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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大明1617-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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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那事之后,范永斗就提高了自己的警卫等级,包括妻子儿女也是,他们出门都要带着大批的随员,不然范永斗就不能放心。

    一连几个月下来,范夫人已经厌烦,出门不大愿带保镖,只有范永斗还坚持带着大批人手。

    不过张瀚一直没有动静,叫范永斗心里有些惭愧。

    换位思考一下,范永斗觉得若是自己有那么多厉害的手下,他未必能挡的住诱惑不怕人出来暗杀对手。

    范妻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是有事情和你商量。”范永斗道:“事情有些紧急。”

    范家和张瀚的商战已经是近来山西和北直隶地界最引人注意的话题,范永斗和娘子在庙前的树荫下说话,四周路过的人很多,不少人都拿眼朝这边看过来。

    范永斗也知道厉害,尽量长话短说。

    范家在这一次商战中已经出尽了全力,现在卖往北方草原的货物源源不断,其中有相当部份被和裕升想法买了去囤积起来,所以草原上的货还是不足,鞑子台吉们仍然催促范永斗继续大量供货。

    这就是最大的矛盾所在,供求双方的需求已经不大对等,范永斗想缓一下,而因为张瀚的存在,他失去了掌控权,等于是被人胁迫着继续下去。

    范妻听的脸色发白,向范永斗道:“我们就不能放弃这条商路?不和人这般争斗,照样年年赚钱。”

    “俗话说老鸹野雀旺处飞,”范永斗道:“做生意就是这样,做了决断就不能后退啦,不然的话人心都向着别人,生意会越来越难做,路越走越窄。”

    范妻知道实情并不是如此,范家原本就是十分豪富,范永斗只是想更进一步,成为掌控更大权势的巨商,她苍白着脸,感觉心一阵阵慌乱,身子一阵难受。

    范永斗和发妻十分恩爱,看到妻子摇摇晃晃,下巴也尖的厉害,脸色惨白,他心里有些难过,上前扶住妻子,低声道:“放心,我一定会赢。”

    “夫君是不是要拿我的体己去用?”

    “是,”范永斗道:“我知道你有几万的私房钱,还有一些嫁妆带过来的器物,抵得好几万,加起来十来万是有的,这个时候找别人不如找你,能抵一阵用。”

    “夫君拿去用便是。”

    “唉,多谢你啦,等过一阵……”

    “夫君不必多说。”范妻止住范永斗的话,轻声道:“我的就是你的,只要你好,范家好,我的这些体己算什么。”

    “唉,唉!”

    范永斗十分感动,顾不得来往人多,紧紧握住了妻子的两手。

    ……

    周大牛和成方在亲兵的簇拥下来到一处小山岗下。这儿地势险要,四周全是密林,只有这处浅坡下有一个小小的村落,里头住着十来户人家,房屋都是草房,已经被焚毁了大半。

    村落中间是青砖砌成的瓦房,是这个村落的家祠,可能因为人口衰减和地方败落,祠堂也朽坏不堪,只是好歹要比草房阔大舒服的多。

    他们俩人行走的时候,四周到处都是被杀掉的村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道。

    几个村妇被一群群弟兄带在残破的草房里轮流凌辱,时不时的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和妇人的哭叫求饶的声响。

    周大牛和成方脸上都是一片漠然,经过这几个月的变化,他们已经不是在辽东时的情形,眼前这样的场面见的太多了。

    如果是李明礼和杨义在这里,还能从这两人眼里看的出来不适应和反感,不过这两人把这种情绪都隐藏的很深,只有最亲近的弟兄才看的出来。

    一个守关卡的小头目走了过来,他手下按着一柄没有刀鞘的戚刀,刀身上也有好几个残破的缺口,就算这样,能佩着刀的也必定是头目,这个小头目身后还跟着二十来人,手中都只是乱削出来的长枪,随便打制出来的枪头,长枪的长度都不同,枪头也形制不一,实在是粗陋的厉害。

    周大牛感觉也是无奈,好在边军的装备也很烂,地方上的军备就更不必提,他们一路被追杀了几千里,居然平安无事的从辽东跑到山西,这就说明了一切。

    队伍里也是有精锐,这个小头目也是从辽东回来的,不过武艺身手都不如周大牛和成方,地位也不及他们。

    “周头儿,成头儿,你们来啦。”小头目快活的笑着道:“大柜在祠堂里等你们哩。”

    周大牛和善的一点头,说道:“咱们这就进去了。”

    俞士乾和一群穿着边军袍服的汉子都挤在祠堂里,有几个家伙显然是从草房里被揪过来的,此时还在说着女人的事,一边还在提着裤子。

    周大牛进来,和乱哄哄的人群中的熟人打着招呼,大家脸上都带着笑。

    祠堂里挤了三四十人,全部都穿着边军的服饰。

    这一路他们抢了不少村落,不少弟兄都有了新衣服穿,但这些人都没有换袍服,这一身衣袍是他们地位和身份的象征。

    在这祠堂四周,方圆好几里的地方,到处都散落驻扎着人马,这一股人已经有接近三千人的数字,这个数字如果报上朝廷,肯定会引起中枢的震惊和愤怒,然后会急令地方的总督和巡抚督促各地的驻军赶紧进剿。好在大明对地方的掌控力实在低的惊人,还在大明中期的时候,著名的“勋阳盗”就横行几省,祸乱了地方好几十年的时间,最终也没有被彻底剿灭,而是用分而治之,招安加安抚的各种手法平定下去,朝廷还特设了勋阳巡抚,驻军很雄厚,最终的结果还是差强人意。

    看到周大牛两人进来,俞士乾指指自己面前的一条长凳,说道:“坐罢。”

    俞士乾久在边军,人很聪明,加上有周大牛等人的帮助,他已经渐渐有个统帅的样子。

    “咱们存粮已经不多,只有几十石,小三千人加二百来匹马,人吃马嚼,在这里是耽搁不起的。”俞士乾继续刚刚的话头,对着众人道:“往南还是往北,还是往西,大牛兄弟和成方,你们俩也说说看。”

    俞士乾的这支兵马最核心的就是原本的边军,各人都做了大小头目,根据各自的表现和战功拥有多少不一的人马手下,周大牛和成方,还有几个辽东逃出来的明军组成了一个小团伙,他们的部下也有好几百人,是俞士乾部下中不可忽视的力量,不过周大牛心里明白,俞士乾一伙要么是山西人,要么是陕西那边过来的,他们或是同意向北往大同去,也会想去陕西甚至甘肃,没有人愿意往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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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六章 侃价

    周大牛自己当然想回辽东,但他知道绝不可说这样的话,极易遭遇不测,在他们出逃之初,有一些想脱离团伙自己回辽东的人都被杀了,或是失踪,这使周大牛和成方等人十分警惕,他们在团体中尽量不得罪人,也不说要回辽东的话,这样才渐渐获得了俞士乾等人的信任。

    周大牛道:“大柜,我的意思就是往北。”

    俞士乾道:“大牛兄弟说说理由来听。”

    “咱们现在是在高谷口,东边就是井径,西边是五台山,往东走是朝廷腹地,往西走是山西腹地,往南咱们人生地不熟,容易被官兵包围。往北时,五台山,恒山,太行山,到处都是山地,咱们易于隐匿在山里,破几个寨子就够快活很久,官兵一来,咱住深山里一躲,这一片山估计原本杆子土匪就不少,官兵能剿得了谁去,兄弟们要想安身休整,最好是往北去。”

    俞士乾赞道:“大牛兄弟心思确实缜密,想的很好。”

    周大牛垂下眼帘道:“大柜夸赞咱不敢当,就是想一路趟的累了,想找个安稳的地方能歇息一下。”

    这种心理其实人人都有,各人从辽东战场上一路厮杀,全是败仗,俱是死里逃生,然后再一路逃亡到此,先是流亡,后来就成了造反,现在人人都背着命债在身上,几千里路,几个月的时间,不停的逃亡厮杀,确实是又倦又累。

    周大牛原本高大魁梧,现在身形也很瘦弱,只是身上杀气难掩,原本的赘肉一点也看不到了,旁人也多半如此。

    “大牛说的对。”

    “俺也是累了……不过还要看大柜怎想。”

    俞士乾笑道:“就知道你们是这样想……老周,你来说说吧。”

    这时各人才看到俞士乾身边的中年汉子,瘦瘦小小,人面皮也黑,蹲在地下,貌不惊人,听到俞士乾说话,这才咧嘴一笑,露出一嘴黄板牙。

    老周道:“还是大柜说,俺就是想说,各位想落地安稳,暂歇兵马,到大梁山那边最好。”

    俞士乾知道老周是提不上把的,他接着说道:“他说的大梁山就是阴山余脉,镇虏、天成各卫一直到灵丘,蔚州,再到咱们这里,一路全是山,那边说是有好几个卫,也靠近边墙,其实地方兵力薄弱,又因为是各省交界,咱在大同抢一票,躲到北直那边的山里,再到北直抢一票,躲回大同这边的山里,几处腾挪,这盘棋就活了。”

    周大牛等人道:“就按大柜说的办。”

    成方道:“往前就是大谷口,当地人说西边有虎阳河,东边是清水河,一路山地,没有卫所和县城,倒不担心有拦路的兵马,就是道路不熟。”

    “那好办,”俞士乾道:“抓着的人里,先斩几个,留下的分别叫他们带路。”

    等周大牛几人出来,路边按着一群抓来的山民,俞士乾派的人正在按着他们,路边斩了好几个人,头颅滚在地上,两眼圆睁,地上一滩的血迹,留下来的哭叫求饶,周大牛叹口气,对成方轻声道:“咱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沈阳,重新过老百姓的日子。”

    “先活一天算一天,”成方瞪眼道:“这当口了,这么想就是找死!”

    “嗯。”周大牛紧紧自己的两手,指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的脸绷紧了,两眼凝露出杀气,在大踏步经过杀人的地方时,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低着头。

    ……

    “张东主,这位便是李国宾李先生。”

    李大用和马化先介绍过后,张瀚拱了拱手,笑道:“李先生。”

    李国宾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京城来的土著,面容白净,眼神伶俐,张瀚话音未落,他已经抢上前一步,一揖到地,躬身问好:“在下见过张大人。”

    张瀚笑道:“李先生称我一声张东主就是了,不必太过拘谨。”

    他又道:“李先生在京师,每日见的不是阁老便是部堂,要么就是公侯伯爵,我这般的官职,在京师大约真的排不上号。”

    李国宾笑道:“要说官职,京师实职的九品官亦是有权势的,那些世袭的武职,纵是二品三品,家当败光了,子弟穿着红袍却三餐不继也是有的,张东主在这里却是等若公侯,在下岂敢拿京师的情形相比。”

    张瀚笑道:“李先生果然是长袖善舞,能言善辩。”

    各人说笑了几句,这才安席坐下。

    自上次张瀚到灵丘后已经隔了半个来月,短短时间内,李国宾带着灵丘铁场出来的样铁,匆忙赶回京师,然后再从京师又赶回灵丘,风尘仆仆,可谓辛苦之极。

    不过这人很在乎仪表,似乎换了一身衣袍,还抓紧时间洗了个澡,此时仍然是一身光鲜的坐在席上,与各人谈笑风生。

    张瀚先不曾说话,说实话他生意做到现在,还没有和李国宾这种职业掮客打过交道,更不曾和京城里的大商号有过生意往来,他发家的过程其实和普通的商号完全不同,既往的经验几乎为零。

    李国宾也展现了一个职业掮客的风采,说话滴水不漏,风度极佳,把宾主的情绪也带动的很好,几句话就能叫人如沐春风。

    如果说话也能排段位的话,这个李先生估计能排得上黑带九段。

    “李先生,我们说了正事再上酒。”

    各人说了一气,李大用才略带歉意的向李国宾道:“这是张东主的规矩,我等也是已经习惯了。”

    李国家稍显意外,以他向来的经验,要么是大家正经谈生意,要么就是喝些酒再谈,那样更顺利些,不料张瀚居然是如此作派。

    “既然如此,我等就先谈。”李国宾笑笑,脸上露出郑重色彩出来,他掏出一个瓷烟瓶,取出烟丝,又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精巧的白云铜的烟斗,装上烟丝,再用火镰打着火,慢慢抽起烟来。

    一时屋中俱是烟气,李大用和马化先俱不吃烟,但也只得忍着,他俩人示意小厮开窗,不然受不得烟气。

    张瀚前世倒是抽烟,这一世四周的人吃烟的少,原本的张瀚也不吃这东西,他自然不会再重新习此嗜好,这时看到李国宾抽烟,才知道这东西和玉米辣椒一样,已经渐渐在中国流传开来。

    李国宾略带歉意的道:“兄弟这嗜好实在不雅,但这东西又颇能提神醒脑,实在是离它不得。”

    在他说话时,张瀚笑而不语,马化先和李大用接着话,开始与李国宾正式的谈起生意来。

    李国宾代表的是京师十几家年营业额在十万以上,并且是以铁器为主的大型店铺,这些店铺都是京师商号,他们没有可能跑到灵丘来进货,这种大宗的买卖一分银子都代表巨大的利润,双方又是寸步不让,两边言语都是十分客气,态度却都是十分坚决,彼此都有强烈的自信,一方是巨大的资本市场,灵丘这里坐拥精铁,价格毕竟还在闽铁之下,现在要争的就是尽力往上调价。

    这也是张瀚的意思,价格这东西开始就得有一个最基本的,如果开始定价就过低,日后要往上调价自然是千难万难,灵丘精铁品质不在闽铁之下,为了竟争市场当然不能比闽铁卖的高,但价格亦不能定的太低,否则利润同样不会提的太高,有失铸出精铁的本意。

    这当然是要李大用和马化先两人一点一滴与李国宾去争,双方渐渐有些脸红脖粗,都有些动了意气。

    这时张瀚却看向窗外,孙敬亭原本在对面雅间等候,这时房中又多得一人,那人正是李慎明,此时正向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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