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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大明1617-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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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买了,李永芳主持后金的情报工作,每年不知道派多少细作到京师来。辽东的沈阳和辽阳遍地都是后金细作,张瀚暂时并不打算介入辽东的局势,也是力量不足,所以他叫王发祥用心经营好京师到山海关,然后是宁远和广宁等处,现在王发祥已经切实掌握了山海关一带,也派人到广宁和宁远开始设立据点,但和真正站稳脚根,并且进行有效工作还有一点距离,所以他每日十分繁忙,以前他刚到京师时,很多事情是自己做,但还有不少空闲时间,现在所有事情是交代别人做,但每日都十分忙碌,象这样静候在此处这么久等人,对他来说倒还算是一种休息。

    在这一件事上,原本也不关王发祥的事,近来他的主要工作已经从收集情报到主动设立情报站,发掘和培训人员,侦察京师各处形迹可疑的后金细作,另外有一个重要工作就是收集京师各党人员的档案,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次,东林党和内幕和茅元仪这一条线,就是平时下的功夫足够,不然的话,张瀚的事交办下来王发祥也不知道如何着手。

    就这一点来说,王发祥感觉颇为庆幸,他从情报人员到一方主事,现在直接听他指挥的就有五十多人,全是精干的情报人员,另外他怀疑内卫司在京师还有另外一条线,甚至有暗线在监视自己,从种种蛛丝马迹来看,内卫系统还有另一个系统,并不受王发祥或是他上级的指挥,对这些王发祥感觉自己需要时刻保持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们这些人是一直在暗处的人,甚至和裕升现在越来越严密的规矩法度也很难全套用在这些情报人员身上,他们彼此之间也会提防和警惕,不象和裕升别的部门那么和睦亲切,王发祥有时也感觉到过强的压力,想着要离开这个部门,但他也舍不得现在的优裕生活和手中掌握的权力,他只能更加努力。

    天黑了一阵之后,角门哑然推开,徐小七提着一盏灯笼从角门出来,脸上满是抱歉之意。

    “对不住了王哥。”徐小七急急的道:“不过我一会还得进去……今晚似乎是有大事,府里够格的管事都被叫留下来核点府里的各样物事,然后说老爷要召集我们说话,我一会还得赶紧再进去。”

    一年不到的时间下来,徐小七的脸上也多了不少干练之色,他这个雇佣的仆役不如方府的家生子一样能得到重用,不过方家也并不是勋贵世家,家生子奴仆不多,王发祥给了他不少钱来收买方府的几个管家,现在徐小七已经不是最底层的洒扫小厮,他成为主事之一,王发祥叫他做事认真一些,徐小七因此得了方从哲几次亲口夸赞,要知道方从哲是不理会内宅中事的。

    王发祥先不说具体的事,只说道:“小七,这两年来我待你如何?”

    徐小七一征,说道:“王哥待我恩重如山,若不是你提点,也帮衬我银钱,我如何有今天这一步?”

    “甚好。”王发祥道:“今日就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他接着道:“我家东主要把灵丘铁器卖到京师,先攻下朝廷工部这一块至关要紧,然后各军镇,民间用铁,整盘棋就活了,这件事十分要紧,关系到我和裕升的生死存亡……”

    “王哥,长话短说,你要我怎做我就怎做。”

    “好……”王发祥道:“方相爷这人很重情谊,虽然你是微不足道的下人,但只要你大着胆子,把情由说一下……就说和裕升你是娘舅家亲戚开的,你将来要到那边做事,求方相爷开恩打个关照,这样将来你也有好下场,这事多半就成了。”

    “这怎么成?”徐小七惊道:“我怎能说离开相府到别处做事?”

    “兄弟。”王发祥搭着他肩膀道:“方相爷这首辅已经干到头了,就要回原籍居住。他虽然是京师人,但寄籍在浙江,辞任之后只能回浙江,你想他回浙江还要带着你们这些人不?今日齐聚你们,点检家财物件,叫你们说话,必定就是要遣散你们,这是千载万年难逢的好机会啊。”

    “狗日的谁找我们相爷的事?”徐小七一时并没有答应,他脸上满是愤怒之色,方从哲不论对谁都很和蔼,对下人也很关照,听说他要去位,徐小七一时感觉怒不可遏。

    “这事儿很复杂。”王发祥道:“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将来咱兄弟慢慢聊,但你今晚需得照我说的去做,好么?”

    “好,王哥,我听你的。”

    徐小七答应一声,提着灯笼折回方府,王发祥靠的墙壁边上,感觉浑身一松,一股无比轻松的感觉涌上心头。

    ……

    方从哲今天召集下人点检家财,又叫下人管事们预备听他训话,确实已经是准备离京。

    近日来,东林党为首的一些言官连续攻讦于他,言词并不算猛烈,还算留着余地,方从哲内心却是明白,这是东林党内的温和派给自己提的醒,若是不赶紧去位,自己走人,恐怕更厉害的还在后头。

    为官当政多年,方从哲知道朝廷的党争就是如此,自己此前做再多的事也是枉然,要紧的是现在他已经成了人家的绊脚石,他确实已经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不过离京之前,他尚需见几个人。

    灯烛突然摇动,方从哲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布衣的清瘦男子在长随的引领下进入书房之中。

    独掌大明内阁数年,调和诸党,权势曾经倾盖天下的方从哲居然从书案后起身,做了一个十分客气的肃客手式。

    “小人如何敢当。”来客身形瘦长,脸容狭长,脸上的表情则是自信与狂放兼备,同时眼神中闪烁着十分精明的光芒,这是一个气质不怎么讨人喜欢的人物,但不论是谁,见着这人之后也会认为这是一个聪明人,就算是在和当朝首辅客气的时候,尽管只是一介布衣,这人却仍然难掩内里的狷狂。

    方从哲的性格是儒雅温和,从不咄咄逼人,对这样的人物他应该并不欣赏和喜欢,但在他脸上不得不露出欣赏的表情,他笑着道:“以一布衣而操控天下之事,汪文言,老夫很欣赏你的胆气和担当。不论如何,这一次杨大洪等人冲入禁宫,不惧内监殴打奋然一路向前,直到将天子拥至乾清宫,山呼万岁,至此,定下了大义名份。光是冲这一点,你就能名留青史了。”

    汪文言闻言十分高兴,脸上难掩得色神情,说道:“小人一生最得意之事,莫过于此!”

    方从哲道:“你是与司礼监的王公公交好么?”

    汪文言坦然道:“在下确系王公公关照,同时也是与东林诸公交好。”

    “此前,挑动齐、楚、浙三党内斗的,也是你的手笔吧?”

    “这……正是。”

    三党内哄是在清扫东林势力之后的事,万历四十六年京察,三党把持朝政,把东林党的骨干势力一扫而空,只有一些大佬还留在朝堂,这事齐党做的有些过火,成为众矢之的,三党内部也开始出现裂痕,结果被汪文言抓着机会,在三党内部做了一些手脚,挑动了三党的骨干内哄,结果把三党联盟弄的元气大伤,好多骨干退、党,三党只剩下楚党和浙党,就算是底蕴很深的浙党也弄的元气大伤。

    方从哲接的是沈一贯的衣钵,毕竟也是浙党的首领,此时他并没有词色俱厉,但一声声的逼问之下,刚刚还一脸狂傲的汪文言已经有些紧张,额角也隐隐出现汗水。

    “此番使东林诸公拥立今上成功,也是汪文言你大功告成之时。现在要做的,就是使老夫去位,然后由刘季晦接老夫首辅之职,是不是?”

    “小人不敢。”

    汪文言有些惧怕,这些事确实都是他的手笔,但他自认为做的很隐晦,只有本党之中寥寥的几个人知道内情,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首辅知道这些,又不知道方从哲为什么要在今日召见自己,然后当面说这些事。

    “文言你做这些事,有的心细,有的胆大,心不细无谋划,胆不大则事不成,胆大心细,曾为狱吏,熟谙本朝故事吏情,这样的人为东林那群书生背后的谋主,说实在的,老夫亦为他们庆幸。不过,君不密失其位,臣不密则失其身,文言你日后还需再缜密些才好。”

    汪文言起身拜道:“阁老金玉良言,小人拜服。今日之后,除了江陵相公之外,小人还独服阁老。”

 第二百五十八章 允请

    方从哲抚须一笑,说道:“老夫已经向韩象云打过招呼,现在开始着手准备,待年前定然连上奏疏请辞,东林诸公自然也相信老夫的人品,所以文言你若有什么动作,其实可以停手不必再进行了。”

    汪文言俯身不语,脸上满是恭谨之色,意思倒是十分明显。

    “足下请罢。”

    汪文言长揖到地,告辞道:“愿阁老悠游林下,颐养天年。”

    方从哲含笑道:“这是必然!”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人格的魅力和力量,汪文言也不觉被他的诚意所感,当下道:“既如此,小人告辞。”

    待汪文言走后,屏风后朱大典和徐大化两个浙党核心闪身出来,徐大化一脸怒色的道:“这该死的小人,最后走时还要讨阁老一句不再复起的保证才走。”

    朱大典淡淡的道:“这样反是好,阁老去意坚决,且不复起,东林党有韩爌和叶向高,向来和阁老交好,行事也能公允,不似那些后辈那般急进操切,这汪文言是那群人的谋主,阁老折服了他,日后必然再无麻烦。”

    徐大化道:“我辈难道就被这群小人压着?阁老暂避我亦无话可说,但日后风向一转,仍然需要阁老出来主持大局才是。”

    徐大化也是浙党残余的中坚,年岁不大,功名心很强,他对方从哲主持不了大局也有不满,但同时也认为除了方从哲之外浙党没有能当主心骨的人,日后再翻过局面,浙党要想有所作为,仍然需要方从哲出来当这面旗帜。

    对徐大化的心思,方从哲和朱大典都很清楚,朱大典无可不可,他的打算是以实绩说话,当然若有党援更好,浙党和东林党其实盘根错节,不少东林人士出身是浙江,天生的好说话,朱大典认为双方没必要你死我活,至于方从哲,他确实是不打算再复出,徐大化那一伙人怎想,也只得由他。

    倒是方从哲想起一事,对徐大化叮嘱道:“我知道你不愤东林那群小辈找了王安当靠山,现在听说你们想力捧那个李进忠上位,然后引为内援……你要知道,士大夫与内监之流来往密切,就算一时得逞,将来必留骂名,我辈还不至于如此。”

    大明的内阁辅臣,向来是非翰林不能为之,而翰林又多点内书房讲书的差事,就是因为司礼监的大太监多是内书房出身,待数十年后,翰林成了阁臣,学生也成了司礼太监,彼此配合或是学生拱老师上位,这是一条终南捷径,也是不成文的规矩,司礼是内廷牵制外廷的力量,甚至是决定性的,但皇帝也不愿看到双方成日扯皮,能建立私人交情总归是一件好事。

    方从哲并没有走这一条路,他是完全以能力和操守见赏,与自己那些前辈不同,站在他的立场上,同党中人也走勾结内监这一条老路,他并不赞同。

    徐大化愤然起身,说道:“下官怎会做那般事?既然阁老误会,下官告辞。”

    方从哲看着徐大化离开,并没有出声挽留,朱大典道:“阁老,要不要下官去劝说一下?”

    “不必理会他。”方从哲笑道:“若我将来在他们眼中有用,少不得他还要来烦,眼前一点意气算什么。”

    朱大典道:“下官也不赞同勾结阉人,不过看来东林势力,三党难抗,诸党联合勾结阉人与其相争,这大势恐怕难免。”

    “我亦看出来日后朝局会异常混乱。”方从哲道:“不过将来不是三党或东林得势,而是他们借助的阉人才能真正得势,不论是王安或是李进忠,这些人自诩君子和聪明人,却看不出来这一点么?或许能看出来,只是利字当头,没有人真正能想通透罢。再者,若日后天子是世宗皇帝那般也还罢了,否则朝堂必然将更于混乱,各党只理党争,无心政务国本,不知道这样下去,伊于胡底!”

    朱大典感动亦无奈的道:“下官亦如阁老般所想,然而国朝大政已非吾辈可以定夺了!”

    走到廊檐下送走朱大典后,方从哲已经十分疲倦,不过今日解决了致仕难题,退职后不至于有反攻倒算和麻烦,这一点倒是叫他十足欣慰。神宗中晚期后开始怠政,在世宗和神宗中早期这几十年,皇帝和阁臣之间的分分合合,阁臣与党羽之间的暗斗就没有消停过,从严嵩暗斗夏言,至夏言以首辅之尊被斩于市,然后就是徐阶逐严嵩,严嵩不仅儿子被杀,还身败名裂,最后以近九旬老人饿死于家乡,然后高拱斗徐阶,徐阶儿子被流放,自己灰头土脸,然后张居正逐高拱,几次欲杀高拱,只是没有得手,然后是万历清算张居正……纵使万历中后期的政争没有那么惨烈,有好几个阁臣还是闹的十分不堪,方从哲一直担心自己致仕之后不要闹成那般模样,还好从现在来看,各党忙着的是争权夺利,对他则不是太关注,而且因为他向来做事留有余地,浙党和齐党不必说,东林党内也有几个大佬对他十分关照,今日又折服了那个汪文言,看来回乡之后的养老生涯是不必太操心了。

    想到汪文言,方从哲心中感觉十分厌恶,他久历宦途,对汪文言这样的人物也见过不少,他一边等着府中管事都过来,一边轻声道:“此人必无好下场,必然会死于非命!”

    ……

    “你的亲戚,是山西商人?”

    “是,老爷。”

    徐小七站在下首,脸上神色是毕恭毕敬,若不是王发祥对他的恩情太深,这样的事他是绝不会做的。

    在方从哲表示要遣散非家生子的仆役,并且询问他们有什么要求的事情时,徐小七便是将王发祥说的事向方从哲禀说了。

    出乎意料之外,方从哲倒并没有生气,可能是从来没有人向方从哲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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