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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雁回-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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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昊看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道:“我在担心西北那边。按往年的习惯。春雨停了,便会运粮去西北。可若是这雨至六月都不停,那边恐怕会断粮。”他停顿了一下又安抚道:“其实也不是这么严重,朝廷在其他地方都有粮仓,若是这边无法运送,自有其他地方补上。”
云居雁当然知道沈君昊所谓的西北是指沈子寒。她对这些一窍不通,只能问:“如果我们往最坏的地方想。今年的涝灾之后是旱灾,接着又闹蝗虫,秋天的时候,朝廷应该会减免赋税吧?”
沈君昊被她说得莫名。云居雁也顾不得他的情绪,只是接着说:“如果第二年的春天又是连绵不断的雨水,夏天又是干旱,而秋天又闹虫灾,那样的话朝廷会这么做?是继续减免赋税,还是如何?”
沈君昊毕竟不是官场的人,对皇帝的了解也不深。更不知道国库有多少存粮,哪里知道皇帝会如何选择,不过有一点他很肯定,如果西北连续两年粮食不足,一旦有其他事发生,恐怕会闹兵变。
云居雁更加不知道天气对沈子寒会有什么影响,她只是凭着记忆继续追问:“如果这个时候吐蕃突然对西北用兵……”
“这话可不能乱说!”沈君昊说完便愣住了。就算威远侯再怎么精于用兵。就算沈子寒兄弟如何骁勇善战,遇上粮草短缺,一定必败无疑。更可怕的,皇帝可能会借题发挥,趁机拔除眼中钉。比如手握重兵的威远侯,比如皇帝必须尊称一声“皇叔父”的他的祖父。
沈君昊站起身,在屋里转了两个圈。自先皇登基之后,他的祖父一直深居简出,婉拒各种封赏,因为太多的人说,是他的祖父辅佐先皇登上帝位的。如今先皇已逝,可谁知道现在的皇帝是怎么想的。虽说只要太皇太后在位一天,他的祖父就是德高望重的简郡王,可太皇太后毕竟年纪大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她过不了今年夏天。
云居雁知道沈子寒父子战败,偏偏她不能直说此事。她更知道,自己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全都是毫无证据的假设,沈君昊的担心是因为他与沈子寒的情谊,若换了其他人听她说这番话,恐怕只是一笑了之,在心里埋怨她是吃饱了撑的。
沈君昊虽担心,却也知道不会有人听他的,更有可能明天的天气就放晴了。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云居雁一眼。他与她,还有沈子寒,这是一个解不开的结。他们拜过堂了,就算她心中没有别人,她也再没可能嫁给沈子寒了。而沈子寒命人从永州至京城的一路护送,说明他根本没有放下她……
沈君昊心中乱糟糟的,可再想想沈子寒的身份,他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对着云居雁说:“我出去一下,如果回来得晚,你不用等我吃晚膳了。”
云居雁知道自己不该问,但她还是问了:“你是去司天监吗?”
“我会先去一趟司天监,然后可能去一趟威远侯见子遥。”
云居雁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天气的好坏很难预测。如果可以,不要只问一个人,因为是人都可能被收买,都可能说谎。抚琴的事告诉我,人心才是最难测的。”
沈君昊没料到云居雁会说出这话。他本来对司天监就没抱希望。如果司天监的人预测到涝灾,早就上报朝廷了。之前他们什么都没说,现在他去咨询,他们怎么可能说他们是错的。不过云居雁话语中的沧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知道再过几天才是她的十六岁生辰,十六岁的她真的懂得人心吗?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云居雁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沈君昊笑了笑,“我只是在想你刚才说的话。听起来你好像不相信别人……”
“我相信你。”云居雁很肯定地说,“我一直相信你是好人。”
昨晚她也对他说了这句话。他更是不解。“从没有人说我是好人。”他陈述事实。
“可是我知道你是的。”
沈君昊被她说得不自在了。他转身往外走,就听到有人在院子里说:“下雨了。”云居雁追着他的脚步走出去,就见天空果然飘起了小雨。好似为了验证云居雁之前说过的话,两人在廊下略略站了站,淅淅沥沥的小雨一下子变成了瓢泼大雨。
“看来是出不去了。”沈君昊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和沈子遥往来频繁,但他在这样的大雨天去威远侯府,不免惹人猜忌。
云居雁同样轻轻叹息了一声,暗中埋怨自己的愚笨。她重生过一次,却只知道沈子寒战死沙场,一点都不了解其中的内情。如果她能记得更多的讯息,现在可能已经派上用场了。更重要的,她想救沈子寒,可是对于如何救他却毫无概念。说难听一点,她的出嫁不过是从一只牢笼换到了另一只牢笼,唯一改变的是她身边多了一个令她忐忑的男人。
感觉到他伸手揽住了自己的肩膀,她不知道他只是单纯地与自己看雨,还是做给四周的丫鬟看,用以证明他们有多恩爱。
沈君昊转头见丫鬟们都离得远远的,他低声说:“既然出不去了,我们来说说之前没说完的正事。”
“什么正事?”云居雁抬头看他。
“你去祖父那边,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以为你在那里。”云居雁如实回答,转念想了想他之前的气急败坏,她笑问:“所以你后来赶去祖父那边是去救我的?你以为祖父在训斥我?”
“当然不是。”沈君昊急巴巴地否定,一本正经地补充:“再说祖父若是要惩罚你,我可没本是救你。”他一副你要好自为之的表情。
云居雁不知道沈沧和沈君昊平日是怎么相处的,试探着说:“可是我觉得祖父对你很好啊。”
沈君昊没接她的话,只是严肃地说:“我们原本不是说好,你去见二婶娘,我去见祖父,结果你却把家里走了一个遍,我想今天不止是祖父,就连父亲、母亲都在猜测你的目的,所以如果你被祖父骂了,根本就是活该!”
“你猜错了,祖父对我很好,他让我和他一起用膳。”
沈君昊嗤之以鼻,见她紧挨着自己,虽不是笑靥如花,但神情轻松,硬生生咽下了讽刺的话。在沈家,人人都知道,平日里除了沈君儒,没人能和沈沧同桌吃饭。沈沧用吃饭的名义把她叫去,已经算很给她面子了。
云居雁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单纯地闲聊。看他没有用难听的话刺激自己,便以为他们这是在做戏。她轻轻靠着他,不满地说:“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祖父。”
沈君昊对她语气中的撒娇意味吓了一大跳。他低头看她,就见她同样正看着他。她的笑脸纯净而明亮,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五年前的她,除了她的眼神不再盛气凌人。
在嫁给许弘文之前,云居雁本来就是单纯而活泼的。枉死后的经历,重生后阴谋环绕的生活几乎让她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面。眼下既然只是做戏,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话语、表情有什么问题,反而笑着嘲笑他:“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敢去问祖父。”
第297章不安的夜(四更)
廊下的云居雁让沈君昊恍惚。直至两人用完晚膳,他依旧没有回过神。她轻快的笑声,明亮的眼睛,微微翘起的嘴角,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几乎以为那是一个梦境。晚餐桌上,他的目光未曾离开过她。
待丫鬟们收拾了碗筷退出去,沈君昊注意到,她虽然依旧保持着微笑,但她的笑容少了甜美,多了端庄,她也不再歪着头看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册。虽然不情愿,但他不得不承认,廊下观雨真的只是梦境,一场真实的美梦,是她在营造他们很恩爱的假象。
短暂的沉默中,云居雁放下书册问道:“如果到了明天这雨还不停,你会去威远侯府吗?”
“你好像很笃定这雨不会停。”沈君昊没有回答。他的心情并不好,确切地说是失落。
云居雁急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催你的意思。”
她语气中的客气与疏离让他的心情更加恶劣。他摇头回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果雨下得太大,就算有结论了,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更何况,我和他两个纨绔子弟也根本做不了什么,我不过是去提醒他罢了。”
“那……”云居雁咬咬嘴唇。她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但是她摸不着头脑,她试探着问:“下午的时候,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装模作样和你说话?”
沈君昊愣了一下。为了掩饰他的错愕。他起身走到博古架前,随手取了一本书册,心不在焉地翻了两页,满不在乎地说:“我只是觉得你做得太过火了。不过她们离得远,应该听不到我们说了什么。”
“我知道了。”云居雁转头继续看书。突然间,书上的字似在跳舞一般。怎么都入不了她的眼睛。她有些伤心地想:果然,他不喜欢现在的我,同样不喜欢过去的我。
在云居雁心中,下午的她就是前世的她,心无城府。肆意而活,对着喜欢的人爱笑,爱撒娇,不想任何事情,只为了快乐而活着。重生之后,前世的自己就像一个遥远的梦境,但不可否认。刚才她对着他笑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回到了那个无忧的自己,没有任何烦恼,想笑就笑,想说就说。她本来以为这一世的她再也不可能如此活着,结果她在他面前居然做到了。那一刻她真的是很快乐,所以她会永远记住这份偷来的甜蜜。
想着想着,眼泪突然涌上了她的眼眶。重生之后,她一直对自己说,她是回来报恩的。她是来还债的,她唯一要做的是修正前世的错误。可事实证明,她也在渴望着幸福,那种能让人由衷而笑,不需要任何防备与小心翼翼的幸福。
此刻,她知道他就在自己身后,为了不让他看出异样。她轻轻翻了一页书页,努力逼回眼泪。她告诉自己,她可以做到的,她只是因为他而变得贪心了,她可以修正自己的心态。她可以配合他的脚步,即使她摸不清他的想法,不知道他为什么嘴里说着讨厌她,却在私下又是亲她,又是抱她。就算亲她的时候他喝醉了,可那个紧紧的拥抱并不是她的幻觉。
沈君昊站在架子旁,他看不到云居雁的表情,他的思绪也不在手中的书册上,她的沉默让他不安。他想说些什么,却怎么都找不到适合的话题。
“那个……”沈君昊索性放下了书册,“关于那对兄妹,我是说自杀那个,就是原本是你丫鬟那个。”他怎么都想不到她的名字。
云居雁不敢回头,只能依旧把目光停留在书册上,轻声问:“你是说抚琴?”
“对。”沈君昊急忙点头。好似终于找到理由了,他走到她身旁坐下,压下她手中的书本,看着她说:“如果明天雨停了,我会找人去一趟刑部,我不是不相信你舅父,只是觉得再细细核查一遍,说不定能找到线索。”他原本打算如果事情能办成再对她说,可眼下他需要话题,只能找它当借口了。
云居雁很庆幸自己已经逼回了眼泪。她本来也想再查一查抚琴的身份,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如今沈君昊主动提及,她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又补充道:“其实我让母亲买下她的时候,她是官婢,当时的卖身契之类我都留着,不知道有没有用。”
“当然有用。”沈君昊看着她的眼睛,却瞧不出任何端倪。下午的时候,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可现在,她的眼眸平静如水,她虽在看着他,但同时也在躲避他的目光,不像下午的时候,她总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眼睛,似在引诱他一般。“你没事吧?”他脱口而出。
“我有事吗?”云居雁笑着反问,起身避开他的目光,嘴里说着:“我当然没事,我现在去书房把东西找出来,省得明天忘记了。”她想一个人待会儿。
沈君昊不明白她为何这么着急。他看了看外面,雨依然在下,夜很黑。“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不用了,才几步路。”
“走吧。”沈君昊说话间已经起身往外走去。云居雁只得跟上他的脚步。
半个时辰后,云居雁依然在西厢房的抽屉内翻找着。她知道东西放在哪里,那是她亲手放进去,然后再锁起来的。她找不到,因为她不想回卧室。她以为磨光了沈君昊的耐心,他就会离开,可是他就在一旁耐心地等着,手中拿着她的藏书,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大奶奶,时辰不早了。”玉瑶在门外提醒。
“知道了。”云居雁假装忙碌。昨夜是他把她“扔”到床上的,还是在吹灯以后,可今天晚上怎么办?难道真的让她在他面前脱衣服睡觉?
自成亲的第一天,玉瑶已经满腹疑问。一开始主子总是借故把她支开,不让她入屋服侍,这两天她虽然可以第一时间进屋了,但她隐约觉得不对劲。她问过锦绣,她坚称没事,但她知道一定有事。此刻也是,书房的东西都是刚刚整理过的,什么东西放在哪里,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出来,可是主子却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就是不愿意问她一声。
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了,明天一早还要去薛氏那边请安,她恭声说道:“大奶奶,不如让奴婢帮您找吧。”
“不用了,你不知道东西放在哪里。”云居雁急忙拒绝。
沈君昊抬头看了她一眼,合上书册,走到她身边拉起她。“明天再找吧,该回去睡了。”
云居雁正等着这句话,急忙说:“你先去睡吧,我马上就能找到。”
沈君昊压着声音问:“你在害怕什么?”续而又附在她耳边说:“放心,我说到做到,而且我绝不会强迫女人。”
云居雁只觉得脑中“轰”一声,脸上烧得厉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话音未落,他已经牵着她往外走去了。
屋檐下,虽然正房就在眼前,但丫鬟们引路的引路,打伞的打伞,忙成一团。沈君昊拿过一旁的雨伞,一手撑开,一手揽住她的肩膀,说了句“走吧”,便拥着她往雨中走去。云居雁惊呼一声,不得不跟上他的脚步。
他们并没有从廊下绕回正屋,而是直接穿入了雨帘中。才走两步云居雁的绣花鞋就湿了。“你故意的!”随着她的控诉,他们已经走到了正屋的廊下。沈君昊扔下雨伞就把她推进了房间,“嘭”一声关上房门。他的鞋子也湿了。
“你干嘛有回廊不走,拉着我淋雨。”云居雁生气的控诉。她不喜欢下雨天。
“刚刚你说一个人去书房找东西,是不是在生气?”这是沈君昊能想到的最合理理由。
“没有。”云居雁转头入了内间,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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