但在旁人面前从不会做得太明显。可许氏却是什么都放在脸上的,怎么都改不了。“母亲,现在三妹的婚事也定下了,你有这个精力生气,还不如想想如何把她嫁出去。她都已经十三了,最多也就一两年时间,以后我们就可以眼不见为净了。”
“你以为订一桩婚事容易?对方的条件差了,你父亲不答应。若是选关系好的人家,她这么阴毒,我又怕害了别人。”
云居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揭过这个话题,叮嘱许氏回去芷槐院看到云惜柔,只当不知道她一直跪着,好生劝慰几句,再告诉她事情与她无关,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许氏不甚情愿地应下。因为家中的仆妇多次来找她禀事,又见女儿已无大碍,想着抚琴不过是一个丫鬟,叮嘱了女儿几句就离开了。
待许氏一走,云居雁脸上的微笑立马挂不住了,整个人呆愣愣地躺在床上,一遍遍回忆着抚琴临死之前说的那些话。
抚琴要杀她很容易,可是她没有。由此联想,五年前在启昌侯府,或许她的兄长亦不想杀她。可如果不是为了杀她,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云居雁对那天的记忆非常淡薄,但各方证据显示,是沈子寒救了她。想到抚琴说,沈子寒因为不知道她是沈君昊的未婚妻,曾经表示待她及笄之后便要去她家提亲,她更是烦躁。
前世,她并不记得沈子寒。重生之后,沈子寒一直对她很好,可以说好得过分了。在知府衙门门前,他为了活捉胡子男,不惜以身犯险;知道她想学习酿制葡萄酒,他连橡木桶都帮她准备了;为了她的事,他星夜兼程往返阳羡……云居雁越想越乱,再加上她清楚地记得他会死于兴瑞八年,更是辗转难安。
突然间,她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难道许弘文只是沈子寒的备胎?五年前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他救下我?
锦绣在帘子外面看到云居雁突然间坐了起来,急忙走了进来。又见她在沉思,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打扰。正当她想悄悄退出去的时候,云居雁突然开口问:“玉瑶怎么样了?”
锦绣急忙上前,低头答道:“回姑娘,奴婢已经让她躺下了,但她不言不语,只是看着房顶。”
云居雁轻轻叹了一口气。以前玉瑶、玉锁、青杏、抚琴天天在一处,情同姐妹,如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抚琴死了,青杏哑了,玉锁成了许弘文的通房,物是人非,她如何能不难受?
云居雁心中同样不好受,可以说,重生之后,她一直冷眼等着玉锁背叛她的那刻,可真正发生的时候,她还是很难过。而抚琴呢?她从未想过她会处心积虑地害自己,可真相居然如此不堪。
她无力地靠着床架,轻声说:“你去拿些安神香给她点上,就说我吩咐的,让她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好好吃些东西。等她缓过神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她去办。”
第三卷了,嘿嘿
第236章收服(二更)
抚琴之死对鞠萍及锦绣的震憾也是极大的。虽然她们相处才几个月,但是从没有人怀疑过抚琴的忠心,有些时候,她甚至比其他人更护着无居雁。相对的,云居雁对她也很宽容,甚至是厚待。从她临死前磕的三个头来看,她亦是有感情的。
锦绣按照云居雁的吩咐,正欲去给玉瑶点安神香。她前脚刚跨出房门,后脚便停住了。犹豫了一下,她回头,艰难地问:“姑娘,您上次吩咐奴婢的事……”说着,她的脸又红了。
云居雁怔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事与昨晚发生的一切没有关系。如果你觉得为难,我再想其他办法。”
“不是的。”锦绣摇头,神情中带着几分慌张与探究。最终她低下头,向着云居雁行了告退礼。
“等一下。”云居雁叫住了她,吩咐道:“你去给玉瑶送了安神香,然后叫上鞠萍一起来见我。”
锦绣应声而去,云居雁随着关门声轻轻叹息。昨夜,她亲口说了她怀疑她们四个,这事必然会造成一定的裂痕。她再次叹了一口气,忽而又想到抚琴临死时说,她请求沈襄写信的事并非她捅出去的,问题出来沈君昊身上。应该相信她吗?又或者沈君昊这是铁了心要把婚期提前。
理智上,她觉得抚琴最后说那么多话似乎怀着某种目的。她希望自己不要在乎那些话,她告诉自己不该相信那些,但听到了就是听到了,无论是关于沈子寒的,陆航的,还是沈君昊的。都在她心中留下了痕迹。虽然她努力想摒除,但终究无法完全做到。
须臾,鞠萍与锦绣站在了云居雁面前。云居雁知道,将来嫁入沈家,她的大丫鬟就是她的左膀右臂。她能相信的只有她们。她不希望她们之间有嫌隙。
清了清喉咙,她认真地说:“就像我昨晚说的,我确实怀疑过你们,因为只有你们四个知道我和沈管事曾私下谈话。”
锦绣率先跪下了。稍早之前她的问题就是想知道,云居雁之前的吩咐是否纯粹是试探。鞠萍跟着也跪下了。昨晚她们听到了太多不该听到的话。
“姑娘,奴婢……”
“听我说完。”云居雁给了她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不知道抚琴临死前为什么要说那么多话。但是我很肯定,我和沈管事的谈话,不是从沈家那边透露出去的。也就是说,抚琴临死前那番话并不是真的。或许你们会认为我是在欲盖弥彰,但我还是想说,希望你们把昨夜听到的全部忘记。这当然包括了不对任何人提起。”
鞠萍和锦绣也恨不得没听过那些。她们连连点头,自是赶紧应下不提。
午饭过后。云居雁得知云平昭回到了芷槐院,急忙赶过去。就见父亲换了衣裳正欲出门。“有事吗?”发生昨夜的事,又看到抚琴是那样一个死法,他并不怪责女儿自作主张。只是担心她被吓坏了。
云居雁点点头,对着云平昭说:“父亲,女儿有些担心。”
云平昭见她面色凝重,索性带了她去书房。云居雁直言:“父亲,我觉得有些事情单凭抚琴和她兄长是做不了的。”
“你怀疑他们被人利用了?”云平昭思量着这个可能性。
“父亲,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如查一查他们与我们到底有什么恩怨。”
云平昭不语。之前。在胡子男死后的第二天。云平昭就写信给许慎之,让他帮忙查一查自己到底错判了什么案子。让胡子男不惜以命相搏。可惜,什么都查不到。如今又多出一个抚琴,她自认胡子男的妹妹,他们与云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真的不记得自己曾接触过这样一对兄妹。应该再劳烦许慎之一次吗?
“居雁,或许她最后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真的。”云平昭较多地倾向于:“既然人已经死了,就算了。”
云居雁心中有一股隐隐的不安,她甚至觉得接二连三的事情,只是有人不希望他们继续往下追查。她不想放弃,继续劝道:“父亲,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原本并不是官婢,只是冒充的。您也知道,官婢身份资料都是严格记录在案的,您当时也查过她的背景,都是真实的。我想,没有别人帮忙,她不可能混进去冒充她人。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云平昭有些犯难。他现在并无官位在身,又久不在官场走动,哪里能去地方上追查这些。他能做的不过是请许慎之或者其他人帮忙。可抚琴只是他家的一个丫鬟,他用什么理由拜托别人不依不饶追查一个卑微的奴婢?
“居雁,即便真的有人利用了他们,甚至即便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也不一定能追查出是谁利用他们。更何况,这些只是你的假设罢了。不如暂时放下这件事。眼下你的婚事才是重中之重。”
云居雁见父亲一脸为难,马上明白根源不在永州,那么父亲能做的不过是拜托舅父。即便许慎之对他们再好,再上心,能做的也只是去吏部查查资料罢了。
她不想把父亲逼得恼羞成怒,笑了笑说道:“或许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她虽如此说,但她不会放弃,她会查出抚琴和胡子男到底是谁,又和谁接触过。
云平昭见女儿不再坚持,问起了她的身体,又问她是不是被吓到,并让她不要对云惜柔心存芥蒂。云居雁一一答了,随口问云平昭是不是外出见客,自己是否耽误她了,这才得知程大老爷已经来了京城,并约了云平昭饮茶。云平昭想借机与他谈一谈合作案。
咋闻这事,云居雁不由地惊讶。她让张铁槐去京城监视程大,既然程大回来了,张铁槐理应回来复命。严格来说,程大用的是马车,张铁槐定然是骑马的,他理应比程大先回来才对。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云居雁不由地担心。回到自己的院子正想找铁槐家的来问问,却见云惜柔在院子中等着自己。一旁,云雨桐一脸无奈,表情显然在说,她拦不住云惜柔。
云惜柔看到云居雁,立马眼泪汪汪地迎了上来。眼见着她就要跪下了,云居雁急忙扶住了她。
“六妹,你这是干什么。”四周都是丫鬟婆子,云居雁不能让人落下口舌,自然是不会让自己的庶妹跪在自己面前的。幸好,锦绣、鞠萍都是机灵的,知道主子身体依然虚弱,急忙帮着扶住云惜柔。
不过是眨眼间,当云惜柔被扶起的时候,已经满脸泪痕,嘴里不断说着:“大姐,我代姨娘向您认错……”
“六妹,你这是什么话。”云居雁板起脸,一边示意两个丫鬟把她“扶”进屋子,一边教训:“你是我云家的六姑娘,犯得着为了一个犯错的奴婢哭哭啼啼的吗?”说着她握了握云雨桐的手,对她眨了眨眼睛,暗示她自己所言与黄姨娘无关,她不过是教训云惜柔罢了。
云雨桐与章巍的婚事初定在兴瑞七年的春天。章巍已经搬出了云府。云平昭为他在永州城租了一个小宅子,并且告诉他,可以把他的家人一并接来。
因章巍成了自己的女婿,云平昭对他更是上心。一方面让他与云堇一起在六艺书院读书,另一方面又想帮他请名师指点。章巍起初并不愿意接受,后来大概觉得云平昭是心思单纯之人,而他的母亲原本还觉得世家千金难伺候,见过云雨桐之后,又得知了婚事的大致经过,十分满意。章巍因此接受了未来岳父的帮忙,只是言明云平昭为他花的银子,将来他一定会奉还。
黄姨娘与章巍接触了几次,对这个女婿越来越满意。又见他母亲和妹妹都是性子绵软和善的,也就更加放心了。
有了这么一桩婚事在前,再加上黄姨娘觉得若是章巍中了状元,依靠淮安郡王府和启昌侯府的机会很多,自然是对许氏和云居雁一再示好,不予余力地针对云惜柔母女,在家事上也十分积极主动。云雨桐虽没有生母那么功利,但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对云居雁生出了真挚的姐妹之情,自然对云惜柔冷淡了很多。
如今看云惜柔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借着道歉想给云居雁难堪,心中更是反感,自然明白云居雁那些话是针对云惜柔。
云惜柔几乎是被鞠萍、锦绣拖着走的,而云居雁又把她生母说成奴婢。她心中恼怒,但为了将来,她也只能压下不甘与激愤,继续“呜呜咽咽”地哭着。
进了屋子,在云居雁的示意下,鞠萍和锦绣把云惜柔安置在一张椅子上,便退到了一旁。
“六妹,快别哭了。若是让父亲看到,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云居雁不咸不淡地劝着。
云雨桐想起父亲最是心软,生怕云惜柔借此事在云平昭面前告云居雁一状,跟着劝道:“六妹,你应该知道,简姨娘的事是父亲的决定,你在这里为难大姐也是没用的。”
“不,我不是求大姐向父亲求情,我只是来求大姐原谅的。”说着,云惜柔的身子已经滑下了椅子。
待会儿来改错别字,先去烤蛋糕,明天的早饭。第一次尝试水浴法,上帝保佑能成功。
第237章担忧
云居雁等人进屋之后,房门就掩上了,因此突然看到云惜柔下跪,云居雁想不透她的意图,但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还不快把六姑娘扶起来。”她吩咐鞠萍及锦绣,自己并未上前。
云惜柔虽哭得伤心,但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她硬是把云雨桐拉来,因为她知道在私底下,云居雁已经不耐烦与自己虚以为蛇了。这次她失败了,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切才刚开始,她有的是时间。她相信云居雁的婚礼一定会提前至明年三月,三月之后,她去了沈家,家里只留下一味只懂得讨好巴结的云雨桐,她绝不会是她的对手。
由着鞠萍、锦绣把自己拉起,云惜柔用朦胧的泪眼看着云居雁,哽咽地说:“大姐,我真的全然不知姨娘所为,一点点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情,我心中明白。我不是不明是非的人。”说着,云居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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