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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大明1617-第5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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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肯定是近海的地方招募而来,所以在百姓眼里这些水师官兵都是子弟兵,福建人的宗族意识十分强烈,水师官兵获得的支持当然也是和北方的军镇完全不同。

    郑国昌细细体会这些不同之处,当然最叫他感觉惊心动魄的还是海战的激烈和残酷。

    几乎被击中的小船就没有人能生还,当然也有侥幸的幸存者,那些人在蓝色的海面上象是一个个小黑点,他们在海上拼命划动身体游动着,然后被四浆船冲上去救起来。

    “那两艘船是不是荷兰红夷的主力战舰?”郑国昌亲眼看到已经有六艘小船被击中沉没,明军最少死了二十人以上,在海战的残酷性面前,北方与北虏的战争好象都不是那么激烈了。他不觉问身边刚在福建招募的幕僚。

    幕僚微微一笑,竟似对眼前激烈的海战不放在心上,他毕恭毕敬的答道:“回老大人,这两艘船只是荷人的寻常商船,在这个时候由商船改成战船而已。”

    “何以见得?”

    “这两艘船的排水量都在一百六十吨左右,在荷兰人的舰队里只能算小型商船,两舷的舰炮只有每舷四门,加上舰首炮和舰尾炮正好是十门炮,数量也太少了,这明显是运货为主的商船,牺牲了一些空间用来装了些火炮,在大海上用来自保的。海上险恶的不仅是风浪,更主要的威胁就是其余的海船,所以商船上也会留有炮位。荷兰人的战船吨位比这个大的多,而且炮位也多,最少也是近三十门火炮。”

    “三十余门?”郑国昌吃惊道:“这般重炮,就是所谓红夷大炮,一船上居然装三十门之多?”

    “还有五六十炮,甚至近百门的重炮大舰!”

    “了不得……”郑国昌一时没有言语,以他纯粹的中国士大夫的眼界来说,眼前的一切都是毫无疑问的在冲击着他旧有的所有的经验。

    “怪不得张文澜说,等我到了福建,眼界和经历就会完全与此前不同。”

    郑国昌又皱眉道:“若是那等重炮大舰前来,我水师是否能敌?”

    “当然能敌。”幕僚道:“俞老将军是将门世家,一生皆在海上,经验十分丰富,其部下也是积年水手,近年来朝廷对水师拨给不少粮饷,士气正高,不要说这一仗赢定了,就算荷兰人再来几艘大舰,我们还是赢定了。”

    “原来如此。”郑国昌道。

    其实明军水师,最少福建水师确实在天启年间保持着相当的战斗力,不过后来由于对郑芝龙的海战惨败而精锐尽丧,明朝又因为辽东困局无力在南方保持着一支有活力的强大的水师……那意味着大量的金银和物资投入,朝廷实在无能为力。这才是熊文灿抚招郑芝龙的原因所在,朝廷就算知道郑芝龙压根靠不住,但海上豪强一般都只局限于海上的利益,对陆地最多是骚扰,如当年倭寇那般以抢掠为主,相比东虏来说威胁并不大,招抚郑芝龙后,郑家水师其实是取代了大明官方水师的位置,对南中国海的海防安全来说,其实反而是件好事。

    郑家也是有效的维持了相当高的战力水准,欺负的荷兰人一直没招,到了郑成功时期有感于陆地上清军的威胁,干脆就把台湾的荷兰人赶走了,而做到这一切的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展现在郑国昌眼前的这种蚁多咬死象,不惧死伤的群殴战术。

    荷兰人果然很快就吃不住劲了,更多的明军战船开始围了上来,虽然每艘船上的火器并不多,但胜在数量众多,荷兰战船上开始不停的中弹,不断的有炮弹打在战船上,木屑崩的满天都是,双方的战船开始靠近,荷兰战舰上开始有火枪手在舷边开火,火光迸发,铳声阵阵响起,而明军这边也是用小船上的大铳打击船舷,将那些火枪手从大船上打落下来。

    几艘尖端带着冲角的战船开始逼迫,两艘荷兰船见势不妙,开始转向逃走。

    一艘船的桅杆突然中弹了,发出清脆的折断时的响声,船上的荷兰人发出绝望的叫喊声。另一艘船见势不妙,压根没有停顿,借着风力甩掉了冲上来的明军战舰,很快就跑远了。

    论对风力的运用和操舵的本事,明军水师毕竟还是差了这些脚步遍及大洋的海盗们一筹。

    被打断桅杆的战船很快放弃了抵抗,船上的人纷纷举着手,在船舷边上跪下。

    明军的战船靠近了,一队队的水师官兵冲到敌船,将那些投降的荷兰人捆了起来,然后小船过来,系了缆绳,将受创很严重的荷兰船往港口拖回来。

    一场激烈的小规模海战终于打完了。

    岸上响起了阵阵欢呼声,有人还放起了鞭炮,噼里啪啦的象是刚刚的火铳声响。

    大量的小船往岸边过来,人们敲锣打鼓的迎了上去。

    郑国昌心中甚是感慨,刚刚短时间的交战十分激烈,水师与荷兰人都已经尽力搏杀,双方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这一点和陆战似有不同,海战最终很难打成陆战一边倒的局面。

    “对了,”郑国昌对幕僚问道:“刚刚的荷兰船建造的甚是坚实,似乎中炮多发也没有沉没?”

    “军门所见极是。”幕僚答道:“不过海战就是这样,除了小船中炮立刻粉碎或沉没外,大船中弹数十发也很难沉,除非跳帮肉搏可以捕获敌船,或是如今日这样,敌船主桅被炮弹砸断,我水师大小船只合围,无处可逃,那就只能主动投降了。”

    “原来如此。”郑国昌记忆中的大炮一直是克敌致胜的最犀利的武器,谁知道在海上随便一艘小战船都能挨了几十发炮弹而浑然无事,这自是叫他大开眼界。

    “报军门,”俞咨皋精神抖擞的走过来,抱拳抱道:“我水师于海面击败来犯的荷兰红夷海盗船,击退一艘,俘获一艘,计有大炮十门,水手并其战兵七十人,夷首船长名论那,大副牛文来律,如何处置,请军门大人发落。”

    荷兰人的名字发音甚怪,也难得俞咨皋短短时间已经将被俘人数和首领的姓名询问清楚了。

    郑国昌道:“其船尚能用否?”

    俞咨皋道:“船体受创极多,龙骨和桅杆都损坏了,要修复恐怕最少要三五个月的时间,且所费不小,而且荷兰船的内体构造与我们的广东船和沙船,福船都相差甚远……”

    “哦,那先放着吧,有人要就官卖了。大炮记得要卸下来,所俘人员先行关押,本官会向朝廷如实奏报,由朝廷发落。”

    “是,军门。”

    “还有,”郑国昌看着广阔的一望无边的海面,金门岛清晰可见,再往前就是澎湖,可惜肉眼看不到了。他沉吟片刻,用一种十分坚定的口吻道:“下令海面戒严,从即日起,全部沿海地方厉行海禁,片板不准下海,违禁者,皆斩!”

    俞咨皋心一沉,硬着头皮道:“军门大人,海禁的话,可能会影响百姓生计。”

    “无妨。”郑国昌道:“曾经禁海二百年,也未见人饿死了。何况这是对红毛夷的战事,时间最多也就三个月到半年,本官不信沿海之人这点时间就能饿死了。”

    一听说海禁时间只有数月,俞咨皋便是放了心,这个巡抚看来还是心中有数的。至于海禁当然有效,荷兰人占据澎湖之后,沿海还是有不少人与荷兰人做买卖,几个月下来,荷兰人在沿海也有了几条固定的贸易渠道,当然最要紧的还是在沿海补给物资,包括近来在大员筑城,需要很多建筑的材料,有不少材料是从澎湖运过去,澎湖的材料又是哪来的?当然是从沿海的地方购买得来。

    禁海之后,荷兰人在福建沿海得不到一根钉子的补充,也没有办法来补给食物,数月之后,澎湖储备的物资消耗掉了,其补给就会开始困难。

    综合权衡,果然还是海禁更适合一些。

    俞咨皋佩服道:“军门大人虽然是初至福建,张驰之间颇有法度,末将佩服。”

    “要紧的还是澎湖。”郑国昌道:“下一步便是上岛,夺回镇海港!”

 第八百七十四章 十寨

    李旦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这个海上大豪到最后时刻,心心念念的还是大海。

    他的房舍原本就有窗子可以看到大海,不过李旦早就站不起来,这时李国助命人拆了房间一壁,整个平户港的情形尽落眼底。

    港口还是那么繁忙,到处都是停靠的海船,水手和海商们混杂着经过栈桥上岸来,搬抬货物的苦力们,通事翻译们,掮客和李旦的部下们分别在处理这些人的要求,港口虽然繁忙无比,但仍然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这是李旦经营二十年才有的结果,哪怕是死之将至,看到眼前的情形,这个弥留中的老人仍然感觉无比欣慰。

    远方天空蔚蓝,与蓝色的大海交相辉映,几乎连成一片。

    一群海豚跟随着一艘挂着白帆的商船一起抵达近港的海面,海鸥在帆顶的高处盘旋着。

    李旦的部下们已经见过面了,所有人都在外等候着消息。

    家人们也被撵到外头,妇人们哭哭啼啼的引人心烦。

    李国助一个人盘膝跪坐在李旦身边,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尽管已经掌权多年,又和李旦商量过下一步的棋该如何走,但在此时此刻,当这个老人真要离开的时候,他唯一的感觉仍然是彷徨无助。

    “天下大势啊……”李旦看了一阵海景,终于又回过头来,轻声道:“未来风起云涌,大明必将剧变,可能二三十年内就要亡国,到时候英雄辈出,究竟谁能逐鹿成功?可惜,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若我不死……”李旦两眼冒出精光,不过很快又是颓然。

    不管怎样,这个海上的豪强还是不敢有这样的自信,秦失其鹿的战场上,会有他这样海上豪强上场搏杀的机会。

    “父亲,休息吧……”李国助十分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这些?

    至于李旦说的大明即将亡国,李国助倒是十分赞同。

    前往大同的一路,只见官府越来越贪婪,百姓越来越困苦,甚至难以生存,特别是河南等腹心地方,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大明对东虏的战事,屡战屡败,然后财政困难,内囊都上来了,治国者却忙于内斗,种种迹象,可都是亡国之象。

    “嘿……休息,老子我马上就要一直休息下去了。”李旦自嘲一句,脸上的神情却是越发难看,一缕死气浮上脸颊。

    “大公子……”一个近侍头目小跑过来,跪下抱拳道:“和裕升有人过来。”

    “是谁?”李国助霍然起身。

    李旦也是神色凛然,看向那个近侍。

    “是蒋奎蒋爷,和一个年轻后生,脸生,说是从大同刚过来的他们的行军事副司官,是常爷的副手。这位姓张,叫张续文,是和裕升张大人的族兄弟。”

    “这个人,份量也够了。”李旦神色一松,似笑非笑的道:“常威在这当口不便轻出,要镇守老营,等消息一到就会动手,他娘的,和裕升的这帮子后生,那个张瀚怎么调教出来的?”

    台湾和大同相隔数千里,眼前的事当然是台湾这边的人自行为之,李旦的感慨也是由此而发,他的平户和台湾往返其实十分方便,但放一个颜思齐就控制不住,而和裕升的人在台湾却是上下一心,只为了这个团体谋利,两相对比,李旦自然会有此感慨。

    ……

    “在下张续文见过李爷,见过大公子。”

    当一袭蓝衫的张续文走过来时,李旦却是已经停住了呼吸,只有一个李国助呆呆的跪在老人的遗体身旁。

    张续文和蒋奎都是愕然,李国助神色难看,但还是十分镇定的道:“两位的来意,我们已经知道了,先父已经有所交代,颜思齐的事,请两位放心。”

    “李爷真神人也。”蒋奎听了李国助的话之后,立刻下拜行礼,神色间,十分敬重,也有几分悲戚,这一年多间,他多次见到李旦,对这个老人自是有几分真心诚意的敬佩和哀悼。

    张续文也是下拜叩首,他对李旦不了解,不及蒋奎有些情感波动,在此时他只是心中一阵安慰,不论如何,这一次平户之行,看起来会很顺利,李家父子也不愧是掌握一方的大豪,已经算定了自己等人将会有此一行。

    不过,张续文考虑的却是另外一点,如果今天他们不来,李家父子又会如何应对?

    不由得一阵冷汗,沁湿了后背。

    ……

    “海禁了?”颜思齐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

    陈衷纪颇为震惊,也有些惊慌失措的感觉,他喃喃道:“我们有七艘船正在那边补货,刚刚过去没几天,怎么就这么巧。”

    “不会有人想对付咱们吧?”

    “应该不是……”陈衷纪仔细想了想,说道:“我们的船隔几天就回来一趟,平户那边最近召集了不少人,李爷在分别召见部下告别,看来日子不久,但并没有离世,只要他在,各方势力就得老老实实的不敢动弹。这一次海禁,估计还是因为澎湖的事居多。”

    “这新巡抚够楞的。”颜思齐不满的道:“这一下得耽搁咱们多少事情!”

    颜思齐一共有十三艘大船,小船好几十艘,不过并没有太大用场,小船最多能在台湾到澎湖和中左所一带来回,主要用处就是捕鱼卖鱼,其中有一些能跑日本航线的,风险也比较大。大船既是商船,也是战船,每船都有几十个精壮的水手,能驾船能装卸货,当然也能杀人越货。

    一下子被扣了七艘船,战船数量减少,人手也是严重不足,要是平时也就算了,恰好是这种时候,确实多有不便!

    “传令下去。”颜思齐对陈衷纪道:“要多加巡查戒备,巡夜的人给我加倍。”

    “是,请颜兄放心,”陈衷纪还是感觉不以为然,不过这事他也不必反对,当下捻须微笑道:“今晚我亲自带人巡查,你好好休息,平户消息一传过来,咱们就要大干一场了。”

    颜思齐已经和陈衷纪商量好动手杀掉的人,都是李旦留在这里的心腹,杀人之后宣布自立,然后看李国助的动静,最少也要争一个分庭抗礼的局面,以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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