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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大明1617-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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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承宗在辽东也是骑马的,完全不同于他在京师时的温文儒雅。

    在京师时他是讲官,帝师,翰林,是知名的东林党人,保持适当的排场和架子是必要的,他本人也并不会抗拒。

    在辽东,孙承宗动辄要巡行数百里,而且军情紧急,哪有时间给他慢腾腾的坐轿子走。

    战马的鼻孔喷着气,马身上流着汗水,现在是夏季,虽然还没有到最热的六月,但天气炎热,三十里地跑下来,马儿停着不动的时候,大滴的汗珠从身体溢出来,最终汇集成小溪般流淌的恐怖景像,很快,人们的脚下都出现了一片片的汗湿痕迹。

    这也是盛夏时很少有人挑衅出兵的原因所在,就算人能耐热,马也受不了,战马一天跑个百十里,连续几天下来很可能就死掉了,这种动物远比人类想象的要娇贵的多。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战马的情形,人们的目光都被别的东西吸引了。

    连山驿在上次建虏入侵时被烧毁了,辽东的驿站因为在开国时整个辽东几乎是一片荒芜,经常百里无人烟,在蒙元的时代辽东的汉人要么被杀光要么就跑朝鲜去了,等大明复国成功后辽东已经看不到几个汉人,当然也看不到几个蒙古人,在一片荒芜的状态下建立的驿站和军堡都是十分庞大,每个驿站要保证有基本的防御能力和大量的军马,人手和马匹多了,驿站几乎就是一个小型的军事堡垒,最少在军事上,辽东的驿站比一些烟墩要重要的多。

    在一片空白的基础上有一个小型的军营,驻守人马由一个守备率领,人数在四百人左右,其中有骑兵一百余人,宁远的当家人并不是想把士兵放在这里等死,而是前沿的守备力量,也算是一种预警和拖延。

    在连山驿的小型军营里堆放着大量的物资,最近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下雨,最重要的军资粮食也没有被放在屋子里,而是堆放在校场上,只是简单的盖了一些油布。

    另外就是各种军事物资,弓,生漆,筋条,箭矢,尾羽,刀,牌,叉,棍,枪,林林总总摆放的满地都是,有几个辅兵模样的人在收拾弓箭,把步弓的筋取下来放松,晒干后再装好,给兵器擦好油。

    虽然这个军营看起来混乱,最少该做的事情还是在做,袁崇焕和祖大寿等人都瞟了那个面色苍白的守备一眼……孙承宗突然袭击前来视查,事前没有通知,把这家伙给吓惨了。

    毕竟军事物资和粮食的保管,包括游动哨骑的侦察,营区的防御,这些事情这个守备可都是没有做好。

    在辽镇修筑的几十个军堡里都有大量的物资和军人驻守,不过孙承宗的愿望统统落了空,在几年后努儿哈赤兴兵来攻打辽西时,几乎没有一个军堡做出了应有的抵抗,士兵和将领们放弃了军堡里大量的军需物资,虽然这是朝廷通过几次加赋从广大的农民口里夺食弄的来银子变出来的,他们落荒而逃,把责任和领土抛在身后,把大量的物资白白送给敌人。

    而此时孙承宗关注的焦点不是在被随意放置的军资上,他的目光在连山驿的对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起来了一座木城。

    说是“城”还是略有夸张,但也绝对比破坏的连山驿上的军营要大的多。

    关键是这木城全部是用大木拼在一起,象是一堵高大的木墙,墙基有削尖的巨木对外,外围还挖了一条壕沟,也放了拒马,地面上有黑色的光芒闪烁,显然是撒了不少铁蒺藜。

    这样的防御当然比正规的军堡还是差些,但是也相差不远了。

    修在路边的木堡居然还有一条临时的通道,有几辆大车在进出,往官道的路边开了一座门,还有两个箭楼,几个灰袍军人拿着火铳站在箭楼上警备,还有一小队人在门口持铳站立,显然是守备木门的值哨军人。

    孙承宗刚刚还没说什么,现在他扭头对那个守备道:“你看看,人家商队的团练护卫,听说还是团练的辅兵,怎么比你的军营还严整的多?”

    守备满头大汗,只得跪下请罪。

    孙承宗皱眉道:“这木营是什么时候修的,怎么和裕升的车队在到辽东之前就派人先修了这个木营不成?”

    “回督师大人,”守备跪在地下仰脸答话道:“昨天刚搭的。”

    “啥?”

    “昨天搭的。”守备一本正经的道:“末将也是十分佩服。他们早晨经过这里,派了什么工兵来修了几段路。后来说在这里要建一个兵站,囤积些物资和做撤退路线的简单防卫,当时来了三四百人,各种工具都有,拆了大车的车厢去拉木头,几十辆车拉了几趟就足够了,末将派人去看过,他们的锯子好,还有大砍刀,小刀,斧子,砍的又快又好,到这里就开始修营,末将计过时,两个时辰把这营区修好了,还在里头盖了十几间大屋子放东西……”

    孙承宗听了之后,脸上的表情只能是愕然。

    祖大寿和满桂还有袁崇焕等人脸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么正经的一座木城居然是一天不到的时间修出来的,而且就是一个普通的转运储存物资的兵站,另外就是为了防备建虏追击或是偷袭的“简单”防卫设施。

    有不少人扭头又看了看连山驿旁边的兵营,心中的感觉更加怪异了。

    孙承宗呆了一会,终于道:“这种木营要是不怕火,感觉比火路墩还好些。”

    还跪着的守备不知死活的插嘴道:“督师大人,末将也说过,他们说已经做过简单的防火处理……”

    又是“简单”这个词!

    孙承宗一脸不高兴的道:“起来吧,你知道他们的大半车辆现在在哪里?”

    守备赶紧爬起来,不过还是躬着身子答话:“他们说前头有两座桥要修,七个路口要加宽和加固,另外在杏山驿,小凌河堡旧址,他们打算在后天之前建成两个兵站,大后天他们抵达十三山驿,然后就直接抵达十三山和广宁卫城区域了。”

    “好,”孙承宗道:“这里不进去看了,我们去杏山驿。”

    这个时候的人们没有人会想到在多年之后这一片地方爆发了明亡清兴的最关键一战,锦州被围,明朝派出十四万大军援助,身后的宁远是依托,杏山,松山,塔山,塔山最近,百里左右,杏山则距离宁远一百二十里,在松锦州大战时,皇太极看出洪承畴部置失当的地方,前军强而后军弱,率精兵截断松山和杏山的联络,挖三条长壕隔绝明军,同时派阿济格夺取了明军储在笔架山上的大量存粮,明军断粮后士气大跌,失败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杏山驿距离杏山堡尚有一段距离,距离连山驿最少还有六七十里路程,祖大寿马上劝道:“阁部大人,现在已经是午初,赶到杏山驿最少也是傍晚了,很可能还要走一段夜路。”

    孙承宗道:“祖将军是否害怕有建虏骑队在,你们已经派出不少精锐骑兵去哨探,总不能还被人伏击?”

    被伏击的可能性是小,但也并非完全没有这种可能,袁崇焕也劝道:“阁部大人还是在此休息,等明天清早再出发,这样哨骑巡哨的地方更大,也更加保险。”

    “不必了。”孙承宗道:“本阁部受命督师蓟辽,十三山之事关系到我大明十余万军民的生死存亡,也关系到收复广宁和锦州等最要紧之事,现在商队继续向前,本阁部反而龟缩于后,传扬开去不是天大的笑话,继续前行罢!”

    公允的说,孙承宗是一个擅长统筹经营和管理的高级人才,在他的管理下辽镇恢复了生机和战斗力,他也较为擅长发掘人才,满桂和祖大寿,还有赵率教等辽镇悍将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袁崇焕也算是老孙头手里得到了发展。但孙承宗不擅长的就是亲临前敌提振士气,或是指挥战斗,他和熊廷弼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此。

    熊廷弼敢在辽东最危险的时候轻骑入辽阳和沈阳等处,甚至敢去视察抚顺关,极大的鼓舞了辽东将士和百姓的士气,熊廷弼不仅是战略大师,也是一个战术大师,在熊廷弼经略辽东的短短时间和后金方面爆发多次小规模战斗,在小规模战事的指挥和统筹上,熊廷弼也是展现出了极高的才干,在他的指挥下,辽镇和后金方面的几次小规模战斗都打赢了,所以这才是最为扼腕的地方,老熊要是没有被人挤走,努儿哈赤的机会真的很渺茫……

 第七百二十六 沉思

    孙承宗在战略眼光上和熊廷弼的高下且不谈,在战术上和对将帅的具体指挥上,老孙头比老熊头差的真不是以道理计,相差实在是太远了。

    在孙承宗呆在辽东的几年时光里,他多半是一直在大后方呆着,很少亲临前敌,在建虏几次有威胁的进攻中,孙承宗也从来没有亲临前敌的打算。

    在感觉到威胁很大时,孙承宗甚至压根没有做出具体的战术指挥。

    在被攻击时,孙承宗的第一反应就是挂冠辞职……

    总体来说,老孙头更象是一个合格的经理人和后勤补给官员,而不是一个能指挥打仗的军事统帅。

    可惜以他的角色来说,修城筑堡和练兵只是其次,指挥战争才是他最重要的职责。可惜在这方面,老孙头只能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了。

    今日不惧辛苦和不畏惧可能的危险,对孙承宗来说也是很少见的事情了。

    “可能真的是被和裕升的人给刺激到了吧,阁部大人也难得有这样刚健的一面啊。”袁崇焕忍不住这样想着,在这一瞬间,和他有相同想法的人肯定不少。

    大队骑兵继续前行,为了稳妥起见,满桂率几百家丁加速向前,同时对哨骑放开侦察的扇面加大和加强了。

    傍晚时,在一片火烧云之下,人们观察着和裕升的战斗工兵修补第二座小桥。

    一条不知名的小河潺潺流过,河水只有齐腰身,最深处也不会没头,但对大军和大量车队来说残破的小桥足以影响行动,一群灰袍军人站在水里和桥身上正在加固木桥,并且把破损的桥板换掉,然后换上新的木板,这木桥原本能过两**车并行,此时加固修整之后,可以容纳一辆四**车轻松而过,并行是办不到了。

    孙承宗骑在马上看着,他的脸色先是惊奇,继而有些难堪,然后就是陷入明显的沉思状态之中。

    顺着目光向下看,明显还有一群灰袍军人在下游处修了一道浮桥,满桂派人过去询问过,得到的回答是十里之内只有一道桥太不保险,不仅是下游修了一道浮桥,在上游也有。

    就是说,如果遇到突发情况的话,和裕升的车队可以撒开脚猛跑,不必担心到了河边没有桥,同时也不必担心被敌人撵上了没处躲。

    也不必担心没补给点和修理点,也有好好休息和吃热食的地方。

    “嘿……”一个辽镇将领大摇其头,大声道:“打仗之前不考虑怎么赢,反而想着怎么跑。不想着怎么把仗打好,却想着怎么躲,怎么吃好睡好,这他娘的是什么军队,怪不得只能算是团练。”

    和裕升的训练有素和秩序井然,还有做事的条理性,快捷高效都是被众人看在眼里,当然给人最大的感觉就只有四个字:财大气粗。

    那些华丽又实用的马车,大量的挽马和战马,人手一支的火铳和腰刀,那些精致的小佩饰,漂亮昂贵的袍服帽子还有皮靴,和裕升的人就是一堆堆活着的可以喘气的银子,所有人都看的出来,这支名叫团练而其实就是军队的辅兵队伍,辽镇现在所有的将领,包括孙承宗在内,全都是玩不转,养不起。

    可能这将领的话里略带酸味,不过也是引发了很多人的赞同,一时嗡嗡声大起。

    孙承宗没有说话,他这时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此前的判断肯定错了。

    张瀚不仅能派出大辆的马车过来,而且数量肯定不少,最少是过千辆。

    眼前的一切已经说明了和裕升的财力和务实的做事风格,有这样的一群部下,张瀚绝对不是那种喜欢不负责任吹牛皮的财东兼武夫。

    阁部督师没有出声,一直等和裕升的人让开了道路之后,孙承宗才在众人的簇拥下过桥,新补好的桥面上有杂七杂八颜色不同的补丁一样的木块,钉的很好很牢固,所有骑兵放心的策骑在上面,人们的脸色都有些怪异,刚刚大家还在说和裕升的怪话,现在却是享受着和裕升的劳动成果,这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令那些刚刚还满嘴怪话的人都紧紧闭上了嘴巴。

    天黑之前,前队的哨骑归来一部份,禀报平安无事的消息,在方圆近百里之内都没有发现建虏的哨骑。

    这和数月之前完全不同,当时围困十三山的建虏较为强势,哨骑有时候甚至深处到宁远卫城不远的地方,在各军堡修复之后,也有建虏骑兵穿插其中,他们看准了明军不敢也不愿野战的心理,几乎是横行无忌。

    广宁之战后,宁远到山海关几乎没有打过仗的老兵,只有祖大寿等少数将领拥有完好的家丁队伍,实力太弱,不要说主动出击,就连守关也是存在被强攻攻破的可能性,好在最危险的时间已经捱了过去,现在建虏主力去草原上打蒙古人,留下来的只有少数精锐,多半是旗丁和汉军,这使得十三山下的主事者们只能主动收缩防御,从今天哨骑撒开侦察的情形来看,和此前的判断完全相同,建虏在十三山的包围圈已经严重削弱了。

    对这样的结果孙承宗当然大感满意,而众人也是齐齐松了口气,不论如何,今天所冒的风险可真是不小。

    想到这里,不免更有人对和裕升的出挑表现大感不满,如果不是和裕升的人在这里挑动了督师大人的情绪,他们又何至于跟着老孙头这般冒险?

    “又是一个木城,好象还更大些。”

    “真是暴发户的作派啊。”

    “好象多半车马和人手都在这里了。”

    祖大寿派了人去通知,过了半刻钟光景,所有人发觉大门洞开,过百人手持火铳站在大门两侧,然后就是一阵排枪放炮的声响。

    在铳手们对天鸣枪时,不少马儿受惊,引起孙承宗的极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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