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神眸-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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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样，金浩才会觉得做这种事情只是徒劳而已。
所以，他也就不会再专门针对凡人搞屠杀了。
不过，齐天羽显然低估了金浩内心的扭曲程度，屠城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快感。
即使齐天羽对于凡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怜悯，他还是照杀不误。
凡他所过之处，必定生灵涂炭，鸡犬不留。
“哈哈，姓齐的，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也来试试，屠城这种事情最为好玩不过了。”
齐天羽不语，只是继续追赶，此刻，他平静了很多，仁义可以不要，但金浩必须得死。
“你们太真门不是喜欢屠人全家的吗？你可以试试，屠城真得更刺激。”
金浩残忍的话语在空中回荡，他在故意刺激齐天羽，让其心生无奈，甚至是自责。
金浩连屠几十个城池之后，见齐天羽依旧不为所动，还在苦苦相追，让他有些愕然。
如果这齐天羽当真是铁石心肠，那对他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现在修为不如齐天羽，若是对上，胜算绝对不超过三成。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逃亡，拼尽全力的逃跑。
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绕着整个北冥囚笼跑了一圈。
而此刻，继三界之后，万古大陆上也下起了血雨。
这场血雨使得万古大陆的天地法则重塑，一时间山河易位，各地大乱，损失惨重。
北冥囚笼却因祸得福，这场血雨使得其与万古大陆的空间壁垒变得薄弱起来。
金浩察觉到了这一点，找到最为薄弱的一个空间节点，打出一条空间通道。
“哈哈，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姓齐的，有种你就来万古大陆继续追。”
留下这句话后，金浩便顺着空间通道离开了北冥囚笼。
而随后赶到的齐天羽，盯着金浩打穿的空间通道，脸色凝重。
这万古大陆上种族林立，修士众多，对于修炼血煞大法的金浩来说，犹若龙归大海。
同样这万古大陆也是高手如云，这金浩要是敢像在北冥囚笼中这么胡作非为，那离死也不远了。
而火灵和血藤还在这里，齐天羽自然不能将他们丢在这里不管。
所以，他叹了一口气后，便转身离去了。
他没有去与火灵他们会合，而是先去了古丹宗一趟。
石岐和枯朽都埋在了地洞中，这让他心情很是沉重，尤其枯朽还是死在了他的面前。
“师父，你们走好！”
齐天羽以莫大法力拔起两座巨山，将它们生生炼化成了墓碑。
上面分别写着：“恩师石岐之墓！”，“恩师枯朽之墓！”
送完两位师父后，齐天羽自己一个人找地方散了两天心。
不过他这一散心不要紧，直接把自己散进了牛角尖中，想知道自己修炼还有什么意义。
“回想这几百年，我一直都在修炼，却很少想过自己为何修炼。”
“为长生？我身边的人都一一离我而去，纵使万古不朽又有什么意义。”
“为亲人？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未能尽孝，两位授业恩师更是惨死在歹人之手，而我又做了什么。”
“为自己？我这一生好像为自己做得事情也很少。”
“我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
齐天羽坐在一个悬崖旁边，这个问题一想就是两个月。
直到道身带着火灵他们找过来，齐天羽还是苦苦思索着，想为自己寻求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
这个时候的齐天羽，双目无神，看起来很是颓废。
火灵看到齐天羽后，大吃一惊，他跟着齐天羽这么多年，可从未见过齐天羽如此颓废的模样。
“小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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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心境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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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身回归后，齐天羽才回过神来，不过，他只是看了火灵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小子，你别没事玩深沉，看起来挺吓人的。”
齐天羽摇了摇头，半晌后，才哑着嗓子问道：“你们说，如果一个人修为很好，但他却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那他修炼还有什么意义？”
闻言，火灵、血藤他们顿时明白齐天羽的心结所在了。
在齐天羽失踪的这些日子，他们曾经去过古丹宗，看到了齐天羽竖起的那两个巨大的墓碑。
“唉，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呢，小子，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曾经说过的话。”火灵故作轻松地问道。
“什么话？”齐天羽叹了一口气，他自己进入了牛角尖中。
“你曾经说过，你修炼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段话火灵说得正气凛然，非常有气势，听得血藤和谢灵运都是热血澎湃。
听到火灵这么一说，齐天羽顿时苦笑了起来：“这句话只能用来装叉，试问天下，谁人修炼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哎，你既然明白修炼是为了私欲，那为何还纠结于这个问题。”
血藤觉得齐天羽就是吃饱了撑的，不过他也理解，毕竟任谁失去了两位授业恩师，心里都不会好受。
“是啊，我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呢！”
齐天羽又陷入到了沉思当中，他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好。
“糟了，混账小子的修为提升得太快，现在显现出后遗症了。”
火灵有些担忧地说道，这几百年来，齐天羽的修为犹若火箭一般，令人不可思议。
虽然和金浩不一样，他的修为多是苦修而来，但是他的心境却没有成长得那么快。
现在，因为石岐和枯朽的身死，导致他开始怀疑自己修炼的目的所在，进而动摇了他的意志。
修炼讲究的是坚信不疑，一往直前，一旦动摇，轻则修为倒退，重则身死道消。
不过这也并非一件坏事，一旦闯过去，那修道之心便更为坚固，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但是齐天羽的情况很糟糕，他不但精神看起来非常颓废，体内的生机也开始逐渐减少。
“混账小子，你别胡思乱想啊，我们修炼为了什么，为了那数不清是灵石，仙玉，还有那无尽的宝藏啊！”
火灵在一旁大喊大叫，想让齐天羽分神，不至于完全走入牛角尖中。
而谢灵运知道事情的严重后，亦在一旁大声喊道：“大哥，你醒醒，我们还要一起重新建立太真门呢！”
无论他们怎么喊叫，齐天羽就像一个石雕一样，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行，他主动将自己的内心与外界隔离了起来，我们这样喊叫是没用的。”
除了齐天羽之外，血藤是这里修为最高的，而且也是最见多识广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谢灵运盯着齐天羽，一脸的担忧。
因为生机的减少，齐天羽的头发开始变为白发，一根，两根……
而他的皮肤也开始失去弹性，变得褶皱起来，手臂上更是密布着老年斑。
“这种事情，我们干涉不了，只能静等，祈祷，希望他能闯过这关吧！”
血藤摇了摇头，对于齐天羽此刻的状态，他也非常担忧。
火灵上前，轻轻拍打了一下齐天羽，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齐天羽体内的生机以惊人的速度在流失，火灵犹若火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不行，再这样下去，混账小子非死不可！”
火灵掏出了所有的灵药，堆在齐天羽身边，想借此缓解齐天羽体内生机流失的速度。
而此刻，齐天羽走进了自己的内心中，他还是第一次走进自己的内心。
“嘭，嘭，嘭……”
感受着心跳的声音，他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颗巨大的心脏正在收缩跳动。
“这是哪里，为什么会有一颗如此巨大的心脏？”
齐天羽疑惑地看着头顶上的心脏，他觉得这颗心脏很熟悉，又很陌生。
心脏没有任何回答，依旧是砰砰在跳。
“我现在是一名大乘修士了！”
“但我的两位师父都死了！”
“我的妻儿现在也不知所踪！”
“红颜知己更是不辞而别！”
“霜姐和师弟们极有可能也早已化为了枯骨。”
“我突然感到自己很失败。”
“心脏啊，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继续修炼下去吗？”
齐天羽盯着头顶上的心脏，好像是在向心脏询问，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
心脏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如既往地跳动着，跳动着，跳动着。
“唉，我还真是病急乱投医，竟然对着一颗心脏自言自语了起来。”
齐天羽苦笑着，他找个地方坐了下去，什么事都不做，就是抬头盯着心脏看。
他已经意识到了这颗心脏就是他自己的，所以，他还是想从自己的内心中找到答案。
心脏没有说话，它也不会说话，但它却一直跳动着。
即使此刻齐天羽心灰意冷，但他的心脏依旧跳动着，维系着他的生命。
看着心脏的跳动，齐天羽仍然在摇头，他还是没有找到继续修炼，活下去的理由，亦或者说是活下去的勇气。
他简单地回顾了一下自己的人生，有欢笑，亦有苦涩，有春风得意，亦有狼狈不堪。
总而言之，不如意的事情要远多于顺心如意。
“人啊，活着就是一个不停受罪的过程，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追求长生呢！”
齐天羽这一坐就是三年，他还在寻找答案，但却急坏了火灵他们三个。
此刻，齐天羽的头发已经全部雪白，皮肤干枯，精血枯竭，仿佛下一刻便会撒手西去。
若不是他体内的心脏依旧传出微弱的跳动声，火灵他们肯定早就认为他已经陨落了呢。
“这混账小子钻什么牛角尖呢，还修炼是为了什么，老夫修炼是为了灵石，仙玉，小胖子修炼是为了重塑太真门的辉煌，老血修炼……老血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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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故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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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修炼是为了什么，那就说来话长了，想当年我们血藤一族是何等的辉煌，再看现在都快成最末流的种族了，小爷修炼自然是为了重新恢复我们血藤一族的辉煌了。”
说起自己修炼是为了什么，血藤犹若打鸡血一般，非常地兴奋。
“混账小子，你听到了吗，每个人修炼的目的都不一样。”
“老夫的修炼目的就很简单，那就是拥有没有最多，只有更多的灵石，这听起来非常低俗，但这确实就是老夫的动力所在。”
“小胖子的目标是为了扛起太真门的大旗，你看他疯过，崩溃过，甚至差点儿死掉，现在不一样活得很好吗？”
“老血的目标就高大上了，以恢复种族辉煌为己任，这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所以说，修炼的目的不管是什么，它总是存在的，你即使暂时困惑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说了这么多，老夫只想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不忘初心！”
此刻，齐天羽已经断开了和外界的联系，自然是听不到火灵的哪怕一个字。
不过，他那仍在微微跳动的心脏则不一样，它听到了火灵的每一句话。
它将这些话一字不差地传给了齐天羽，尤其是不忘初心四个字，它重复了三遍。
“不忘初心吗，”齐天羽喃喃自语道。
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被人誉为天才时，石岐那满足的笑脸。
想起了枯朽为了他的结丹计划而不惜深入木族领地的场景，当他成功结丹时，枯朽那满意的神态。
想起了淘气时，霜姐的河东狮吼，他筑基成功时，霜姐高兴地亲自下厨，为他做了一桌丰盛的菜。
想起了……
“不管是两位师父，还是霜姐，他们都在我身上投入了巨大的心血，我身上承载着他们的期望，更是他们的希望，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失望，要让他们的希望永远地流传下去。”
想到这里，齐天羽紧握双拳，转身离去，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他在回归的那一瞬间，心脏再次强有力地跳动起来，犹若打鼓一般，发出很大的声响。
而他的身体则迅速恢复生机，白发也开始转黑。
“他走出来了！”
看着齐天羽的情况好转，火灵他们非常惊喜。
而齐天羽则缓缓睁开双眼，吐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这一次，齐天羽用了三年多的时间来想一个问题，更是差点儿把自己搭进去。
不过，他也因祸得福，心境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混账小子，你可把我们给吓死了，以后可别这么玩了！”
一度看着齐天羽那只有一丝生机盎然身体，火灵怀疑他不一定能走出来。
现在看着齐天羽恢复正常，他如释重负，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随后，不及齐天羽说什么，火灵又开始狼哭鬼号起来：“混账小子，你没事玩深沉，可老夫所有的灵药都搭进去了，你赔老夫的灵药。”
闻言，齐天羽看了看脚下那成堆的因为失去药性精华而干枯的灵药，稍微有些感动。
这火灵可是有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能为他把所有的灵药都拿出来，实属不易。
“不行，你得双倍的赔，”火灵又加了一句。
“行，行，行，三倍四倍都行，不会让你吃亏的。”
齐天羽带着火灵他们重新回到了太真门，准备重新建立太真门。
经过金浩这一番屠杀，北冥囚笼中的修士，十不存一。
齐天羽原本是想带谢灵运离开这里，去万古大陆。
但谢灵运婉言谢绝了，他打算守着太真门，度过余生。
“好，既然如此，那我在走之前就送你一件礼物。”
齐天羽运用莫大的法力，移山填海，从他处搬来近百个山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