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第4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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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攸宁听到余惊鹊变成了股长，联想到万群的死，季攸宁眼神略带深意的看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丝毫没有闪躲季攸宁眼神的意思，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只要季攸宁开口问，自己就全盘托出。
因为季攸宁问你，并不是需要你的答案，而是她认为可以摊牌了。
但是季攸宁并没有问。
余默笙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余惊鹊注意安全，说万群刚死，你做股长也不见得能好活。
余惊鹊只能笑了笑，没有去和余默笙争辩什么，他也知道余默笙是关心自己。
可是让余惊鹊想不明白的一点就是，明明余默笙自己是军统的人，是反满抗日的人，自己的儿子他就能看着在特务科里面工作吗？
难道不应该有一种恨铁不成钢，或者是教子无方，给列祖列宗丢人的感觉吗？
怎么还对余惊鹊充满父爱，这让余惊鹊百思不得其解。
一觉醒来，第二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做的第一时间事情，就是搬办公室。
两人都是股长，继续在一个办公室里面不合适。
万群的办公室空了出来，那么自然是余惊鹊搬进去，剑持拓海留在原本的办公室之中。
万群死了，他的办公室不可能一直保留，特务科没有那么多人情在。
李庆喜带着警员忙碌，帮余惊鹊搬过去。
离开之前，余惊鹊看了剑持拓海一眼，剑持拓海还微笑着送余惊鹊出来。
坐在万群的办公室之中，以前是站在桌子外面，现在是坐在桌子里面。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有些奇妙。
有些异样。
可是更多的，是压力。
这种压力是无形的，不会习惯不会变少，反而是越来越多。
长年累月的积压，你必须要扛下来，抗不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万群办公室现在变成了余惊鹊的办公室，有一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感觉。
没有得意洋洋。
有的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余惊鹊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有人取代自己，坐在这个位子上。
到时候自己又会去什么地方呢？
是死了？
还是跑了？
或者是屁股挪到了蔡望津的位子上。
这些都是没有办法预料的事情，余惊鹊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随之而来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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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九章 人性
你说刚做股长有什么变化？
心态上其实没有，你不是来特务科升职来了，你是来特务科工作的，而且是见不得人的地下工作。全本小说网；HTTPS：//щWW。TAiUU．ＣＯm；
余惊鹊以前是队长，得到的消息少，可是危险也少啊。
以后余惊鹊是股长，得到的消息会变多，每个消息都送出去，每一次任务都失败，这难道不危险吗？
所以余惊鹊要做什么？
取舍。
这好像显得余惊鹊不是反满抗日分子，而是真的特务科警员一样，但是没有办法，你的身份变化了，你的行为就必须要变化。
这很难，很多人一辈子都过不去这一关。
他可能什么都想要告诉组织，最后早早被抓到，让组织失去了一个重要位置，从而得不到那些真正的致命情报。
虽然心里这些到道理都明白，可是余惊鹊还是觉得做起来很难，他不会认为这是很简单的存在。
至于其他的变化是什么？
那就是尊重。
特务科这种地方，不就是权利大的说话有分量吗？
余惊鹊做了股长，不要说特务科，就算是警察厅里面，很多人都对余惊鹊变得尊敬起来。
再一次见到韩宸，余惊鹊没有叫一声科长之后便走，好像担心和韩宸交流一样。
现在余惊鹊叫一声科长之后，也会停住脚步，和韩宸说两句话。
我身份不一样了，别看我是股长，你是科长，但是韩宸也不会再对余惊鹊冷言冷语，甚至是和以前一样，踩着余惊鹊上位。
队长你能踩，股长你行吗？
而且余惊鹊还是蔡望津刚刚提拔起来的股长，你就来踩，你不给蔡望津面子吗？
那不是打蔡望津的脸吗？
所以韩宸也是理智的没有和以前一样，而是表现出来了自己的友好。
有人觉得突兀吗？
根本就没有。
官场上不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敌人，韩宸可以转变的很快，他很习惯这样的模式。
其实余惊鹊和韩宸的见面，两人更多的是用眼神交流。
大家对这一点都比较满意，余惊鹊顺利做上股长，韩宸也放心下来。
现在韩宸要担心的和余惊鹊一样，是青木智博的人。
余惊鹊用眼神告诉韩宸不用担心，青木智博的人，他会解决。
青木智博这里的麻烦，余惊鹊打算自己来解决，动用韩宸起不到太好的效果，还容易节外生枝。
做了股长这件事情，按理说是需要告诉陈溪桥的，只是真的脱不开身。
青木智博安排的人，对余惊鹊来说，那真的是阴魂不散。
怎么才能让这个人现身？
坐在万群办公室之中，不对，现在应该是余惊鹊自己的办公室之中。
他的脑海里面还是回忆用烟盒设计陷阱那一次，明明余惊鹊觉得这个人一定会出现在视野里面，一定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面的画面中。
可是不管余惊鹊怎么回忆，都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其次是分开了办公室，和剑持拓海见面的时间也少了，剑持拓海也没有经常来找余惊鹊。
今天晚上余惊鹊约了桥本健次，和天海英助吃饭。
升职做了股长，这件事情桥本健次和天海英助也知道了。
桥本健次自然是打电话过来恭喜。
这是余惊鹊没有想到的，所以趁着这几天有空，余惊鹊就约了桥本健次吃饭，将天海英助也叫上。
见面自然是恭喜。
没有任何人去提万群的事情。
因为万群的死，余惊鹊才能做股长，可是见面之后，大家都是恭喜余惊鹊。
人走茶凉。
更加不要说你都死了。
世态炎凉，这个时候余惊鹊体会的尤其深刻，这段时间见面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万群一句，永远开口都是先恭喜余惊鹊。
很现实的问题，余惊鹊坐在股长的位子上，听着恭喜，其实根本不往心里去。
因为他心里明白，等到哪一天，他被人取而代之的时候，恐怕也不会有人提起他一句。
在和桥本健次吃饭的过程中，余惊鹊有问一问青木智博的事情。
当然不是大张旗鼓的问，旁敲侧击，发现青木智博好像并没有什么动静。
看来青木智博对余惊鹊的调查，很隐秘，没有告诉很多人。
今天余惊鹊出门的时候，也是在观察，看看这个人有没有跟踪自己，但是却发现并没有。
难道要再来一个陷阱？
可是陷阱已经用过一次了，你再用一次，对方不容易上当啊。
最麻烦是，这个人余惊鹊不能杀，这个人要是不明不白的死了，青木智博一定会怀疑余惊鹊，到时候余惊鹊岂不是更加麻烦。
和桥本健次等人吃过饭之后，余惊鹊就离开。
他们的关系就是偶尔吃个饭就行，用不着时常见面，大家都很忙。
就在余惊鹊应付完桥本健次之后的第二天，正阳警署的署长，蔡坤居然也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现在和蔡坤，基本上就是过年的时候去看一眼，其他时间很少联系。
这年都过去好几个月，天气都变热了。
蔡坤打电话过来，说余惊鹊做了股长，也不知道告诉他一声，是不是忘了老交情之类的。
余惊鹊明白，蔡坤也是人精，当时让余惊鹊来特务科，不就是想要他自己有好处吗？
起码可以趋利避害，余惊鹊要是出息了，他也跟着沾光。
他没有想到余惊鹊真的就出息了，才去了特务科两三年的时间，居然就已经是股长了。
其实蔡坤前段时间就收到了这个消息，他是想要等着余惊鹊打电话过来，他的身份毕竟是余惊鹊的长辈。
虽然警署署长这个身份现在不够看，但是长辈这个身份还在啊，和余默笙还是老相识啊。
但是等来等去，蔡坤都没有等到这个电话。
心里暗骂余惊鹊没良心，但是还是主动打电话过来。
接到蔡坤的电话，余惊鹊自然是好好解释，毕恭毕敬，说自己只是太忙了，还说要去蔡坤家里拜访之类的。
没有必要得意忘形，这是最忌讳的。
余惊鹊的态度很诚恳，蔡坤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让余惊鹊有空见面，聊一聊。
其实说白了，余惊鹊有价值了，蔡坤想要维持这样的关系。
这就是现实。
不管是人走茶凉，还是世态冷暖，余惊鹊这段时间，体会的很深刻。
万群的遭遇，和余惊鹊现在的处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时候让余惊鹊想一想，觉得会很讽刺，荒诞，可笑，却又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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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直觉
不管是荒诞也好，可笑也罢，你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余惊鹊想要潜伏下来，要的就是融入。
他需要坚守内心，又需要融入敌人，可是在融入敌人的过程中，你就很难坚守自己的内心。
一种矛盾，却真实存在的局面。
在科里下班之后，余惊鹊就去见蔡坤，电话都已经打到家里来，你不去见一见说不过去，好像自己位高权重，不认识以前的朋友了一样。
至于李庆喜，现在应该是李队长了。
特务科一下子少了两个队长，自然是要提拔的，余惊鹊提议了李庆喜，蔡望津没有拒绝。
蔡望津需要余惊鹊帮自己做事，那么余惊鹊必须要在特务科站得住脚才行，帮余惊鹊扩大自己的势力，蔡望津当然不会不愿意。
李庆喜混到了队长的职位上，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甚至是在余惊鹊做股长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做队长。
对余惊鹊差不多是千恩万谢。
收买人心余惊鹊也会，李庆喜现在对余惊鹊是死心塌地。
李庆喜也是很认真，刚做上队长，生怕出了什么乱子，给余惊鹊丢人。
他知道蔡望津同意他做队长，一定是余惊鹊说了话，他不想让蔡望津觉得余惊鹊识人不明。
离开特务科，去了正阳警署。
余惊鹊没有去蔡坤家里，而是在正阳警署办公室见面。
第一是这里见面，光明正大，不怕被人看到。
毕竟背后还有麻烦。
第二就是这里见面，态度不远不近，拿捏的刚刚好。
来到正阳警署，见面自然也是恭喜，连开玩笑的都少了。
以前还有开玩笑的，余惊鹊是正阳警署出去的，只是现在变成了股长，很多玩笑不合时宜了，警员自然心里也明白。
坐在蔡坤办公室里面，余惊鹊给自己解释起来，说自己刚当上股长，事情特别多。
而且还有剑持拓海什么之类的，让蔡坤也是信了不少。
其实蔡坤很聪明，不管余惊鹊说什么，还有嘴里剑持拓海这个人，蔡坤都一问不问。
蔡坤要的是什么？
他要的是余惊鹊的关系，他们只要保持关系，余惊鹊能偶尔给他透露一点消息，让他知道上面的风向。
甚至是其他人知道蔡坤和特务科股长关系好，也会给蔡坤不少面子。
蔡坤可不想牵扯到特务科的斗争之中，所以他很聪明的，什么都不说，余惊鹊的话茬，他根本就不接。
蔡坤的性格余惊鹊自然是熟悉的，在身边这么久，还能不知道吗？
看到蔡坤这个样子，余惊鹊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发牢骚。
以前余惊鹊和蔡坤还能说两句知心话，甚至是刚来特务科的时候，余惊鹊有很多问题，都是请教蔡坤的。
但是现在，根本就不行。
身份不同之后，你们谈话的内容都会不同，这是一定的。
说白了就是两人嘴里，再也没有一句真话。
蔡坤以前会教余惊鹊怎么应付万群，甚至是对付万群。
现在他可能教余惊鹊，怎么对付剑持拓海吗？
谈话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但是蔡坤要的就是这种索然无味。
这种感觉就是蔡坤需要的，有事情的时候，可以搭上话，没事情的时候，不联系最好。
因为蔡坤看的明白，他认为自己比余惊鹊安全多了，自己在警署，可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余惊鹊就不一定了。
万群都死了，余惊鹊难道就比万群强很多吗？
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剑持拓海，你真的当日本人都是吃素的。
谈话索然无味起来，两人连一起吃饭的心情都没有，就准备告别。
样子已经有了，很多人都会知道余惊鹊来正阳警署，看了看自己的老署长，这就够了。
蔡坤送了余惊鹊出来，就在余惊鹊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青木智博的人跟上来了？
直觉。
余惊鹊没有发现这个人，因为在余惊鹊看来，自己来正阳警署，人人都看得到，按照这个人的小心谨慎，应该是不会跟踪的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正阳警署出来的一瞬间，余惊鹊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你说是玄学？
但是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却不会每一次都出现。
这一次余惊鹊就是感觉有人盯着自己，而且感觉很强烈。
“怎么了？”蔡坤对余惊鹊问道。
出来送余惊鹊离开，可是余惊鹊愣在原地，让蔡坤好奇。
看了看面前的蔡坤，余惊鹊只能先敷衍的说道：“我爹也在冰城，要不要晚上叫出来，一起吃个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