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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大明1617-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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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田季堂当然不知道,他亦不关心,打听了两句后就失去了兴趣,接着他下意识的问道:“新巡抚是谁?”

    “新巡抚姓韩,”店里的人也不知道,这时街面上有人叫道:“听说是从山西布政使调任过来的。”

    “糟糕了!”田季堂面色一惊,跌足而叹。

    店中各人也是一样的表情,先是惊征,再就是叹息,各人都是愁容上脸。

    灵丘矿争,韩通被张瀚生生玩死,韩家败落,家奴都死了一堆,韩畦当时偏袒韩家,结果身在山西,算是鞭长莫及,怎料这一下调任大同,果然这祸事不小。

    要知道灵丘也好,李庄也罢,新平堡也好,这几处地方全部是在大同府或是大同军镇治下,也就是在韩畦的直接治理之下,不要说张瀚现在有官身,就算是白身的商人,巡抚军门要对付他,也是十分轻容写意的小事,俗话说破家的知县,灭门的太守,巡抚的地位想对付张瀚,在很多人看来,恐怕也就是伸手捻死一只臭虫吧。

    这时分店的后门打开,有人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跨、骑而上,往着城外的方向急驰而去。

    “从此要多事了……”田季堂感慨一句之后,脸上又渐露坚毅之色,不论如何,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是要支持东主,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操守!

    ……

    韩畦带着的从人甚多,直入巡抚驻地之后,他和文球两人对坐饮茶,等着下人们办理一些交接的琐杂事物。

    巡抚并不直接掌握财权,不象地方的正印官在交接时要先清理府库,查看亏空,确定数额之后前任方能离任,后任才会接印,否则不然的话就会陷入僵持,甚至后任弹劾前任……不过那样形同破脸,传开来官场风评也不大好……亏空是人人都会有的,只是多少问题,如果不是亏空数额太大,一般的后任者都会承担下来。

    韩畦和文球都是一脸的云淡风轻……那些和钱粮有关的事务都交给师爷幕僚们去做,他们对坐喝茶,聊着一些朝廷和地方的逸闻,文球要先到京师述职面圣,然后才到保定上任,韩畦则向文球介绍一些京师的酒楼,他是刚从京师回来不久,算是有最新的目标地图。

    官员是不能到教坊司下的演乐胡同的,韩畦和文球的交情也不够,不然的话韩畦还是很想和文球交流一下去演乐胡同的心得体会。

    乱了不到一个时辰,两个巡抚的底下人分别来报,点检交接完毕了。

    文球指着桌上一块长方形的关防,笑道:“老兄,这关防便在此,这样咱们就算移交了。”

    除了关防之外,这屋中还有整套的王命旗牌,这东西等同于尚方宝剑的功能,可以弹劾若干品级的官员,不待朝命就可以直接免职,也可以将人直接斩首,哪怕是有官职在身。

    当然这东西不是随便乱用,用错了也要承担政治后果。著名的尚方剑斩毛文龙事件就是在崇祯皇帝心里种了一根刺,后来袁崇焕果然因此承受了相当的代价。

    韩畦眼神有些贪婪,他是二甲靠后的进士,没有入选翰林,是直接外放知县,后来馆选御史,御史后行取按察佥事,然后是四品参议,接着任兵备道,再下来是布政使,是地方大员标准的升官路线图,这个巡抚他已经想了很久,现在因缘际会之下才成功入选,其中有很深的背景,不过总算是得偿所愿。

    “学生这便要往京师去。”文球起身告辞道:“年关在即,宜早不宜迟,学生告辞,老大人可以从容布置。”

    巡抚在任上是不能带家人的,当然现在管的不严,也有官员会带着子侄在身边帮衬事情,也会带着小妾在任上,毕竟人非草木,异地为官多年,总教人和五姑娘为伴也实在太没人性了,韩畦这回带来的人着实不少,文球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还是说了“从容布置”的话,略为讥讽。

    韩畦并不理会这话,管你怎说,反正好官我自为之,倒是韩畦想着一事,因对文球道:“天成卫大梁山巡检司是老大人所设么?”

    “正是学生所设。”文球道:“因天成卫到新平堡一路山中多有匪患,经常下山滋扰地方,抢掠商旅,是以增设巡检,招募弓手,以为正兵之补充。”

    文球的话无可指摘,朝廷设立或废弃巡检司多是如此,当然土司不在此数。

    韩畦道:“学生听说天成卫掌印指挥尚算得力,地方安靖,新平堡去年偶闻匪患,郑兵备和麻参将也算得力,此后并无动静,那巡检司设在李庄,其实并无大用,若那巡检安份守已也还罢了,否则学生必将有所区处。”

    文球闻言道:“李庄设巡检并非学生一意孤行,乃是总督,巡按,还有阳和兵备皆是赞同,若韩老大人执意裁撤,恐为不美。”

    这么一串名字念出来,韩畦也感觉有些无力,然而他接着还是咬牙道:“巡检张某,素行不法,若能幡然改过尚好,否则老大人就不能怪学生心狠了。”

    韩畦他当然要对付张瀚,并且是打算一到大同任上就做这件事。

    以前他是在太原,鞭长莫及,哪怕恨的咬牙切齿亦是无计可施,现在到得大同,若不第一时间拿张瀚这小儿开刀,那他韩畦也不配姓韩了。

    文球见韩畦模样也是有些吃惊,堂堂巡抚如此记恨一个商人巡检,一个是加左副都御史衔头的军政大员,一个是商人出身的杂职九品巡检,高下立判,力量强弱对比相差的实在不象话,就算张瀚事涉走私一事,事前允许了不小的好处给各地的方方面面,由此营造出了不俗的关系网,但关系网只是关系网,有好处便是通家至好,若是为了些许好处与韩畦这样的实职巡抚翻脸成仇,恐怕就算是与张瀚关系最亲近的郑兵备也未必会如此,更何况旁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 理由

    现在走私尚未开始,朝廷对土默特等部的抚赏还在照常进行,所以文球也不是很看好张瀚的志向,辽事现在趋于稳定,也看不出来东虏有进窥辽中和辽南,甚至是辽西的打算,更遑论是草原上的北虏诸部会不稳,所谓的从西往东的商路,所谓的一年数十万的收益,恐怕也很难如愿。

    “既然如此,学生不复多言,告辞了。”

    文球话已经说到,韩畦听或不听自然也由不得他,当下抱拳告辞。

    韩畦自是送出二门,此时诺大庭院中人声鼎沸,韩畦从太原带过来近百家属和从员属吏,箱笼也是极多,此时铺排开来,院中就快要没有落脚的地方。

    出门之后,文球一个幕僚说道:“韩公这人,恐怕会使大同乱象频生。”

    文球先是默然,半响方道:“此朝廷事,与吾辈无关。”

    上轿之后,文球召来跟在队伍一侧的孔敏行,说道:“至之,听说你与那张瀚交情莫逆,这事你需得向他提个醒。”

    孔敏行笑道:“张文澜不是善与之辈,此事他恐怕已经知道了。”

    文球道:“我亦知他消息灵通,颇有官场人脉,然而韩畦报复心甚强,我怕他未必能领会这一层。”

    文球将适才与韩畦的对答向孔敏行说了,最后道:“老夫已经点明此子与老夫颇有关系,官场上亦有不少人护持,然而韩畦仍然口风强硬,看来很难善罢干休。”

    孔敏行道:“既然如此,晚生想请去李庄一趟,当面谈说,然后再去老大人处。”

    “也好。”文球阖上眼,说道:“老夫先得面圣,然后还得去内阁和各部,待去保定任上最少也半个月后了,你可以从容赶来。”

    “是,晚生理会得。”

    ……

    孔敏行的行事也果如其名,和文球说妥之后并未迟疑,带着两个从人便是往天成卫的官道上赶路,两日之后终是赶到李庄地界。

    临近年关,平时很少见人的乡村道路上也挤满了人,集镇上到处都是各种小贩子,年画春联最后欢迎,爆竹也是畅销货,卖布的卖鞋的也是很多,最受欢迎的肯定是各种肉摊子,这种时候,只要不是穷的揭不开锅的家庭也会选择买一些肉食在家中,预备新年时全家享用,另外便是有亲友来访的时候,桌上不至于端不上来一道肉菜。

    这个时候,便是自己饿着肚子也要留着肉菜招待亲友的人家,也不在少数。

    几百年后满肚皮油水的人们是很难想象这个时代人们生活的艰辛,纵然此时是万历到崇祯年的转折时期,地方还算安静无事,物价也不高,朝廷的三饷才加了第一次,底下最厉害的两次还在后头,民生还算过的去。

    到了李庄之后,孔敏行的感觉又是不同。

    待他到军营前投了拜帖,过不多时张瀚便是匆忙赶了出来,远远就笑道:“今晨有喜鹊在枝头吵闹,果然是贵客来了。”

    “文澜你现在真是油滑了啊。”孔敏行哭笑不得的道:“这般的话脸也不红的就说出口来了。”

    这时孔敏行又发现李慎明也在张瀚身旁,不觉喜道:“上回听说遵路兄你往京师去了,事情办妥了么?”

    “妥了。”李慎明笑道:“工部自此不再采买闽铁,或是只买小部份,多半是买我们灵丘产的晋铁了。”

    “足下等不声不响,然而也算惠及一方。”孔敏行由衷的道:“一路前来,纵是天成卫城也有不少乞丐流民,面有菜色的人很多。近了李庄一带,阡陌之间规划极好,水车多,水渠多,麦苗出的很好,收成绝不会低。人们脸上有笑意,脸也比别处胖的多,看来虽然巡检不是亲民官,只是有捕盗之责,然而在有本事又有心的人手里,并不比亲民官差什么。再者,这兵营井井有条,军士训练有素,若不是曾经来过,几乎以为是总兵信地,驻守的是正兵营。”

    李慎明冷笑道:“至之你这话说差了,哪个总兵的正兵营能和这里相比?”

    “这,倒确实是我失言。”

    孔敏行是君子,君子说话便是这般的风格,直来直往,李慎明和张瀚惟有苦笑。

    其实各人心里都明白,但这话不宜说出来,若是旁人说了恐怕在场的人要怀疑那人心怀不轨,不过对孔敏行来说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了。

    接下来常威和孙敬亭和李东学等人上来见礼,这几个算是张瀚最强力的文班底,孔敏行和他们也熟识,也没有拿举人的架子,言谈间甚是和气。

    “此来确有要事,”孔敏行道:“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说完我还要赶路。”

    张瀚道:“至之兄你来一次可真是不容易,最好留几日,然后最好到田间转转,我把李祥符他们叫上,跟着你受受指点,如何?”

    孔敏行有些犹豫,但想想文巡抚到保定还需一段时间,而李庄这里的农事十分发达,过来的时候孔敏行已经发觉了不少玉米田和番薯田,怎奈耕作不是很得其法,孔敏行看的满心别扭,既然张瀚留他,倒不妨答应下来。

    当下慨然道:“若如此,我便留数日。”

    “甚好。”张瀚十分高兴,孔敏行可是不折不扣的本时代的超级农学专家,读书人里也有不少看农书的,不过要么是天赋不足,要么是盲人摸象的自己瞎看,哪能和孔敏行这样的宗师级农学专家的弟子相比,孔敏行不仅理论水平高,还在徐光启的天津农场实习过几年,这样的人才可是万分难得的。

    可惜的就是孔敏行的举人身份,以孔敏行的身份和徐光启的人脉,就算是举人身份,在吏部“大挑”也能选一个七品知县的官职,只不过多半是偏远省份罢了,一个分分钟能当上正堂官的名门出身的举人,自己这个九品杂职巡检要招揽就是笑话,而且是很得罪人的笑话了。

    众人进入房中坐定,孔敏行才将此行的来意说了出来。

    他见张瀚面无异色,孙敬亭和李慎明等人也是镇定如常,常威更是一脸坏笑,那个李东学适才没有什么表情,现在看来还没毫无表情……孔敏行心中暗赞,张瀚身边的这些人,只有孙敬亭和李慎明有功名,而且也不是举人,但他们这几个的表现来看,就算是进士又如何?自己在巡抚大人身边久了,读书读傻了的进士官员不要太多!

    “看来文澜是早就知道了。”孔敏行道:“看来还是我想的太多,果然文澜的情报收集能力当世没有几个人能比的上。”

    “其实也简单,”张瀚笑道:“各地分号的掌柜伙计都会替我打听消息,不仅是官场消息,市道买卖才是重点,我辈行商,若是消息不通,那便赚不着钱了。”

    张瀚不想被孔敏行联系上如锦衣卫或东厂手段的印象,特务和情报部门在明朝读书人心里的形象太差,不少妖魔化他们的段子也是事出有因,文官向来是防太监,防勋贵,防宗室,主要还是因为太监勋贵是国朝用来压制外朝的犀利工具,用的好的真是虎虎生风,就算是性格内敛克制的帝王,在锦衣卫和东厂的事情上也是有所坚持的,比如孝宗只罢内厂和西厂,东厂便是保留了下来,后世总以为明朝宦官强势,而且是特务政治,其实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文澜所说是正理。”孔敏行欣然道:“既然知道,文澜有何打算?”

    “暂时还没有想到。”

    “文澜可曾想过辞官暂避一时?”

    张瀚苦笑道:“现在就算辞官又如何,我总不能搬离大同,若手中毫无实力,他随便授意一下,随便几个吏目带着衙役上门,我就得被捆着去站木笼了。”

    孔敏行默然,张瀚说的也是正理,他的家业亲人皆在大同,哪怕搬离也最多是家人离开,产业全在大同,在巡抚的刻意打击下,又没有当家主事的人,怕是现在庞然大物的和裕升,只消半年就冰消瓦解了。

    “如此,计将安出?”孔敏行忧心忡忡的道:“以巡抚之尊,想以公事刁难文澜你实在是太容易了。”

    “今年他怕是难了。”张瀚道:“巡检司没有别的任务,只有太祖高皇帝定下来的规矩,以捕盗五十、一百、二百、三百为考核,毫无成绩当然容易被韩畦借题发挥,现在我今年捕盗已经超过三百之数,按规矩考核该是上上,钱粮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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