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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大明1617-第4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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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耀下坡之后,开始带着枪骑兵在四周警备,俘虏们都停住了哭泣,不安的看着这些杀神。枪骑兵全副武装,身披重甲,手持刀马或长枪,他们的眼神冰冷,身上杀气十分明显,俘虏们开始明显的不安起来。

    还好,想象中的枪骑兵冲入俘虏群中大开杀戒的情形始终没有出现,直到铳骑兵和火铳手在城门口列阵,先期已经有好几千人进入城中腹地开始搜查前行,然后是张瀚等人从坡上下来,所有人骑上战马,开始缓缓进入青城。

    城门洞开,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破烂丢在地上,此时朝阳初升,天空一片碧蓝,从城门往里头眺望,仿佛有一条笔直的玉带直通天际,青城的建筑群落仿效大明之处很多,汗宫也是坐落在城市北边最中央的部份,从大道往前方直看,似乎能看到金碧辉煌的汗宫就在眼前,似乎是给人一种错觉,这条道直通天际,可以带人走到最高处的天阙,琼楼玉宇,毫无防备,似乎是横卧床榻的美人,任人予取予求。

    这座雄伟的蒙古人的都市,在这一刻,敞开了城门,任由人进出。

    所有人屏息静气看着张瀚,在他策马到城门时,人们都显得有些紧张,但张瀚没有丝毫犹豫和停滞,他在此前已经平定了激动的感觉,眼前的事是一个不小的成就,但此后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来长时间的激动和高兴。

    这一次没有欢呼声,军官们板着脸督促着士兵们跟着进城。

    “哐,哐,哐……”

    人迹稀少的大街上,全副武装的战兵率众先行,他们手持盾牌,另一个按腰刀,沉重的铁甲加上护胫,铁网靴,每个都如同一个铁人一般,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大道上,脚步声哐哐直响,地面似乎都被这些铁人踩的颤抖起来。

    然后是大量的长枪兵和铳手,他们脚步轻捷,发出沙沙的声响,身上的扎甲或锁甲则发出哗哗的震动声,这些轻兵迅速进入各个街道和狭窄的小巷子,有不少人爬上屋顶或是进入佛寺,爬上尖顶,俯视全城,一旦有警讯可以立刻用火铳打击敌人。

    接着便是张瀚所在的中军,大量的骑兵簇拥着张瀚等人进入城中。

    进入青城中心后,跨下是笔直宽阔的大道,两侧是宏伟浩大的佛寺,眼前是大片的殿宇宫室,金碧辉煌,虽然形制和规模不及内地的亲藩王府,但就在蒙古的规模而言,这座汗王宫已经极尽奢华,耗费了极大的人力物力才能修筑的起来。

    相比较而言,林丹汗在阿鲁科尔沁境内修筑的察罕浩特,也就是白城,其规模和宫室都远远无法与青城相比。

    大片的宫室区就在眼前,大门敞开,殿门敞开,殿前的小型广场上还扔着不少破烂。

    蒙古人当然没有什么太监,宫女,所以也没有投井上吊的,只有在宫室中服役的奴隶和牧民,现在看来应该也是跑光了。

    “请大人入殿。”

    梁兴按剑前来,向来不怎么正经的脸上难得的充满了昂扬之气,今天这个日子对梁兴来说也是值得纪念的一天,他身为阵前的总指挥,亲自指挥大军入城,并且抢先一步肃清了汗宫宫室,现在又是他恭请张瀚进入汗宫,未来的史书之上,必定会有他浓重的一笔了。

    想起老对手王长福想必正在云内州那边吃沙子,梁兴心里就是高兴的很。

    他才三十出头的年纪,今天早晨还特意刮了胡子,和张瀚有意留短须的情形不同,军中很多过了三十的将领都是流行刮胡子的,毕竟一嘴大胡子固然漂亮,平时吃饭喝汤行军打仗还是很费功夫的,军中的将领只有少数人留了大胡子,多半是一些天赋异秉毛发天生茂盛的奇人异士。

    大队的士兵已经先涌入了汗宫,由于文教粗疏,汗宫并不曾如大明宫室那样取了好听的名字,但形制上和大明的建筑几乎没有区别,围墙内是小型的广场,然后是三楹五间的大门,内里又是一样规模的大门,再内里就是一道九龙壁,再往里就是规模较高,宏制很大的正殿,门开五楹七间的宏伟正殿。

    张瀚进过汗宫,知道两侧是偏殿,再往里还有几重殿阁,应该是当年俺答汗诸多侧室和子女们居住的地方,也有供奉喇嘛的小型佛寺。

    从建筑风格来说是标准的大明式的建筑,卷棚顶的偏殿,重檐攒尖的小阁,重檐歇山的正殿,殿顶都是上覆黄瓦,与大明宫室的式样完全相同。

    进入宫室之后,士兵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肃立着,梁兴又一次催请道:“请大人进入汗宫吧。”

    四周的人都将眼光看向张瀚,人们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同以往的东西,一种沉甸甸的压力开始袭上心头。

    孙敬亭握紧双拳,忍不住全身都在颤抖。

    李慎明微闭双眼,对孙敬亭道:“万历四十六时,文澜同我谈起以后的方向,说是要建立一个商人可以自己主宰自己命运的团体,逆境之中,奋而进取。当时我虽为他所打动,然而真的没有想到,短短数年光景,我们就真的走到这种地步了?”

    “裂土封茅,可矣。”孙敬亭咬着牙道:“今日这一进,以后和大明算是能真正分庭抗礼了。”

    “正式决裂的时机还没有到。”李慎明道:“现在是我们需要大明,不是大明需要我们。没有我们,南方毫无感觉,北方的百姓和商界最多稍有不适,很快会被旧有的东西填补上我们的空缺。按文澜的设想,是要把和裕升发展壮大到不可一日或缺的地步。”

    孔敏行在一旁骇然道:“文澜还真是敢想!”

    以明帝国庞大的体量,商家何止成千上万,和裕升固然是现在最大的一家,但相比于整个帝国来说还是沧海一粟,而张瀚的目标却是把握住大明帝国的经济命脉,这种决心和意志,果然是令人惊诧莫名。

    而孔敏行细细一想,自万历年间到如今,张瀚的哪一个想法,又是没有实现的?

    一时间,这个当时的名士,竟是如痴如醉,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张瀚迟滞了片刻功夫,终于踏出了最初的一步。

    青石雕刻而成的甬道上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四周寂寂无声,似乎连飞鸟也绝迹了,人们屏息静气,看着他们的最高首领走进了蒙古人的汗宫。

    穿过广场甬道,进入大门,张瀚看着红漆涮成的柱子,感受到历史的变幻如潮水般涌上自己的心头。

 第七百六十五章 殿阁

    如果不是一次意外的穿越,那么青城会在几年之后被皇太极攻下,卜石兔汗和白洪大台吉在此前就被林丹汗撵跑了,然后是皇太极撵兔子一样赶走了林丹汗,林丹汗一路跑到鄂尔多斯部地盘,最终死在了那里。

    皇太极在林丹汗死前感觉事不可为,毕竟出师太久,走的也太远了,为了泄恨和消灭蒙古人的统治中心,皇太极一把火烧掉了青城里的大半建筑,只有银顶寺侥幸留存了下来,后来林丹汗死了,他的皇后们争先恐后的投降了皇太极,把林丹汗的十万牧民和元时的玉玺双手奉上,自从之后皇太极成为了全蒙古的主人,而眼前的这座城池一直到几十年后才又重新修复了部份,不过再也没有办法恢复往日的荣光了。

    穿过两道门户,眼前就是建筑在高台之上的正殿,重檐歇山的正殿是殿身七间,面阔九间的庞大建筑,其规制稍大于王府,当然远低于在北京的大明皇宫正殿,想想这座建筑是修筑在四野茫茫的草原之上,也可以看的出来当年俺答汗极盛之时土默特部落的不俗实力。

    站在正殿的廊檐之下,可以看到大部份汗宫,其实除了正门大殿和偏殿外,往北的宫室范围并不大,只有百余间殿宇阁楼的建筑,还有一个小型佛寺和小花园,总体来说,和九千多间屋子的故宫没法相比,和真正的大明王宫也是颇有些差距的。

    廊檐在左右,然后是梢间,次间,次间,再往前些,就是明间,也就是大殿正门。

    手持长枪,或肩扛火铳的士兵两眼炯炯有神的看向张瀚,人们都在等着张瀚跨入那一步。

    张瀚看向殿内,蒙古人的体制实在粗疏的很,大殿里居然没有座椅和陈列摆设,空空荡荡的,只有正中放着一个盘腿用的垫子,四周也摆放着垫子,那是台吉们议事时用来坐的软垫。

    这个地方张瀚来过,头一次进来时他还只是一个偷出口外找走私渠道的小商人,名不见经传,没有银锭台吉当引路人,不要说进入这座大殿了,就连平安进青城的可能也是没有。

    数年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时势倒转,当年的卜石兔汗已经成了一堆骨灰,年迈的老台吉那木儿也早就墓木拱矣……

    张瀚没有想太多,他终于一脚踏了进去。

    外间立刻欢声雷动!

    这是王权的象征,虽然张瀚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和大明决裂,不可能打出旗号来称王,可进入这座汗宫的同时,就象征着张瀚有了称王的实力,和裕升已经从一个表面上拥有护卫武装商团兵的大型商行,摇身一变成为雄霸一方的割据势力了。

    这种变化虽然上层感受至深,但不代表普通的士兵就不明白这一点。

    他们的一切利益都已经与和裕升牢牢挂钩,都寄托在张瀚一人身上,张瀚走的越高,也是代表他们走的越高。

    孙敬亭和李慎明等数十人也逐步走入大殿,因为没有座椅,众人只能和张瀚一起盘腿在地上坐着。

    张瀚沉思片刻,终于道:“第一件事,梁兴以前敌总指挥的名义,下令各部就地驻扎,同时与军法司一起严明军纪,处置关押俘虏。”

    “是!”梁兴跳了起来,正儿八经的行了个军礼。

    张瀚也是有种感觉,虽然他并没有称孤道寡,但进入这个大殿之后,似乎多了一些仪式化的东西,有一层无形的隔膜出现在他和这些伙伴们中间。

    这种东西是千百年来形成的阶级之分,也充满了天人感应学说中的玄之又玄的部份,这种东西令得人们对他的命令更加敬畏和遵循,但副作用就是带来了他和部下难以避免的隔膜。

    “第二件事,军情部门立刻多派哨骑塘马,传递消息,通知铳骑兵第二团和步兵第五团,还有步兵第二团等各部,青城已下,下一步是严密防守可能会来的袭击。”

    杨秋起身,躬身应诺。

    张瀚思索片刻,又道:“第三件事,后勤部门立刻从小黑河堡等囤积粮草的地方,多送柴薪,粮食等相关军资,同时准备分流关押俘虏,对普通的未曾参战的蒙古老弱则要发放粮食柴薪,救治病患,尽快的使地方安定下来。”

    “第四件事,军队先放假三天,紧接着军训部门制定恢复性的训练计划,使部队在大战的疲劳之后,尽快恢复,随时准备北上或西进参战。”

    张瀚捏了捏眉心,又想了一下,终于笑道:“好了,暂且就是这么多。”

    “还有呢。”李慎明道:“身为侍从司的司官,我请求立刻选派骑兵队伍,深入北方,查找搜寻张续文等人的下落,他们不仅带回来的人特别要紧,也不仅仅是要建立的北方商道要紧,更要紧的是他们是我侍从司的人,也是和裕升的人,他们是咱们的伙伴,是生死与共的袍泽,我建议,要不惜一切代价,尽早派出兵马,一旦他们被漠北三部合围歼灭,这将是我们的一生之痛。”

    听了李慎明的话,众人为之动容。

    孙敬亭立刻道:“我很赞同,并且会责成军令司极力配合。”

    梁兴也道:“我看要在铳骑兵和枪骑兵中挑选精锐去执行这个任务,如果可能的话我都想亲自带队。”

    李慎明的话鼓起了所有人的情绪,同时在场的人也比常人明白,俄罗斯人与和裕升的商道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杰日涅夫等造船和航海的人才,另外经过出使的锤炼,不论是张续文还是总负责的莫宗通,或是郑芝龙和何斌、甘辉等人都是十分难得的人才,特别是郑家兄弟等人也都是精通航海和海外贸易的南方人,这对几乎全部由西北和北方人构成的和裕升来说,如果把郑家兄弟等人损失了,这个损失之大,一时半会都是很难弥补回来的。

    “不,派出猎骑兵。”张瀚却否决了梁兴的建议,说道:“北边的情形,猎骑兵更合适。”

    众人都是恍然,深入北方北虏的地盘,甚至多日得不到补给,只能靠游击做战的方式来坚持下去,派出的骑兵必定要因粮就敌,这样的情形下,猎骑兵果然是最合适的兵种了。

    梁兴有些为难的道:“猎骑兵能集结三个连队多,大约四百人左右的兵力,装备上也尽量给他们装备最好,但现在缺乏合格的军官来统领。”

    “我会考虑的。”张瀚终于站起身来,说道:“你先下令猎骑兵集结吧。”

    梁兴躬下身子,在场的人们都是一起躬身行礼,不管是李慎明这样的好友兼伙伴,还是孙敬亭这样的亲戚兼部下,这个时候,都是用了超出平时使用范围的礼节。

    张瀚没有过多在意,他忽略了简陋的陈设,关注的是宏伟阔大的殿阁本身,殿内竖立着多根两人多合抱的柱子,全部漆成红色,殿宇顶部达三丈多高,这样的建筑本身除了议政外简直找不到其它的作用,用来居住实在是太大和太高,令人感觉十分的不适。

    而用来议政,可以叫人感觉座上的人高高在上,就连张瀚此时也是情不自禁的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膨胀,他感觉到一股浩瀚的气势围绕在自己身边,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膨胀着……从眼前的大殿望出去,中间的甬道仿佛笔直通天,所处的位置是坐北朝南,象征着张瀚最尊贵的地位……

    “今晚犒赏三军吧。”张瀚最终道:“每个中队给猪一头,羊四口,酒两瓮,召习令色并诸台吉进汗宫,与我们一起欢宴。”

    ……

    一阵微风吹过,长及膝盖的大片绿草如同被风吹过的水波一样,一阵阵的起伏不定。

    在这诺大的草原上,几千人的后勤补给队伍如同大海里撒了一把盐,除非是当面遇上,否则几乎很难被发现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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