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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大明1617-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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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趴伏在草从里的汉子都低低骂起来,东虏确实要斩杀一批人,都是从队伍里挑出来的体弱的老人,这些老人多半年老,身体孱弱,其实他们都在努力向前走,力图争命,但有这些人在队伍之中,队伍前行的速度太慢,老人如果不死,就算是喝骂鞭打,队伍前行的速度仍然不会快起来。

    长长的队伍中有五六十个走的慢的老人被挑出来,他们有的呆滞,有的脸上有害怕之色,大多数老人不论男子还是老妇,都是大声劝家人不要闹,赶紧回去。

    有一些小孩子也哭闹起来,家人赶紧把小孩子的嘴巴捂住,后金兵认为孩子也是拖累,如果有小孩哭闹的话也很危险,很容易被斩杀。

    十几个后金兵持刀走过来,几十人骑马将家属和老人们隔开。

    有一个男子大骂着冲过来,一个披甲的拔什库猛然策马冲向前,手中虎、牙刀一伸,所有人都见刀光一闪,那男子大骂着被斩下头颅,嘴巴在半空中似乎还在一张一阖。

    这个拔什库似乎很满意自己这一刀,他两眼十分冷漠的看向整支汉人队伍,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没有人敢出声,也没有小孩子敢于哭闹。

    “斩了他们。”

    拔什库没有多说,策马慢慢离开,马匹步态悠闲的向前缓步前行,所到之处,一片死寂。

    一群女真人喝令被挑出来的老人跪下,然后手起刀落的就是斩下头颅,他们神色都很淡漠,似乎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杀人对这些旗兵来说实在是太寻常了,这几年的战事下来,大明光是军人就战死十几万人,几乎每个旗兵手中都有好几条人命,还有铁岭之屠,开原之屠,汉人军民死者数十万,眼前这几十人,几乎顷刻间就被斩杀干净。

    被杀老人的家人亲属忍不住跪下哭泣,头在地上碰的砰砰直响,几个旗兵眼中满是死气,跳下马操刀就走过去,一旁的汉民赶紧把这些人拉起来继续走,那几个旗兵见状又慢慢走回,跨、骑回马上,继续四处巡行。

    虽然是押解羊群般的队伍,但在这样的手段之下,人们看着道边几十具无头尸体,看着鲜血横流的土地,此时就算再有血勇的汉子也是心生畏惧,只能加力奔走,往那辽中和辽东等处,成为牛马一般的包衣。

    很多人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进一步的苦难,更多的苦难,无尽的苦难……在这里行走的这几千汉民,一半以上活不到崇祯年间,九成以上活不到清军入关后的太平年月。

    “畜生……”

    杨义看到一颗颗苍白发头的头颅被砍下,这个无视生死的汉子几近崩溃,如果不是顾忌到伙伴们的性命,杨义定然跳出来与这些八旗兵拼命。

    “冷静。”成方按着杨义,所有人都很愤怒,但各人都能压住自己的情绪……这段时间,甚至这几年来,这种场景都是看的太多太多了。

    押解人丁的旗兵渐渐走远,之后便是大量的推小车的人群过来,这些人都是青壮汉子,他们被女真人押解在一起,搜罗着辽西这边最后的财富,不管是多破的衣服或是破损的家俱,又或是各种搜罗到的粮食和杂粮,各种杂物,所有的东西堆积在一起,很多都是城里人不要的破烂,这些东西仍然是被搜罗到一起,用小车慢慢推到辽东。

    八旗毕竟是刚刚从山里走出来的野蛮部族,他们的生产力太弱,穷困多年,这几年获得了辽东之地才逐渐摆脱最原始贫困的状态,但辽西的物资和财富对他们还是至关重要,绝不会轻易放弃。

    押送车队的还是骑兵,由远及近,近处的车队已经往三岔河一带过去,远方的天际之下还是有小车的踪影,小股的骑兵手持长枪或挑刀,帽顶的红缨在地平线上轻轻的跳跃着。

    “潜越很难……”成方对杨义轻声道:“但并非没有机会,虏骑现在还是以搜刮为主,围困我们的兵力是两黄旗和汉兵为主,他们多半在山脚下驻营,我们只要潜越至此,天黑之后出发,趁夜飞奔赶路,一夜之后距离宁远近了,只要小心小股的女真哨骑便可。”

    杨义两眼有些血红,他道:“其实去不去的有什么打紧,现在山海关到宁远和觉华,依靠的就是金冠和祖大寿的兵马,加起来不到一万步骑,然后便是守山海关的白杆兵,四五千人,剩下的营兵少量是各镇的援兵,多半都是败逃溃兵,并不堪战。

    从宁远到山海这几万兵马,实在是最后的余烬,战兵数量也并不多,家丁更加稀少,明军在辽东的几次惨败等于是人的大失血,一时半会的实在是缓不过劲来。

 第四百八十章 怒火

    杨义接着冷笑道:“他们现在自身都怕难保,那些大官都在说要弃守山海关外所有土地,我们十三山算什么,几百万人都丢了,十三山的这十来万人算什么?”

    成方默然不语,杨义原本是特别忠于朝廷,对大明忠心耿耿的人物,就算后来欠了和裕升和张瀚天大人情后替和裕升效力,忠于大明的心思却始终未变,广宁之败以后,杨义算是对朝廷彻底失望,派来的文官一个不如一个,多少辽镇大好男儿的性命,被这些糊涂文官浪掷,朝中只知道内斗不止,战守失措,自己陷于内耗,怎能不叫人灰心失望?

    成方也不觉叹了口气,说道:“如果神宗皇帝还在,恐怕局面要好的多。”

    杨义道:“这话也不必提了,而且张东主曾经和我们闲聊时说过,辽事之坏就是起于神宗之时,上下惰政,党派政争,皆是神宗年间之事,辽镇衰弱也是神宗晚年的事,虽然,神宗不死,辽事不会坏到这种局面,可是想平定辽事,也绝无可能。”

    众人眼中都是有些绝望之色,今日前来,也是十三山各方势力会商之后的决定,成方代表和裕升,还有几人代表杨二,趴伏在一边,满脸络腮胡子的周青,这人和他身边的几人就是代表毕麻子。

    “再等几日。”杨义和成方小声商量了几句,最终道:“看前次的人带回什么样的消息,如果实在等不到,或是消息模糊,咱们这批人再潜越到宁远看看。朝廷之上也并非全无人心之辈,十万百姓的性命,到底总是要紧的吧。”

    ……

    “开火!”

    三门佛郎机,五门抓地的虎墩炮,四十余支火枪一起开火,铁弹和霰弹铅弹喷射而出,炮口和枪口散发出绚丽的火花,而在对面的蒙古人就直接被打懵懂了,马匹被扣在一起,人们围着篝火休息,对军台中的人出击毫无感觉,在异常接近,而蒙古骑兵又聚集在一起堵门的情形下,这一波的火力输出十分恐怖,杀伤也异常的厉害,几乎是一瞬之间,堵门的北虏被扫平了一大片,几十匹战马受惊之后开始四散奔逃。

    几个北虏身上是大片的血迹,他们在原地大声叫喊起来。

    远处的骑兵开始集结,号角声声,更多的北虏被惊动了,他们骑着马从各自的营地里飞奔而出。

    然而军台中的人打了这么一轮就开始后撤,凌晨的微光之中,只有十余骑从军台之中出来,越过血腥的杀戮场,往着西南方向飞奔。

    塔布囊昨夜带着部下睡在几百步外,他们燃烧着篝火,防止明国人步行潜越,有一些伙伴建议带一些猎犬过来,塔布囊觉得是一个好主意。

    天黑后不久,每人都鼾声大作,各人都裹着自己的毛毯在草地上草草睡下,没有蒙古包遮住天空,弯月和星光显得特别的明亮,人们睡在柔软的草地上,犹如睡在毡包里柔软的毯子一样。

    塔布囊睡的也十分香甜,直到火炮声和枪响惊醒了他。

    人醒的猛了,就会陷入短暂的迷糊,等塔布囊清醒之后,他看到明国步兵扛着小型火炮和火枪,正沿着弯弯的窄小道路往军台里后撤,他一时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在绝对的兵力劣势之下,这些军台里的人敢于主动出击。

    后来中弹的人们发出了惨叫和哀嚎,这时塔布囊才彻底清醒过来,他看到一小队骑兵从军台的右侧绕过去,一直向西奔驰,塔布囊大叫一声,自己抢先上马,然后带着他的部下策马往西南方向急追,不过他们毕竟隔着一段距离,等塔布囊等人赶到军台西南侧时,那队商团骑兵早就离的很远,他们不肯放弃,继续追击,一直追了半个多时辰,马匹汗出如浆,四腿震颤,这样高速的奔驰之下,马匹无力维持,塔布囊只能放慢马速,叫战马恢复体力。这一个多时辰,最少奔出二十多里路,沿途涮下来不少军台墩堡,离的近时,不少墩堡向塔布囊等人打放火器,小炮声砰砰直响,有几发炮弹距离不过几十步,吓出塔布囊等人一头的白毛汗,他们只能曲线绕道,不象那队骑兵依托墩台直线奔驰,等天光大亮之后,塔布囊等人马速一放慢,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追击的目标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操!”

    塔布囊怒吼起来。

    对手当然是精心准备,马肯定都是上乘的好马,不过能甩开他们,主要原因还是在各个军台墩堡的配合,以集宁堡为中心,这里隔几里地就是一个军台或墩堡,都有驻军,逃走的人反而能依托这些军台墩堡做掩护,他们可是省了不少脚程,还能随时进入军台躲避,也能换马,塔布囊等人却不得不绕道,白走了不少冤枉路。

    叫塔布囊感觉愤怒的不是追不到逃敌,而是在蒙古人的地盘上,却是感觉在对方的主场,那些军台墩堡,象是一根根毒刺,狠狠的扎在草原上,扎在蒙古部落的尊严上,也扎在塔布囊的心口上!

    塔布囊仰首向天,怒吼道:“长生天啊,蒙古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被人欺上门来也毫无办法!”

    人们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塔布囊这人平时威严刚毅,是尖哨首领中最得力的一个,现在他都发出这样无奈的叫喊,所有人的心绪都变得很坏,众人都有一种极为憋屈的无力之感。

    半天过后,讷木格率部赶来,他听了塔布囊的汇报后心绪也变得很坏,不过身为阵前指挥,讷木格还是很镇静,他道:“事已至此,无可奈何,刚刚那军台出击,打死打伤我们近百人,猝不及防,没想到他们这般大胆,火器又十分犀利。塔布囊你多率人在这一带巡逻,一定不能叫他们把外间的消息再送回来。”

    “是。”塔布囊咬着牙道:“再发生这种事,我要割断自己的喉咙,这样的战事叫我觉得自己枉为蒙古男儿,不配活在世间。”

    “不必如此说。”讷木格道:“台吉们也知道错不在你,也不在我,明国人的火器太厉害,你还不曾见识过他们真正的火炮,那是重炮,每发炮就是地动山摇,素囊台吉和布囊台吉就是吃亏在他们那种大炮身上,现在和裕升的商团兵用的只是普通的小炮,也是明国人用了百年的旧式火器都叫我们这般狼狈,若是明国人用那最新式的恐怖大炮,我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的?”

    讷木格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一脸信心不足的模样。

    塔布囊两眼死死盯着讷木格,一声不坑。

    纳木格是阿成委任,但却是卜石兔汗的心腹,塔布囊听说拔除第一个军台之后,卜石兔汗就决定不再攻堡,十几万人就这么和集宁堡耗上了,大军在此,耗费很大,有不少部落已经把牧民派回自己的牧场,离的远的没有办法,有一些牧民带着牛羊群,就在这里就近放牧,各部的怨言都很大。

    以往出兵,多是夏末秋初时出兵,经过一春一夏的放牧,各部不仅战马肥壮,牛羊也经过长久的放牧而提供更多的肉食和奶食,同时又不惧严寒,就算那样也要速战速决,因为入冬之后草原上的苦寒和风险是长城以南的人难以想象的,经常十天半月大雪不绝,牧群要小心被雪灾全灭,人住的蒙古包也有可能被大雪淹没,推门而出,四面茫茫,就算本部的牧民邻居最近的也在十里八里外,雪深处有一人来人,浅路也是没膝,这样的自然环境不是那么容易对抗的,所以蒙古人出兵都会在入冬之前结束,没有哪个大汗能够役使大量的牧民放弃自己的牧场和牧群,放弃家人的安危出兵向南。

    只有一种情况是会打乱蒙古人出兵的时间点,那就是冬季和春季爆发严重的雪灾,牧群纷纷死亡,草原上面临大量牧民被饿死的局面,那时候蒙古人就如饥饿的狼群一般,顾不得战马疲瘦,被迫南下打草谷,不抢掠长城南边的汉人他们就活不下去。

    这样类比,蒙古人倒确实象是狼群,不过这狼群却是被限制在饥寒交迫之地,苦苦捱日子,而被后世某些人讥评为羊的汉人,却是在历史的长河中大半时间将狼群封堵在长城线外,甚至强盛时能到草原上围剿狼群,这样的狼,当然也实在太憋屈了些。

    各部人心都不太稳当,漠北的台吉最为急迫,白洪大台吉和哈喇慎部,鄂尔多斯部当然不可能把眼前的事情当自己的事那样上心,土默特部又分成两派,少数派是阿成台吉这样的,认为不肃清和裕升在草原上的势力,拔除掉所有军台堡垒,将来必成生死大患,哪怕是拼光部落的壮丁和甲兵,这一仗也非打不可。

    另一派就是卜石兔汗为主,他们感觉攻打一个军台都要死伤近千,如果攻集宁堡死伤怕要过万甚至几万人,代价太大,已经大到无法承受。

    关键是和裕升在草原上类似这样的军堡还有好多个,打下一个死伤几万,还有几个又如何?就算是整个左翼蒙古把全部男丁都赔上也是远远不够啊。

 第四百八十一章 穿插

    阿成一派也承认这样的看法有理,但分歧就在于张瀚在军堡之中,阿成认为和裕升整个体系的核心就是张瀚一人,不象明国,死个总督朝廷就再派一个,张瀚一死,和裕升就会分崩离析,其重要性等于是明国的皇帝,就象当年也先在土木堡击败明国禁军主力,俘虏了英宗皇帝一样,甚至重要性还在俘虏英宗皇帝之上,大明有亲王,皇帝没有了从亲藩中择而立之即可,而张瀚却等于开国君皇,一旦俘虏或杀死张瀚,和裕升绝无代替的人选。

    对这种判断,卜石兔汗和诸多台吉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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