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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将门凤华-第92章

小说: 将门凤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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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国舅想着,直接冲了进去,大喊道:“阿爹阿爹!”

    闵惟秀同姜砚之有些莫名其妙的,这刘国舅瞧上去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咋一下子就发癫了呢!

    果不其然,屋子里传来了一阵骂声,“嚎什么嚎,你阿爹还没有去见阎王爷呢!”

    刘国舅又尴尬起来,“三大王同闵五娘子来了。”

    床榻上坐起了身的刘国丈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来了便来了,两个小辈而已,等上一会儿又何妨?你这个做舅父的,这么不稳重,成何体统。”

    刘国舅被训斥得低头不语,走上前去,默不作声的服侍刘国丈穿起衣衫来。

    刘国丈的声音不大,也不小,院子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才又传来了声音,“进来吧。”

    闵惟秀看了姜砚之一眼,看来他这个三大王,人家压根儿没有放到眼里啊!

    她以为她阿爹是最嚣张的了,没有想到,刘国丈不动声色的,比她爹武国公还嚣张呢!

    闵惟秀同姜砚之进了门,随着他以晚辈的身份拜了年,然后偷偷的打量起刘国丈来。

    他身着绛红色绣丹鹤纹的长袍,端坐在那里,看上去有些不苟言笑,满头白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连一根杂乱的没有。闵惟秀敢说,光论威仪,官家都不一定比得过他。

    刘国丈抿了一口茶,拨了拨茶盖,“那处宅院的事情,老夫已经知道了。只不过那些契纸时间久了,着了潮气,都烂掉了。等年节过后,老夫再让人去补了,给你送去。不过十多天的事情,可能等?”

    闵惟秀暗道不好,这摆明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房契在他们手中好好的,怎么可能烂掉了?

    刘国丈这么说,摆明了就是仗着年节的时候,衙门里没有人,刘侍卫还没有来的及去将房契换成自己个的名字,他只推说地契都烂掉了,全开封府里,谁不知道,这一整条街都是刘国丈攒下的家业。

    何况官府里也有存契,他再补上那么一沓子,不是难事。

    被他这么一说。他们手中的这张房契,就算再拿出来,那也是真的要变成了假的了。

    原本这张房契能证明刘侍卫是被国舅府的人收买了,从刘家人的表现来看,分明是刘国丈做下的,姜砚之来要房契,他心知肚明的知晓,他用房契收买刘侍卫的事情,已经曝光了。

    他来了这么一出,有恃无恐。

    姜砚之给了闵惟秀一个眼神,闵惟秀立马站起身来,“夫人,惟秀的茶水不小心溅在衣衫上了,想要去整一整,不知……”

    刘国舅夫人笑了笑,通常这种情况下,小娘子就是要出恭,“闵五娘子请随我来。”

    姜砚之无奈的笑了笑,问道:“国丈说的哪里话,不过十日而已,小子年轻,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昨儿个夜里去上土桥饮酒,还瞧见了国丈,原应拜见,不料眨眼的功夫,就寻不着您了。这一到夜里,开封府的人便多了起来。”

    刘国丈挑了挑眉,“哦……你倒是好精神,遇到了那样的事,竟然还有精力去喝花酒。”

    姜砚之拱了拱手,“小子也就只有年轻这么一个优点了。”

    刘国丈一口恶气憋在胸口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年轻了不起啊!他还只有年老一个缺点呢!

    “老夫年纪大了,擦黑就睡,哪里去过什么上土桥,你怕是看错人了。一年到头,见不了两次面的,认错了也是常有之事。”刘国丈说着,又拨了拨茶盖。

    他一把年纪了,若是同小辈置气,难免有失风度。

    “国丈雄姿英伟,自是与众不同。砚之惭愧,今后定要多叨扰国丈。”姜砚之也不恼,笑着回道。

    嘿嘿,正愁天天寻什么借口来发现你的破绽,这可是你自己嫌弃见面少的啊!

    国丈一梗,这厮怎么打蛇上棍,跟癞皮狗似的。

    这厢姜砚之同国丈打机锋,那厢闵惟秀假装出了恭,国舅夫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那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已经亲自端了水来给闵惟秀净手,上头还飘着几朵红梅花儿,“有旁的客人登门,夫人去前院相迎了,这里有盈盈伺候。”

    她一边洗手,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今儿个登门,没有给国丈带礼,惟秀心中十分的惭愧。我们武国公府旁的没有兵器不少,不知道国丈惯用什么?是那金箍棒还是九环杖?”

    那个叫盈盈的妾室捂着嘴笑了笑,“国丈腿有微疾,早就不耍这些了。便是兴致来了,也只舞舞君子剑。”

    “剑啊,那倒是难住我了,我们府上的人力气大,都好用重兵,这好剑还当真是不多,配不上国丈,得想想别的才对。”

    她要是真把她爹兵器库里的珍藏拿了一个送国丈,她爹能够立马跑到刘家来抢回去,那就不是送礼,是送仇恨了。

    腿有微疾?之前张仵作不是说了,很有可能是棍状的奇怪兵器,若是国丈用拐杖呢?

    闵惟秀激动起来,她稳了稳心神。

    不等盈盈再说话,闵惟秀又想了想,问道:“国丈腿有疾?那不若我给他送个手杖好了,之前瞧他屋中也没有,盈盈觉得何如?”

 第一百九十七章 撸一撸虎须

    盈盈替闵惟秀擦干了手,将铜盆端了,笑道:“是盈盈多嘴了,小娘出生高门,哪里轮得到盈盈指手画脚的。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闵惟秀有些失望,想来她是不愿意多言了。

    盈盈行了礼,就要告退,闵惟秀上前一步,还欲再问,却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香味。

    “盈盈用的什么香?闻着像梅,又比梅更厚重一些……”闵惟秀脑海中想着闵惟思平日里撩拨小娘子的模样,努力的让声音温柔低沉了几分。

    盈盈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往后缩了缩,结结巴巴的说道,“贱妾蒲柳之姿,哪配用什么香……”

    闵惟秀大囧,闵惟思这个酒囊饭袋,害死她了,他平日里遇到的都是瞎眼的小娘子吧,你看遇到一个眼睛好的,就不吃这一套,还把她当成啥了!

    “咳咳,你误会了,我是觉得这个香气好闻,想着适合冬日,如实可以问你讨要个方子,回去也学着制上一些……”

    盈盈松了一口气,问就问啊,你为什么要做浪荡公子调戏良家子的表情!

    她都已经跟了个老头子了,若是再跟个小娘子,那人生岂不是永无天日!

    “妾并未用香,乃是用那梅枝儿给国丈熏……熏制衣物的时候染上的。小娘若是喜欢,采那新鲜的梅枝儿,同冷梅香一道儿熏便是了。”

    虽然过程有些诡异,闵惟秀觉得自己个,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多谢盈盈了,惟秀唐突,莫要见怪。”她说着,拱了拱手,率先的走了出来。

    留在后面的盈盈愣了又冷愣,她不过是个通房丫鬟,哪里当得闵五娘子的一句唐突。她想着,端着铜盆的手动了动,又摇了摇头,倒水去了。

    闵惟秀走出了侧室,出到院中一瞧,欣喜的迎了上前,“吕世伯,您怎么来了,我大兄今日还登门去给您拜年了呐,老夫人,夫人,静姝阿姐可都还好?”

    吕相公也是一脸惊讶,皱了皱眉头,“都好着呢,惟秀怎么在这里?三大王来了?”

    闵惟秀点了点头,“为了亲蚕宫走水,那个救了三大王的刘侍卫而来。”

    闵惟秀说着,看向了刘国舅夫人,“夫人,惟秀有个不情之请。”

    刘国舅夫人警惕了起来,一般不情之请都没有什么好事情,尤其闵惟秀同她女儿刘鸾还一直是死对头。

    “我家祖母不是中了风邪,行动不便么?我一直想着给她寻一个好一些的拐杖,却都寻不到,听闻国丈……”

    不等刘国舅夫人说话,吕相公就笑着拍了拍闵惟秀的肩膀,“你这孩子,这岂是不情之请,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国丈的那一根拐杖,可是大有来历的。乃是御赐的,上头虎蛇衔接,栩栩如生,凑近一瞧,蛇有蛇鳞,虎有虎毛,跟真的一般。当时就只有这么独一无二的一根,你就歇了那个心思吧。”

    闵惟秀越听眼睛越亮,独一无二,好啊!要的就是举世无双!

    她想着,垂涎若滴的瞧着刘国舅夫人,“夫人,不知道可否借着拐杖一观。”

    刘国舅夫人挺了挺胸膛,同这一条街一样,这跟拐杖,也是他们刘家的荣耀,一直以来的敌人,都朝她低头了,她的心中觉得前所未有的愉悦起来,“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闵惟秀失望的咬了咬嘴唇,跟着二人走进了门,姜砚之瞧见闵惟秀来了,松了口气,再不来,脑子都快不够用啦,闵惟秀见他看了过来,点了点头。

    然后直直的走向了刘国丈,“国丈,惟秀有个不情之请……”

    闵惟秀巴拉巴拉的,又把刚才同刘国舅夫人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然后两眼亮晶晶的望着刘国丈。

    国丈沉默不语。

    一旁的吕相公笑道:“国丈何不这些小孩儿开开眼,他们这一辈人,哪里还知道祖辈打江山的艰辛。”

    刘国丈深深的看了吕相公一眼,吕相公依旧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的不怀好意。

    许是到底不好抹了吕相公的面子,刘国丈指了指内室,国舅夫人忙走了进去,将那拐杖取了出来。

    闵惟秀一瞧,好家伙!

    这拐杖简直是低调中的奢华,上头并无金银珠翠,通体黑黝黝的,却隐隐的透着光泽,一瞧就是名贵的木料,闵惟秀并不懂这些,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但是这个实在是长得就很贵的样子。

    在杖上之上,同吕相公所言,虎蛇首尾相衔,栩栩如生。

    她凑近了去,吸了吸鼻子,好奇的问道:“这是梅树枝做的么?有一股梅花的香味儿。”

    吕相公抽了抽嘴角,怎么办,虽然闵惟秀对于他阿娘有救命之恩,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教训她,顺带骂一骂武国公啊!

    你闺女都被你教歪成啥样了?这像是名门闺秀么?

    官家赏赐的拐杖,会用满大街都是梅树枝丫子做?想想都不会好吗?

    他想着,凑近了吸了吸鼻子,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还真是梅花香……

    “老夫近日好梅,屋子多熏冷梅香,这拐杖沾染了一点,也不奇怪。”刘国丈说着,站起身来,就要从国舅夫人手中接过拐杖。

    姜砚之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凑近一瞧,惊讶的说道,“哎呀,怎么回事?这头老虎的虎须,怎么少了一根呀!”

    他说着,恨不得揉揉自己的眼睛,这拐杖上这么多雕刻的纹路,他眼睛都快看突出来了,才找到了缺失的一部分。

    闵惟秀一瞧,乐了,这一根哪里去了,不是掉进了刘侍卫的伤口里么?

    铁证如山啊,这下子!

    刘国丈脸色微变,快速的拿过了拐杖,淡淡的说道,“这拐杖用了这么多年,就算老夫再怎么小心,坏了一点儿,也是正常的事情。”

    姜砚之笑了笑,“是么?那我怎么恰好在刘侍卫的伤口里,扣出来了这根老虎须呢?原本还以为是个小木屑,没有想到,他的来头还真不小呢。”

    他说着,小心翼翼的将那根黑乎乎的东西取了出来,蹲下身子去往那拐杖上一比划,几乎是恰好吻合的。

    刘国丈摸了摸胡子,“三大王,有人要害你命,老夫深表同情。但是你也不能够,随便的拿了一块木渣子,就说是老夫杀了人。就算是这个是我的拐杖上掉下去的,那也有可能,是有心人捡了去,塞进了刘侍卫的脑袋中,污蔑于我。毕竟,验尸的人,都是你的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 厚颜无耻之人

    天下竟然有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闵惟秀觉得自己个同姜砚之已经不同凡响了,眼前的这位刘国丈,那脸皮子简直比开封府的城墙还要厚。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这不是瞎抵赖么?

    姜砚之忍住了心中的怒气,笑道:“我可只是说了从伤口中取出,没有说脑袋,国丈若不是以杖击人头,又如何得知?”

    刘国丈一把抓起桌面上的茶盏,猛的往地上一掷,怒道:“小辈欺人太甚!我堂堂国丈,何必去杀一个无名小卒,便是要杀,嘴皮子一动,那人便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何须亲自动手。这手杖,乃是官家对老夫的信任,我又岂会用它杀人!”

    他说着,气得胸脯剧烈的起伏,“老夫乃是刘氏宗族的族长,族中但凡有事,都有宗老来报。刘家二郎酗酒,不幸脚滑后脑砸石而亡,老夫岂能不知?寿王若是不信,大可以寻宗老来问,或者再去那刘侍卫家中问上一问。”

    “老夫是不是一收到消息,立马遣人送去了丧仪,派家丁前去帮忙搭建灵堂。老夫诚心配合寿王作秀之心,却遭如此羞辱,定要去官家面前告你一状!”

    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闵惟秀同姜砚之今日个算是开了眼了!

    姜砚之还能够忍得住,闵惟秀哪里受到了这等颠倒黑白的无耻之事!

    此刻已经是怒发冲冠,不对,她是小娘子,并未戴冠……此刻已经是怒气要冲掉金簪,头发恨不得根根竖立了!

    她二话不说,猛的栖身上前,一个小擒拿手,夺过刘国丈手中的拐杖,对着刘国丈的脑袋挥去!

    这一切都是顷刻之间的事情,刘国丈也是战场上下来的人物,立马双手抱头,但是挥舞的拐杖却迟迟的都没有落下来。

    “国丈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放心,我闵惟秀没有你那么狠心,杀手无寸铁之人。倘若今日,我用这手杖打杀了你。按照你的说法,那我也应该是无辜的才对啊!”

    “老头子欺人太甚!我堂堂武国公之女,何必去杀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便是要杀,坐在家里等着,那人都见不了几年的太阳,何须亲自动手?这手杖,乃是老头子用过的,恶臭无比,我又岂会用它杀人?”

    “我来府上做客?却见国丈横死,定是你那儿子儿媳,将你杀害之后嫁祸于我。若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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