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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黑水尸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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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伴生魂

    (全本小说网,。)

    我一句话都没有回答,直接冲出家门,翻墙进了我师父家的院子,对于我来说,开门都觉得是在耽误时间。可到了屋门前,我才发现自己忘带师父家的钥匙了。

    还是我妈,知道我是遇上了很急的事情,就在我着急的时候,从门外,把师父家的钥匙扔了进来。

    我慌慌张张地进门,又慌慌张张找到墨盒,翻墙出去,也不顾身上的酸痛,朝着小山的方向就是一路飞奔。

    我再一次爬上塔顶的时候,太阳眼看就要升起来了,仙儿的身体已经呈现出了半透明的样子,我赶紧打开墨盒,就在一瞬间,仙儿突然消失了,而原本很轻的墨盒,竟然变得有些沉重。

    当初我被老太太的阴魂缠身的时候,我师父就是用这个墨盒收了老太太的魂魄,所以我知道,仙儿的魂魄,已经被收到墨盒里了。

    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还不敢完全放松下来,赶紧抱着墨盒跑回家,又拨通了师父的电话。

    师父说,在他家的电视柜里有一些尸蜡做的蜡烛,让我拿十七根,找一个长年不受阳光照射的地方摆成一个圈,将墨盒放在圈中央之后点燃蜡烛。师父说他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让我在他回来之前,一定要保证所有根蜡烛不灭。

    我按照师父的吩咐取了蜡烛,又找了厨房最阴暗的一个角落,将所有蜡烛摆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圈,并将乘着仙儿魂魄的墨盒摆进去,将蜡烛点燃。

    然后我就在蜡烛前守着,一刻都不敢离开。

    我妈后来好像又跟我说了什么话,我没听清,就是死死盯着那些蜡烛,后来我爸来到厨房,也问我在干啥,我还是没敢说话,我知道仙儿对我身上的阳气很忌惮,我怕我一说话,就会伤到她,也怕吹灭了那些蜡烛。

    不过我爸妈还是很能理解我的,见我不说话,也没再多问。

    其实我爸和我妈心里也清楚,自从我跟了师父之后,所做的一些事,对于他们来说大概是难以理解的。

    说句真心话,这些年,如果不是我爸妈的这份理解,我也无法在这条路上走得这么远。尸棺这门行当对于我来说,也许远远谈不上是热爱,可如果让我放下,我放不下!

    真的放不下。

    我就一直这么默默地等着,整整一天,一口饭也没吃。蜡烛燃烧的速度很慢,烛火一直闪闪烁烁,却也没有熄灭。可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随着蜡烛一点一点地变短,我似乎能感觉到,睡在墨盒里的仙儿,变得越来越虚弱了。

    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我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异常僵硬,但又特别轻快的脚步声。

    我师父终于回来了!

    我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放松下来,接着就感觉浑身一阵酸软。

    师父还是和过去一样,一阵风似的来到我身边,用手托着我的后背,叹了口气:“难为你了,先吃点东西。”

    我已经累得抬不起头来了,只是听到我师父的声音之后,一股困意就涌了上来,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就在我闭眼的时候,朦胧间看到我身边摆着一碗饭和一盘菜,也不知道我妈是什么时候把它们放在这的。

    我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只记得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北屋的床上。我师父一脸凝重地坐在我床头上,手里还拿着那面黑色的八卦镜。

    见我醒了,师父把八卦镜放在一边,又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浓汤,让我赶紧喝了。

    我也不顾烫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这段时间以来,我妈虽然一直按照师父的嘱咐给我食补,可唯独少了这一碗浓汤。

    师父做汤用的那块“肉”,也是守正一脉代代相传的宝物。听我师父说,那是一块很珍贵的黄玉太岁,不但可以调养身体,也能用来滋补三魂。那块太岁,从一世祖建立寄魂庄的时候,就是拳头那么大,每天早上我师父会切下二两来做汤,到了第二天,被切下来的那一块就会重新长出来,就连形状,也会变成原来的模样。

    不过就算是我师父,也很难说出这所谓的“太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是说它可能是一种稀有的菌类,至于它是如何在和一千多年的时间里保持固定的形态,我师父更说不出所以然来。

    和青钢剑一样,黄玉太岁会随着传承,在守正一脉代代流传下去,由我的师祖传给我师父,再由师父传给我,我再传给我的徒弟,传给我徒弟的徒弟……

    在我喝汤的这段时间里,师父一直没说话,就是看着床头上的八卦镜出神。

    而我还在担心仙儿的情况,见我师父一直没有跟我说话的意思,就忍不住问:“师父,仙儿她,没事吧。”

    师父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朝我这边指了指。

    我顺着师父手指的方向看,视线正好落在自己的左肩上,就看见我的肩上贴着一层黑漆漆的东西,像是一层泥巴,可从里面微微散发出一阵黄连似的苦腥味,又像是某种草药。

    我正想伸手去抓,我师父赶紧伸手挡了我一下,说:“她现在虚弱得很,不要惊扰到她。”

    什么意思?她?

    我师父拿出了旱烟,点上抽了一口,一边吐着烟雾一边对我说:“她伤的很重,三魂七魄都快散了,你师伯说,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借你的阳身给她养伤。这段时间,仙儿就是你的伴生魂了,人家毕竟救过你,你要好好待她。”

    师父的话让我感觉云里雾里的,可有件事我是明白的,仙儿的魂现在就在我的肩膀上,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似乎都不会离开我了。

    听说仙儿没死,我先是一阵高兴,可越想又越觉得不是滋味,她毕竟是个女的啊,赖在我身上算个什么事?我以后还上不上厕所了,还洗不洗澡了,想想看,在我蹲大号的时候,肩膀上还有个女孩子坐着看,那是个啥感觉啊!

    这时候我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看到走进来的人,我也吃了一惊,竟然是豫咸一脉的掌门师伯,没想到连他也来了。

    赵师伯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叠的小人,我看到纸人还被涂上了颜色,上半身是红色的,下半身是白色,我没记错的话,仙儿身上穿的衣服,好像也是这种色调的。

    进屋以后,赵师伯随手就把纸人扔给了我师父:“这具假身,你看着处理吧。”他的声音还是和过去一样洪亮,可他脸上的褶子,比我上次见他的时候更深了。

    其实从第一次见赵师伯的时候,我就有种错觉,就感觉他身上好像没有活人的生气,跟一具陈放了很多年的干尸似的。

    师父小心翼翼地将纸人收进了口袋,然后就默默地看着我,我感觉,我师父好像有话要对我说,可他只是默默地抽烟,一锅烟抽完,又点上了一锅。

    赵师伯站在我师父身边,一开始只是默默得等着我师父开口,可我这位师伯显现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不一会就烦了,最终实在忍不住,就推了我师父一下,催促道:“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拖拖拉拉的,有话你倒是说啊!”

    我师父这才叹了口气,对我说:“其实在咱们这一脉,你还有一个师伯,上次那个罗有方,可能是他的徒弟。”

    这番话,在塔上的时候仙儿就对我说过,我还在等着师父继续说下去,可我师父却哑了火,不知怎么就没下文了。

    还是赵师伯在旁边说着:“其实,赵宗典也不能算是你的师伯了,他早年就背弃了寄魂庄,如今是守正一脉的弃徒。还有那个罗有方,我让人着手查了一下,他应该是赵宗典背离师门之后收的弟子,也算不上是寄魂庄的人。”

    我这才知道我的同门师伯叫赵宗典,和我眼前的赵师伯名字只差一个字,赵师伯名叫赵宗信。我也知道这样辨认起来有些麻烦,可我的这两位师伯确实都姓赵,还都是宗字辈的传人。

    这时候,我就见我师父摇了摇头,很严肃地对赵师伯说:“我师兄绝不会背弃寄魂庄,他离开寄魂庄,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赵师伯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别的原因?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柴师弟啊,你不要再骗自己了,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赵宗典为什么离开寄魂庄吗?当年如果不是他私自……”

    没等赵师伯把话说完,我师父就摆摆手,打断了他:“当年的事,责任在我……好了师兄,不要再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赵师伯和我师父对视着,过了很久才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师父则灭了烟锅,表情很凝重地对我说:“本来呢,我是打算把咱们这一脉的一些旧事告诉你的,可现在想想,也没有那个必要了。不过有一点,你务必要记住,如果哪一天,你遇上一个手持六面五角黑旗的人,一定要避开,除非你手里有番天印,不然的话,这个人你是绝对无法对付的。”

    我心里还在想,手持六面黑旗的人,就是我的同门师伯吗?这时候就听我赵师伯愤愤地对我师父说:“怎么,听你这意思,赵宗典还敢对寄魂庄的门人下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9章 回川

    (全本小说网,。)

    我师父摇了摇头:“世事无常啊,这些年一直没有我师兄的音讯,也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边说着,师父又拿起床脚上的黑色八卦镜,在赵师伯面前晃了晃,接着说:“以我师兄的性子,像罗有方这样的弟子,他是绝不会收的。”

    赵师伯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你是说,赵宗典已经……”

    我师父还是摇头:“所以说世事无常嘛,以我师兄的能耐,我想,应该没人能把他怎么样。可有些事也说不准的,就怕现在的招魂幡已经从他那里易手,成了别人的东西。你也知道,我师兄对于招魂幡,向来是不重视的。”

    赵师伯有些不屑地说道:“他当然不会重视招魂幡,他的心思,可是一直放在番天印上呢!”

    之后,我师父似乎想要反驳几句,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之后又点上了旱烟,一个人默默抽着。

    过了片刻,赵师伯才又对我师父说:“行了啊,别在这抽闷烟了,赶紧收拾收拾,不然赶不上火车了。”

    听赵师伯这么一说,我就问我师父:“师父,你又要走啊?”

    我师父站起来,拍了拍我的头:“嗯,这一次,你也跟着我回川,顺便入一下师族谱。身体没大碍了吧?赶紧收拾东西,把你的寒假作业也带上。”

    刚听我师父说要带着我的时候,我心里还小小兴奋了一下,可一听到“寒假作业”这四个字,心里的那点兴奋劲就像被泼了一大盆冷水,瞬间就熄了。

    作业作业,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每天就是做不完的作业。我这样说一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有,那时候的作业,如果不是整晚上整晚上拼了命地做,真的做不完。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终于有机会跟着师父出去看看了,这些年,我师父没少在我面前描绘他见过的那些大山大水,我心里早就痒痒了。

    穿衣服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不注意,把肩膀上的黑草药给弄下来。

    其实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我爸给我找了一个麻布袋子,我妈在里面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的东西,嘱咐我在外面要好好听师父的话,之后就没再管我。

    虽然我是第一次出远门,可毕竟有师父跟着,我爸妈还是很放心的。

    我本来是想自己收拾书包来着,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几套寒假要做的练习题“忘”在家里。可我也就是刚有这个想法,我师父就半道杀出来了,他手里拿着我的寒假作业单,将我的寒假作业全部清点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拉上我书包的拉链。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师父小时候肯定学习特别不好,没少挨我师祖的训。他现在对我的课业抓得这么严,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报仇。

    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从来没听我师父说过师祖当年的事,不只是我师父,连寄魂庄里的其他师叔师伯,也从来不会提及自己的师父。

    火车是当天晚上八点发车,依然是冯师兄开车送的我们,那时候可没有动车高铁,连快车都比较少,我们坐的是一辆老式的绿皮火车。

    后来我还特意查了一下,97年的时候,火车客运应该是刚经历过一次大提速,可即便是提速了,那时候一辆火车从山东到四川,还是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

    加上那时候的火车,经常会在中途临时停车,时间就变得更漫长了。我还记得,我们那辆车足足走了三个晚上加两个白天,刚上车的时候,我还靠在卧铺车厢的窗户上,特别兴奋地朝外面眺望。

    不得不说,长江南北的地形差异还是很大的,火车行走在北方的时候,窗外大多是平坦的农田,可过了长江,山地和隧道就渐渐多了起来。过隧道的时候,车厢里一下就黑了下来,我就隐约开始担心,隧道顶上的水泥会承受不住山体的重量,突然塌下来,可过了隧道以后,我又会觉得挺好玩的,老期盼着下一个隧道早点出现。

    可这种兴奋,随着坐车的时间越来越长,也渐渐被消磨光了。后来再进隧道的时候,我就变得有些烦躁,尤其是当车厢里的气压在进隧道的时候会突然变强,弄得我的耳朵里都在嗡嗡响个不停。

    中途停车就更别提了,每次一停车,我心里就没由来地烦躁。

    不过我师父和赵师伯,他们好像早就适应了这样的长途跋涉,我师父带了围棋,没事的时候,就和赵师伯一起,坐在卧铺上下棋。

    有时候我觉得无聊,也会跑去看他们下棋,每次我看他们下棋的时候,我师父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赵师伯就老神在在地坐在一边,轮到他的时候他就走棋,没轮到他的时候,他就在那看报纸。

    火车在路上走了整整一天之后,仙儿醒了。

    当时我正趴在卧铺上写作业,我也是实在无聊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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