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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妖娆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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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九也冷得受不了,她的孔雀大氅里只有一件薄薄的水绿色春衫,是万景逼她换上的,说是老爷喜欢碧色。结果有没有让他欢喜她不知道,她倒是冻得要发抖。
    到底要走到哪里去?太九很想这样问。
    这园子大的离谱,可只有一小块地方种着梅花,其他地方都积满了雪,难道就这样绕一圈看雪吗?
    太九实在忍不住,开口正要问,谁知脚下忽然一顿,却是踩进一个窟窿里,上面被积雪盖着没看出来。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前栽下去。
    旁边的太八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大氅,姚云狄反手将她一勾,扶在了怀里,正要低头抚慰一番,却听“刺啦”一声,她身上那件薄软的孔雀大氅从肩膀那里裂了开,原来太八只来得及抓着她的大氅将她拉住,这贵重的衣物吃不住力,居然裂了。
    太九前一声惊叫还没停,又忍不住嗳哟一声,无奈地看着那件残破的大氅,那是她唯一一件有点面子的贵重衣物。
    太八怔怔地拿着被扯裂的半块大氅,半晌,赶紧道歉:“妹妹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罢他急忙要脱下身上的披风给她,谁知姚云狄却止住,笑道:“不妨,正好走乏了,咱们去一个缓和的地方坐会,喝点热茶汤,看看戏文,也让你们小妹子换件衣服。”
    他将太九揽在怀里,脱下自己的紫貂披风把她整个人罩住,只留一张雪白小脸,那双漆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正看着他。
    姚云狄柔声道:“怎么穿这样少,生病了怎么办?”
    太九原不敢和他说话,但见他语气温柔,神色慈爱,又想起昨夜万景的话,当下壮了壮胆子,小声道:“其实……我早上起迟了。昨天因为我认床,没睡好,早上是万景把我拖起来的,也来不及套厚夹袄,就这样过来了……”
    姚云狄笑了起来,又道:“慢慢就习惯了。唔,万景……是服侍你的丫鬟吧?她不错。”
    太九只当他知道万景,谁知他却将自己耳边簪的那朵芍药珠花轻轻拔走,放进袖子里,道:“她的手很巧,将你打扮得这样好看。”
    太九哪里见过这等阵势,被他看得两颊火红,心中又是迷茫又是得意,还有一些惶恐,只得低下头不说话。
    姚云狄又道:“方才崴了脚踝没?痛吗?”
    太九摇了摇头。
    她在心中努力想象假如是太双该怎么和爹爹说话,又或者全天下的孩子遇到这种场景该怎么和父亲说话。
    但她想象不出来。
    爹爹一定会觉得她闷。她有点沮丧。说不定她明天就会被送进黑门里面了。
    姚云狄又领着众人走了一段路,眼前忽然现出一座假山,足有三四人高,十几丈宽,猛一看仿佛前面没路了。
    谁知曲曲折折从假山里钻过去,忽地豁然开朗,平地矗立一座高楼,端的是气势非凡,华美异常。
    门口站着两个戴着白色面具的总角少年,见众人来了,急忙将门打开。
    姚云狄走到门口,笑吟吟地问道:“穆总管来了么?”
    少年点头:“一刻之前刚到,知道老爷快来了,正在里面准备呢。”
    姚云狄抚掌呵呵笑了起来,对众人说道:“你们今儿倒是有眼福了,穆先生刚从杭州回来。他听说院里又多了些孩子,便自己唱一出戏来庆贺呢。咱们快进去等着,只此一次,以后可是轻易看不到的。”
    太九这样新来的并不知道穆先生是何许人也,但早些的孩子却知道此人乃是姚云狄的左右手之一,姚府的大总管。只是此人长期不在府中,也甚少露面,所以除了太双之外,居然极少有人见过他。
    宣四终于找到一个说话机会,便笑道:“却不知这位总管大人戏唱的好不好了,倒要瞧上一瞧。”
    姚云狄还未说话,却听后面有人说道:“自然是唱得好。总管大人以前可是戏子呢。”
    众人听那话里有些含糊的意味,又见说话的人是爹爹身边极受宠的一个少爷——兰五,便没人接口了。
    姚云狄皱了皱眉头,只道:“那些陈年谣言可以胡乱相信么?”
    谁知平时和顺柔雅的兰五今日不知发了什么疯,居然与他针尖对麦芒地辩了起来,道:“无风不起浪,没有的事编也编不像。穆总管以前是不是戏子姑且不说,堂堂姚府,居然让这种人做总管,传出去可倒真好听。”
    姚云狄看了他一会,面色淡淡地,道:“原来你也会关心姚府的声誉了,我倒不知你志向远大。”
    兰五脸色一白,却笑着转身便走,一面又道:“我还有什么不能的呢?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呢?哈哈!哈哈!你说说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竟就这样走了。
    众人又是惊异又是莫名,对他的大胆暗暗咋舌。
    姚云狄当真好城府,面上丝毫不动声色,只叹道:“这孩子,越来越任性了。也罢,不让他扫大家的兴。来,进去吧!让小厮们点了火盆上来,暖和暖和。”
    他揽着太九先走了进去,又吩咐小厮:“带小姐公子们去前厅喝茶,穆总管来了之后记得叫我。”
    那两个总角少年答应一声,其中一人便引着众人去前厅了。
    众人见太九单独被带走,有人羡慕有人嫉妒,却也知道,这个小妹子马上也要成为爹爹身边的红人之一了。
    太九却是懵懂又慌张的。
    她如同掉进陷阱的小兽,乖乖地被猎人提出来带回家。
    姚云狄的手捏在她肩膀上,越来越紧,手心滚烫。那种炽热几乎要刺伤她,顺着皮肤往心脏那里蔓延。
    似乎有什么要发生,她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攫住,甚至开始发痛。
    她抬头看姚云狄,他只是微笑,道:“别急,和我来,咱们换件好看些的衣服再出去。”
    门开了。
    这里却是个小小的房间,北边墙被掏空了,放着一架巨大的彩色屏风,屏风前是一张太师椅,上面铺着半旧的宝蓝色褥子。
    隔着屏风,她清楚地听见外面太八他们的说话声。这里居然和前厅是相连的!
    太九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大约是明白这里不是密室,便安心了。
    姚云狄打开墙角的那个镶金乌木大衣橱,道:“喜欢什么,自己挑。下次可不许穿那样少了。”
    说完他自己关门出去了,留太九一个人在屋里。
    她在衣橱里翻了一下,却见里面红兰白紫,什么颜色的长衫裙都有。她挑了一件粉绿夹袄,配她今天的水绿色长裙倒也巧妙,只是春装配夹袄着实有些怪异。只得又拿一条鹅黄百褶裙,背着那屏风自把春装卸了。
    谁知刚把裙带解开,肩上忽然一暖,一只手按了上来。
    太九吓得魂飞魄散,张嘴就要叫,那人似乎知道她的心思,早已将她的嘴捂住,贴着她的耳根低声道:“别怕,乖宝宝,是我。”
    她一听是姚云狄,不由更慌,急忙用裙子把身体遮住,无奈嘴被他捂着,没法说话。
    姚云狄松开她,退了两步,道:“转过来,让我看看。”
    太九心中百般不愿,却又不敢反抗,只得闭着眼睛咬牙转过来。
    良久,他的手指忽然触到她光裸的肩膀,太九吓得一缩,耳边又听他说道:“别动,把衣服丢了。”说着她抓在手里的衣服就被扯了下去。
    太九“啊”地叫了一声,急道:“爹爹!别……!”
    话音一落,却听屏风后面宣四奇道:“谁叫爹爹?奇怪,爹爹去哪里了?刚才还在这儿呢。”
    太九急忙咬住嘴唇大气也不敢出,只觉姚云狄的手在自己肩上来回笔划,他鼻梁上架着一付玻璃眼镜,皱眉认真地观察着她的身体,好像在打量一只牲口是否有病,毛色如何。
    太九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身体从里到外一会热一会冷,皮肤上不由起了一个一个小疙瘩。
    姚云狄扶着眼镜用手指算完她的肩膀,又用双手在她赤裸的胸前比了比,最后滑下,握住她的腰身。
    太九惊颤地一跳,他却皱眉,声音温和又严肃:“不要动。”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极小的金锤子,锤子柄上拴着一串金链。先用那锤子在太九的腰胯上轻轻敲了敲,跟着又扯住金链,贴着她的腰骨把小锤子放下去,那锤尖不偏不倚,落在她双脚之间。
    拍拍那粉嫩的臀,手掌被狠狠弹起——那是年少才拥有的宝贵活力。
    嗅嗅下体,没有异味,只有少女的体香。
    掰开嘴巴看牙齿,雪白整齐。
    摸上摸下揉捏了半天。最后,他很满意。
    “穿衣服吧,别着凉了。”他柔声说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如同全天下最普通的慈父。
    太九忽然觉得空落落地,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被挖空,整个房间也空旷得令人窒息。
    姚云狄还说着什么,可她觉得那是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她听不清,看不到。
    她想消失,躲起来,这空旷的房间让她害怕。
    但她竟然没地方可去。
    她只有在这里对姚云狄甜蜜又茫然地笑着。那青春的光洁的肌肤,秀丽的长发,干净的双眸什么也不是,一双手,一个工具便可以丈量,为她打分。
    或许终有一日她能学会怎样做一个好宠物。
    可不是现在。
    屏风外忽然人声鼎沸,宣四道:“难道穆总管要来了么?这些白衣男子是做什么的?”
    太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大概就是那个什么戏文了吧。”
    说罢,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丝竹声,古琴撩拨了几下,韵味却是柔媚入骨的,众人都忍不住心神一荡。跟着那曼陀铃便敲了起来,仿佛穿破了重重白雾的第一道阳光,令人眼前一亮。
    竹笛,箜篌,箫,青铜钟……忽然便如同百花盛开,一齐绽放了开来。
    众人谁也没听过这种曲调,开始只觉新奇,慢慢地,却觉那调子缠绵刻骨,柔靡万端,竟好似是从天上飘来的仙乐。
    正是陶醉时,却听一人启齿唱道:
    “风流人坐
    玻璃盏大
    采莲学舞新曲破
    饮时歌醉时魔
    眼前多少秋毫末
    人世是非将就我
    高,也亦可
    低,也亦可。”
    却是一曲山坡羊。
    那声音柔若耳语,灿比明珠,烈如金石,清似春风。
    众人哗地一声,跟着却再也没半点声音了。
    太九在屏风后打了个寒颤,后背的寒毛一根根都竖了起来,三魂六魄都为这山精鬼魅般的声音给唤出了窍。
    姚云狄原是专注在她鲜嫩的身体上,听得那人这样唱,便笑道:“他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说着他顺手捞起案上的一壶酒,往那斑斓璀璨的彩屏上一泼。哗啦一下,水渍印过的地方,顿时变成了透明的,屏风外的景色清晰可见。
    太九骇得几乎要尖叫出来,她这样赤身露体的,那唯一遮挡的屏风却成了透明的,岂不是所有人都会看到她?!
    她甚至看到宣四和太八就坐在离她不远的椅子上。
    姚云狄看出她的窘迫,道:“安心,他们看不见你。”
    太九只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听他这样说,便飞快地套上小衣中衣,直到仪容整理得差不多了,才颤巍巍地从角落里走出来,捂着脸不敢往屏风那里看。
    姚云狄只觉她羞涩得可爱极了,不由呵呵笑了起来,将她拦腰一抱放在自己腿上,低头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一亲,道:“你这个小太九,瞧我以后怎么治你。”
    她心中一阵苦一阵涩,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得意,双手死死地攥着衣带,手心湿漉漉地全是汗。
    进红门是生,进黑门是死。
    要活着。
    怎么可以被抛弃。
    怎么可以被人一句话就断了生死。
    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外面丝竹响了一段,那人又开口唱道:
    “愁眉紧皱
    仙方可救
    刘伶对面亲传授
    满怀忧一时愁
    锦封未拆香先透
    物换不如人世有
    朝,也媚酒
    昏,也媚酒。”
    唱罢,台子上那人猛然转了两圈,身上锦缎斑斓的大袍子上下舞动,远远望去,犹如一朵开在水上的花。
    那戏台子是建在水上的。
    这华美的高楼里,原来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湖水如玉,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汉白玉的台子。
    那人就在台上唱,身后数个白衣少年,都带着白色面具,拨弄丝竹,极是清雅。
    独他穿着色彩斑斓的大袍,乌黑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宽大的袖子犹如他的一对翅膀,只要再转两圈,便会羽化飞仙。
    太九坐在姚云狄腿上,死死瞪着那人的脸。
    他脸上带着一个古怪的面具,半红半碧,犹如鬼怪。
    现在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像沸水在里面煮,滚开了一次又一次,心口那块却是冰凉的。
    姚云狄的手伸进她衣服里细捏慢揉。
    他的手冰冷粗糙,在哪里碰一下便辐射一片的鸡皮疙瘩。
    太九觉得自己在发抖,也可能只是她自以为的。
    她觉得自己在笑,也可能她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她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姚云狄忽然把手收了回去,在她面上轻轻一吻,柔声道:“点翠阁晚上挺冷,我会让人多送几个火盆过去的。乖,戏马上要结束了,你先回去吧。”
    太九现在整个人都处于极度茫然和失神的状态,他说什么都好,都行。
    当下她立即推门出去,木然地一个人走到前厅,两条腿还在微微发抖。她很怕自己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至少在这里她不能丢了脸面。
    前厅戏台子上,那人的戏文也唱到了尾声,一双手从锦缎的袍子里伸出来盘旋舞蹈,犹如一双玉色大蝴蝶。
    那琵琶忽然拔高,犹如疾风骤雨般呼啸而至。
    他的声音也陡然拔高,唱道:
    “江山如画
    茅檐低厦
    妇蚕缫、婢织红、奴耕稼
    务桑麻捕鱼虾
    渔樵见了无别话
    三国鼎分牛继马
    兴,休羡他
    亡,休羡他。”
    最后一个尾音可裂金石,百般缠绵地拖上去,拖上去,令人心醉神迷。
    他忽然扬手将面上的鬼怪面具摘下,远远地抛了出来。众人齐声惊呼,却见那面具一直飞到顶后面,落在一个少女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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