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秘术闯都市-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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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还没有走啊？”我诧异询问。
“我被白凶打伤了，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根本走不了。”
“二来我也希望能跟你们去辰州，把这断延续了十多年的往事给了节，这也是我留下来的原因之一。”黑衣小鬼虚弱的回应着我，轻飘飘的声音仿佛随时会被夜风吹散一般。
“爷爷，你帮帮他吧，刚才他救了我两次，若不是他，我早就被白凶给杀死了。”我转过身来渴求的看着爷爷。
“唔，刚才的事情我也看到了，这小鬼本性并不坏，若是要救这小鬼，还得求鬼婆婆才行。”爷爷神情淡然的看了看鬼妪一眼。
鬼妪当然知道爷爷的意思，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从粗布麻衣的口袋里，取出一个非常精巧而古朴的小葫芦。
与老金头炼化白凶的葫芦非常之相似，只是要比老金头的那个葫芦小上一倍有余，目测只有婴儿拳头般大小。
取出葫芦之后，鬼妪又在左手边的口袋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张牙舞爪的用辰州朱砂画着一些内容，总而言之对于这种鬼画符的东西，我是一个字都看不懂的。
“上面画的是什么符咒啊？”猴子小声的问天鸿。
我见猴子问出了我的心声，于是也侧耳等待着天鸿的回答。
“这是聚阴符，通常在招唤鬼神的时候，会用到这种符咒。”
“它可以将阴气聚集到一块，制造出一个极阴之地，从而可以将百鬼给招来。”
“但是现在用聚阴符贴在黑衣小鬼的身上，可以聚集他受损的鬼气，这样他就不会魂飞迫散了。”天鸿轻声的回答。
等天鸿小声的说完这断话的时候，鬼妪已经缓步走到了黑衣小鬼的近前，轻声的说：“念在你也还算心善的份上，今天我用聚阴符，帮你聚集阴气，同时这张符咒也可以帮你吸收天地间的阴气，以达到助你修练的目的。“
”但我此举，并不是意在帮你修练，而是帮你修复受损的鬼气，等你阴气恢复之后，就跟着一阳等人上路，前往辰州。“
”为避免太过招摇，同时也怕你惊吓到路上那些开过阴阳眼的人，我会将你收在葫芦里，你好生在葫芦里修养生息，等你们从辰州回来，我会助你投胎轮回。“
如果你在路上起了歹意，加害他们几个孩子的话，那我绝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我会将你打得魂飞魄散，记住了没有？
第三十五章 独自上路
”鬼婆婆，您请放心，我不会伤害一阳他们的，待辰州王家的事情一了，我也该是时候投胎转世了。“
”唉，一个人在山上待了那么多年，早就厌倦了这种孤苦无依的日子，所以也要感谢鬼婆婆愿意帮我转世轮回。“黑衣小鬼虔诚的说。
”嗯，那你自己到我葫芦里来。“
说完之后，鬼婆婆将那张黄色的符纸贴到了小鬼的背上，与此同时念动咒语：“天以一生，地以一成，诸邪闻咒，皆以听令，收！”
鬼妪念完之后，只听黑衣小鬼”咻“的一声，凭空从地上消失，化成一股黑烟，没入到了葫芦之中。
若非亲眼所见，我肯定也会觉得这很扯淡，但近来发生了太多天马行空的怪事，早就已经完全改变了我的世界观和价值取向。
鬼妪不急不徐的盖上葫芦的盖子，缓步走到天鸿的身边，轻声细语的交待：“这个葫芦你拿着，现在小鬼在里面修养生息，同时又可以吸取天地间的阴气，不用多久就可以恢复过来，同时的他攻击力会更强一倍，所以你要好生保管葫，不可被恶人夺去，否则后患无穷。“
”另外，我再给你一张符纸，这是诛邪符，专门用来诛压邪崇所用，你且贴身留着，若是这小鬼不老实的话，你就用这张符纸来对付他。“
”不过以他今天的表现，应该不会再对你们起什么歹念，若是遇到危机的情况，你也可以打开盖子，将小鬼放出来，让他帮你们脱险，说不定会有奇效。“
”我知道了，奶奶，我会好生保管这个葫芦的。”天鸿顺从的点了点头。
“好了，天色不早了，这大晚上的忙活了大半夜，一会估计鸡公都要叫醒沉睡的大地了，在场没有受伤的人，把受伤的乡亲抬回家去，明天蛊妪和老七会一一为大家治伤，好在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大家都赶紧回去吧。”村长用哄亮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大家。
“一阳，走吧，回去换件衣服，你看你身上，全是蛇血臭哄哄的。”爷爷怜爱的看着我，轻轻的说。
“爷爷，一阳好累，一阳要爷爷抱。”我趁势撤起娇来，当然也不完全是撤娇，毕竟我两次从大石头上摔下来，虽然没有被蛇群咬死，但也被摔了个七晕八素，再加上被围困在石头上的那段时间，哭得浑身都无力了，所以才会适时的叫爷爷抱着回家。
“哈哈，一阳全身臭哄哄的，我才不抱。”不过爷爷虽然嘴上嫌我血上全是蛇的腥味，但其实说完后就一把将我抱起来，迎着夜色往山下去了。
至于山上其它的村民，自然也是三三两两的搀扶着下山而去。
好在龙头山的山脚离家并不算太远，只走了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家门口。
当爷爷扣开院子的大门，抱着我走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奶奶焦急的脸庞和担忧的眼神。
“一阳，我的宝贝一阳，你跑哪里去，你吓死我了。”奶奶见我和爷爷从院里走进来，赶忙迎上前来，一把将我从爷爷的从上揽了过来，并语无论次的询问起来。
“奶奶…………看着奶奶焦急的表情，又感受着奶奶温暖的怀抱，瞬间就觉得鼻子酸酸的，只叫了”奶奶“两个字，整个人就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一阳怎么了，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奶奶将我放下来，拉到了正厅里，借着煤油灯黄晕的光朝我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胖呼呼的小脸蛋上，沾满了干涸的鲜血和黄色的泥巴，还有身上也到处是干涸的血迹，混着一些毛草和泥士，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
奶奶见状，顿时忍不住大呼起来：“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浑身都是血啊？”
同时又转身朝爷爷大吼：“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解释，是谁把一阳弄得全身是血？“
”放心，这是蛇血，不用大惊小怪的，一阳和天鸿他们发现了老金的阴谋，就和老金打了起来。“
”老金想杀人灭口，召唤来了一堆毒蛇咬他们三个孩子，一阳不小心掉到了蛇堆中，幸而有我给他的祝由桃木剑护身，那些毒蛇不敢近他的身，所以现在一阳是安然无漾的。“
”另外，最近在村子里作乱的人就是老金，不过现在他逃走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也不要再提。”爷爷淡定从容的解释。
“什么，老金？看上去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居然敢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把我们小一阳推到蛇堆里去，他安的什么心呐。”
奶奶闻言就破口大骂了起来，其实也难怪，一来这是国人的劣根性，遇事就喜欢骂街，二来也确实是出于对我的关爱，毕竟我可是她最疼爱的孙子。
“行了，别吵了，你没有闻到屋子里满是腥臭味吗，一阳掉到了蛇堆里，身上沾满了蛇血，你干净带他去洗个澡，然后早点睡觉，明天还一阳还要赶路。”爷爷不耐烦的制止了奶奶的叫喊。
“赶路，赶什么路，你要带一阳出门去？”奶奶警觉的问。
“不是我带一阳出门，而是一阳自己出门，去辰州！”
“什么，去辰州，一阳这么小，你让他一个人出门去辰州，你失心疯了你？”奶奶蛮横的打断爷爷的话。
“你先别急着叫嚷，听我说，老金和辰州王家有血仇，之所以杀害黑毛，就是想练魂，用来对付王家。”
“刚才在山上，大家伙围攻老金的时候，有不少村民遭到了老金的毒害，现在寨子里多数人都受了伤。”
“村长想派人去辰州报信，可是已经派不出人手，本来我是打算亲自前往辰州的，偏偏蛊妪要练制的解方需要我的帮助，我只能留下来帮她练药救人，这个重担只有落在咱们一阳的头上了。”
“不过你也不要过份担心，并不是一阳独自上路，还有鬼妪家的天鸿，村长家的猴子，蛊妪家的语冰，都会一起去。”
“你不要小瞧了这四个小家伙，除了一阳之外，其它人都身怀本领呢，所以跟他们一块上路，你就别担心了。”爷爷语重心肠的回答。
第三十六章 蜡烛有心还惜别
“哦，这确实很棘手，唉，可怜了我们小一阳，这么小就要肩负这么重的担子，万一路上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就算没有坏人，这两百里地的，翻山越岭也要累个半死…………”奶奶又无休止的开始感慨起来。
“行啦，你别絮叨了，赶紧带一阳去洗洗，这味道快熏死我了。”爷爷试图转移话题，以免奶奶继续胡搅蛮缠。
奶奶闻言后本想再反驳什么，但是一闻我身上，也确实满蛇血的腥臭之味，于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能无奈的领着我洗澡去了。
不过匆匆的洗了个澡之后，身上确实感觉清爽了很多，先前的酸痛之感也减轻了些许。
洗完澡之后，在奶奶的陪伴下，走进我睡觉的小房间，此时的屋子里，爷爷已经点上了一根小蜡烛，左右摇曳的小火苗在夜色中显得异常倔强。
我侧身趟在床上，望着木桌上的小蜡烛，想起了李商隐的一首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死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想到明天就要离开家，去一个陌生而遥远的地方，进行一场生与死的角逐，内心顿时充满了迷茫和惶惑。
我在床上艰难的翻了个身，望向窗外漫天的繁星，又回忆起了晚上遭遇的那些神鬼莫测的事情，迷迷糊糊间尽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悄悄的爬到了山顶上，金色的阳光从窗外射到我的小房间里，显得份外的祥和而安宁。
如果能一直都这样平静而悠闲的生活该有多好，可惜的是，马上就要踏上征途，投入到诡异莫测的人性和巫术的斗争当中去了。
“一阳，醒啦？”爷爷温暖而厚实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
我转身一看，爷爷正站在门帘外，浅笑着望着我。
这时内心没由来的一阵感动，促使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下来，穿了鞋子跑到房门口，二话不说就扑到爷爷的身上，紧紧的抱着他。
一时间二人都沉默了下来，因为我们心里都清楚，天亮就意味着我要踏上征途，此次一别，说难听点，还不知道有没有相会之期。
爷爷自然懂我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好了好了，搞的跟什么生离死别似的，一阳，快过来吃饭。”奶奶的声音从后面不合时宜的响起。
“走吧一阳，先去洗脸吃饭，然后送你们出发。”爷爷一边说话一边抱着我来到院子里。
我顺从的点了点头，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匆匆的洗了个脸，一脸不情愿的回到客厅里吃起早餐来，原来美味的糍粑，此刻在我嘴里却味同嚼蜡。
“一阳，起床了没有？”院子外响起了天鸿熟悉的叫喊声。
“起来了，在吃饭，快进来吧。”我无精打采的回应着。
我刚说完这句话，天鸿和猴子还有语冰三人已经一同大步流星的迈进了正厅里，三人都清一色的穿着紧身的衣服，一双千层底的布鞋，完全就是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天鸿的腰间还挂着装黑衣小鬼的那个葫芦，应该是鬼妪给他的。
“咦，你们怎么全都来啦？”我诧异的问。
“你呀，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们还要赶路呢！”猴子大声的道。
“哦，还要赶路，唉…………”我一听要赶路，不免又叹息起来。
“怎么，难道你想临阵退缩啊。”夏语冰讥笑的道。
“我现在全身都好痛啊，能不能休息一天再出发，上吊也要先喘口气吧。”我一脸无辜的看着大家伙。
“别装了你，昨晚你又没有受伤，痛个屁啊。”天鸿无情的揭穿我。
“你这个人啊，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昨天被白凶追杀的人不是你，两次从大石头上掉落到蛇堆里的人也不是你，你当然不痛。哼！”我也生气的反呛天鸿。
“哦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昨天摔了两次，抱歉抱歉。”天鸿一脸惭愧的给我道起歉来。
我本来还想继续反唇相讥的，这时候爷爷突然大声的说：“好了，一阳，你也别打蛇随棍上了，人命关天，一刻也不能耽搁，行李已经给你收拾好了，现在就出发吧。“
说完后爷爷也不管我同意与否，就反回到房间里，取出一个小包袱，交到我的手上，淡淡的说：“走吧，村长已经在村口等我们了。”
我默默的接过包袱，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奶奶，她苍老的脸庞上，挂满了不舍和担忧之情，我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也许再多一秒，内心那根柔软的弦就会被拨动，到时候怕是会忍不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痛哭流涕，那就闹笑话了。
当下轻声的对她说了一句：“我走了。“
说完后迅速的别过头去，生怕被她看见我眼框里的热泪。
奶奶也只是轻轻的回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但是从她小声的语气里，我分明听到了有泪水滴落在心底的声音。
从小到大最疼爱我的人，在我远行的时候，又怎么会没有千言万语嘱咐呢，只是这一刻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头，只汇聚成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这已经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爷爷大概是见惯了生死离别吧，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伤感之情。
他快速的走过来，牵着我手，轻声说：“走吧。然后又看了一眼三个小家伙，示意他们跟着走。“
天鸿，猴子，语冰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