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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4章

大明1617-第10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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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事既然闹这么大,暂时可能真的要退却,但只要信王心意坚定,这场子迟早能扳回来。和霍维华一样,高起潜也不会将这些话明说出来,大家心照不宣。

    ……

    高起潜回到信王府的时候,王承恩刚顺着梯子从一处殿阁的顶端爬下来。

    一群王府宦官提着丝料宫灯在一侧照亮,信王坐在檐下椅子上,穿着熟罗红袍,四团龙的金丝在灯火之下熠熠生辉。

    由于在关注王承恩,信王没注意到高起潜已经回来了,这个少年亲王心思很重,还算俊秀的白脸上满是阴郁之色,他的下巴很尖,还没有生出胡须,放在后世就是一个刚升高二的学生而已……

    少年的信王坚毅而忧郁,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一次和记大军出现在蓟镇,蓟镇到宣大和京师一路戒严,信王也因此茶饭不思。他没有进宫去见皇兄,近来天启也感觉到皇弟与自己在很多事情上看法不同,皇帝倒没有生气,总是耐心向信王解释,但信王有些害怕皇兄瞧出太多东西,他心底里的情绪和想法要是叫皇兄知道,怕是立刻要把他撵出京去。

    兄弟二人自幼在东宫一起长大,东宫疏于管理,天启的母亲王才人早逝,崇祯的母亲刘选侍则是被太子发怒之后处死,兄弟二人都是少年丧母,两人虽不缺吃食,但严重缺乏关爱。崇祯是自己咬牙硬忍的脾气,天启则寄情于客氏和木匠活,在东宫生活时,兄弟二人的感情并不坏,到光宗逝世之后,天启自觉自己是长兄,有照顾兄弟的责任,对信王也是相当的照顾……

    然而兄弟二人其实却是渐行渐远,天启宽厚大度,而崇祯猜忌急燥,兄弟二人同出一父而非一母,性格也是大相径庭……

    “看到什么没有?”王承恩一下来,信王就起身走过去,急着发问。

    王承恩道:“黑漆漆的,奴婢看不清。但看到崇文门到东便门一带灯火通明,显是有不少兵马驻守。”

    东便门和崇文门一带面对通州到三屯营的大道,这一两天内大量的蓟镇绅民逃难,从通州一路抵京师脚下,信王这两日别的事不关心,只关注城门方向的动静,当然更关心兵部的塘报,看蓟镇有什么新的消息传过来。

    不过到今日天黑前为止,蓟镇只说还在调兵,汇报的相当详细,信王对外镇之事丝毫不通,不知道调动的就是各府城驻扎的营兵,毫无战斗力可言,他只看到这一处调兵两万,由某参将率领,兵备道为监军,顿时就觉得相当振奋。

    再看到各处都在调集兵马时,信王心里就更是笃定了一些,蓟镇就能调集十万大军,和记兵马也不过十万。

    就算边军不及商团军精锐敢战,但依靠山势和长城,还有那么多城堡城池,防守总是能守的住的……

    京师当然更加要紧,四卫营和勇士营,还有三大营分别调动,信王心里更放心了许多。

    高起潜这时上前道:“奴婢叩见王爷。”

    高起潜已经正式调入信王府内,这是他自己主动要求,近年来愿意到信王跟前当差的宦官很多,人们都在选边下注。

    魏公公身边是现在的权势,信王代表的是未来。

    宫中也不是铁板一块,愿意跟随魏忠贤的大有人在,但不愿屈居其下,或是愿投资将来的,也是为数不少。

    数万宦官,心思各异,各有背景靠山。魏忠贤不可能将其捏成一个整体,能保住现在的局面就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哦,你回来了。”信王眼眉一挑,急急道:“那边的消息如何?”

    “已经见过霍维华。”

    高起潜口齿相当清楚,将见霍维华的经过详细说了,最后绘声绘色的将霍维华拒绝封赏的许诺,一心为国的情操简直活灵活现。

    “真是忠臣哪!”信王大为感慨,当下十分激赏。他当然不知道这是霍维华在两头下注。信王只知道霍维华对自己相当恭谨忠顺,比起一般的阉党人物,霍维华叫信王感觉顺眼多了。

    另外信王也不会知道,高起潜在霍府离开时,怀里可是揣着一锭五十两的官银,现在在怀里已经捂热了……

    “将来总是要赏的。”信王点着尖下巴道:“此人可用,你们要记得。”

    众宦官无不点头,霍维华会来事,对大家都给好处,不会有人同他过不去。

    倒是众人感觉信王有些得意忘形,已经是将自己当成皇储看待了……

    不过也没有人敢提醒,信王也很容易会恼羞成怒……

    这时信王将目光看向曹化淳,曹化淳会意,上前一步。

    信王道:“我写条、子去表叔家,借五千银子,他怎么说的?”

    年关将近,信王府的开销也相当浩大,王府用度不足,信王只能写信给京师的戚里勋旧们打秋风。

    最佳人选当然就是有表亲之亲的表叔李国瑞,武清侯是孝定太后家族传承,在万历年间,孝定皇太后一手遮天,掌握宫中和外朝的大权,人们相传宫中不少财货都由皇太后赐给了武清侯家,其家族也成为京师戚里最富有者。后世赫赫有名的圆明园就是由武清侯李国瑞在崇祯年间修筑的花园别业扩建而成,而在当时,武清侯修的这园林堪称水木清华,耗费数十万两白银,前后修筑多年还未修好。连崇祯听闻之后都相当的羡慕,崇祯年间军饷不足,皇帝将主意打到皇亲勋旧身上,武清侯由于最受瞩目,又不及周皇后和田妃家族受宠,乃成为第一个被借银子的皇亲,结果武清侯硬是宁死不屈,崇祯整死了他,也是毫无办法,从皇亲们手里没借到一文钱。

    另有传言,崇祯对武清侯的恨意来自于信王时期,有一次崇祯找武清侯借银被拒绝,少年信王是相信爱面子和记仇的人,这笔债在崇祯十三年时终于是连本带利收了回来。

    现在信王的俸禄按规矩国初是给五万岁禄,是一品大臣一年俸禄的五十倍,另外册封,丧葬,婚嫁,宫室,这些费用开销俱由朝廷负责。还有厨役,马夫,斋郎,铺陈等杂役人员,亦是由朝廷负责。

    虽是如此,信王此时却困顿的很。没有之国就藩就是皇储,政治地位当然比一个形同囚犯的亲王要高的多,但没有之国就藩也就没有拨给田土,也没有办法在地方上做买卖设税卡,收入就是干巴巴的一年万石的粮食。

    按京师粮价对比,信王一年不过几千两白银,说难听点,宫里稍微有钱的太监,一年的收入也比信王要高的多。

    天启皇帝心疼兄弟,一年总会赐给信王一些财物,不过宫中用度也相当俭省了,不比万历年间,信王府还是处于入不敷出的窘迫境地。

    曹化淳上复道:“武清侯说年底银钱很紧,实在没有办法挤出银子来。若王爷急用,他能借五百两,不知道王爷要不要。”

    信王的脸色瞬间变得相当难看,他道:“要五千给五百,我这表叔还真是吝啬的很。”

    曹化淳在武清侯那里只得了十两银子,当然不肯替武清侯说话。他到各家勋旧府上跑腿从未拿过这么少的银两,勋旧人家大多豪阔,对上门的太监也向来客气,毕竟这些人家,一年最少预备过万两用来人情往来,要应付打秋风的太监和远房亲戚们,当然也有当年故旧,只要攀上关系上门,多少会给些好处。

    武清侯李国瑞这几十年来一直是锦衣华食,他是万历皇帝的亲表弟,整个大明谁敢同他过不去?

    按制外戚之家封伯,不过大明的规矩就是拿来破坏的,武清侯家先是封伯,继而封侯,孝定皇太后李氏和万历皇帝在时,对李家都是百般照顾。当红的外戚会额外捞取好处,旧勋贵之家也会让出一部份利益给他。

    几十年间,李家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家资,真是富可敌国,信王想着这个表叔有钱,借点银子好舒舒服服的过年关……信王以前也不关注这事,对银子不上心,出宫开府之后才知道各处用度浩繁,想用人,想知道外间之事,甚至对很多事施加影响,银子就是必须的事。

    信王也不是只关注和记之事,对朝官动向,分属党派,还有魏忠贤和客氏的动向都相当关注。他不停的派人打听消息,问朝官勋贵戚里对魏客二人的印象,以图得到最真实的情报。

    不过信王没有想明白一点,魏忠贤和客氏现在代表的是在宫中得势的一派,而侍候他的人都属于后备梯队人员,甚至是被打压的一群。

    如果是当红的人,都混到魏公公身边去了,哪里还会有可能到信王府来效力?

    要知道现在是天启六年,大家绝不会相到天启七年皇帝就骤然离世,按正常来说,皇帝最少还得在位十几年乃至二三十年。

    人生有几个十几年和二三十年,如果曹化淳等人稍有办法,谁又愿意到信王府里来?

    说是能博一个将来,可是这将来可能是二三十年,不等熬出来可能自己都死了。或是出头的时候已经是将死之人,那还有什么意思?

    况且天启皇帝才二十出头,未必将来真的生不出皇子,一旦有个皇子长大成人,此前的功夫就算是白费功夫,那真是活生生的冤孙,一口气怕是要上不来。

    信王了不起还能当个亲藩,太监到地方,那真的只能混吃等死了。

    是以这帮人都是不得志,怨气满腹,加上将来有机会肯定要对魏忠贤取而代之,他们提起来的话,能有一句好话?

 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观察

    曹化淳不仅不说好话,还要趁火添油:“王爷,奴婢去武清侯府时,正遇着他家庄客上京城来,银子送了好几挑,怕不有过万两,其余粗细粮食,各种家禽牧畜,光是肉怕就有好几千斤,活物摆满了一院子,野鸡野兔獐子大鹿均有,说难听点,咱们王府过年怕也没有这么多的好东西。”

    信王一听这话,胸口气的起伏几下,说道:“国事艰难,我皇兄尚且俭省过日子,这些勋旧人家仗着祖上功劳,却是这般享乐,借他几千银子也是这般推三阻四……”

    信王还有更难听的话想说,转念一想,李国瑞毕竟是嫡亲表叔,按儒家信条,有“亲亲”之说,做人不能太刻薄,也不能不敬长上,所以难听话是不能再说下去了,不过这桩事到底如一根刺,深深扎在信王心底去了。

    “对了。”信王最后想起来一事,问道:“和记在京师有大商行,据说有不少细作于其中。现在那边的情形怎样,你们有谁知道?”

    曹化淳出去跑腿,特意走和记商行那边。其实他心里打鼓,知道和记有不少利害角色,轻易招惹不得。

    在以前和记对大人物们还算客气,这一次兵马犯边,谁知道京城里会不会出什么事,在经过时,特意加了几分小心,不敢过于靠近。

    到了正阳门东大街时,才发觉和记商行门前车马零落,看来是封禁之事的影响,但应不止如此,估计也是因为和记犯边,导致商行那里人烟稀少……

    曹化淳这一次如实说了,事关要紧,他也不敢胡编乱造。

    “这说明民心士气可用。”信王兴致勃勃的道:“一介商家,居然图谋不轨,真要反逆,看谁还愿同他们往来。”

    这个判断基本上还算准确,但曹化淳隐隐觉得事情未必有这么简单,但他也不敢说什么,而是赶紧应声而答,脸上露出笑容,似乎也是在真心替大明高兴,同时开始赞颂起信王英明。信王很喜欢听这些话,少年亲王坐回椅上,含笑听着,似乎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眼下的险恶局面,必可轻松渡过。

    ……

    “仓场侍郎林宰回京述职之后并未离京,仍在其京师府邸居住,戒备之后,其去户部与堂官毕自严等会议,散会之后回府,见客六人,两人是同乡,应是去其府上打秋风的,四人是朝官,皆是同年或户部中人,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徐小七站在王发祥身前,一五一十的禀报,王发祥相当专著的听着报告,脸上十分平静,看不出什么特异之色。

    “兵部尚书崔呈秀散值之后去了魏阉府邸,谈到二更前后离开。除此之外,两侍郎一个在家,左侍郎因为兼协理京营戎政,从德胜门一路巡行到广渠门,右侍郎霍维华在三更前后下城回家。各郎中,主事,员外郎家中都一切如常。天黑闭门之前,也没有别的动向。”

    “内阁诸阁老,下午三点到四点间从宫中出,各回府邸。首辅顾秉谦见镇远侯顾肇迹,谈了两刻钟,说的是祭祀光宗贞皇帝庆陵事,皇帝自己不亲去,叫镇远侯爵去代祭。”

    王发祥这时一笑,说道:“苦差事啊,这个天往昌平跑,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徐小七也是哈哈一笑,说道:“镇远侯始终苦着脸,走的时候一脸不乐意,不过又能怎样,这是已经内阁票拟司礼批红的事,也算大事了。他还得照常出城,礼部出了一个郎中,已经到镇远侯府商量出城和祭陵诸事,户部也派了一个官去侯府,还有太常寺,光禄寺,俱有官员参与此事。”

    “这事看来朝廷很重视。”

    “是喽。”徐小七道:“好几年没象样的祭陵了,皇帝怕人家说闲话。”

    王发祥一脸平淡的道:“这是顾秉谦和丁绍拭还有冯铨几个的主张,国之大事,在戎在祀么,现在大明打仗不行,只能去祭祀先祖了。”

    徐小七一脸敬服,说道:“王哥你真的是无所不知。”

    王发祥淡淡一笑,换了几年前,打死他也说不出这些话来。久在京师,对官场朝廷之事算是入了门,知道那些大人先生们平时忙什么。国家大事,其实最要紧的是财赋和打仗,但朝堂之上的人物,似乎对此都没有什么真正的办法。

    头痛医痛,脚痛医脚罢了。

    其余赈灾,河工,修路,梳理财务,军备,军械,这些都视为不急之务,总不放在心上。

    平时都是该喝酒喝酒,该听戏听戏,对戏文话本,诗词歌赋,还有书法绘画之事都很上心,董香光出了什么新画作,才是值得津津乐道之事,内阁诸阁老被人讥为泥雕木造,这一次大规模祭祀光宗皇帝陵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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