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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8章

大明1617-第1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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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各种动作都是相当纯熟老练,切合地方实际的情形,切合人心变化。

    “我方会派出官员和一些吏员,另外会有驻守的军队负责治安,地方的具体事情要与地方的名流,宿老来一起商议。所以我们打算成立一个共治会,内设若干共治地方的议事人员,简称议员,钱先生还有若干名流士绅,都会是我们邀请的目标,下半年如果没有要紧的事,并且愿意的话,钱先生可以留在常熟,配合我方行事,可以减低地方上的损失,大有功德之事,望先生不要推辞。”

    钱谦益沉吟片刻,说道:“为地方做些事,钱某当然义不容辞。然而兵凶战危,还是望贵方不要擅起刀兵……”

    这话其实说出来就同意了,擅不擅起刀兵可不是眼前这小军官能当家作主的事,当下军官笑着向钱谦益打了个敬礼,原地转身离开。

    同时两队士兵一起转身,先后踏上舢板之上,然后划动船浆,返回大船。

    一切事情发生的极快,无非就是几轮对答,其实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看着舢板被重新吊上大船,在场的人们都是用若有所思的眼光看着钱谦益。

    看来和记这一次沿江的行动主要是为了半年多之后的军事行动夺得先声,也是为了寻找足够多的代理人。

    在地方上想轻易完成治理,士绅宗族是必不可少的力量。

    和记在早期会投入少量的兵力维持治安,确定统治秩序,也会派出官员,但在人手不足的前提下,给地方士绅一些名义,叫他们提供明面上的帮助,而不是如大明那样暗箱操作。权力还是那么大的权力,只是和记会把事情明朗化,很多地方政务原本是暗地里达成交易,和记成立共治会议之后,那么两边的权力分割就会明朗化,避免无意义的争执产生。

    当然,和记并不是开善堂的,现在的做法就是为了节省力量,和记还要开辟大量的新的疆域,用兵于内陆和海外,要在全国范围内修筑道路,建立公共交通,医疗,教育等诸多体系,人们的观念和实际的情形跟上之后,会在法治上下功夫,接着深入梳理地方政治,包括赋税,刑名,治安,人伦,文教,仓储,各种原本由士绅和宗族把持的权力会逐渐被拿回,当然还是会保留士绅生员们说话的权力,也就是“议政”权,堵不如疏,如果话也不叫人说,那么迟早人们会用别的方式来表达,说话说不死人,如果真的有相当的自信,就是不管其用意何在,在法律框架之内,允其说话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钱谦益也在沉思,在此之前他一直考虑自己如果投效和记,将处于何等地位?

    在大明,他是储相之称的翰林,也已经被任为实录副总裁官,再上一步可以直接为侍郎,数年经营之后就能准备会推入阁。

    这种地位已经很高,加上他在东林党内的地位,还有文宗领袖的地位,如果叫他到和记任一普通官员,那还不如在家乡当个士绅更舒服快意。

    原本是打算研习西学,以此当敲门砖获得更高的地位,最少是清流首领一类的地位,现在看来,和记竟已经是有所考虑。

    先在家乡一带为共治议员,替和记协调地方的关系,这样地位相对超然,钱谦益能维持着自己良好的形象和巨大的影响力,并且获得一定的实权,而且在替和记安稳江南地方也算是一桩大功,为自己正式进入和记的官职体系内打下坚实的基础。

    最少不会那么尴尬,以纯粹的降臣身份进入,会被旧有的利益阶层排挤和敌视,同时也失去了不少人心道义。

    钱谦益对此当然没有任何的排斥,当然,前提是和记在半年之后真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再度进入长江。

    如果力量足够,钱谦益知道自己家乡的这些士绅们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马士英虽然没有收到类似钱谦益这样的招抚请求,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在声望上与钱谦益有巨大的差距,他的路仍然是只能走降官的路线,然后再杀出一条血路来。

    比起现在的地位当然会有波折,也会有更多的困难,但死抱着大明不放是愚者所为,智者所不取。

    马士英只有一个念头,他也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南京方面,会不会如咱们这里这般平静?”

    钱谦益闻言,思忖片刻,说道:“勋贵与国同休,怕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

    茅元仪没有带人住在亲朋故旧家里,近来南京城浮言很广,传的神乎其神的东西都很多。茅元仪以兵家知名,人人都知道他知名的名气,又是副总兵官,文武俱备,而且在辽西时与和记的人打过交道,所以每到故旧亲朋家里拜访总会被人拉着说和记之事,也有不少人如那天的那个尊长一样,叫茅元仪拨给将士看守门户,以防乱兵暴民生事。

    拜访过一些人家之后,也给自己的随员找了住处,茅元仪自己带着几个随从住到了金吾卫街附近的一个旅舍里头暂且安身。

    茅元仪每天只在旅舍之中等候,好在这里距离三山门很近,可以在短时间内赶到城外江边。

    这几天南京城和附近的居民出城的很多,有不少好事的干脆每天城门一开就出去,他们不惧寒气,江边风很大,冬季的天很冷,亏得他们能耐受的住。

    至于操江兵就辛苦了,振武营和河池营会合在一处,在三山门外设了几个临时的军营,不过茅元仪知道普通的操江兵不能随意出入,不少刁滑的老兵和军官们却是每天晚上都在城门关闭前偷溜回来,诚意伯起初还想弹压,打了不少将士军棍,后来军中群情汹汹,似有兵变之忧,诚意伯眼见不对,早就收敛威风,不敢再随意于军中责打军士,维护军纪了。

    这日已经近下午,不少出城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一些军士和队官之类的也是跟着人群一起混了回来。

 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水门

    “日他姥姥的……又混过去一天!”一个队官模样的瞪眼看着四周,骂骂咧咧的道:“老子三个月也不曾见一文钱,粮也未曾领齐,领的一斗粮里要渗半斗沙子。现在用着老子了,银子才发到手五两,老子可还是队官!”

    “队官你就知足吧,咱们就拿到二两不到,还有三四钱银子又黑又烂,人家银号打个对折都不怎想要,好说歹说赔了一半把银子兑出去了。”

    “还好是没有给咱们发户部铸的铜钱,不然老子非哗变不可。”

    这话倒是引起全体操江兵的赞同,户部的那一群官员都是从北京不得志的文官里挑出来愿意做事的,操守肯定是相当的稀烂,文官都说武官易贪污,其实自己贪污起来也不遑多让。

    南京户部铸的钱用料太少,铸造的工艺太差,铜钱贩子都不要这种劣钱,因为收了也回不得本,不象真正的金背钱,第一批金背钱用缅铜铸造,含铜量很高,不少商人收了铜钱去铸成铜器,获利颇丰。

    一群军人骂骂咧咧往里头走,旁边的百姓无不绕道,茅元仪在旅舍门前见了,也就只有摇头而已。

    他这个副总兵也是想练好自己的兵,后来才知道是不切实际的妄想。他倒是想与兵士打成一片,以诚意感化,可是没有钱粮,再多的话都是浪费口水,这些兵也是兵痞,有钱粮就卖力气,没钱粮说破大天也没有用。

    “他娘的,等了好几天了,和记的兵何时来却是没有个谱。”

    “来了要是攻南京,只要给咱们犒劳,咱们就投和记。”

    “没错。”一个操江兵恶狠狠的道:“老朱家的粮是吃不上了,咱们换一家来吃。”

    茅元仪听了哑然失笑……他算是了解和记的了,眼前这伙操江兵,不说扛着长枪破刀和穿着如乞丐般的破旧军袍,就以精气神来说也是相当的萎靡不振,站姿是含胸弯腰,或是歪着脖子,两眼多半黯淡无神,脸部枯黄,身体瘦弱,这都是长期卖苦力和营养不良的症状。

    原待斥责两句,转念一想,将士们这般模样,岂能怪他们自己?

    茅元仪摇头苦笑,心中也不知道是如何的想法,只想到自己在辽西时,好歹大明将士待遇还算不错,当然比起和记的兵还是差了那么少许。

    “来了,来了。”就在茅元仪感慨时,一个车轴汉子自城门外飞奔而来,边跑边是叫喊着,因为跑的太快,太过激动,连头上包头的头巾和木簪子都跑掉了,整个人披头散发,加上一脸惊惶色的叫喊着,就象是地底里钻出来的鬼,样子有多恐怖就是多恐怖。

    四周的人都惊住了,包括那一群偷溜回来的操江兵,茅元仪见不是事,迎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那汉子胸口,沉声道:“什么来了,是不是和记的船队?”

    “来了,来了!”汉子可能真的吓坏了,两眼发直,人象泥鳅似的直蹦。

    茅元仪无法,将手一松,任由这汉子继续向前跑,不过陆续又有人跑过来,都是一脸惊惶色。茅元仪拦住一个,问道:“是不是和记的船队来了?”

    “是。”被拦住的是个青年士人,咽口唾沫,说道:“真是巨舰,前所未见的巨舰,船上都是巨炮,看着就骇人,这热闹我不敢瞧了,万一打起来一炮轰过来,怕是要把我打成肉泥……”

    茅元仪面沉如水,大踏步的往城外走,身后几个亲兵长随也是赶紧跟上。

    一群操江兵面面相觑,楞征了片刻之后,却是无人跟着茅元仪出城,而是继续往城里跑,脚步急促,却是害怕被人发觉了之后被强令再出城。

    茅元仪用眼角余光看到了,心中感觉阵阵悲凉。

    这若是南京京营兵也罢了,这是操江兵,也是南京城里精中选精的选锋,不管是神机营还是振武营,还是河池营,在此前都是各营中的选锋组建而成,现在这只精兵也变成了如此模样,令人扼腕痛惜。

    城门附近相当的混乱,三山门此时是南京城最重要的城门之一,也是南京的水路集散中心,每日均有大量的船只在此经过和停泊。

    三山门(今水西门)陆地城门原为建于南唐时的龙光门,明代初在南唐龙光门遗址的基础上建造三山门,为福船型(鱼腹型)内瓮城的主城门,后来三山门因为是陆地城门又被称为旱西门。

    紧靠南面的水门即西水关,原是南唐的下水门,明代建成水城门,后称为水西门。这水陆二门在南唐以来一直就是商旅繁辏之地。

    在茅元仪出城门时,城外一片混乱,不少人群往水城门这边跑,也有相当多的人在吆喝呐喊,那是胆大的人,更多的人将目光投向水城门外和城头瓮城上下驻守的操兵江,另外在找寻诚意伯等人的身影。

    茅元仪也是在寻找诚意伯的身影,大事当前,毕竟得看高位的勋贵如何行事。

    这时他才发觉,除了在水城门瓮城上下有不少操江兵和京营兵驻守之外,大量的过万名军士是沿着城外的河边堤岸展开。

    茅元仪不费力的就找到了诚意伯所在的地方,高大的旗杆高耸入云,过万军士沿河摆开,身后是借助山势修筑起来的城墙,蜿蜒起伏,令人有心安之感。

    南京城墙原本规模就不小,元时的集庆也是江南大府。太祖皇帝定鼎集庆之后,用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重修城墙,朱元璋对宫室的标准倒是将就,借助的是南朝旧址加以修葺,宫室建在低洼狭窄之处,因为地势关系也不能铺展,实在不似人君居所。

    后来老朱想着迁都重修,重重原因未能成行,也就捏着鼻子将就着住了下来。

    倒是南京城墙修筑的巍峨气派,沿山环水,气度非凡。

    当时的修筑标准极高,每块城砖都刻有铸造工匠的姓名,来自何处,官员为谁,一旦出现质量问题,追责起来甚是方便。

    直到六百多年后,南京城墙仍为南京一道胜景,坚固如昔,宏伟如昔。

    穿着红色鸳鸯战袄的军士如长蛇般散布在城墙之下的堤岸边上,碧绿色的江水就在脚下,大量的船只多半是小船,此时散布在水关港口四周,这些船多半是来往的客商和游客,从水关城的水道进入,可以直接进入秦淮河,而此时的秦淮河天下闻名,十里秦淮不知道有多少销金所在,整个南方的富商,名流,生员,游人,只要到南京是多半是要去秦淮河上游玩经历一番,而这些人除了从聚宝门进入南京城外,多半就是从水道,也就是从三山门的水关进城,直接架船进入秦淮河,可称潇洒自若,也显示出财力雄厚。

    当然更多的还是商人,驾船自长江沿岸,多是从湖广下来的粮船,也有不少各色杂货,从南京水面顺流而下的则有很多是货船,至湖广出售,还有就是出海的海船,这几年来数字也增多了不少。

    再便是漕船,不过数量不多,漕船多半是从苏常那边水面过来,从镇江过江到扬州,从扬州入运河北上,漕船南下,多半也是这种经行路线。

    所以在南京的人,有意无意之间见到的船只不要太多,形形色色,大小不一,当然也全部是中国式的硬桅帆船,大的是三桅,小的单桅,没有斜帆,大船有水密舱,小船则无,或呆板笨拙,或形制偏小,只能携带旅客和少量货物。

    而眼前的舰队,宏伟壮丽,其形式,风帆,火炮,每一不显示出设计的精妙,这就是用来海上争雄和杀人的利器,其在江面上静静驶过来时,先都是一片骚然,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茅元仪只觉得浑身血脉都要凝固了,他没想到自己等候两天之后看到的居然就是这般的情形!

    怪不得孙承宗令他不要着急设法北上,看来和记的潜藏实力远不止那些火铳手和马车,眼前的舰队已经是无敌于大明的存在,哪怕是这个时候福州水师和登州水师齐至,怕也不会是眼前这支舰队的对手。

    茅元仪震惊之时,南京城中的青年名士也有几个在城外看船队,陈贞慧,吴应箕等人俱在城外,此时也是一样的心驰神摇。

    “仿佛是神怪志异。”陈贞慧由衷的感慨一句,再回头看了一眼三山门的城楼,上头红衣飘动,估计南京城里三四品的大员和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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