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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仙朝帝师-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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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司马槿推开木门。
  “哗啦!”
  围在门口偷听的三姑六婆作鸟兽状散,司马槿也不恼,笑盈盈的和安家两口子道别,随后进了马车。
  圆井村既小又简单,却透着大匡任何一个地方都很难见到的宁静祥和,阳光漫过马车的纱帘,点上少女修长的睫毛,看着窗外的田埂山坡,嬉戏于河岸边的垂髫孩童,司马槿目光渐柔。
  “现下去哪?”
  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却是驾车的车夫开口问道。
  那车夫戴着张大斗笠,将他朴素的面容藏在斗笠下,隐隐能看见他高鼓的太阳穴,以及冰若寒潭的双目,光看他锋利的眼神便知绝非善与之辈。
  “先去一趟琉京。”
  拨弄着珠链,司马槿低声道。
  “是,主公。”
  第276章 周天大道(上)
  司马槿前脚刚走,安家两口子后脚便回到屋里,不由分说的关上门,将那些七嘴八舌正准备问东问西的乡亲们堵了回去。
  三年前安伯尘一家还是李员外的佃户,住着只有两三块砖瓦的木屋,虽谈不上漏风漏雨,可也是逼仄简陋。而今窗明几净,砖瓦崭新,说不上有多好,可也是干净舒服,至少在圆井村里算是排得上号的人家。
  即便如此安伯尘仍有些不满意,在琉京时候他寄回家中的钱财足以买下一个圆井村,可爹娘只是将自家房子翻新修葺了下,购置了几头猪牛,连十分之一都没花上,也不知他们留着那些个金银做何。
  还好,给他们送来的蛟龙肉看样子是吃了不少。
  打量着面色红润,气色比村里余人都好上很多的爹娘,安伯尘心中宽慰,颊边浮起欣喜的笑容。
  “娃子啊,你没对人家掌柜的咋样吧。”
  瞅了眼正在“傻笑”的安伯尘,安氏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惴惴不安的说道:“娃子啊,人家姑娘生得是俊俏,可……可毕竟是城里来的姑娘,又是开客栈的大财主,而咱家……”
  安氏还未说完就被一旁抖着烟杆的中年人打断:“你这婆娘又说疯话,咱家娃子在京里呆了三年多,年纪轻轻便当过掌柜,在咱圆井村里能有几个?娃子他自有打算,不用婆娘你操心。再说,嘿嘿……”
  安老爹挤眉弄眼地看向安伯尘,猛抽了口烟,吞云吐雾道:“俺看那姑娘对咱家娃子多多少少也有点意思。要不然,她堂堂一掌柜怎地有空隔三差五来咱家,每次都还带着礼物。”
  “美吧你就,人家那叫有情有义。唉,是个好姑娘,可惜是打城里来的……”
  见到爹娘争吵不休,安伯尘无奈的撇了撇嘴,虽说歪打正着,却也听得安伯尘百感交集。
  娘是土生土长的圆井村人,娘家姓胡,她是典型村里人想法,讲究门当户对,骨子里藏着几分懦弱和自卑从前的安伯尘也曾有过。而爹则是外来户,本名安太平,人称安老烟,早些年因为家乡闹饥荒而被迫从琉西一路逃荒到此,从李员外手头谋得两三亩田后,方才取了娘,那时候爹已经三十来岁,年纪要比娘大上许多,见识阅历也不同凡响,至少在圆井村。
  安伯尘很早之前便想象过回乡时的场景,骑着高头大马,铠甲明亮,身后跟着一众虎贲儿郎,气派无比的荣归故里。再不济也要雇上几辆上好的马车,带着绫罗绸缎金银财宝,风风光光的回家。却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以一区区伙计的身份回乡,身无长物,还当着一众乡亲的面发起“疯”来,想来背地里免不了要被笑话一番。
  失去修为,失去名位,一觉醒来被打回原形,人生大起大落不外如此。
  摇了摇头,看向窗外风和日丽,安伯尘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眉宇间多出一丝洒然。
  道途上有失有得,失而复得之例数不胜数,只要根本还在,也没什么大不了。
  想到司马槿临走前所言的报仇,安伯尘心头一暖,此前他还有些迷糊,眼下却反应了过来。以红拂的性子,被匡帝出其不意整了这么一出,说什么也不会善罢甘休,可更多的却似要为他报仇。
  浓浓暖意从心底升起,蔓延全身,陡然间,安伯尘脊背微颤,眸中闪过一丝喜色,却是发现在身体内某处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虽然很微弱,仿佛草叶生芽,却让安伯尘隐约嗅到一丝力量的气息。
  力量的根源是什么?易先生反反复复的问安伯尘,安伯尘也曾反反复复思索过,现如今又有了新的答案。
  “这娃子,咋又傻笑起来。”
  刚一回头就见安伯尘似笑非笑的看向窗外,安氏叹了口气,摸了摸安伯尘的额头,满脸担忧。
  安伯尘无法,只得好生劝慰。
  除了中途扒了点稀粥,安伯尘整个下午都在陪爹娘说话中度过。琉京这一带的村人讲究过午不食,也就是一天只吃两顿便早早休息,除了春耕秋收又或是逢年过节,几乎不吃晚饭。傍晚尚未到,安伯尘便好说歹说的将爹娘劝回里屋,待到四下安静后,安伯尘掀开棉被,撑起身体缓缓下地,活动了一番筋骨,四肢僵硬酸胀,却已没了痛感。
  “红拂编的那个故事里我是在一个月前被匪盗所伤,这么说来我已经睡了一个月,也不知外面……”
  面露深思,安伯尘没再继续往下说,摩热手心,贴紧四肢沿着周天经络缓缓摩擦,活络经脉血管。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安伯尘的肌肉渐渐恢复生机,流淌在皮肤下的血液变得滚烫,身体也比刚下床时候要轻松灵敏许多。安伯尘虽没学过导引术,然则修行之道触类旁通,兼之安伯尘对肉身了如指掌,虽然暂时丢了修为,可也懂得如何尽可能的恢复肉体的力量。
  夕阳余晖静静笼罩在圆井村上空,山清水秀,被橘黄色的阳光稍加调染,这平静的村落仿佛披上了一层柔软的毡毯,无处不透着暖融融的气息。
  安伯尘吐光肺中浊气,盘膝坐上床榻,面朝窗外的夕阳,双目微阖,只余一线。
  倘若还能进入胎息,安伯尘自有把握在极短的时间里恢复修为。虽无法内视察看体内经络,可安伯尘却能感觉到周天经络完好无损,并没毁于关南荒道的鏖战中。滥用本命真元,放出九天雷力,别说周天经络了,便连上中下三丹田也有损毁的可能,如今能保住修行的根本当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奇迹。
  不过有她在,似乎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嘴角微翘,安伯尘知道其中定有红拂的功劳,至于她是如何做到的,也只能等到日后再问,当务之急是打通胎息重拾修为。
  吸入一口清气,而后缓缓吐出,气息深长,安伯尘静静等待着夜降昼生的那一刻,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如果无法进入胎息,安伯尘便要从头开始修炼,炎火,地品,天品……且没了神仙府,也不知要花上几十年才能恢复修为。
  时间悄然流逝,慢如三秋。
  终于,圆井村上空的天色不再那么明媚柔和,夕阳下了山麓,白昼滑落,夜幕拉下。
  安伯尘心跳加快,神经紧绷,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三年成败只看今夕!
  “铛!”
  清脆悦耳的声音忽地响起,仿佛从脑袋中蹦响,又仿佛从小腹处流淌而出。
  下腹先是一颤,随后绽放出无限生机,缓缓起伏。
  嘴角高扬,安伯尘猛地睁开双眼,眸中满含喜色。
  轻柔的月光下,村中任何景物的颜色都格外鲜活,极富层次,每一片树叶随风摆动,每一缕麦穗轻舞的样子都在安伯尘眼中清清楚楚地呈现。闭上眼睛,安伯尘聆听着远方草丛中每一只昆虫的欢唱,风从石缝中与树叶中钻过那微声的差别,游鱼追逐嬉戏……到最后,全身每个毛孔都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感悟天地时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且要比从前还要清晰,并非仅仅五觉的查探,更像是从四面八方各个角度去观察安伯尘所处的这个世界。
  修为全失,胎息之道不退反进,只因在这一刻,体内毫无半丝元气的安伯尘真正重演了婴儿母胎时的状态。
  第277章 周天大道(中)
  以天地穹宇为母胎,安伯尘屏息凝神,脐眼吐出丝丝悠长连绵的气息,舞动如夜风,托着安伯尘扶摇而上,飘飘然徜徉九霄,施施然逍遥天宇。一朝修为全失,重演母胎真息,没有修为和道法的束缚,安伯尘的意识愈发轻盈灵动,肉身犹在圆井村,意识却已飞向重重天宇,从各个角度观望这个以天地为炉壁苍生为炭灰的世界。
  刚到半途,安伯尘忽有感应,于天宇之下肉身之上停滞住意识,怔怔地望向天地和肉身。
  天地犹如一个庞大无比的蛋壳,浑圆无瑕,日月星辰在圆中运行,五运六气按照各自的天时季规律缓慢流淌,万物皆有其存在的意义,是以为道,以道为根本方才能按照各自的轨道运行着,百年,千年,万年,亿年,朝夕如一未曾有过丝毫差错。可在这看似平静而稳固的周天之中却存在无穷无尽的变化,由少到多,从盛到衰,从生到死……各种各样的变化充斥在周天中,有些是世界之变,有的是人生之变,也有万物之变,然而它们再如何变化,却也只是存于一个圆中的变化,如阴阳,如昼夜,如天下大势。从一极到另一极,看似大相径庭,说到底不过是绕了一个圈经历了一个注定要经历的过程,再周而复始罢了。
  万物如是,此曰大道,不变与变,周天而已。
  仰望天宇,俯瞰大地,越过圆井村中的肉身,安伯尘目光平静,心中却充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狂喜。
  这一刻安伯尘只觉那苦苦追寻的大道近在咫尺,从未有过的接近。
  体外有周天,体内亦有周天,两方周天,两道齐修,若能参尽其中变化,道道相渗,天地于人不过是胸怀中的一周天,弹指掌握,俯仰拾得,那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人合一,人于周天中观日月星辰,明万物道理,周天不毁,大道不止。
  目光逡巡过漫天星辰,一瞬的功夫,安伯尘便将三百六十五颗周天星辰收入眼底。
  天宇间有气如长河,有星如山岛。气者无穷尽,勾连天道伦常,亦如人体周天中的经络,星辰者繁多不尽,却有周天主星三百六十五颗,暗合人体周天经络上的三百六十五正穴。
  果然!天地与人体便是两方相互印证的周天,只要发觉其中变化规律,自能寻求出两道融合之处。
  举手投足间便印证出周天星辰与周天穴位之间的联系,安伯尘信心大增,心中亦生出一丝感动。
  道者为何?既能看到,又看不到,弃之为泡影,得之为大道。
  深吸口气,安伯尘不再停滞,继续向上飞去,直到这时他才陡然发觉,玄飞于天地穹宇间的哪里是他的意识,而是他的神魂。或因肉身无元气无道法,太过虚弱的缘故,神魂出窍而不觉,直到安伯尘明悟了一丝周天玄奥,方才恍然。
  “神游神游,适才那般方才叫做神游吧。知肉身所在,却不知己为何物,潇潇然而游,恍恍惚而悟。”
  哂笑一声,安伯尘眉宇淡然,无悲无喜,无怒无嗔,迈步而上,少时便登临天宇。
  天云重重,高无穷,广无限,却也打消不了安伯尘一探天地玄奥的念头。
  拦截在大匡之上的虚空已破碎,安伯尘神魂出窍,轻而易举的越出天幕,来到边缘之地。
  边缘世界相当于洞天福地和东界的缓冲地,一眼望去不见尽头,却和大匡同处在一片周天星辰之下,看得安伯尘好生奇怪,此前对世界的构造已有些许概念,可眼下得悟周天,又变得迷迷糊糊起来。
  飞出大匡的天幕,却来到连通洞天福地的边缘之地,可无论在大匡和这边缘之地都能仰望同一片星空,那如何才能到达那片藏有周天星辰的天野?明明已经能看到,就在头顶,为何一直往上飞却只能到达边缘之地,无法到达真正的天野?
  那方所有人都能看见,却好似永远无法触及的周天究竟藏在哪里?
  道无止境,在道途上每前进一步,虽会有收获,却也会遇上更多的谜团,有些是新的疑问,有些则是从前未曾注意到的疑惑。
  安伯尘盘膝坐于大匡之外,遥望虚空外分成一格格的边缘之地。
  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只是统称,实际上这些洞天福地并不相连,彼此间也隔着茫茫虚空,因此在大匡天幕外的边缘之地大约有百多片,每一片都通往一方洞天或福地,简单点来说,在安伯尘身前是一百零八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中的景致各不相同,彼此间也不相通,却都能到达东界大匡。
  “一个月前妖魔降临,也不知如今的大匡又是什么模样。”
  安伯尘喃喃低语着,他已收获周天之道,在成仙拜神的道途上更进一步,理当超凡脱俗,不再惦记世间种种,可他偏偏又忍不住去惦记。或许因为安伯尘并非传统的宗门子弟,没有养成那等孑然无情的道家风骨,却观世事以为道经,问天地以为秘籍,与人相处磨砺心境,此生即便为仙,也是那等游走仙尘之间的仙人。
  “下士得道于山林,中士得道于市井,上士得道于三军……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亦如周天浑圆之数,吾道若为周天,那这天下亦为吾道。”
  胎息神游时刻,神慧天成,通达天机,安伯尘有意无意间说出的每一句话都饱含玄奥,冥冥之中契合天意。
  光说不练终究是一场空,安伯尘明悟大道,修得己志,可除了这胎息神游外,诸般道法神通皆化为乌有,元气空空,修为不存,如今既悟了这体外周天,合当再去体内周天重夺属于他自己的造化。
  念头生出,安伯尘微合双目,只觉一阵长风从万丈下的地面吹来,卷起他轻盈的魂体,向回拉去。
  按理说每日只有两次进入神仙府的机会,分别为昼生夜褪和昼褪夜生的两个瞬间。安伯尘胎息悟道,神游天地,实已错过进入神仙府的机会,好在今次稍有不同,既感悟了周天之道,又是不沾染丝毫道法的纯粹魂体,心无旁骛,只余周天道念,少时,从天头回返肉身,神魂顺势而下……
  “铛!”
  胎息逆流,安伯尘眼前一黑,片刻后睁开双目,安伯尘只觉进入一个无光的世界。奋力向前,也不知过了多久安伯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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