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神眸-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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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本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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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感觉确实没有体验过，但体验过被万人咒骂的感觉。”齐天羽如实道来。
万青突然诡异地一笑，然后慢吞吞地说道：“那么恭喜你，齐师弟，你马上便能体会到那种好心没好报的感觉了。”
万青话音未落，只听一道犹若雷声的雄厚声音在耳边炸起：“谁人敢对佛祖大不敬？”
闻言，附近的百姓和僧侣都纷纷双手合十，低头诵着佛号：“阿弥陀佛！”
一个浑身散发金光的白袍中年僧侣从天而降，齐天羽用神念一扫，便知此人的修为在筑基中期。
由于齐天羽收敛了气息，此刻与凡人无异，故中年僧侣打量齐天羽一番后，不怒自威地说道：“刚才便是你口出狂言，对佛祖大不敬？”
齐天羽在心中冷笑了几声，而后摇头道：“在下从未口出狂言，更未曾对佛祖有着丝毫不敬。”
那名灰袍年轻僧侣适时赶到，指着齐天羽气喘吁吁地说道：“师祖，正是此獠，他口出狂言，说我们所有僧侣心中并无佛祖，只不过是打着佛祖的旗号骗取信男信女手中的财物，还说我们不事生产，是蛀虫，是吸血鬼。”
听着年轻僧侣对自己的指控，齐天羽嘴角微撇，暗道看来这些秃驴倒也清楚自己的定位，只不过平素里只是嘴硬，不愿承认罢了。
人最怕的便是当众揭短，年轻僧侣这些话可谓是字字诛心，玩了一把恶人先告状，占得先机。
果然，闻言，中年僧侣脸色微变，目光中充满了不善，对着齐天羽喝道：“刚才我徒孙所言，你可曾听到？”
未及齐天羽回话，年轻僧侣指着依旧躺在地上的棍僧继续义愤填膺地说道：“师祖您看，此人不仅侮辱佛祖，还对各位师侄施以毒手。”
“这小和尚当真了得，寥寥数语，便将齐师弟的罪名从对佛祖大不敬升级到侮辱佛祖了，看来齐师弟要有点小麻烦了。”万青低声说道。
千凝本想出面解释一番，但被万青制止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这个时候出去也是百口莫辩，不若站在一旁，看看你的天羽师兄如何耍玩弄这帮秃驴。”
看着年轻僧侣得意的笑容，再看着围观百姓不善的目光，齐天羽故作无辜地说道：“在下要是说在下并没有说过那番话，你们信吗？”
中年僧侣没有回答齐天羽的反问，而是指着躺在地上的棍僧说道：“这帮弟子可是被你击倒在地的？”
齐天羽点点头，一身正气，义正辞严地说道：“在下当时只是正当防卫。”
“被你击倒在地的这些弟子都是佛祖门徒，不管你是否说过那些话，你殴打佛祖门徒，便是蔑视佛祖，蔑视佛祖，那便是侮辱佛祖。”显然中年僧侣更擅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齐天羽目瞪口呆地看着中年僧侣，半晌后，才慢吞吞地说道：“这也可以？”
“各位信男信女，此獠侮辱佛祖，你们说应当如何处置他？”年轻僧侣恰到好处地挑拨民愤。
闻言，围观的平民百姓纷纷破口大骂起来，对着齐天羽指指点点，咒骂之声不堪入耳。
不知是谁，躲在人群中砸了一块石头过来，以齐天羽的修为怎可能会被一块石头砸中，这块疾射而来的石头被其单手稳稳抓住。
看着手中的石头，齐天羽嘴角挂着一丝嘲笑，揶揄道：“在其他的国家，人家百姓砸的都是鸡蛋，在赵国，百姓只能砸石头，看来赵国的百姓正如这位小秃驴所说，被剥削、压榨得够呛啊！”
不及众人反驳，齐天羽旋即大声说道：“齐某走南闯北，各国都有去过，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赵国的百姓日子过得最惨，但是你们却是齐某见过最勤劳、最虔诚的。”
“你们如此勤劳，如此虔诚，日子却过得最为凄惨，那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让你们过得最为凄惨的自然不是佛祖，毕竟他老人家可没有吃过你们一口东西。”
“那么你们供奉的东西都去了哪里呢，”齐天羽伸出左右手的食指，分别指向中年僧侣和年轻僧侣的肚皮，嘲讽地说道：“自然都去了这里。”
对于有着根深蒂固信念的信徒来说，齐天羽的这些言行显然是犯了大忌讳。
在一片噤若寒蝉的寂静中，中年僧侣自不能让齐天羽如此继续下去，唯恐其真的唤醒了赵国百姓，慌忙指着齐天羽大声喝斥道：“此獠侮辱佛祖。”
中年僧侣的话语自然比年轻僧侣要有号召力得多，一时间，数百块石子纷纷砸向齐天羽，咒骂声更是不绝于耳。
“我们心甘情愿供奉高僧，轮不到你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高僧把我们的祈祷传递给佛祖，劳苦功高，我们供奉一些食物，理所应当。”
“你侮辱高僧便是侮辱佛祖，看我们不打死你。”
……
齐天羽听着这些愚人愚语，叹了一口气，身上的灵力爆发而出，元婴境的灵压让中年僧侣直接大惊失色，身上的金光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由于齐天羽的灵压大部分直冲中年僧侣和年轻僧侣而来，二人难以承受这股灵压，直接跪在地上，而其他的百姓仅仅只是后退几步，满脸的骇然之色。
中年僧侣是一名修士，虽然只是一名筑，基中期小修士，但也清楚齐天羽身上突然爆发而出的灵压意味着什么。
跪在地上，中年僧侣偷偷瞥了一眼年轻僧侣，目光中充满了怨恨，今日遭受如此屈辱，皆拜年轻僧侣所赐，回去之后定要对其严加惩罚。
对于自己的安危，中年僧侣倒是真没有过度担忧，在赵国佛宗有着超然的地位，即使是三大宗的弟子也要谨慎行事的。
故而中年僧侣即使跪在地上，在齐天羽的灵压下战战兢兢，也未曾念及自己安危，只是在第一时间盘算着回去后如何处置年轻僧侣。
佛宗最为护短，任何伤害佛宗弟子的修士都会被视为佛宗的敌人，不过，自然也不绝对，总会有一些例外。
看着惊慌失措的平民百姓，齐天羽凝聚出自己的七彩法相，立于半空中，对着下面的百姓大声呵斥道：“你们这群刁民，为了两个秃驴，居然胆敢得罪本上仙，简直是罪无可恕，愚民，愚不可救。”
齐天羽身居七彩法相中，散发的七彩光芒显得异常神圣，与传说中的仙人并无二异，见状，平民百姓纷纷下跪，口中直呼：“仙人饶命，仙人饶命。”
看着齐天羽在半空中大声呵斥寻常百姓，万青笑着说道：“万某突然发现齐师弟这人着实有趣。”
千凝有些担忧地说道：“天羽师兄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于高调，灰袍人可能会由此得知我们来到了赵国。”
“所以万某才说齐师弟着实有趣，来到了灰袍人的地盘，表明上是我们在暗，灰袍人在明，实际上恰恰相反，齐师弟此举便是想光明正大地告诉灰袍人，我们来了，这个时候灰袍人多少都会有一些反应，他不知道我们是否知道了他的身份，故而肯定会有所试探。”万某眯着眼盯着半空中的齐天羽，轻声解释道。
假扮仙人的齐天羽当众狠狠将百姓眼中的高僧痛揍了一顿，而后恐吓那些扔石块的百姓：“本上仙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那就是随便踢这两个秃驴几脚，如若不踢的话，本上仙一定会把你们一个个全部送入阿鼻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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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动摇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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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羽显然低估了佛宗对普通百姓的影响，即使他显现神迹，当众把两名所谓的高僧胖揍了一顿，但百姓依旧没人敢碰这两名高僧分毫。
在他们自幼被灌输的信念中，殴打佛宗弟子与下阿鼻地狱无异。
“好，不怕下阿鼻地狱是吧，”齐天羽一拍灵宠袋，火灵应声而出，红芒闪耀。
看到形似真龙的火灵后，那些百姓更是脸露惊骇的神色，纷纷低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火灵冲天而起，仰天便是长啸，元婴后期的灵压散发开来，仅仅是灵压的余波，便让普通百姓胸口发闷，一时竟无法呼吸。
火灵看着凌立在半空中的七彩法相，以为又是一场买卖，但其并未感觉到强者的气息，故而直接开口说道：“一百万灵石。”
齐天羽没有回话，只是朝着两名僧侣所在的方向努努嘴，示意火灵转头向这个方向看去。
火灵疑惑地看去，当看到下面两个和尚跪在一旁时，顿时怒吼连连，大声咒骂道：“该死的秃驴，满肚子的男盗女娼，居然胆敢阴老夫，老夫要斩尽你这伪善之人的徒子徒孙。”
话音未落，一股磅礴的灵力喷涌而成，狂暴的灵力波动让跪在地上的百姓感到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瑟瑟发抖。
携带着海量的杀气，火灵便气势汹汹地杀向那两名僧侣。
此刻，在火灵的杀气中，这两名僧侣脊背发凉，预感自己随时都会丧命，皆不停磕头，口呼饶命。
眼看火灵的利爪便要抓住中年僧侣，但在电花火石之间，火灵被齐天羽用灵宠袋收了起来，在灵宠袋中火灵也是咆哮连连，让齐天羽放他出去，并扬言要杀掉每一个秃驴。
“看到了吗？这位便是来自地狱的使者，人称灭世之龙，若不想让这两名高僧化为灰烬，你们最好依本上仙所说，随意踢他们两脚便可。”齐天羽在一旁苦口婆心，循循善诱道。
见众人已然动摇，齐天羽继续诱导道：“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现在救的可是两名高僧哎，更是功德无量。”
同时齐天羽给两名僧侣传音道：“想活命，赶紧求着眼前这些人踢你们两脚。”
听到齐天羽的传音，那两名僧侣明显一愣，再联想到方才火灵凶神恶煞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的模样，赶紧开口：“还愣着干什么，仙人都发话了，不就是两脚吗？赶紧踢。”
看着百姓依旧犹豫不决的样子，中年僧侣发狠说道：“怎么，你们是想置我于死地？”
距离中年僧侣最近的一个小贩模样的人站起来，轻轻踢了中年僧侣两脚。
中年僧侣抬头看见齐天羽紧锁眉头，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立刻大声呵斥小贩：“怎么，你今天没吃饱饭吗？是不是以后都不想吃饱饭了？”
听着中年僧侣的威胁，小贩双手合十，连说三句阿弥陀佛，最后才下定决心，用力踢了中年僧侣两脚，又走至年轻僧侣身后，用相同的力道踢了他两脚，踢过后，小贩泪流满目，跪在地上，祈求着佛主的宽恕。
万事开头难，只要开了头，一切便会水到渠成。
当所有的人都踢完这两名僧侣后，齐天羽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呵呵地看着他们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不少人更是哭天喊地得哀求佛主的宽恕。
杀人的最高境界便是诛心，齐天羽便是在诛心，诛他们的愚昧之心，诛他们的懦弱之心，诛他们的礼佛之心。
当这些寻常百姓发现他们打了所谓的高僧，日后并无任何报应时，齐天羽在他们内心中留下的那颗种子便会发芽，动摇他们的信念，最终乃至动摇佛宗的根本。
齐天羽收起七彩法相，飘落在地，对着万青说道：“万师兄，此间事了，我们可以继续追踪灰袍人的下落了。”
“齐师弟，你这是在动摇佛宗的根本啊，这佛宗可曾得罪过你？”万青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百姓，摇头说道。
“那倒没有，”齐天羽狠狠瞪了一眼打算起身离去的两名僧侣，旋即又笑着说道：“只是老听身边人说佛宗弟子多为伪善之人，今日得见清水粥，只是一时兴起，图个乐子罢了。”
千凝抬头看了看齐天羽，取出手帕，递给齐天羽，让其擦拭额头上的细汗，有些担忧地说道：“我在师门的时候，便总是听人提起佛宗弟子的疯狂，天羽师兄，你这么做，佛宗会不会对你不利？”
“无妨，佛宗弟子的疯狂都是有选择性的，你看，刚才他们还无比倨傲痛斥我侮辱佛主，现在不一样趴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吗？”齐天羽身后站着太真门，即使太真门不会为他出头，还有临水和枯朽，自然无惧只有七名化神修士坐镇的佛宗。
只不过齐天羽有些不确定，佛宗的化神修士是否如同灵溪宗的卞海逸一样，牵涉进了妖族奸细一事。
刑堂的弟子已在赵国多处活动，但未曾发现传送阵的丝毫痕迹，而灰袍人的现身，证明佛宗已然有人投靠了妖族，因而，赵国境内建有传送阵的可能性极大。
故而齐天羽不惜通过暴露自己、故意动摇佛宗根本，为的便是给对方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等着对方的试探。
“可是……”千凝不想让齐天羽以身试险，很是担忧。
齐天羽轻摇头，笑着说道：“有万师兄在，他们翻不出什么水花，不用为我担忧。”
接下来数天，齐天羽一行人西行而去，每到一个城市，齐天羽便会故技重施，乐此不疲。
得知齐天羽的意图后，在灵宠袋中的火灵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要是能宰了那个老秃驴，帮老夫出了这口恶气，老夫给你一百万灵石，不，一千万灵石。”
能让火灵这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说出这种狠话，可见对他口中的老秃驴是多么的痛恨。
听到这句话，齐天羽有些好奇地问道：“火灵前辈，你和那个老秃驴有何深仇大恨，居然会说出如此豪言壮语。”
“小子，老夫知道你手中掌控着刑堂的力量，即使不能宰了老秃驴，能给他添堵，恶心他一回，老夫也给你一百万灵石。”提起他口中的老秃驴，火灵在灵宠袋中也是怒吼连连。
“好，如果真的查到了有佛宗弟子是妖族奸细的证据，小爷不介意帮你这一次。”这些日子在赵国的所见所闻，让齐天羽更为厌恶佛宗的弟子。
金碧辉煌的寺庙，断壁残垣的民房，绫罗绸缎的僧袍，百孔千疮的麻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