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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大明1617-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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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准保能打上门来,新立的炉子,推翻了拉倒。你这里立个炉,没有小两月功夫没法炼铁,刚起炉给你推了,你炼个屁!”

    韩老六说的唾沫横飞,一嘴牙齿果然掉了好几颗,处处透风,瞧着甚是猥琐可笑。

    但他的话却是叫人笑不出来,细想一下,韩家上上下下多半都是韩老六说的那样,恃强凌弱,狗仗人势,若是张东主叫人压了下去,这炉子果然是立不起来的。

    当时大明处处都有这样的事,会炼铁开矿的人,也领了官照,但在地方缙绅大户的排挤下,你的铁炉就是立不起来,三不五时的就打群架,饶是你过江龙,也是被这些菜花蛇给吃的死死的,最终只能黯然离去。

    “俺先走了,哥几个在这等消息吧。”

    韩老六判断这矿必定开不起来,留在这里也是耽搁时间,不如早点投新的主家,重新开始,孙耀几人却是舍不得,迟疑着不走,韩老六一脸讥笑,背起自己的包裹,便是扬长而去。

    “唉……”孙耀和汤望宗等人一起坐在地下,齐齐叹起气来。

    韩老六却是一路兴兴头头往铁场外走,眼看就要到大门口了,他衣袍已经半湿,被褥也快湿透了,算算今晚还不知道在哪睡,这时才醒过神来,知道自己冒失。有心往回走,又觉得有些丢脸,适才的话说的满了些。

    “老六,等会再走。”

    就在韩老六要出门的一瞬间,梁兴带着王勇从门外一侧转了过来,梁兴嘴里还叼着湿漉漉的草根,看来也是在这猫了不短的时间,看着韩老六一脸的错愕,梁兴和王勇两人相视一笑。

    ……

    待韩老六回头之后,梁兴方对着王勇道:“这狗日的能靠的住不?”

    王勇一脸的迷糊,嘴里说的话却是明快清楚:“咱又不是安排他一个人,况且这事也不是急事,慢慢多物色几人,这事做成了,还顺道把韩家放在咱这里的暗桩给拔了,两全齐美的好事。东主这事安排的极为妥当,咱照着吩咐办就是了。”

    “往下咋办?”

    “这事我会叫杨头儿再派几个好手过来。”王勇微微一笑,脸上的迷糊神色少了不少,他呵呵笑道:“这等事,用咱东主的话来说叫专业,你就甭操这些心了,把你的镖师管好,甭再出杨泗孙和温忠这一类的龟孙就行。”

    “你狗日的别戳我的肺管子。”

    梁兴被王勇说的一脸郁闷,骂王勇道:“你他娘的就是跟着杨秋做事得了便宜,当日你在那里,没准也带头跑了。”

    王勇毫无愧色的道:“咱干喇虎的就凭个机灵劲,现在东主叫咱们做的活计正合适,叫咱们和土匪硬拼,俺反正不是那块材料。”

    “你狗日的就是卖嘴的货。”

    “对了。”王勇道:“温忠和杨泗孙这两龟孙其实也是好材料,跟着东主这么久,识字都费了老大的劲,咱们也缺人手,不如你和东主说说,把这两货给调来。”

    “不成。”梁兴摇头道:“东主说了,战场弃阵而逃没这么便宜就完事,不狠狠治这些家伙一回,下回人人都跑,下回有再跑的,一律开革,没这么便宜的事。”

    王勇咋舌道:“还亏咱们不是边军,要不跑了还得砍头呢。”

    梁兴横他一眼,说道:“你以为呢?温忠他们现在饷银停,关了那么久禁闭,出来都快成人干了,现在还每日在银库集训,苦的要死,还没钱拿,不愿意就开革,人人都咬牙忍着。现在他们当然知道东主的厉害了,一个个后悔的要死,可世上哪有后悔药买?没别的法子,都他娘的忍着吧。”

    王勇又是一脸迷糊样,笑呵呵道:“俺反正一心替东主做事,不敢懈怠。”

    梁兴看他一眼,不再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

    每天上传时查屏词字弄的我很烦……

    还不如直接算了。

 第八十五章 县衙

    张瀚一路冒雨赶到灵丘城,进了城门后不久,雨反是停了。

    县城的主干道是青石板铺的,马蹄踩踏在上,出踏踏的声响,各人先到张瀚在城中买的宅邸,张学曾也住在那里,见面之后,张学曾夸赞张瀚道:“我原以为文澜你会忍不住和韩家大打出手,你能忍住,知道找县主调处,这很好。”

    蒋家兄弟二人脸上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他们觉得张学曾很迂腐。

    张瀚微笑道:“三叔公说的很是,不能凡事都想着打打杀杀,能谈的下来当然是要谈。”

    这时李大用等几人也到了,见面之后,李大用当然也奉承了张瀚几句,无非是张东主脾气秉性俱是一流,能忍人所不能忍。至于韩通则做事太过份,不当人子。

    这些话听着象是夸赞,其实句句在挑唆,张瀚听着却是脸色不动,只笑着道:“劳动各位,实在有些惭愧,晚上还是在飞燕楼摆酒,请各位赏光。”

    孙安乐眉头皱着不出声,孙敬亭按剑笑道:“张东主,如果韩家还这样咄咄逼人,未知东主打算怎么办?”

    张瀚笑道:“我不会预先想没有生的事。”

    孙敬亭眉毛一挑,说道:“凡事不预则废,张东主也是读过书的人,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

    “还有一句话就叫见步行步,未生的事,预做打算,只是乱自己的阵脚。”

    “东主倒是心宽……”孙敬亭面露无奈之色,接着道:“但贵铁场的矿工,只怕再招就困难了。”

    “有何困难?”张瀚还是一脸笑,从容道:“我的第一座炉已经快能起火,暂时人手先够,接下来还要招。我的矿工,待遇应该是灵丘最高,不论是月钱还是吃的,住的,用的,俱是最好的,有现成的例子在那里,难道还怕招不到人?”

    孙家叔侄对视一眼,他们倒也听说了和裕升的铁场与别处不同,但碍着身份,一直没有能够去现场看一看,孙安乐使了个眼色,孙敬亭厚着脸皮道:“未知在下是不是能到张东主的铁场去参观一下,咱们东山会也好有样学样,待下头的矿工好一些。”

    “这有什么?”

    张瀚笑道:“原本打算第一炉铁水出来之后就请各位东主过去参观,若敬亭兄预备去看,但请随意,在下随时倒履相迎。”

    孙敬亭感受到张瀚的诚意,不是随口敷衍,当下展颜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少不得要叨扰了。”

    这阵子张瀚也打听过,东山会确实如人所说,是一个矿工的自助组织,孙家叔侄只是在几个炉子都有股本,因为受迫不过,有股本的小矿主们自己组织起来,起了这么一个会,其实组织很松散,说是好几千人,核心也就几十个股东,加上一些勇敢有血气的矿工能拉出来打架,这才算立稳脚根,怪不得有几千人的一个大会,对韩通只能做一些牵制,实力到底还是在韩家之下。

    这也算是大明朝版本的“工会”,张瀚虽然对这事并不感冒,但也知道漕河两岸也有类似的组织,就象清季的清帮,其实在明末也是类似东山会一类的组织,只是到了清朝后,先是反清复明,后来又扶清灭洋,其实换汤不换药,骨子里就是一些卖苦力的穷哈哈抱团取暖而已。甚至义和团也是有白莲教的影子,看似神秘的东西,其实也不过就这么回事。

    “好了,县主派人来催,大家请吧。”

    李大用催促动身,张瀚自是策马在前,张学曾等人也跟着,李大用故意慢了几步,站在孙安乐身旁悄声道:“看来这把火白拱了。”

    孙安乐道:“这张瀚虽是年少,但遇事沉稳的很……我扫听过,他的镖师有好几百,其中不乏勇悍之辈,周武纵横大梁山多年也是叫他带人给剿了,现在人头还挂在新平堡的东门上方,这样的实力,遇事居然先忍了,真是叫人无话可说。”

    李大用咬了咬牙,心中也是郁郁。

    挑动韩张两家死斗,然后他们好混水摸鱼,趁机壮大自己……吸收韩家的矿工,抢占几处优质矿脉,韩家如果受困的厉害,只要给足条件,自然很容易办到,至于和裕升铁场那边,李大用和孙安乐都没想着占什么便宜,那边的炉子新立,矿脉一般,矿工也一般,但和裕升在他们眼里是条强龙,张瀚有背、景有实力,有强悍的武力,谁料张瀚滑不留手,居然并不上套。

    李大用想了想,又说道:“做事的人靠的住?”

    “这个心你就不要操了。”孙安乐道:“斗了几十年,在他那里安插些人手也办不牢靠,这东山会我凭什么掌着。”

    李大用稍稍放心,看着张瀚在马背上的背影,只觉牙齿一阵痒痒,偏自己还得装好人参加这什么劳什子“调解”,心里这股子别扭劲就甭提了。

    ……

    众人了到县衙,从侧门进去,绕过大堂和六书房,再进二门里头,直到二堂坐下。

    韩通和知县都没有到,各人坐着喝茶闲聊,张瀚倒是打听了不少各家铁场和高炉的事,对其余各家的情形多少有了些了解。

    这晋铁的利润确实不算高,东山会的铁炉最多,有七座,韩家第二,有六座,一个叫马化先的第三,有三座,李大用家里有一座,以李大用家的这一个高炉来说,日出铁两千斤的小炉,一年有一百五十天出铁,一年三十万斤生铁,每斤值得银六分,一年卖铁入手不过一万八千两,这里头得去掉一些物流和出售的成本,不到千两,用工三百人,加上吃的粮食和盐菜,加上成本近七千两,还有大头就是买煤炭的银钱,三十万斤铁得用二千两左右的煤炭,加上其它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每年的纯利润也不过就是五千两,这个银子看似也不少了,以一亩地一年七八钱银子的纯利来说,这收入抵得六七千亩地的纯利……可这银子李大用没有办法都拿去,能在矿山开设铁场架成高炉,没有一定的关系是想也不要想的,这关系便是拿银子堆出来的,就算韩家那样的世家,这笔银子也省不了……布政使司衙门,还有巡抚,巡按,分巡道,分守道,然后还有总兵……若别的地方,不理山西总兵也不妨,铁场林立的地方,有谕令是叫总兵严加防范,提防矿工生事做乱,所以打不通总兵的关节,借口你这矿工良莠不齐,叫你关闭,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最后还有身为父母官的知县,还有县丞这个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各房的令吏,然后就是地方的九品巡检司,县大老爷身边的师爷也要打点,还要打点门政,伺候知县的贴身小厮也不能忘了,不做买卖不知道,一个生意,需要打点的关节有多少。

    每处地方,多则一二百两,少的也得几十两,几十处地方送下来,最后李大用到手的银子也不过就两千多……大半的纯利,反而是到了别人的手中。

    自己辛苦立炉雇工,不知道担多少的心,受多少苦楚,还得操心出售和回收货款,别人安坐家中,银子自然落袋,而且这种收入又是几近光明正大,国朝已经多少年没有被查实惩处的贪官了?

    太祖年间,贪污六十两就剥皮实草,现在呢?就算一年捞个几万的不要脸的官员也有,只是过于贪婪的话,会被文官集团自己反制,地方的士绅也会联手赶跑捞的过份的官员,但贪污的再厉害,无非也就是拿着银子辞官回家,这就是最严厉的处罚了。

    “近些年来的情形,越来越坏,各处官员压迫地方,大户吞并中产和小户,小户破产乃至于流亡……”

    张学曾果然有些迂腐,各人说话都是点到为止,张瀚听的惊心动魄脸上还带着笑容,张学曾一个局外人,倒是颇多激愤之语。

    这时外间传来走路的声响,还有人说话,张瀚赶紧打住张学曾的话头,笑道:“三叔公,圣明天子在上,我等还是不要多说的好。”

    “哼。”

    张学曾冷哼一声,对张瀚所说的“圣明天子”一语,自是完全的不赞同。

    说是清承明制,其实明清完全不同,最少在张瀚眼里看到的就是士大夫对皇帝没有什么太多的敬意,不象清季,指摘皇帝不仅有掉脑袋的危险,而且舆论上也不会得到支持,在大明,非议朝政,指摘皇帝,这却是毫无危险而且时髦的事情。

    万历在民间的风评应该是南方好过北方,毕竟开海这几十年,中国大半地方的经济还是得到了长足的展,困苦的就是沿长城一线的西部和北方,在张学曾眼里,因为和文官集团斗法而呕气不理朝政的皇帝简直一无是处,诸般政务不理,拖延了事,他们这些士绅是能看到邸抄的,方从哲这个辅可谓呕心沥血,可惜皇帝对辅的奏折多半都是留中不理,更不必提其余的官员的奏章了。

    总之,万历距离张学曾心里的圣明天子差距有十万八千里,好在他也懂得这是张瀚叫他不要在人前多说,总是一番好意,当下就冷着脸不再出声。

 第八十六章 骄狂

    “叫诸位久候了。”

    知县朱庆余终于走了进来,他神态闲适,步履从容,三十来岁的年纪,下唇上的胡子修剪的很整齐,仪表看起来很过的去,也很精神,今日他没有穿官袍常服,一身天青色的直缀,头上一顶唐巾,腰间一根玉带,看起来很是潇洒。

    进来后,朱庆余和各人打了个招呼,自己就在中间的座位上坐下,这人也算是有能力的官员,吏部诠选官员时,一般象境内有大量铁场矿山,几万矿工的冲要地方也不大可能派一些老迈昏庸的官员前来,虽说都是进士,年纪大老迈的进士多半都在一些冷衙门,要么就是派到边穷无事的地方,叫他们熬几任就可以退休,要么就是闲曹官职,比如王府的长吏官一类,象灵丘这样的地方,还是要派年富力强的官员过来任职方可胜任。

    韩通就跟在朱庆余身后,一路冷笑着过来,在张瀚对面坐下时,也是不停冷笑,上下打量着张瀚。

    “今日这事,本官也是受诸人之托。”朱庆余拿手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开腔说话道:“然而本官也有自己的宗旨,那就是矿山里头不能乱。不管是张东主还是韩东主,或是东山会,你们这几家都不能给本官生事。要知道,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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