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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嫡福-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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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太太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太皇太后竟然当真在很用心地培养魏延显,而且听玉哥儿言语中的描述,太皇太后对魏延显也如同对玉哥儿这一众孩子一样好,并没有故意将他养歪。

    大老太太与林芷萱说了一会儿玉哥儿,又说起太皇太后的仁爱,赞了好半晌。

    林芷萱笑着应了,又说了会儿闲话,从送了王家老太太出去。

    却不想魏明煦竟然大下午的就回来了,与林芷萱细说了端详,说已经查了出来,人是李瑶纹花钱买的。

    林芷萱诧异于魏明煦行事之快,问了一句:“李瑶纹一个人?”

    魏明煦面色肃然,一边宽衣,打算先去洗个澡,又让林芷萱传膳。

    林芷萱上前伺候着他,听他继续说道:“这件事中间牵连甚广,只是起因却的确只有李瑶纹一个人,她不满你二姐的拖延,要朔哥儿三岁之后再回梁家,而梁致远又已经点头答应,所以无奈之下才买凶人,然后再来靖王府要朔哥儿。

    只是李瑶纹不过是一个妇人,要做这样的事定然想不完全,此次梁致远进京是因为谢炳初的缘故,所以与谢家走得极近。因李家如今归顺于我,李瑶纹不敢找李家的人商议,竟然在谢家旁敲侧击地打听有么有什么门路能找到江湖草寇。

    此事惊动了谢炳初,谢炳初顺水推舟,替李瑶纹安排了人,只是此一行的目标就成了你们姊妹两个人。

    我昨儿夜里回来了一趟,听杜勤说了那个小厮的事,看来这其中魏延亭也插了手。”

    魏明煦已经宽了衣衫,往围房走,林芷萱问起王景生的事,不知道魏明煦知不知道。

    魏明煦却瞧着随自己进了围房的林芷萱,唇角略微翘起,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了出去,一边假装并不知晓地对林芷萱道:“哦?王景生又出了什么事?”

    林芷萱一面与魏明煦细细说着,瞧着他进了浴桶,林芷萱看了一圈,这里也没有小丫鬟伺候着,便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便径自上前去取了手巾,给他擦着背,一切自然而随意,林芷萱甚至都没有多想。

    只瞧着他精壮的脊背,身上有好些刀伤剑伤,从前与他坦诚相对的时候,总在夜里,昏黄的灯影,自己又总闭着眼睛不敢瞧,虽然摸到过,但是今日这才细细看着那些狰狞的疤痕,心有些抽搐的疼。

    不知道多少年的陈旧疤痕,林芷萱用毛巾擦过的时候,却依旧不敢用力,怕弄疼他。

    魏明煦两日没有洗澡了,虽然是冬日,可是却因着一路骑马奔波,也是出了一身的汗,黏糊糊的难受,这才要沐浴,却不想林芷萱也不用力,只弄得他奇痒难耐。

    林芷萱也不说话了,只看着他身上的疤发呆,魏明煦转头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了?”

    林芷萱这才回过神来,继续给他搓着背,却不再说话。半晌又觉得沉默得尴尬,忽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在这儿,又想起仿佛方才在跟他说着什么,是王家的事,想继续说,又忘了自己方才说到哪儿了。

    给他擦完了后背,再慢慢地擦着前胸,林芷萱才想起来,似是说到了玉哥儿,便继续说了下去,慢慢地擦拭着他的身子,林芷萱忽然瞧见水下隐隐有他膨胀的欲望,林芷萱的手一颤,心有些慌,面色羞红,虽然与他连孩子都有了,可是她还是第一次这般瞧见。

    林芷萱有些想落荒而逃,便放下了帕子,惶急道:“我做不惯这个,王爷怕是不舒坦,我让外头的小丫鬟来吧。”

    说着转身就走,魏明煦却一把抓住了林芷萱的手腕,哪里能容她惹了麻烦就轻易跑掉呢。

 第六百二十二章 问斩

    秋菊只觉着此次魏明煦沐浴的时辰格外长些,过了好半晌,林芷萱竟然也唤人取干净衣裳进去给她更衣。(全本小说网,HTTPS://。)

    秋菊夏兰几个进来的时候,林芷萱依旧面色潮红,他怎得这样轻狂,也不顾时辰地方,就在围房里要了她。弄得这一地淋淋漓漓让外头的丫鬟怎么瞧。

    只是又想起方才大胆又放肆的举动,林芷萱心中竟然也不禁隐隐有些雀跃和欣喜,他带给自己的欢愉至今未曾消减。

    外头已经备了饭,林芷萱却疲累得很,手脚都是软的,想先睡会儿再用膳。

    魏明煦却不许她,让她先吃了东西,今晚早点睡。

    林芷萱拧不过他,这才强撑着去吃了晚膳,吃了点饭,果然也有力气得多了。

    魏明煦跟林芷萱说,杜勤已经审了出来,是魏延亭让他假传消息,将朔哥儿偏出府去,旁的当真一无所知。

    林芷萱窝在魏明煦怀里,问他的打算。

    魏明煦坐在软塌上,瞧着安稳躺在软塌上的林芷萱,一旁奉着炭盆,林芷萱的长发如瀑布倾泻而下,魏明煦轻轻地给她顺着头发,将头发烤干再睡。

    屋里暖洋洋的,林芷萱本就累,如今被他摆弄着头发,更多了困意,只声如蚊蝇地问着他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更要紧的是要处置谁。

    魏明煦瞧着他的小人儿像一只小猫,慵懒而餍足,唇角不禁带了一丝笑意,声音却丝毫不变,只悉同寻常地跟她道:“梁家留不得了,我今日招了黄桢来见我,迟则后日,快则明日,他的奏章就能递上内阁。至于魏延亭和沐家,你先敲打敲打,沐泰初前几天因为改姓的事上了折子要我起复他的长子,此事我会驳了他,并趁着明年官制改革,裁撤沐泰初内阁首辅一职,由我这个摄政王亲自执掌内阁。

    而至于魏延亭,他的几个亲信上书请封亲王的事也算作罢了。他这几日定然还会常往王府里来,你好好敲打敲打他。让他安分一点,不要首鼠两端。再有沐太太,你也让岳母留心。”

    林芷萱听了与自己所想相差无二,却忍不住问了:“那梁家会定个什么罪?”

    照理说,若只是亏损,不过抄家流放,而买凶暗杀摄政王妃,就足够株连九族了。

    可林若萱和朔哥儿还在里头,就是林若萱改嫁离了梁家,朔哥儿却总是跑不掉的。即便是因着年纪小而得了恩赦,日后也只能是奴籍,不能考科举,不能拥田买地,处处低人一等。

    魏明煦自然只道林芷萱在担心什么,这庄事上,他也很犹豫,沉吟半晌,才道:“如若不提刺杀之事,刑部拟的是将梁致远夫妇革职流放。”

    林芷萱闭着眼睛,却拧起了眉头,道:“李瑶纹也只是流放吗?”

    魏明煦道:“这是李淼生的折子。”

    毕竟还是亲生骨肉兄妹,李家已经折损了一个李梓安,李淼生战战兢兢,却还是希望凭着自己这些年的功劳苦劳跟魏明煦换个恩典。

    林芷萱却十分的不以为然,嗤笑道:“李淼生竟然有本事来说服王爷,却没有本事说服李瑶纹。”

    如今这种情形也不是林芷萱想要见到的,毕竟林若萱还在梁家,林芷萱自然也盼着梁家好,这样林若萱在梁家还能有个依靠,朔哥儿日后也更要出息。

    可是李瑶纹是个什么货色,一直以来拙计百出,李淼生这个做哥哥的那时候在哪里。

    魏明煦轻轻摸了摸林芷萱的头,左磊综也是这么说的,故而最后定了梁家抄家却不灭门,梁致远秋后问斩,李瑶纹即赐自尽。

    李淼生没有再敢多言。

    外头寒风萧瑟,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完年,等事情都安定下来,魏明煦想领着林芷萱去围猎。明年等林芷萱身子再调养得好些,过年的时候,可以带她去什刹海瞧冰嬉。

    次日林芷萱醒得很晚,魏明煦已经早早去了早朝。

    林芷萱让秋菊去跟肃羽打听着朝堂上的事,多回来与自己说说,便坐在屋里哄着九姐儿。

    九姐儿睡了,屋里寂静无人,夏兰身上虽然还有伤,却还是来了林芷萱屋里伺候,正跟林芷萱一同坐在炕上,帮林芷萱整理今年过年要送礼的帖子。

    冬梅这些日子总是见不着人,府里头上上下下如今也算是都认识了冬梅。

    夏兰犹豫了好久,才跟林芷萱开了口,打算说些什么,外头婆子却匆匆进来,说魏延亭来给林芷萱请安。

    夏兰顿住了口,赶紧给林芷萱将铺了一炕桌的东西收拾起来。

    林芷萱却让她不用着急,她去外间见客。

    魏延亭心中莫名地有几分忐忑,自从出了林芷萱被刺杀未遂的事情之后,魏延亭就寝食难安,尤其是又联系不上了福顺。

    今日也是想着好死不如赖活着,过来打探打探消息,自己也死个痛快。

    方才由刘义因着往里走,身后跟着的一个小厮便趁机跟刘义打听说有个兄弟叫福顺,在王府里当差,好些日子不见回家,家里的而婆娘有些担心,让问问可是死在前几日的那场刺杀里头了。

    刘义听了只觉得何其愚蠢,魏延显竟然会直接让自己的小厮来问他这件事,刘义便只呵呵笑了,说他不知道王府里有这么个小厮,王府里的小厮太多了,他也记不清谁是谁。

    魏延亭走在前头,听他如此说着,只觉着没有什么不妥。

    魏延亭进了锡晋斋的正堂,瞧着林芷萱穿了一件霞红色的褙子,天青色的锦裙,不着粉黛,却依旧俊逸出尘。她端坐在上位,轻轻吹着茶沫,正在喝茶。

    魏延亭愣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给林芷萱请了安,说是前儿听了白云观那样可怕的事,十分的担忧,所以才过来瞧瞧林芷萱,又让人捧上了备的厚礼过来,说是静心安神又补养身子。怕林芷萱受了惊吓,或是受什么伤。

    林芷萱淡淡的跟他寒暄了片刻,赞他的孝心,好半晌才似想起什么似的问了魏延亭一句,认不认识王府里的一个小厮。

 第六百二十三章 齐发

    魏延亭眼神都有些僵直,只讷讷地对林芷萱道:“不认识不认识。全本小说网,HTTPS://。m;”

    林芷萱含笑道:“你都还没见过,怎么就着急说不认识。”

    说着让刘义去将福顺带过来。

    福顺被杜勤刑讯拷问,如今已经不成样子,浑身的鲜血淋淋,刘义不敢让林芷萱看,也不敢污了锡晋斋的门。只将人带到了门外,林芷萱请魏延亭出去瞧一眼。

    魏延亭不愿意,如今却已经回过神来,道:“侄儿来小婶婶府上的回数也不算多,从前往来的也只认识刘义一个,旁人就是见过眼熟,也不会留心。”

    林芷萱含笑道:“是吗?那既然如此,想是这个小厮信口雌黄了。我在府外遇刺的那会,这个叫福顺的小厮竟然回来传话,说什么二姑奶奶不行了,要将朔哥儿接出府去。后来又说是肃郡王府的人,都是听肃郡王吩咐的。我听着觉得新奇,恰巧你今儿过来了,原本还想让你瞧瞧呢。”

    魏延亭冷汗都快下来了,矢口否认,说那人只是胡乱攀咬罢了,都是万万没有的事情。

    林芷萱含笑应着,道:“你这些日子来得勤谨,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心的。”

    又悠悠来了一句:“只是你十四叔听了生气。”

    魏延亭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听着林芷萱悠悠道:“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总该警醒些才是。此回好在是在我这儿,我也知道你是这怎样的孩子,不会轻易疑你能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若是下回换了旁人,可就不一定是怎么回事了。这回就当时婶婶替你辟谣,惩治刁奴了。”

    说着,吩咐了刘义一句:“将那个污蔑主子的福顺,杖毙吧。”

    刘义应着躬身退了出去,林芷萱让秋菊给魏延亭上了茶,说是冻顶乌龙,如今这个季节很是难得,让魏延亭尝尝。

    刘义在外头吩咐人行刑,并没有让捂着嘴,锡晋斋的院子里,棍杖击打肉体之声,混着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下又一下,均匀而有力地传进厅堂。

    林芷萱悠悠喝着茶,魏延亭却一口都喝不下去。

    这期间只有呼吸声隐约可闻,等外头的嘶吼声渐渐笑了,只剩下击打声,林芷萱才看了魏延亭一眼,问道:“怎么?不好喝吗?”

    魏延亭回过神来,忙唤了一副神色,道:“好喝,今年还从未喝过这么好的茶,也只有在婶婶这里,婶婶疼我才赏我这么好的茶喝。”

    林芷萱含笑道:“若是喜欢就常来。”

    魏延亭只略坐了坐,就告辞了,说怕耽搁林芷萱歇息。

    林芷萱应了,也没有虚留他,只魏延亭出去的时候,正瞧着也不知道是王府的小厮手脚慢,还是故意的,让他看见人拖着福顺的尸体出去,留了满地的血迹。

    魏延亭走了没多久之后,肃羽就过来回话,说今儿朝堂上十分的热闹。大理寺卿上了一本折子,说当初清查王景生一案有了新的进展,呈上了一篇题为“特参奸佞大臣以肃本政”的奏疏,大书王氏一族欺压百姓,侵占良田的罪状。

    又牵连王景生,拟了五大罪状:一是他揽权自负,值守禁宫,使人畏惧逢迎;二是他当年才进京时,他曾向前领侍卫内大臣姜索陆陆续续贿赂了三十万两白银,姜索这才一步步让他替代了他的位置;三是他包庇坏官;四是包庇怂恿金陵亲戚搜刮民脂民膏;五是他让他外甥冯源淮擅入内院,大张宴席,与学士、讲读、史馆及中书等官**竟日,企图结党营私。因此请求对王景生严加处置。

    紧接着,给事中许作梅、庄宪祖、杜立德,御史王守履、桑芸、李森先、罗国士、邓孕槐等等,纷纷上疏弹劾王景生,牵扯出王景生还有金陵王家从前的百般罪状。并说礼部尚书蔡永严也受了王景生的贿赂,因此收他作为标下中军,而刑部侍郎李淼生也是其党羽,都应该罢黜究治,请求将王景生斩首,王家抄家灭门。

    王家家大业大,总有几个不肖子孙,总有几个刁毒奴仆,如今尽数给人抓做把柄。

    其中言辞最激烈的正是才刚进京的梁致远,他说王景生凭借领侍卫内大臣的“通天之权”和“通神之财”,勾结刑部和礼部各官,使百官对他的弹劾根本不能上达天听。因此请求魏明煦亲自出面审讯此事,如有不实之处,可治他梁致远欺罔之罪;如果举劾不错,就应立斩王景生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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