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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那一剑的风情-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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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我不想做缩头乌龟。”藏花说:“人我已弄丢了,离别钩也是从我手中被抢走的。”藏花望着杨铮,接着说:“你看着办。”“五天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杨铮将目光移向窗外的远方。远方有一朵淡云在轻游。“至于离别钩并不能怪你。”杨铮的目光仍停留在远方。“青龙会势在必得,换做任何人去拿,结果可能比你更糟。”杨铮的反应,实在出乎藏花的意料之外。人犯弄丢了,上头如果追问起来,是会砍头的,杨铮却好橡不在乎。丢掉离别钩,就好像是剑客握剑的手上大拇指被削掉,终生不能再使用剑,杨铮仍是一付无所谓。藏花用不信的眼光盯着杨铮,就仿佛他是来自远古的洪荒异兽。“你是人吗?”藏花居然这样问。杨铮笑了笑,回过头来,用一双带有笑意的眼睛望着藏花。“你认为我的反应,跟别人不一样?”“何止不一样,你的反应简直不是人类的反应。”“那我要怎样做才合乎你的要求?”杨铮说:“是不是要把你关起来?”“至少你也该问问我,钟毁灭到哪里去,离别钩被谁抢去。”“不必。”“不必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不必的意思就是我相信你。”“相信我?”藏花问:“相信我什么?”“相信你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杨铮笑着说:“以你的个性,会计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不会。”藏花说:“我非把那什么龙头剁下来煮汤不可。”“赶紧去剁。”“只可惜那个龙头就像乌龟头一样,总是缩在壳里。”“听说要使乌龟头出来的办法是,去拨弄它的尾巴。”“我找不到它的尾巴。”藏花说:“没有尾巴,我怎么去拨开?杨铮又将头转向窗户。窗外草地上有不少的病人在散步。”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杨恃说:“最可怕的敌人,却是朋友。”他淡淡地接着说:“但是有一种敌人,却是最悲哀,最无奈的。”“哪种敌人?”“奸细。”“奸细?”“是的。”杨铮说:“当奸细的先决条件,就是没有自己。牺牲算是最幸运的事,有时候还得忍受各种无法想象的凌辱,甚至为了达成任务,而杀死自己的亲人,这种事也时常发生。杨铮又在凝视着藏花,他说,”自远古以来,最悲哀的奸细是谁,你知道?“藏花摇摇头。”西施。”“西施?“杨铮点点头,接着又问:“最成功的奸细又是谁?”“谁?”“西施。”“也是她。”“是的。”杨铮说:“范大夫为了帮勾践复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西施,送去当奸细。西施为了情,而去陪夫差,你知道她忍受了多少的痛苦?”“我可以想像得到。”“勾践终于复国了,西施本想一死了之,范大夫为了除去她心中的不平,毅然弃官,带着西施云遮他乡。”“所以西施是自古以来最悲哀,也是最成功的奸细。”藏花说。“是的。”藏花再次凝视着杨铮。“你忽然提到奸细的事,是不是——”杨铮伸手阻止她说下去,然后从花瓶里拿出一技梅花,仔细地望着。“据说东瀛的樱花,也是冬天开花。”杨铮说,“现在是冬天,想必樱花已盛开了。”“东瀛;樱花?”藏花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壳,脸色也喜悦了起来。“对。”藏花说。“樱花也是冬天开的。”杨铮满意地望着她。“只是将东瀛的樱花送到我们这里来,不一定就会开花。”三身高六尺八寸,却瘦得跟竹竿一样,所以他的外号就叫黄瘦竿。今年三十八岁,姓黄,名振标。排行老大,家中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姊姊,一个妹妹。个性好贪小便宜。为人还算“善可”。妻为“虞”氏,是个大美人。只是自小体弱多病,不宜吹风,日晒。武功偏重于少林,杂而不精。明为杂货铺老板,也是杨铮“线人”,代号:中意。十三计划。代号——“中意”。计划中人:姓名——黄振标。外号——黄瘦竿。年纪——三十八。职业——杂货店老板。武功——少林。专长——少朴降魔棍。期限——三大。注意——妻子。理由——杨铮“线人”代号——中意。四“老板,来两斤蛋。”隔壁左大嫂的嗓门还真大。“来了。”黄振标很快地答着。“十八个蛋,刚好两斤。”接过钱,黄振标笑嘻嘻他说,“左大嫂,赶着进补呀?”“才没有呀!”左大嫂笑得好风骚。“我家那口子,喜欢吃蛋。而且听大夫说,蛋补,蛋补身体呀!”“是呀!多吃蛋,对身体好。”黄振标说:“左大嫂也跟着乐呀!”“你要死了!”左大嫂的屁股,还扭得真厉害。黄振标弯了弯嘴,眼睛还直盯望远去的屁股。他苦笑地喃喃说着:“还真‘海’。”黄振标摇摇头,刚想转身,眼尾忽然发现长街的尽头有一位老人走了过来。一位身材本来应该很高,但经过岁月的折磨,现在已经像虾米一样萎缩伛偻,头发已经开始泛白,脸上已充满了岁月无情的痕迹的人。他手上拿着一把三弦。他走路的样子也很特别,先是右脚跨出一步,然后左脚再慢慢跟前。他走得很慢,可是却一下子就走到杂货馆的门前。他那双无神的眼睛,望向黄振标。“老先生,您想买什么?”黄振标笑着说,“我们什么都有,您尽管挑。”“我要杀你。”老人无力他说出这句话。黄振标一听,着实吓了一跳,但随即又笑哈哈他说,“老先生,您真爱开玩笑。”老人摇摇头,吁了口气。“为什么每次我说的话,人家都不相信。”老人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袱,慢慢地解开。“你是不是黄振标?”“是啊!”黄振标仍然笑着,但眼神已露山戒备之意。“你的代号是‘中意’?”黄振标的笑容,一下子顿住,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老人。“你是壮?”“我?老人笑一笑。”我只不过是个弹三弦的老人而已。”“弹三弦的老人?“黄振标一惊。”是你。”“你现在总相信我是来杀你的了?“老人终于解开了包袱。”谁呀?大白天的说什么杀不杀?“一位娇小但长得很好看的女人,掀开门帘,走了出来。她父眯眯地扶住黄振标的肩。”振标,是哪家又要杀鸡进补?“她显然没”现情况不太对,还在笑眯眯他说:“是不是这位老大生?”“小嫂于,我是想杀鸡进补,可是得等杀死你老公之后。”老人也笑眯眯他说。在听前半段的话时,这个女人还笑眯眯的,等听完整句话后,她的脸色已因惊吓而变得苍白。“振……标,他……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她的声音也已团害怕而发抖。“你先到里面去,过一会儿,就没事了。”“我……好……。”她全身发抖地缓缓退后,无奈因为害怕,腿一软,只好扶着柜台站着,用一种很害怕的眼光望着老人。黄振标一直盯着包袱。这包袱里摆着的就是令人丧胆的离别钩?离别钩在杨铮的手里,或许能发挥它的全力,但在别人手里,是否、能有如此的威力,他决心试一试,不管生或死?所以他将气运到双手的手指头,指头由浅红转变成暗朱色。黄振标练的本就是淮南鹰爪。外面传说,他练的是少林降魔棍,那只是他近几年来才练的功夫。他真正的武功,是鹰爪,是大鹰爪。鹰抓个鸡,快、狠、准。大鹰爪注重残暴,所以练的人,一定要先练气,练残忍。一出手,决不留情。老人终于拿出离别钩。黄振标眼睛立即一皱。“这是离别钩。”“我知道。”黄振标说。“一钩离别,为相聚。”老人淡淡他说:“你虽然和这个世界离别,却马上和一些故友相聚,这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事。”黄振标不再说话了,他的双手突然扬起,左右交错地形成一圈爪手。周圈由小逐渐大,一圈一圈地卷向老人。老人不动。黄振标的攻势又突然一变,变得单纯。单纯的一爪,抓向老人的咽喉。老人一样没~动,只是他手中的离别钩已劝了。离别钩一出,就各有离别。老人的面前突杰飞起一片血雾,如雪花般地又落了下来。一只乎掌已掉落地面,手指是暗朱色的。黄振标左手握住血花直喷的右手,一脸怀疑,他还不相信自己的右手已“离别”了。他的头用力一抬,等他的头抬起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脖子。一个人怎么刁“能看得见自己的脖子?黄振标不但看到自己的脖子,还看到自己脖于在喷血,然后他就听到自己的老婆一声惨叫。然后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也听不到了。五老人拿出一条白手巾,缓缓地擦着离别钩,他的眼睛却在望着柜台边的女人。”我现在已可以开始进补了。“老人有点色迷迷。”你……“女人发抖地站起。”唉!“老人吁了口气。”本来像我这种年纪的人,已不该再做这一类的事情。“老人凝注着她。”可是你实在让我‘受不了’,不做,实在对不起自己。“他收起离别钩,色迷迷地走近。女人仿佛更害怕,口中喃喃地念着:“一、二、三。”“三”字一出,老人忽然止步,眉头一皱,脸色突然也变得恨难看。他的眼睛抖抖地盯着女人。“你………”女人笑了。刚才的害怕发抖状,突然都不见了,她好有媚力地站了起来。“你忘了我姓虞。”“虞?”老人眼神突然露出恐惧。“虞美人,虞没人,”“对的。”她笑得好媚。“虞没人。”上头叫我注意你,我……我却低估你了。“老人说:“没想到你会是‘毒后’虞秋思的女儿,虞梅仁。”“投人能躲得过我的毒。”虞梅仁笑着说:“就算青龙会的老大来了,也一样。”她笑得更媚,更开心。老人已痛得双脚一曲,人缓缓蹲下,眼睛中充满了悔恨、怨毒之意。就在他恨意最浓时,杂货铺忽然出现了一阵雾。一阵浓雾,迷漫了三弦老人,也笼罩了虞梅仁。雾来得很突然,散得也很突然。虞梅仁疑惑地望着逐渐散去的雾。“这雾怎么来得这么奇怪?”“奇怪吗?”本已因中毒而蹲下的老人,忽然站了起来,他脸上的痛苦已消失了,仿佛已跟着雾而散去。“毒后之毒,防不胜防。”老人又笑了。“唉!有人下毒,就有人会解。”他笑眯眯地望着她。“有些人不但解毒,同时又兼下毒,你相信吗?”虞梅仁不答,她的额头已沁出了汗,她的脸色已逐渐发黑。“刚刚替我解毒的人,就是青龙会的龙头。”老人说:“也就是让你中毒的人。”虞梅仁全身已发黑了,但她的眼睛却还是亮的。亮得跟水晶一样。六寒风吹,花朵动。花动,花会落。花落,花就会生。风吹花动,花动花落,管他一天落花几许,也都是寻常的事。花落凋谢,人亡情死,天地无情。天地本来就无情。天若有情,天早已荒。地若有情,地早已老。因景小蝶慢慢地站了起来,用一只如春葱般的手,折了一技花朵。梅花。枝已断,花未落。花开花落,管他一天花开几许,折断几朵?小蝶像只愉快蝴蝶,在娇艳的花海中穿梭着。近两三天,她的心情愉快极了,青龙会近二十年最头痛的事,终于让她完成了。这是大功一件,她的心情怎能不愉快呢?藏花也愉快极了,因为她一进“雪庐”就看见她要我的人——因景小蝶。她笑嘻嘻地站在“雪庐”门口,视线一直盯着小蝶,她的神情却是惊讶极了。因景小蝶的美,实在超乎她的意料。小蝶的美,美得像……像……对,像樱花。像樱花一样娇细、柔美、纯艳。她今天穿着一身杏黄色的和服,腰上系着一恨鲜明的红色带子,更加衬出她腿的匀美。她的发丝不长也不短,左边用发夹夹起,右边却任凭它荡漾着,就仿佛杨柳在风中摇曳。她的发丝就跟她的笑容一样令人心旷神怡,最主要的一点,是她令入觉得很舒服。藏花一直盯着小蝶,这个人会是那夜在小木屋外梅花林中突袭她的人。同是来自东瀛。樱花也是来自东流。“忍术”更是来自东瀛。因景小蝶摘下一朵很茂盛的梅花,高兴地站直,然后她就看见门旁的藏花。小蝶惊讶,却不露痕迹地望着藏花,她缓缓转身,视线仍停在藏花的脸上。“你是谁?”因景小蝶问。“藏花。”她说:“躲藏的藏,花朵的花。”“你来干什么?”“看你。”“看我?”小蝶故作诧异。“我有什么好看?”“有。”藏花笑着说:“你长得真美。”“就为了我美,所以你才来看我?”“我实在想这么说。”藏花说:“可是我另有目的。”“什么目的?”“我想看你是不是那天在大林村梅花林中击杀我的人?”因景小蝶嫣然一笑:“是不是我?”“是你才怪,那人讲话的声音。低得跟猪鸣一样。”藏花说:“可是她的身材,动作,实存像极了你。”“真的?”“是的。”“打从你的心底起,就认定我是那位忍者?”——“忍者”,她怎么一开口,就说忍者?藏花当然听得出她话中的漏洞,但她仍只是笑着。只能笑,不能现在就点破。“花朵如果不每天浇水,照顾,”藏花问,“是不是一样开得很美?”“不会。”“日果我每天浇水?”“那就得看你是否有诚意?”“诚意?”藏花又问:“浇水,照顾它,也要、诚意?”“是的。”因景小蝶说:“不管做任何事,出发点只有一样,就是诚。”她凝视藏花,接着说:“做事一定要诚,才对得起自己。”“这句话,我相信,”藏花也凝视着小蝶。“我做事一向都很有诚意。今天我就很‘诚’地来看你。”“我有什么好看的?”“有。”藏花说:“你的人,你的身材,你的脸,你的一举一劝,你的穿着,你的发型,你的胭脂,你的眼睛。”藏花又笑了。“最主要的,是要看你的诚。”“我的诚?”小蝶诧异地问:“我的什么诚?”“看你有几分诚意做走狗。”藏花一字一字慢慢他说着。“走狗?”小蝶仿佛更诧异了。“情愿听人使唤,甘屈下人,这不是走狗是什么?”因景小蝶不语,却笑了,笑得好开心,连她身旁的花朵都仿佛也在笑。藏花不笑。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小蝶。小蝶笑得很自然,却停止得很突然。她那如春日娇阳般的眼睛,突然露出一股如刀锋般的光芒。“杨铮不愧为杨铮。”小蝶的声音也如刀锋。“看来我一进王府,他就已知道我的身份了。”藏花不答“既然他这么早就发现我的秘密,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揭穿呢?”藏花还是不答。“是不是失掉离别钩后,他才发觉事态严重。”小蝶说:“是不是要你来逼问我?”藏花依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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