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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大明1617-第5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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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季堂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样,说道:“大人怎么也和那些人学,说属下这个绰号……”

    “这是好事情么。”张瀚笑道:“掌财的手面紧是对东主负责,以前咱山西人做买卖,都喜欢找手紧的来管帐,你这个黑脸绰号对的起老田你的身份。”

    田季堂抿了抿嘴,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

    不管怎样,张瀚的话他听的进去,也就真的能接受这个不太雅致的别号。

    不过田季堂今天过来可不是说这个事,他咬了咬牙,说道:“大人,不是为了财务上的事,既然不动兵,以现在的收入和透支些银子,咬着牙是能顶下来的,过两月布匹的收入进项又有了,也就没有那么紧张。属下要说的是别的事情……”

    “吞吞吐吐的……”张瀚看出来田季堂真的有事,他指指河边,说道:“闲人挡开来,咱们就在这渠边说话。”

 第八百九十七章 暴怒

    田季堂勉强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往渠边走着,说是渠,其实这南北渠要普通的小河还宽很多,由于设计的巧妙,水流常年保持着湍急的流,另外有引水渠从桑干河和白洋河引水过来,在枯水季也是不停的能补充进水源,所以一年到头没有枯水的时候,就算是冬季由于水的流较快也只是结上一层薄冰,军司的人用长杆不停的戳动浮冰,就能使渠水继续流淌起来。

    张瀚眼看着奔流不停的渠水,心里也是一阵感触。

    从万历四十五年到现在正好过去七年,这七年间他做了太多的事情,改变了很多人一生的命运,然而到目前为止,大约最重要的还是眼前这道渠和那些支渠和大水车,还有一眼眼的水井。

    矿山没有他一样有人开矿,商行没有他晋商也执了明清三百年的商业牛耳,海贸没有他郑芝龙一样打败了荷兰人垄断了南洋和倭国航线,赚到了千万身家,没有他,一样有晋商往辽东走私,东虏该怎样还是怎样,大明该怎样还是怎样……唯一的不同就是土默特会被皇太极和林丹汗先后降服,然后皇太极还毁了归化城,而不是如张瀚这样正在重修青城,要把青城当成和裕升下一步的基业中心所在。

    最叫张瀚骄傲和自豪的还是眼前这道渠……波光潋滟,激流湍湍,这一条十几里长的干渠加上密如蛛网般的支渠灌溉了好几十万亩的土地,加上那些在大河边的大水车,田地里打出来的一眼眼水井,这才是真正改变了这一方土地的东西,张瀚记得崇祯年间陕北大起义的时候,农民军也曾经转战过山西,相当多的山西饥民和长期拿不到饷银的边军也加入了起义军,大大充实了义军的实力,现在看来,几年之后就算再有陕北的农民军过来,估计也很难裹挟走大量的人手了。

    至于晋南,河南,陕西,这些地方该怎样还是怎样,张瀚无意干涉,也没有办法去干涉太多。

    两人都是看着渠水没出声,盛夏时节,站在河边吹着风叫人感觉很惬意,袍角都是叫河风吹起来老高,原本燥热的身体也感觉清凉了许多,远方传来鸭群的嘎嘎叫声,放眼看去,灰色的鸭群仿佛是一大块的乌云,一眼几乎看不到边……

    张瀚喃喃道:“老周叔的这鸭子可是帮了大忙了。”

    “可不是。”田季堂道:“入夏以后开始宰杀,到冬至时成年鸭子也就杀的差不多了,留一些带小鸭和下蛋的母鸭,宰杀的最少有五十万只,大同一带都纷传开来了,说老周掌柜是鸭王转世……”

    张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田季堂不明就里,张瀚忍住笑意,说道:“明年还是要扩大规模,现在养鸭的人平均一个管五六百只的鸭群,太小了。江南那边,两个人养几千只鸭子很平常。”

    “人那里是水网密集。”田季堂道:“随便赶赶就有足够的吃食,咱这里说到底就这么几条河和几道渠,养多了就得赶远,还得喂料,人手就得加,暂时很难。”

    “几个行军司已经在草原上养了,那边有几个海子,小的都有咱这里好几个湖泊那么大,最大的有咱们这里一个小县那么大,放鸭子,可劲的放去吧。”

    张瀚转了话题,看着田季堂道:“今天定然有老田你难以开口的事情,不过到这当口也由不得你不说了,赶紧说吧。”

    经过这一番打岔缓冲的功夫,田季堂的心境已经平和许多,当下先苦笑一声,接着道:“我这一回可是真的要得罪人得罪的狠了。”

    “嗯,看来是现了什么情弊,军司的?”

    “不是,是军队的。”

    张瀚的面色变得严峻起来,他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铳骑兵第一团在跟随大人去漠北时,派出一个大队去接应马武他们,这帮人走到一半就因为风雪太大畏惧严寒停下扎营,后来是马武他们逃到警备圈里,大队指挥王敬忠才紧急动员下令迎击北虏,把察哈尔人给打跑了……事后他们害怕大人责骂,各级指挥和军政官军法官都说妥了,把已经扎营改为预备扎营,设立警备哨改为大队继续向前搜索,这样好象是马武他们还是被救下来的,其实如果当时他们继续搜索前行,马武那两个中队的损失要小很多……”

    张瀚气的面色铁青!

    他不光是气这些部下胆敢串通起来向自己隐瞒实情,更愤怒的就是那两个中队的损失,要知道那可是从辽东十三山里冲出重围,又在多道防御圈里纵横驰骋,多次杀出重围击退追兵的强悍骑兵,然后从松嫩平原翻越兴安岭等山林地带,重新进入察哈尔部所在的后世赤峰地区,被追击时又从巴尔虎牧场沿克鲁伦河进入漠北地方,光是战马就跑死了好几百匹,要不是一直打仗补充,这帮骑兵早就一个个光脚走路了……

    有这样经历的部下,哪一个不是宝贝?不要说最后一战时原本两个半中队的骑兵又多战死了好几十人,就算死上一个,张瀚也是感觉异常的心疼……

    张瀚咬着牙齿道:“这个事,朵儿知不知道?”

    “应该是知道的,五月时朵儿指挥休年假,和军训司的王司官喝了顿酒,估计就是为这事回来的。”

    “他是来替部下擦屁股。”

    张瀚的声音已经十分冷峻,从制度上来说,商团军的制度严密周到,比起明军的那些粗糙的军法不知道高明到哪里去了,但再好的制度也避不开人的作用,这一次算是一群中下层军官擅自作主,然后高级武官事后替他们擦屁股,军法司方面的高层应该是隐约知道一些情况,但既然有高级武官出面,又没有明显的觉到什么痕迹,为着子虚乌有的事去严查一线部队,军法司方面当然也担心引起前方商团军情绪上的反弹,如果引起战事不利,恐怕背不起这个责任……

    几乎是眨眼间,张瀚就梳理清楚了大致的展脉落。

    田季堂用敬佩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和伎俩能瞒的过他。

    张瀚此时没心思理会田季堂,他在渠边的草坡上烦燥的转着圈……田季堂说的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不听命令贻误军机,耽搁了对战友的救援,就算是判斩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往小了说,冰天雪地里提前一些时间扎营,也按规矩派了警备哨,现敌情立刻出战,并没有太多的可指摘的地方,但这一点点的延误,耽搁的不仅是战机,而是几十条战友的性命……最叫张瀚感觉可误的地方就是这帮家伙不仅没有向他坦陈事情的经过,还上下勾连试图隐瞒……

    “大人,我不是想着要来告谁的黑状……”田季堂唆着嘴唇,脸上满是不安,他道:“一大队的军法官李少川是我的外甥,上回家宴时私下同我说起这事,我想这事要是爆出来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他是少年人不知道厉害,只想着和同僚搞好关系,也不想得罪团指挥,毕竟军法官升职调转也是要团指挥给考评意见,这么阴差阳错的一弄,原本天大的错处也是和他这个军法官没关系,这一下弄的是黄泥巴粘上身,不是屎也是屎了……”

    “李少川的责任也不小!”张瀚怒气冲冲的道:“当初挑军官进军法司训练,开宗明义的第一课就是叫他们要不畏权势,不讲情面,行事只以军法为准绳,要是李少川秉承这个宗旨,一大队的军官敢害他?撑死了给他些小鞋穿穿,朵儿再浑,他敢拿军法司派出来的军法官怎样呢?还是自己持身不正,心思歪斜!”

    田季堂很少看到张瀚这么暴怒的时候,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张瀚并不是毫无情绪冰冷冷的上位者……一样有事情能惹火他,并且叫他暴跳如雷。

    这时侍从官周瑞从人群中走过来,张瀚远远看到,冷冷道:“什么事?”

    周瑞见势不妙,咽口唾沫,说道:“台湾那边有不少海鲜运过来,以前都是熏干了的,这一次他们在福州找了几家大户的冰窖里买了不少冰块,用冰镇了送了过来……”

    “胡闹!”张瀚怒道:“这是靡费!他娘的,谁叫他们这么搞的?常威真是越活越回头了,军司困难,他还敢浪费,一年一百多万的海贸收益他拿走大半,到现在没给我搞出什么象样的成绩出来,就火拼了一个颜思齐就真的当自己是海上霸主了?替我回信,痛斥!”

    周瑞哪里敢真的回信痛斥,而且还不敢不解释:“大人,他们说是要试验新的驿传系统的可靠性,看看从福州到大同稳定的驿递时间,并不是专门为了拍大人的马屁,这一层已经先解释过了……”

    周瑞已经带着哭腔,好在这一次张瀚听进去了,皱着眉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张瀚转头对田季堂道:“你说的这事十分要紧,怎么处置我心中已经有数,在我下令之前,对任何人不能再透露此事,记得。”

 第八百九十八章 朝争

    听了张瀚的话,田季堂如释重负。

    这事儿要不是犯糊涂的军法官李少川是他的嫡亲外甥,这事儿他也是断然不敢粘包的……军方在和裕升的体系内自成一脉,比起各军司代表的政务体系,军情内情代表的情报体系,还有商务部门和各地的理事代表的商业体系,这些个派别之中,军方的势力毫无疑问是最强的一块,商业这一块是替和裕升源源不断的创造着价值,而军方则是保护所有一切的基石,连最辛苦的李遇春等东奔西走的典型的商人也从未对军方表达过不满,可以说,尊敬军人和军方的地位,在和裕升内部也是不容质疑的政治正确。

    可能在开始之初张瀚是有意识的拔高军人地位和形象,叫他们获得尊重来提高军人的自信,从各种细节上拔高军人的地位,有别于大明九边的乞丐军人,在李庄为核心的地方,和裕升的商团兵有着大明军人拍马也赶不上的高地位。

    如果不是自家的亲人牵扯进来,田季堂是打死也不会掺合进这样的一档子事情里来的……

    眼看着田季堂拱手拜揖之后离去,张瀚的脸色渐渐回过颜色来,他想了想,吩咐道:“晚间把孙先生和孔先生,还有李先生都给我请过来。”

    原本按军司的规定,各地行军司和李庄最多只有一个政事官或行军司的司官来主持,以防朝廷突然生事,损失一个政事官对和裕升都是不小的打击,要是好几个政事官都叫人包圆了,那损失可就是太大了。

    李慎明这一次是到张家口巡视当地的商行分会,和当地的理事当面会谈说事,已经在回程的路上,孔敏行则是预备回草原,正好路过,孙敬亭和李东学近期因为纺织原型机的事情不得不一起回李庄来,张瀚也是为了原型机赶回来的,这样一算,和裕升在北方的全部加政事官衔的高层,居然都是聚集在了李庄一地。

    周瑞一念及此,有心想劝说两句,不过看看张瀚的脸色,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赶紧一溜烟也似的走了。

    ……

    “召所有政事官开会?”

    听到王长福的话,传话的军官对王长福道:“还有军法司的张春张大人。对了,李遇春理事也正好在李庄,也去了,另外还有常舅太爷也在。”

    王长福面前摆了满满一桌的菜肴,辛苦了整个白天之后,晚上他喜欢自己喝上两杯,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和略显疲惫的身体。

    就算是身为军训司的主管不需要自己下场,但每天带着军官们带着新军训练,有时候要勘察拉练地区的地形,和各地的主官进行协调工作,骑马东奔西走是免不了的。有时候王长福还羡慕军司的文职官员,他们出去办事可以骑马,也可以使用轻便的小型四轮马车,坐车可比骑马舒服的多,只有那些精力充沛无处泄的后生才喜欢骑马,王长福已经年过四十,有时候感觉自己还是太过辛苦了一些。

    酒菜冒着诱人的香味,水晶蹄髈,过油肉,黄芪炖羊肉,什锦火锅……菜都是刚上来,酒也是上好的汾酒,这是王长福特地托李遇春从汾阳带过来的正经的好酒,酒菜香气混杂在一起,更是引人食指大动。

    但今日王长福却是陷在了一种迷惑和隐隐的恐惧之中……张瀚从草原上回来了整整一天,除了到研究所半天之外就是回到了原本的住所,在签押房召见了不少人,可就是没有召他王长福见面!

    到了天黑之后,更是传来新的消息,张瀚请了在李庄的政事官,还有军法司的张春也被叫了去,一桌的人,就是漏了王长福。

    按当初的情份和王长福的资历,除非是有要背着他的事情,否则的话应该是叫王长福也去赴宴的……

    为着这件别扭事,王长福看着满桌的酒菜,硬是没有了半点食欲。

    “何必管这么多?”心腹军官对王长福道:“大人也没有叫王勇和杨秋过去,说明这一次宴席多半是好友和故旧参加,你看张春,常舅太爷,还有李二柜,都是亲戚和朋友么。”

    “没那么简单。”王长福摆手道:“你不了解大人,杨秋和王勇他是不会叫的,倒不是他不喜欢这两人,而是大人知道搞情报的尽量少在人前露面,所以不是必要的场合,这两货他都不会叫上。不叫我,这事情明显透着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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