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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仙朝帝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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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拍着马头,安伯尘低声道。
  吴国和琉国相距千里,隔着横亘大匡王朝的烟花江,名字虽雅,却是大匡开国皇帝落魄江东时,设局杀了九千追兵,弃尸江中,策马回首,向麾下将领叹言道,若我有朝一日重回江北,定聘请神师,制六品道符放千株烟花以为尔等庆。直到匡朝定都那天,匡始帝都没完成当初的承诺,昔日跟着他的老臣子不是被夺了兵权当一富家翁,便是抑郁寡欢而死,可烟花江之名却流传至今。在烟花江左有一处草原,虽不算大,可水草丰润,被吴国所占,专用养马。此处的马高大健壮,奔跑如飞,即便摄入道符也能狂奔七日而不死。有民谣道,秦国男,吴国马,说的正是吴国马儿的矫健。
  安伯尘和李小胖眼下所骑的正是吴国马,安伯尘略懂马术,知道身下马儿的奇骏。可既然跟了自己,那只有委屈它和自己一同回圆井村了,大不了等它耕完地,自己好好为它刷几遍身子,多铺点暖和的干草。
  抚摸着柔软的鬃毛,安柏尘如是想道,不知不觉间,他已来到城外官道。
  往右,通往圆井村,向左,则是那个自己看了四年戏的琉国京城。
  第005章 琉京忆
  “伯尘,你在想啥呢?”
  李小胖疑惑的打量着沉默不言的安柏尘,秋夜甚凉,冷风吹来,李小胖身体不由得一抖,怯生生的开口道。
  “安娃子……你不会还记恨着我以前……”
  “以前?”
  安伯尘一怔,转眼反应过来,从前在圆井村,李小胖欺负他时的场景渐渐浮于眼前,可若非刻意去想,他几乎快忘了。圆井村那么的小,和身前这座通天般高的城池比起来,那里的人,那里的事,又算得了什么,即便和今夜自己的遭遇相比,那时候的所有事加起来,也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在逃离密室时,他也有过抛下这个可恶小胖子的想法,转眼便被他丢到偏角旮旯里。李员外虽是圆井村第一富豪,可平日里做派端正,并不仗势欺人,对包括自家在内的佃户也算不错。若是李小胖死了,自己一个人回去,不单自己,怕是爹娘也难再留于村中。
  “小官,你想多了。快走吧,若马儿跑得快,指不定还能在明个傍晚赶回村里,吃上一顿热乎乎的白米饭。”
  “那就好,吓了小官我一跳。”
  见着安娃子不计前嫌,李小胖拍了拍胸脯,长舒口气。
  “我有什么好怕人的?”
  “安娃……伯尘,你不知道,你刚才和那恶女人说话,啧啧,文绉绉的,可倍有气势,就好像戏里面演的一样。”
  李小胖唾沫横飞的说道,却没发现身旁的少年微微一怔,随后猛地拉紧缰绳。
  直到走出去老远,李小车方才反应过来。
  回身望去,就见穿着一身淡青布衣的少年停在官道旁,低着头,怔怔地看着斑驳陆离的月影。
  没来由的,李小胖心头一紧,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可偏偏看到安伯尘停在道中,不再向前,他就忍不住的一阵紧张。
  “安娃子,我们快回家吧!”
  李小胖喊道。
  可道中的少年却一声不吭。莫名的失落笼罩在心头,李小胖只觉得鼻尖发酸,嗫嚅着道。
  “安娃子,你不会是想……”
  许久,安伯尘抬起头,看了眼李小胖,强作平静道。
  “小官,你先回去。”
  他不能就这么走了。
  带着遗憾回到圆井村,面对默不吭声叼着旱烟的爹爹,以及明知自家娃子不可能像村里人起哄中那般出人头地,却还是忍不住失望的娘。背朝黄土面朝天,攒钱娶一个村里相熟的姑娘,然后再生个娃。重复着爹爹的一生,或许偶尔也会想起今夜发生的事,好似戏一般离奇故事,却只有开始,没有结局。
  自己的戏真的只有这么短?
  呆在公子身边时,安伯尘最期待的便是跟着他去看戏。
  戏台很高,戏子伶人们却很近。公子总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可安伯尘却不这么认为,台上的戏里英豪美人、金戈铁马,永远会有数不尽的离奇故事。可在圆井村却只有满眼油黄的稻田,安静流淌的小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远不变更。少年人有梦想,即便是一个习惯了忍气吞声的佃户儿子。对于安伯尘来说,戏台是他唯一能找到梦想的地方,看着看着,总会让他手心捏汗,心情激动。
  离开戏馆,他又变回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仆僮。
  可是今晚,就在刚刚,如同李小胖说的那样,他居然真做了回戏里的主角。
  大败敌酋,策马而归,少年青衫,意气风发。
  虽仍觉有些恍惚,可安伯尘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充满离奇的戏就在自己身后,可自己却要一辈子错过了……
  猛地抬起头,安伯尘望向不远处的小胖子,用尽全身力气高喊道。
  “小官,帮我个忙,告诉俺爹和俺娘,让他们别惦记着安娃子,娃子在京城一切都好,过阵子就回家!”
  “好,好。”
  李小胖忙不迭的点着头,莫名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有些失落,也有些激动。
  “我会告诉安老爹和婶婶,就说安娃子被公子看中,送到铺里当学徒……娃子你放心,小官我一定会让老头子好好照顾你爹娘。我……”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小胖,安伯尘笑了。
  这就是戏里所唱的相逢一笑泯恩仇?
  安伯尘如是想着,他笑着扯起缰绳,掉转马头,冲入夜色下的城池。
  少年人的心看似很大,可实际上也就巴掌那么点小,哪里装得下那么多仇恨。
  望向安伯尘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的背影,李小胖哭得稀里哗啦,哽咽着,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半句话。
  他很想像戏里那般,和救下自己性命无比神气的安伯尘磕头拜把,然后互道珍重,依依惜别。可看着身前高大的城池,以及隔岸点点灯火,他忽然觉得这京城以及一心想要走进京城的安娃子无比遥远,遥远得让他心里发慌。
  “疯了,疯了,安娃子你真疯了!”
  呢喃着擦干泪,又看了许久,李小胖调转马身,向圆井村行去。
  ……
  江南的京城虽繁华,可也有繁华之外的萧条,比如城西。就连城门口也是一片邋遢,偏门半开,守城的兵卒七竖八歪的撑着枪杆,呼呼大睡。
  安伯尘策马扬鞭,骑得老快,风的呼啸和絮语滑过耳边,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畅快。
  城西通向郊外密密麻麻的小山村,这里住的自然也是些最寻常的老百姓,街道昏,了无人迹,只有青衫少年纵马而奔。
  一种无拘无束的畅意流转心头,和睫毛边的风儿一样轻。
  白日尚在城里,离开了也不过半天时间,可重回京城,安伯尘却觉好似初来乍到般新鲜,也有些紧张,毕竟公子已经死了,再回云墨楼有些不妥。可安伯尘此时却无暇想那些令他头疼的事,已经精疲力尽了一个晚上,眼下的他只想去那条有着画舫和烟花的河边静静躺一夜。能睡着自然好,若不能,至少还能听着伶人们的歌声惬意的眯上一宿。至于往后的生计,公子那首绝句倒是提醒了自己,只要找着那个镶金嵌玉的木偶,以公子的名气,定能卖个好价钱,拿着钱开个茶社,还能把二老接来京里享享清福。
  “九辰君……”
  少年低声呢喃着,脑中闪过那个在戏子手中活灵活现的木偶,目光微微复杂。
  真有什么仙家秘籍?
  若是有,为什么公子自己不修炼?别说什么仙家秘籍了,就是那《文武火修行术》,也未见公子修炼过,不单自己不修炼,还严禁身边仆僮修炼。
  《文武火修行术》在琉国可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书斋里三个铜板便能买到一本,可光有修炼之法却不行,需得有高人给你种入文火或是武火,因此除非是世家子弟或是道门弟子,普通人很少能修成。不过在戏文里倒是常常出现这样的故事,身负血海深仇的孤儿被仇人追杀,掉下山崖,遇见一高人前辈,在临终传授武火,并打通三尺神灵,灌给他一甲子灵气,等那孤儿走出山崖,摇身变成一绝世高手,杀死仇家,报的血海深仇,扬名立万。
  这样的故事出现的多了,也就假了,公子笑而不语,可一旁安伯尘总是看得津津有味,心里巴望着那番奇遇若是落到自己身上该有多好。
  月光如水银铺洒在西城逼仄幽静的街道上,少年一边纵马飞奔,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心事,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就见在百步外的道中,负手而立着一清瘦的道人。
  星光点点,铺洒周遭,月华如水,泄满袍袂,乍一看去,真像是那种世外高人,翩跹若仙,虽只是负手立着,可全身上下透着卓尔不群的气质。
  没来由的,安伯尘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心里想什么就来什么,莫非真像戏里演的那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刚刚逃脱杀生之祸,就遇上高人了?
  “你,可想学道法吗?”
  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安伯尘只觉脑袋“轰”地一声,满脸呆滞,这一刻,心底除了激动和狂喜再无其他。
  相隔十步,安伯尘停下马,紧张的看向那道人。
  沉默,好半晌安伯尘方才反应过来,急忙滚下鞍头,犹豫了一下,并没下跪只是向那道人作了个揖。
  “弟子安伯尘,得遇前辈,荣幸之至。”
  戏看得多,这话自然也讲得溜,安伯尘恭恭敬敬的说道。
  可等了好久,那道人依旧没开口。
  难不成因为我没下跪的缘故,惹恼了他?
  安伯尘眼皮一跳,犹豫着,然而不知为何,一场血夜过后,他平素里很容易弯曲的膝盖竟抗拒着,不想轻易下折。
  脑门直冒汗,安伯尘偷眼打量向那位高人,只见他的身体轻轻抖动着,就像戏台上夸张的戏子恼羞成怒时一般。
  就在这时,古怪的声音传人他耳中,随后渐渐扩散开来。
  “咯咯咯……”
  那位高人竟在笑?
  道人缓缓转过身来,月华如水,铺洒在青铜色的獠牙面具上,却把安伯尘吓了一跳。
  不好!是王馨儿的人!他们怎么还留在城里?
  糟糕,莫非是来杀我灭口的……
  第006章 琉京夜,樱花飏
  心头一慌,安伯尘连忙向马鞍抓去,可当轻灵悦耳的声音传来,他还是忍不住扭头看去。
  “连这么狗血的桥段也会信,王馨儿这回可真是阴沟了里翻船。”
  月光下,那名“高人”揭开面具,露出少女的脸蛋,明眸皓齿,肌白如雪,眉宇间透着几丝戏谑。看她相貌,也就十三四岁,和安伯尘一般大小,可个头足足比安伯尘高出半根手指。
  直到此时安柏尘方才看清,少女竟有着一头樱红的长发,甚是古怪,可配上她清秀出尘的容颜,却又衬出几分明媚。
  “你也是吴国人?”
  一手扶着马鞍,另一只手则紧握缰绳,安伯尘小心翼翼的问向少女,只要她回答个“是”字,安伯尘立即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遛得远远。
  “是……”
  少女颔首,未及安伯尘上马紧接着道。
  “不过,我和想要害你的王馨儿并非一路人。”
  闻言,安伯尘身形一滞,警惕的看向少女道。
  “王馨儿刚杀了公子,此时定已逃向吴国,又怎会来害我?”
  上下打量着安伯尘,少女噗哧一笑道。
  “我看你之前还一副机灵聪明的模样,怎么现在却犯起傻来了?”
  眼见安伯尘仍是满脸迷茫,少女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能从她手中逃得性命,并且将她反制,说明你极有智谋……至少她会这么认为。因此,离公子留下的那首绝句中究竟有没有藏着什么,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倘若你不入京城而是回家,她自然不会生疑,可若是你急匆匆返回京城,那就说明你知道些什么,关于那首绝句,关于仙人秘籍。”
  又看了眼安伯尘,少女摇了摇头,叹声道。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却不懂,若我是你,即便破解了诗谜,也不会急着返京,先回家中老老实实呆上一阵,等事情平息,再返京。看来我和王馨儿先前都看走了眼,你只是误打误撞罢了,并没那么高的智谋。”
  闻言,安伯尘不由露出几分沮丧之色,并非因为被少女小瞧,今夜之后,爹爹口中那只懂得忍耐的田蛙愈发清晰起来。令他沮丧的却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王馨儿,他回到京城只因舍不得离开这段繁华之下的离奇戏馆,也想争口气,为爹娘和自己谋个衣食无忧,可不想落到王馨儿和少女眼中,却变成为了九辰君。
  脑中再度浮现出那个公子亲手制作,却又随手扔到戏台上只为博佳人一笑的木偶,安伯尘只知道在廉价却坚硬的木甲下藏着价值连城的金玉,却从没想过在金玉之下还有什么。
  莫非真有什么仙人秘籍?否则王馨儿和这红发少女会对他紧追不放。可如果真有,公子也知道,为何他自己却不修炼,反而毫不可惜的送人?
  眼见安伯尘垂着头,看向脚边的石头发呆,少女黛眉轻挑,低声道。
  “你不信?”
  安伯尘还未开口,就见女子从的怀中掏出一张道符,右手悬空扫过眉毛,口中念念有词。
  转眼后,符纸竟燃烧了起来,大风起,从街道尽头涌来,卷起一脸惊慌的安伯尘。
  “别怕,这只是一张黎山神君风行符。”
  耳边传来少女轻柔的声音,安伯尘顶着秋夜下的冷风,艰难的睁开双眼,随后他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前一刻还在城西昏暗偏僻的小道上,下一刻他居然已经飞上天空,再向下看去,街道市坊渐渐变得渺小起来,仿佛望不到尽头的方格子,鳞次栉比的排列开来。
  天呐,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吧?
  第一次离地面这么远,少说也有千来丈,安伯尘提心吊胆,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么高,万一掉下去……
  后背一寒,安伯尘只觉得腿肚子发软,就在这时,腰边传来一丝暖意,安伯尘顶着风,扭头看去,神情微滞。
  绸缎般柔滑的红发迎风而飏,仿若樱花朵朵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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