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秘术闯都市-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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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竹林中的蛇群也如开闸洪水似的极速涌到了我们栖身的石头下。
我借着月光细细一看，我的妈哟，有菜花蛇，香蕉皮蛇（当地一种对眼睛蛇的称呼），还有最毒的百段蛇！
关于百段蛇，大家可能知之甚少，但若说一个和它有关的典故，大家肯定会有如雷惯耳之感。
记得柳宗元当年被贬到湖南的永州，在永州发现了一种罕见的怪蛇，蛇身一段黑一段白，毒性相当之猛烈。
从而写了一篇与它有关的文章《捕蛇者说》：“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
从柳宗元的文章中不难看出，异蛇之毒，草木触之即死，可想而知它有多恐怖。
被在场的任意一条蛇咬一口，估计都要一命呜呼啊。
更何况此时的石头下面，已然是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千百来条。
但出奇的是，这此蛇并没有马上爬上来咬我们，而是在距离我们所在的石头有半米的距离处游弋。
再看猴子那边，蛇群同样没有向他大举进攻，而是在他那块大石下面爬来爬去，看样子它们是有所恃，才会没有立刻将我们咬成窟隆。
但饶是如此，成百上千条蛇一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已经是听得我们头皮发麻了。
更何况我是属于那种连蛇都不敢碰的人，现在已经是吓得魂不附体，更别提扯开桑子去骂老金头了。
”一阳，天鸿，怎么回事，蛇怎么不来咬我啊，你们看呐，它们只是在石头下滑动，却没有爬上来咬我，好奇怪啊，你们快看。”猴子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尖叫起来。
“是啊，我刚才也发现了，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咬人呢？”天鸿也不禁反问猴子。
“是不是你身上带了蛇药？”我这时突然想到以前听爷爷说过，捕蛇的人身上带了蛇药的话，蛇就会很怕他。
更有甚者还能让蛇变得服服贴贴的，任你去抓它，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在我们湘西这种蛮荒之地，蛇虫鼠蚁自然要比其它地区多一些，所以很多小孩从小就会捕蛇，也会时常带一些蛇药在身上。
当然我是特例，因为从小爷爷奶奶就比较严苛，很少让我满山遍野的跑，所以用不着蛇药这个东西。
“对啊，一阳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我是带了蛇药的。”猴子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快速从口袋里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蛇药，炫耀似的朝老金头晃了晃。
“不对啊，天鸿，难道你也带了蛇药吗？为什么蛇也没有爬上来咬我们呢？”我一脸疑惑的问天鸿。
之所以这样问他，那是因为我了解他，他家里根本没有蛇药。
第二十四章 一段湘西公案
之所以这样问他，那是因为我了解他，他家里根本没有蛇药。
“我没有带蛇药，我以为你带了，难道你身上也没有蛇药吗？”天鸿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我没有带啊，你知道的，我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带着蛇药干嘛啊，再说了，那味道可不好闻。”我不屑的反驳着。
“那就奇怪了，我们都没有带蛇药，但是蛇居然没有来咬我们？”天鸿一脸茫然的自言自语。
这时老金头也听到了我们这边的谈话，顿时一脸疑惑的看向我和天鸿，然后阴测测的说了一句：“你们几个小鬼，还真有点不简单，但是任你们有飞天的本事，今天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这老不死的，也太恶毒了，难怪你断子绝孙，有本事放蛇来咬我啊，我咒你下辈子也娶不到老婆。“猴子这时见自己有蛇药在手，也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当猴子骂出断子绝孙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到老金头的身子抖了拌，与此同时，他又侧身看了一眼左手边的黑衣小鬼。
而小鬼这时也抬头看了老金头一眼，这一人一鬼的眼神相互碰撞的刹那，分明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情愫滋生出来。
”等等，难道…………这小鬼和老金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上回去山上探险，先是被老金头装成的白影人吓得我们到处乱窜，后来遇到一阵浓雾，而雾中则出现了这个黑衣小鬼来戏弄我们。
再那之后，恍恍忽忽的回到家里，睡梦中又出现这个小鬼，说它在山上一个人待了十多年，感觉孤苦无依，想找人陪他玩？
据以前村里的老人说，老金头大概就是十多年前流落到我们寨子里，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他也从来没有提过他的往事，寨子里的人见他可怜，就将他收留了下来，那么这老金头和黑衣小鬼，在时间上是有重合点的？
难道，他们是父子！！！
当我想到这一层的刹那，立马就忍不住惊呼道：“我知道了，那个黑衣小鬼，是老金头的儿子！！！”
“什么？”天鸿和猴子异口同声的反问起来。
“没错，就是老金头的儿子。”我看了看天鸿和猴子，斩钉截铁的回答。
“小崽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死到临头还妖言惑众。”老金头这时一改奸笑的神情，语气突然变得恶狠狠的。
“看吧，恼羞成怒了，肯定是被一阳说中了，那表情一看就是心虚。”这时天鸿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开始帮助我一同讽刺老金头。
“就是，肯定被一阳说中了，不然发这么大火干嘛。”猴子也开始没头没脑的支持我的观点，尽管他可能连狗屁都没有想通，但他一直以来都是我最忠实的拥趸。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会认为他是我的儿子。”老金头果然是老江湖，脸上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之色。
我看了看满地来回游弋的蛇群，尽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没有爬上来咬我们，但那满是腥臭味的空气，已经令我作呕。
如果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估计我就会被熏得晕过去！
但无论如何，我要坚持下去，尽可能多的拖延一点时间，等天色再晚一点，爷爷见我还没有回去，肯定会出来找我。
寨子不大，如果找不到我，肯定会上龙头山来，到时候来了爷爷这个强援，不怕收拾不了老金头。
于是我定了定心神，强行压制住胸中的那股沉闷之气，再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说：“其实并不难推算，我例举三点，保证你无所遁形。“
”啧啧啧，还例举三点，你这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崽子，懂屁香还是屁臭吗？我倒是想听听看，你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老金头不屑的说。
”哼，骂完了吗，骂完了轮到我说了吧！！！“我怒声回呛老金头。
”一阳，你快说出来，撕烂这个老金头的老脸。”猴子在一旁鼓动起来。
我理了理思绪，平静的说：“一，据我所知，你是十多年前流落到寨子里的，当大家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病得奄奄一息。“
”好心的村民们收留了你，并帮你在龙头山下盖了这间小屋，让你居住。“
”而你身边的这个黑衣…………我顿了顿语气，接着说：“黑衣小孩。…………“其实我是想说黑衣小鬼的，但是又怕触怒老金头，所以改口叫黑衣小孩。
”这个黑衣小孩，第一次出现的时间，正是你在龙头山上扮成白影人吓我们的那天。”
“我当天回家之后，这个黑衣小孩也尾随了过来，但是由于爷爷在家，而家里又有祝由先祖的神像庇佑，所以它没敢进屋。”
“只有等到我睡午觉的时候，托梦给我，说他一个人在山上待了十多年，非常孤独和寂寞，要我陪他去玩。”
“那么你无形之中就与他的时间重合了，你是十多年前到寨子里来的，来寨子之前，你有没有娶妻生子，没有人知道！”
“嗯，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是这能证明什么吗？”老金头继续保持着不屑，但他的语气已经有点不自信。
我不理会老金头的嘲讽，在心里默默祈祷爷爷快点来救我，同时又继续按我方我制定的方针，缓缓的说：“二，每一次你的出现，这个黑衣小孩都会伴随着你一同现身。“
”方才你看他的眼神，分明与看白凶的眼神不同！“
”你看白凶的时候，眼里尽是不屑和得意，但你看黑衣小孩的时候，眼里却多了一份爱护和柔情！“
”同样是被你奴役的鬼魂，为什么你会区别对待？“
”三，刚才我们在窗户口，听到了你说的全部的话，其中有一段话，你说你早晚要让辰州的王家血债血偿，那你肯定是与王家有仇恨的！“
”会是什么样的仇怨，才会导致你不惜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报复王家？“
”黑毛生前也是你的好朋友吧，你居然下得了这么狠的手，这足以证明，你们肯定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否则你也不会违背天意去施那练魂之术。“
说着我又看了一眼站在老金头旁边的白凶，心里不由得叹息了起来，想黑毛生前也是一个人物，死后居然被练成白凶，人生真是无常啊。
当我说完之后，众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可能都在思考我那番话的可信度。
第二十五章 白凶初显身手
一时间空气就如同凝结了一般，除了蛇群还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处，其它人都默不作声的怔立当场。
半晌，老金头原本阴沉着的脸，突然艰难的挤出一抹苦笑，然后猛的仰起头，”哈哈哈“的狂笑了三声。
笑完之后，双眼定定的着着我，用带着钦佩的语气说：”不愧是白仁世的孙子，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个胆小怕事，百无一用的书生。“
“早年我甚至还在感叹，白仁世英雄一生，到头来却养了你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孙子。“
“想不到啊想不到，小小年纪，你竟有如此心机，虎爷无犬孙，看来你们白家是后继有人了。“
说着说着老金头又看了看旁边的黑衣小鬼，语气中竟带了一点哭腔，想来是有感于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就遭横祸枉死，而别人家的孩子，却是分外聪敏，这一来二去，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啊，想不到这小鬼真的是老金的儿子啊，我还以为一阳是瞎猜的。”猴子吐了吐舌头，呐呐的说。
“你啊，平时多看点书，准没错的，别一天到晚想着去河里捕鱼去山上抓蛇，整个就是一二百五。”天鸿没好气的呛了猴子一句。
“就你聪明，又不是你猜出来的，你个马后炮。”猴子也没好气的回敬天鸿。
“好啦好啦，你们几个小崽子，死到临头还吵架，烦死了。”老金头不堪其扰，竟是大喝起来。
我见老金头越发浮燥，猜测他此刻的内心应该是极为复杂的，于是天真的试图说服老金头：“我奉劝你还是不要一意孤行，如果你死了，那就再也看不到你儿子了，到时候岂不是更惨？”
“而且那些陈年旧事，都过去十多年了，你还对报仇念念不忘，何必呢？”
老金头举起他那只没有手掌的右手，恶狠狠的回击：“人生在世，有仇不报，岂不白活一场，何况老天不长眼，我儿年纪轻轻的夭折不说，我本来已经放下仇恨，准备重新生活。”
“可是老天不公啊，我做了什么错事，非要这样惩罚我？”
说完后他晃了晃自己光秃秃的手臂，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异常渗人。
“唉，老天确实对你挺不公平。”
“但是，你不让你的儿子去投胎，硬生生的将他的魂魄留在阳世间，难道这对他就公平吗？”
“他本该获得重新做人的机会，你将他留在阳世间十多年，现在想超生都难了。”天鸿适时的奉劝老金头。
“对啊，辰州王家早年也是大名鼎鼎的赶尸世家，祝由科地地道道的传人，在辰州一地的名气，甚至还要超过我们白家。”
“你与他们斗，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儿子着想。”
“万一你被王家诛杀，那你儿子就成了孤苦无依的野鬼，到时候才惨啊。”猴子可能有感于黑衣小鬼可怜的身世，于是也有感而发的劝导老金头。
“父亲，你收手吧，我那天附在他堂弟的身上…………说着黑衣小鬼指了指我，又继续激动的说：“那天与他爷爷交谈了一番之后，我已经醒悟了过来。”
“活着才是最好的，不要再为了以前的旧事以身犯险了，如今过了十多年，王家的小姐，恐怕早就嫁人了，往事就让它过去吧。”黑衣小鬼不无感叹的劝告他父亲，也就是老金头。
“收手，我还能回头吗？”
“这些年我苦心孤诣的谋划，修习黑巫术，练魂，为的是什么？？？
”从老天夺去我手掌的那天起，我就发誓，这些年所受的罪，所吃的苦，我要一一还回来，所有对不起我的人，统统都得下地狱！！！“老金头歇斯底里的狂吼道。
”父亲…………你听我说…………“
”别说了，一切为时已晚。”黑衣小鬼还想劝说老金头，可惜被他恶狠狠打断了。
老金头打断黑衣小鬼的话头之后，又正了正神色，侧身看了一眼黑毛，咬牙切齿的说：”白凶，该你上场了！“
”去吧，帮我将这三个挡我去路的小毛孩给干掉，然后与我一道回辰州，灭了他王家满门！！！“
此时的黑毛已经被练化成白凶，尽管在半个月前，他还是我们尊敬的长辈，但现在的它，已经是一具没有思想的厉鬼，而且是很厉害的那种！！！
听到老金头发布的施令，白凶马上凌空飘起，然后伸出惨白双手，急速朝我和天鸿这里袭来。
当我们听到老金头发号施令的刹那，整个人已经紧张的连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处。
现在见白凶朝我们袭击而来，顿时被吓得怔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连天鸿这种从小跟着鬼妪见惯了鬼事的人，也已经六神无主，连脚步都挪不动了。
事实上我们就算能挪动脚步又如何呢？
前有白凶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