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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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片羽毛,薄得像纸片儿一样。魏明煦忽然想起在金陵王家的初遇,就这样一副孱弱的女儿娇躯,当时是哪里来得勇气,在乱石丛中,护住了那个孩子。
她的手冰的很,贴在自己胸膛上,哪怕是隔着寝衣也冰人:“上次坠湖身子还没调理过来?”
林芷萱只道是自己冰着了他,道了一声:“有太医瞧着,已经好多了。”
说着想缩回手脚,却被魏明煦抱得更紧,他冷着声音问她:“你当真生过天花?”
林芷萱知道,如今到了他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林芷萱支支吾吾,只将头在他怀里埋得更低些,不敢瞧他:“我说生过,王爷也不信。”
她在他怀里乖巧娇羞的模样,仿佛猫儿的小爪子一下下挠着他的心,宽厚的带着厚厚茧子的手掌探入她的寝衣,惹得林芷萱浑身战栗。
“王爷。”林芷萱有些慌张地唤了他一声。
“本王瞧瞧你身上有没有痘印不就知道真假了吗?”他微微支起了身子。
林芷萱心中一紧,已经羞红了脸,怎能让他看?
他的大手缓缓覆上她的稚嫩,慢慢地揉捏着,怎么这么小呢?小到让他忽然想起她的年纪,这个小丫头过了年才十五岁呢,他竟然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她的年纪。
从遇见她到现在,他们一同经过了多少风风雨雨,每一次,生死存亡之间,她总是让他一次次刮目相看。
在金陵王家她挺身救玉哥儿之时;她掌控大局安排王家自救之时;她再入自己军营,与自己商议时局之时;她在曲阳,救自己于生死之时……
林芷萱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她的脸红成了九月的苹果,林芷萱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抱紧了他,头埋在他怀里,不敢看他,青涩的身子仿佛软成了水。
“那就是骗我的了?”魏明煦在她耳边说着。
林芷萱咬紧了唇瓣,紧紧地搂着他壮硕的身子,那只手终于放开了她,却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便慢慢往下。
“王爷……”林芷萱又忍不住唤了他一声,想要阻止什么,却不知道她在他耳边焦怯的呼唤,更让他动情。
疼。
林芷萱身子一颤,柳叶般的眉毛皱了起来,他却仿佛惩罚似地继续用手逗弄着她,渐渐地,就不那么疼了,林芷萱仿佛陷入了沼泽泥淖之中,已经软得再无半点力气,仿佛只有他才是她溺水之时的一根浮木。
林芷萱一点办法都没有,忍不住想跟他求饶:“王爷,妾身知道错了,不该欺瞒王爷,王爷,饶了我这一次吧……”
她的声音是颤的,便是前世,她与谢文栋离心离德,省下瑾哥儿之后,便再也不曾亲近过。便是从前,也只是草草了事,他哪里对她有过耐心,让她这样难耐过。
“王爷……”林芷萱手足无措,眸中已经泪光潋滟,只想求他饶过自己。
魏明煦果真停了手,却轻轻地覆身,吻了吻她的唇,在她耳边道:“太太说得不错,前日你景仁宫受辱,也有我的不是。”
他话毕,林芷萱闷吭一声,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动情地唤了一句:“阿芷。”
有丝丝的凉风逸进窗格,烛光晃晃悠悠,与熏笼中灼热的碳一同映衬着这一室如春的暖意。
等夏兰并琉璃、琥珀被唤进来伺候二人沐浴更衣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林芷萱窝在他的怀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任他抱着自己去沐浴,然后又换了一身干爽的寝衣,便躺在床上,下意识地窝进他怀里,枕着他宽厚的肩膀,安稳地睡了。
等林芷萱次日醒来,只觉着艳阳刺眼,林芷萱已经不知道了时辰。
来伺候自己起床的夏兰都跟着羞红了脸,道:“娘娘要不再睡会儿?王爷吩咐了,娘娘在宫中这些日子陪伴太后,照看新皇,着实累着了,要想好生歇息数日。家里的琐事,还暂且由蔡侧妃和孟侧妃打理着,等什么时候娘娘养足了精神,再去料理琐事。”
林芷萱腾地红了脸,他怎么能这样对别人说!
夏兰看着林芷萱脸红的模样,也是替林芷萱开心,低声笑着道:“那日沐贵妃因着娘娘不曾落红而羞辱娘娘,王爷是给娘娘正名呢。”
林芷萱恼羞成怒地嗔怪夏兰道:“你这蹄子竟然也胡说八道起来!看我撕你的嘴!王爷呢?”
夏兰却也不怕,只回着:“一大清早就回京了。”
林芷萱闻言,心又紧了一下,忍不住担忧地喃喃了一句:“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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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错综
林芷萱虽然身子有些乏,却还不至于起不来床,他说是那么说,可是自己若是真的就这么睡上三天,可真真是丢死人了。全本小说网;HTTPS://。m;
况且他昨夜因知着她是头次,对她很是有耐心,如今也不怎么疼。只是腰酸得很,胳膊也酸,想是昨儿抱魏延显抱的。
林芷萱强撑着起来,问夏兰:“什么时辰了?”
夏兰道:“午时都过了。”
林芷萱一惊,也真是回了家,又知道王夫人无事,竟然睡得这样沉,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红了脸。
佯装着镇定道:“传膳吧,我饿了。”
夏兰应着去吩咐,林芷萱才问她:“秋菊怎么样了?”
夏兰道:“请大夫瞧了,有些发热,不过是连日疲累和心悸受惊,吃两副药调理调理就好了。”
林芷萱点头,道:“如今天花还没消停,让人好生照看着她。”
夏兰点头,屋里也没有旁人,林芷萱问她:“你吃了么?没吃的话坐下陪我吃点。我才想起来,昨儿谁吩咐的,也太扎眼了些,王爷毕竟回来了,饭食上竟然都还照着我的喜好来。”
夏兰晌午正吃着饭呢,林芷萱醒了,就赶紧过来伺候,如今也正饿了。跟了林芷萱这么久了,况且自从经了林家那次受辱之事后,夏兰心中也放开了很多,并没有跟林芷萱扭捏,也侧着身子坐了,陪着林芷萱吃饭。
一边回道:“是秋菊命人吩咐的传膳,我们也没有特意去吩咐上什么菜色,想是外头的婆子或是刘管家有心,已经打听清楚了娘娘的喜好,所以这么上的。”
林芷萱不解道:“那王爷呢?”
夏兰微微一愣,继而道:“王爷是军旅出身的,想来在这吃食上,怕是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吧。”
林芷萱诧异地看了夏兰一眼,他身边那么多姬妾,竟然从来都没有人留心一下,他在吃食上有什么喜好吗?他甚至极少与那些女人们一桌吃饭吗?
林芷萱忽然又想起那日冒着寒风,他来看她,穿得也是那样的单薄,身边连个知冷暖的人都没有。
林芷萱叹了一声,才问道:“娘是怎么知道我在宫里的事的,尤其是景仁宫的事?”
夏兰道:“我也不知道,只跟蔡侧妃在屋里坐着,不知怎么的这事儿就传遍了府里,尤其是西院。娘娘当时吩咐了瞒着您进宫的事,蔡侧妃和二奶奶也禁了两边的往来,只有每日送吃食过去而已。也不知道这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林芷萱皱紧了每天,才道:“让娘装病骗我回来,是不是又是陈氏的主意?”
夏兰见林芷萱动气,才道:“娘娘,二奶奶这次可真是被逼得没有法子了。太太担心您担心得紧,若不是这样,娘娘哪能这么快回来。”
林芷萱听夏兰如此说,道:“这事儿你也知道?”
夏兰赶紧站了起来,低垂了头道:“我不知道,只是太太得知了消息之后,过来这边闹过,让蔡侧妃想法子叫娘娘回来,可是蔡侧妃也无能为力。然后才传出那边太太得了天花。夏兰心中猜过真假。”
林芷萱忍不住高看了夏兰一眼,这丫头跟了自己这么久,渐渐耳濡目染,竟然也开了灵窍,脑子好使起来。却又比秋菊多了何止一分的沉稳老成。
“坐下吃饭,吃完饭跟我去瞧瞧娘。”林芷萱与她吩咐了一句。
夏兰心中却还是有几分忐忑,怕林芷萱生她的气,她还是不如秋菊能摸得清林芷萱的脾气的。
用过了饭,林芷萱先去了王夫人处给王夫人和林鹏海请了安,陈氏如今见了林芷萱都是畏手畏脚,避着走的。
林芷萱屏退了众人,也是忍不住就前日的这番闹剧,分析利弊委婉地惊醒了王夫人几句:“……王爷这几日,日日奔波操劳,好几夜都不曾睡过个囫囵觉了,您闹了这一场,回来连个坐都不给,就在这儿听您的教训。
您还一套一套的,我在宫里伺候着,就是太后都不曾对王爷那边冷嘲热讽过。他好歹是个王爷,不仅仅是您家的女婿,我在一旁听着都替娘担心。爹也不知道拦着娘,竟然纵着娘这般闹腾。”
王夫人如今才想起来后怕,道:“王爷没为难你吧,娘当时也是担心你担心坏了,实在是走投无路,又听见你在宫里那般艰险,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娘只一门心思想跟着你就去了,哪里顾得上那许多。”
林芷萱这才问:“爹娘是如何知道我在宫里的事的?”
王夫人道:“是那日紫鸢跟我说的,她也是听底下小丫头嚼舌根子传来的。”
林芷萱拧了眉头,唤了紫鸢进来,问她是听谁说的。
紫鸢唤了洒扫的小丫头来,那小丫头战战兢兢,只回道:“是前儿听了墙角,像是两个老嬷嬷在说话,没见着人脸,也不知是谁传的。”
林芷萱叹了一句,又断了。
林芷萱劝了王夫人和林鹏海几句,又与她们说了些宫里的形势,魏明煦虽然没当上皇帝,但是一个摄政王的位子是跑不了了,只是如今各地还是动荡,让他们都少听闲话,个子保重。
林芷萱隐去了自己和魏明煦回来时遇刺的事情不提,怕再引风波。
林芷萱和夏兰回去,才对夏兰道:“你去叫蔡氏和孟氏过来吧,先把冬梅叫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夏兰应着去了。
不多时冬梅先过来,林芷萱屏退了众人问她:“乌兰怎么样了?”
冬梅四下瞅了瞅人,才对林芷萱道:“姑娘,乌兰侧妃已经好了。只是她不让说,如今阖府里都以为,乌兰侧妃跟周夫人都快死了。”
林芷萱略微吃惊,道:“周氏快死了?”
冬梅点了点头:“好像是乌兰侧妃和阿如姐姐嫌她太闹腾了,成日里哭天抢地的,就克扣了她的百草膏。”
好个乌兰!
她知道自己定然是极其不喜欢周夫人,才将她关进那种地方去的,所以她竟然弄死了周夫人,这算是给自己一个人情,还是算子自己答应送她回蒙古的答谢呢。
林芷萱心中忽然隐隐地有种预感,若是当真送了乌兰回蒙古,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毕竟这么些年在中原王府后宅里苦熬着,无论她心中多么不喜欢,多么不愿意,可是耳濡目染,她已经不是个只适合游马牧羊的草原女儿了。
“你去跟她说一声,我晚上会去见她。”
第四百零七章 火葬
孟泽桂怔怔地坐在桌前,桌子上摆了一盆腊梅,屋里燃着熏笼很是暖和,还没开春儿就已经开花了,孟泽桂早起原本拿着剪刀轻轻地修剪着枝丫,想着寒冬腊月里,魏明煦来看她时瞧见,也是新奇喜庆。(全本小说网,https://。)
惠儿却来跟她说,昨夜魏明煦宿在了林芷萱屋里。
孟泽桂轻笑:“哪有怎样,王爷宿在哪儿不都一样。”
惠儿犹豫了一阵,才道:“昨儿半夜,王爷还唤了琥珀琉璃进去伺候沐浴。”
孟泽桂一时不妨,一下子剪断了一根花枝,好好的一盆盆景,算是毁了。
他,他已经有好久,不曾宿在哪个侧妃姬妾屋里了。
孟泽桂一度以为,女人于他不过是传宗接代,可是这么多年,他有一花园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生得出孩子来。
无嗣是大事,尤其在皇家,魏明济和魏明穆都已经有了四五个儿子,独有他,连个女儿都没有。
他也曾请太医来瞧过,把脉问诊,这一花园的女人身子都无碍。
而他的身子,自己的父亲曾经也与她透过准信,王爷的身子从脉象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病来。
这本就是件极其尴尬的事情,早些年魏明煦也气恼过,愤恨过,甚至有了济世堂,搜罗各地的名医郎中,可是药也吃了,身子也调理了,却始终没有结果。
孟泽桂一直以为,魏明煦早已经认命了。
他命中无子,许是在沙场上杀的人太多,罪孽太多,注定他此生无子而终,所以他才动了过继的念头。
从哪之后,魏明煦对后宅的这些女人,便只如同养宠物般地养着,早就没有兴趣,与她们如何如何了。
不仅是不喜欢,更甚至厌恶、反感与女子的亲近。
那仿佛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了。
他竟然,只为了沐华裳羞辱林芷萱,竟然只为了王夫人的几句话,而宠幸了她。
是为她正名吗?
他竟然这般在乎她!
孟泽桂只觉得心中一阵阵恶寒,原来他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只是他的情从来都不曾用在她们这群女人身上,哪怕曾经光辉无限的自己,如今在林芷萱面前,也不过是个笑话!
沐华裳心中也是如自己这般感触吗?
一个无情的人忽然深情起来,究竟会伤了多少人的心。
原来他不是无情,只是一直没有遇到那个让他动情的人罢了。
孟泽桂胸口一阵阵针扎般地痛。
以至于夏兰来请孟泽桂的时候,却听说孟侧妃复又病倒了。
林芷萱只等来了蔡侧妃。
蔡侧妃来给林芷萱恭敬地行了礼,复又给林芷萱道喜。
毕竟此番的林芷萱与前几日已经大大不同,她已经是个名正言顺的王妃了。
林芷萱请了蔡侧妃起来,今儿是她起晚了,魏明煦又有话不让惊扰,故而一众侧妃姬妾们不曾来给林芷萱请安,明日怕是都要来了。
林芷萱问了些王府里的琐事,才问起自己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