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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6章

大明1617-第7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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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舰距离不过十里了。”王鄣又观察了一会荷兰舰队,说道:“他们没有什么战术,就是十九艘船按先后顺序而来,小船在前,大舰在后。”

    常威听了干笑一声,自己听起来都是嗓门干哑,他道:“还得半个时辰才打的起来,我们都还没有吃早点,要不要叫人送些上来?”

    这么一说众人才想起来确实还没有吃早饭,炮声鼓声一响,所有人都往行军司中枢这里跑,谁还顾得上吃饭,那岂不成了饭桶了。

    这时才想起来,这海战可是和陆战不同,陆战看到敌人几乎就乎要准备开打了。而且陆战一般是天光微明时开始准备,然后主力陆续上前,敌人也是一样,双方能看到对方时就几乎是会战要开打了,先是小股军队试探,然后在合适的战场主力拼杀……不象海战,荷兰船大约是在二十里外就被发现了,然后这边警讯大作,所有人都紧张万分,等上了高台看了半天,这才发觉荷兰船尚在十里开外……

    李平之这时小声向孙敬亭解释道:“大人,军舰吃风张满帆速度是半个时辰十里路左右,按荷舰和我们的距离,估计要一个小时才能到港口区海面,我们的船也就能迎上去了。”

    孙敬亭感觉这青年有些刻意想拉近与自己的距离,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就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常威这时向孙敬亭道:“荷人并无海上战法,小船在前是为了叫小船先吃炮,如果旗舰在前中了几炮,不得不落后修理或是退出战场,那就亏大了,所以只要是船多的大型舰队混战,一般就是把普通的商船战舰派在前头打冲锋,到战场转弯侧舷的时候互相很难开火,要停稳船身才好放炮,就算开炮时左右海浪晃动很容易伤到炮手,炸死或撞死自己人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最佳的办法就是下锚固定船身,这样开火时威力较大,也不担心伤着自己人了。”

    孙敬亭这时才有茅塞顿开之感,他由衷道:“怪不得说海战学问也深,原来有这些道道在里头。”

    常威点头道:“确实是学问很深……大人说的纵队横列齐射战法,确实是比较先进,杰日涅夫说欧洲人也在搞这东西,只是尚且在纸面上,并未落到实际。就算是用战列线战法,怎么进入战场也是有学问的。荷兰人这样一窝蜂来是一种办法,还有就是先摆开一字横队,往前时是纵向,到了战场再用三角帆转舵侧舷交战,这样的缺点是容易在摆开时被敌人先攻击。还有就是双舰战法,两艘舰一起纵队向前,大舰队又分成若干小舰队,不管是摆开侧舷还是向前,双舰都可以确保不被敌人第一时间攻击所有船只,而且还能用两舰夹击之法来多敌少……我看杰日涅夫是用双舰法来对敌了。毕竟我们的船虽小,却是能以多敌少。”

    “还有,”李平之补充道:“还有t字型战术,横队战术,和双舰战术一样,都是我们近期最常训练的海上战法。”

    常威则道:“这都是大兄亲自画了图册,除了横队之外,t字型战法和双舰战法都是大兄的主意。”

    孙敬亭有些纳闷的道:“你大兄我也知道,也是和我一样一辈子没见过海的土豹子,怎么他就连这些也知道呢。”

    常威哈哈一笑,说道:“我也问他,他说是看书看到的。”

    “那是屁话。”孙敬亭丝毫不给张瀚留面子意思,当场就笑骂道:“他家当年在新平堡的书房我可进去转过好多回,角落暗柜我不知道找多少次了,就是想找到有什么机关窍门,看看新平堡张家到底藏了什么神仙给的书,叫张文澜聪明天授,世间之事无不知晓,无所不通。结果找来找去,就是找了一头一脸的灰,除了四书五经时文选本,闲书笔记什么的加起来不到五十本,那还是其父、祖留下的,张文澜自己一本书也没有买过,就算现在,他也成年不见几本书。哦,对了,什么水浒传,三国志,西游记话本,唐传奇,笑林广记一类的话本和闲书,他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我看他哪,连童生也未必考的上啊,真是奇了,世间真的有人是聪明天授,奇哉,奇哉!”

    要说整个和记,除了李慎明之外,也就是孙敬亭敢对张瀚这么不恭敬的言笑不忌的笑骂嘲讽了,这就是朋友,是上司,亦是朋友。

    这时有人端着早饭上来,这种条件当然也没有什么可吃的,就是几壶清水,几个白面馒头卷着炖的微烂的红烧肉,孙敬亭接了过来,常威在一边笑道:“这可真是简慢的很,不过眼前这情形也只能这样,好在孝征兄向来是不讲究吃喝的……”

    孙敬亭一边吃一边笑道:“你就是有山珍海味我也不和你换了……说来也怪,咱北方人就是喜欢吃面食,常年吃面,到了南边这些日子尽是吃米了,再好的饭食不对胃口也是不行啊,不吃几个馒头就始终象是没有吃饱一样,吃了米饭没过个把时辰就有饿了……”

    常威闻言大笑,李平之和张续文几人也是莞尔,他们和孙敬亭的感觉当然是一样的,确实是吃米饭而很难肚饱,就算一时饱了,不久之后便饿,只有手中这种馒头,哪怕是杂粮揉和而成,吃起来也比米饭要香的多。

    “说来也怪。”张续文笑着道:“文澜大兄就喜欢吃米,怪哉。”

    “文澜非常人,”孙敬亭道:“我们只能算俗人。”

    “军司在草原上种了不少稻田。”常威道:“我听说之后就知道了,这必是大兄所需。”

    “这倒不是。”孙敬亭道:“你大兄非是这般贪口腹之欲的人。再者说他一年能吃多少,派人在京师买什么样的米买不到的,张家口也有。种植稻米是农政司做的试验,选取精良稻种给宽甸那边,那里的土地肥沃,水源充足,种稻米的产量比麦子要高的多,一稻一麦均是主粮,获利比只种一季麦再种些杂粮一类要强的多了。”

    “原来如此。”常威闻言释然。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战术

    台湾这边的稻种当然也是农政司挑选出来的,而且还在不停的试验之中,农政司在台湾有千把亩地的试验田,各种选育的稻种都会在那里栽培种植,而且根据水源,肥料,病虫害来区分选育出最好的良种,据农政方面的人说,现在时间还太短了,选种这样的事最少需要数年时间的积累才算入门,想要真的有所更替进步,十年之功是最起码的。不过现在有农政司帮着把关,最少在选种培育和各个方面都比农民自己瞎种要强的多,很多农民都是有自以为是的毛病,以为种了一辈子的地肯定比读书人强,待农政司手把手的带了半年之后,这些种地的才知道原来种地也有大学问,轻忽小视,只会叫自己吃亏。

    各人谈谈说说,神态也是相当的轻松,若不是眼前有荷人舰船扬帆而来,越驶越近,还真象是一次平常的公务早餐,大家带着吃食,一起聚集起来边吃边聊,工商,农政,军务,财会,可以无所不谈。

    气氛极佳,常威先吃完,他富家公子出身,不象张续文虽是出身世家,但旁门别支,李平之是平民,孙敬亭常年和矿工在一起,各人食量大,也不甚讲究口味,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常威只吃了一个就笑吟吟的站在一边看众人吃,然后与各人说些政务。

    都是二十来岁到三十来岁的年龄,最大的孙敬亭也就三十出头,在后世说实在的也没有多成熟,很可能连婚也没结。在此时,眼前这些人却是一时人杰,每人眉宇间虽然都有笑意,但还是能看出不同的东西出来。

    张续文儒雅自信,孙敬亭缜密中带着掩不住的豪侠气,李平之则是眉宇间藏不住的雄心勃勃……当然也可以说是野心。

    常威自省自己,只能摇头一笑。

    现在这样,真好。

    各人吃完擦手,算算时间敌人舰队还是要半个小时才抵达港口海域,但这时他们应该也是发觉了和记水师出现在预料之外的海面上,常威等人都看到了荷兰舰队旗号挥动,他们都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些荷兰人会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还好,在旗语一阵混乱之后,荷人舰队继续保持着混杂的纵队模式向前。

    可能是对自己一方的实力有强烈的信心吧,在发现了和记水师舰队的规模后,荷兰人不以为意,继续保持不变向前。

    发现这一点后,孙敬亭和常威等人都是对视一眼,眼中都满是兴奋之意。

    中国人的兵法造诣可是浸在每个人的骨子里头的,未必看过书,但所谓“骄兵必败”这个信条是人人均有的。

    当然若是荷兰人有几十艘战舰,再骄它亦能胜,绝对的实力面前就不要讲什么兵法了。但这一次双方实力相差其实并不太大,而荷人骄慢,自己这一边则是每日苦训不停,如临大敌,如对大宾。

    两相对比,一线胜机已经出现了。

    这时众人听到轰的一声炮响,原来荷兰舰队已经只相隔五里不到,一门三十六磅炮装满了火药,向着海上的舰队打放了一炮。

    炮弹呼啸而出,三十多斤的铁弹可想而知有多么庞大,二百年内,火炮的威力没有质的改变,等到后膛炮,膛线,火药技术和气闭技术全面革新之后,一直发展到十九世纪后期,火炮技术才完成了更新换代,成为一战时期的大杀器,此时炮弹打出,众人听到声音后不久,炮弹已经落入海中了。

    力竭而落的炮弹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李平之看了看,说道:“打出去三里多不到四里,已经是最大射程。”

    三十六磅炮已经是和记最重的重炮,欧洲此时也没有五十磅以上的重炮,最大射距是五里左右,但发挥水准不一定,一般来说也就是能打出三四里远的范围,而且到三里开外就动能衰减,威力也小多了。

    真正有效杀伤范围还是在三里之内,这是最顶级的重炮才有的威力,一般的四磅炮有效杀伤一里,最好是半里内,九磅炮是七百步到一千步,越往上越相差不多,限制火炮威力的主要原因还是在火药和气密性,还有膛性上,这些问题不解决,作工再精良也就是加大少许威力,更重要的就是保证安全性,象大明的火炮动辄炸膛,这谁也受不了。

    各炮台一阵红旗摇动,显然是根据刚刚的一发测算距离,同时有将领向海上的和记水师摇旗知会结果,如果需要岸防炮台的协助,那么就得往内海这边再过来三里范围。

    “我料荷兰人不会过来的。”常威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们的岸基炮台不到五十门重炮,但打起来对他们心理上也是一种威慑,所以他们会调整尾帆,尽量把船再往海外去一些。我们不上去,他们直接横船兜过来,我们就更吃亏了。”

    海战当然不可能是横着侧舷前行,风帆战舰做不到这点,所以不管什么阵列,一开始接触时夺得先声最要紧。

    一字战列线迎战,就是说迎战时是一字纵队,这样到可以交战的距离时,纵队最前的战舰必定要被对面集火,多半要糟,荷兰不是一字纵队,而是如群蜂般过来,这样的劣势是横舷时一片混乱,各自为战,不能集中火力,发火因为调整角度的原因有前有后,一场海战打过半了,有的船还没有调整好角度找好合适的位置呢。甚至多半能误伤友船……这种例子不是有,而是太多了。

    荷人并不愚蠢,虽骄也不至于顶着岸上的重炮和这边打,更多的可能是会调整一些距离再兜回来,如果和记水师不迎上去,那对方就能侧偏着调好角度兜回来了,这样等于给了敌舰从容调整的时间,吃亏更大了。

    在众人眼前,平静的如蓝宝石般的海面上的点点白帆果然一阵纷乱,荷兰对尾部的三角帆略作调整,十九艘大小不等的战船划开宝蓝色的水面,往西边的海面上又侧行了里许,然后再回帆调整,继续保持纵队笔直向前的姿态。

    水线和白色的浪花在身后,帆船顶部是群飞的海鸥,船身之下的海面上,时不时的有海豚飞跃跳起,发出阵阵清脆的鸣叫声。

    眼前美景如斯,而所有人都是面色凝重起来,时间瞬息而过,一场激烈的海战就要开始了。

    ……

    郑芝龙站在船尾处,眼看着火炮的炮手们在涮洗清膛,纵帆船在拼命抢着转身向侧后,速度极快,火炮在这样的高速下是不能开火的,正好趁机做深度清理。

    每个炮手都是脱了衣袍,光着膀子来回的跑,他们知道一会还要打起来,穿着衣袍做事不爽利不说,如果中了弹受了伤还不易抢救清洗……当然要真的是被炮弹直接打中,那说什么也是白搭,直接成一滩烂肉。

    天成卫号转身的速度太快了,几乎是瞬间逆转,船尾处的水海成了一堆堆白玉般的碎屑,几条海豚在白浪之下翻滚着,快活的游来游去。

    郑芝龙有些呆,他不知道为甚这海豚一直要跟着船走,似乎是一直如此。

    不过此时也不是顾及这事的时候,船身转向很快,动作很急,纵帆船的宽度不及盖伦船,也不及同等量的福船,转动时侧的太厉害,人都有倾斜之感。

    很快船身转毕,又如游鱼一般飞速向前,帆立刻都鼓了起来,吃风向前,几乎是飞掠,这一瞬间的航速肯定达到了十几节,也就是时速三十公里以上,以后世开车的经验来说不值一提,只是轻点油门就到了的速度,但对这时代的人来说是难得的高速体验,骑马一个小时一般就是走三四到五六公里,不惜马力的塘马一个小时也就十几公里的时速,马车就更要慢些,哪里能和眼下这乘风破浪的速度相比?

    不少水手都快活的叫喊起来,俄罗斯人也是怪叫连声,这时众人不象是要返身和敌人拼命,反而象是在海上赛车跑步一般。

    郑芝龙也是满心快活,果然还是做事还是要随心所欲,想杀回去就杀回去,图一个念头通达,若是这一次直接落荒而逃,士气定然大挫,下次在海上遇敌还逃不逃?如果每次都是遇敌则逃,那造船造炮有个屁用,直接向荷兰人称臣纳贡就是了……荷兰人所要求的无非也就是如此!

    皇太子号在左侧港口外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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