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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6章

大明1617-第8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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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根本射不穿他们的防御。

    弓手开始后撤,其实蒙古人全部都是弓手,只是这时有一些披着甲或是拿着铁矛的蒙古战士开始迎上前来,他们试图在冷兵器的较量上与这些铁甲野兽一较长短。

    第一个战兵跳过了长壕,几支铁矛一起戳刺过来。

    战兵将盾牌往身前一竖,挡住了大半铁矛的袭击,盾牌上发出震响,这个战兵的小腿处被长矛刺中了,那是一个狡猾而身手不错的敌人,矛尖刺穿了护胫,被卸去了大半力量,但还是刺穿了小腿的皮肤和肌肉组织,伤到了骨骼,但也就如此了,被刺伤的战兵努力使自己保持着平衡,并且发出了怒吼声。

    更多的战兵涌了过来,又有两名盾手并肩站在一起,四名枪手开始向前方戳刺,长矛和铁枪在半空交汇,彼此挥打,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镗把手和刀牌手开始挥舞着,把空间扩大。

    一个小队接一个小队跨过了壕沟,并且把立足点的范围扩大。

    精良的武器和强悍的意志加上过人的武艺,当然还有十分娴熟的阵列配合,每个小队都开始杀伤敌人。

    每次戳刺和挥斩都会有蒙古人倒下,每次都有断臂残肢飞向半空。

    长枪拔出,血雨飞溅。

    很快在小队前方就出现一层尸堆,敢于冲上来肉搏的蒙古人纷纷倒在地上死去,就算是披着一层绵甲的也是一样,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些铁甲战兵的对手。

    蒙古人发觉自己的对手太强,他们的防护太强,他们出手的速度太快,他们的动作迅如疾电,他们的勇气过人,敢于冒险出击,他们的力气也太大,一个小队十来个战兵扛着几百个蒙古人的车轮战,直到另外一个小队踏上战场为止。

    到处都是这样混乱的景像,蒙古人到处都在围攻和记的战兵,战场一个接一个的开辟,一个接一个的战士从壕沟另外一端跳过来,然后就屹立不动,宛如山峦。

    不是没有战兵战死,不慎被长矛刺中要害仍然足以致命,但在这些战士的努力之下,只要他们踏足之处就是一个稳固的立足点,接着就是长枪手和火铳手源源不断的冲了过来。

    在近距离上,火铳手们终于叫这些蒙古弓手理解了什么是武器的代差,火铳手的步兵铳是天启二年定款,从质量和设计上来说和二百年后的滑膛枪几乎一致,没有太大的区别,在零构件和打放火铳的稳定性上已经没有太大的进步空间,现在只能是在膛线和后装子弹上发展了,而以现在的技术条件,就算有明确的思路,想实现这些最少也得三十年到五十年,仗早就打完了。

    就是现在的火铳也足够用了。

    火铳手们跑到战线之后就是呈中队或连队方阵,然后举枪,开火,装填。

    所有的动作都是在最快时间内完成,火铳手们甚至没有时间去看自己的战果。

    只有在军官的观察下,这些铳手们完成装填,转身,前进等各种动作,然后再是开火,装填,再次打放。

    卢四和一个膛把手一直在配合,他手中持着一面盾牌,右手则是精心打制的戚刀,也是明军的制式腰刀的一种,用上等精铁打造,一柄的成本在八两左右,堪称利器。他和膛把手一直在配合,对方扫或戳刺,卢四是真正用出杀招的人。

    两人身上都被疮十余处,身上的外袍和里衬都早就被鲜血浸透,膛把手伤的比卢四重,他的腹部中了一矛,鲜血不停的涌出,全身披甲的铁人已经内外浴血,卢四的盾牌则被弓箭射满,沉重不堪,已经被他丢弃,他的胳膊和大腿等处也多半受创,鲜血淋漓,但好在都没有伤到要害。

    镗把手突然发出怒吼,手中的膛把开始胡乱挥舞,卢四看到一支箭矢插在这个伙伴的喉咙上,已经深入半截。

    镗把手没有就此倒下,而是怒而向前,浴血的铁人持续向前而进,手中镗把还在胡乱挥舞和拍打着,在他当面的蒙古人都是骇然失色,这个曾经以武力立国以屠杀来铸立统治基石的民族的后人已经见不惯这样的场面了。

    在胡乱挥舞了好一会儿之后,镗把手终于停住了脚步,不过他没有倒下,而是把镗把杆撑在自己的胸口,鲜血还在顺着镗把和铠甲边缘不停的流下来,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勇士已经战死了。

    卢四胸中好象有烈火在燃烧。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计较兵种分别的时候了,这时再有人来吹嘘什么枪骑兵才是无敌的,卢四会第一时间把那个蠢货给打翻,然后拎着对方的脑袋叫他看一看什么是真正的勇士。

    (本章完)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跃过

    无数个小型战场上这样的一幕在重复上演着,跳荡战兵们如锋锐的长刀切开了敌人厚实的肌里,露出血淋淋的肌肉和内脏,这样的对攻战里他们当然也会有伤亡,他们只是在装备勇气战术训练等各方面碾压敌人,但并没有代差,严格来说双方还是同一层面上的对抗,都是冷兵器对冷兵器,只是一方强一方弱,而蒙古人一方还有精湛的射术,弥补了他们很多的缺点,这也给跳荡战兵们带来了不可避免的伤亡。

    但一旦给商团军越过壕沟,蒙古人的退却就不可避免了。

    很快立足点就被扩大,大量的火铳手和长枪手涌过来,不停的扩大地盘和彼此配合,不管是战兵还是火铳手或长枪手配合,形成军阵,剩下的也就是碾压和一边倒的屠杀。

    无数敢于抵抗的套虏倒了下去,鲜血很快凝固在大地上,形成了一滩滩触目惊心的黑红色的地块。

    不知道是谁带头,但大量的弓手先跑,然后那些披甲拿铁矛的也开始跑,他们疯狂的后撤,两边都是步战,加上商团军都是披甲,穿着轻甲或袄子的蒙古人开始逃跑之后,商团军这边当然追不上。

    火落赤的脸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刚打起来不到半个时辰,濒临黑水河的东边战线就直接被打穿了,西边溃败的更快,由于没有河水的困拢,商团军在那边集结的兵马更多,架起梯子冲过来之后,第一道防线的驻守人员就开始逃跑了。

    看着自己的部下眼睁睁的在自己面前打的这么不争气,败的这样凄惨,身为统帅的感觉当然十分糟糕,但火落赤也知道部下们尽力了,商团军的攻势亲眼看到才知道有多么惊人,那么多的披甲战士不要命的冲过来,然后扛住蒙古人的箭落如雨,并且不停的扩大立足点。

    粗陋而成的防线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只是使对方弃骑步战,如果说蒙古人辛苦一趟只是为了步战……火落赤觉得这个笑话并不好笑,相反,他很想哭。

    两翼都不停的有游骑在活动,远到东边的灰城子和红儿山,西南到红柳河一带,大约有两三万人的套部和鄂部骑兵在活动,他们要负责与西边的套部人马保持接触,随时通知那边也逃过来汇合,然后按既定的计划一起打破边墙,最好是多处破口,这样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把所有人都弄进大明边境里去。

    强大的套部一心想在大明境内逃命,边墙成为蒙古人挡住身后追敌的救命稻草,这仍然是一个笑话,当然火落赤还是笑不出来。

    一旁的额麟臣一直在观战,他手中是一个不知道用什么渠道买过来的望远镜,在望远镜的镜头里无比广袤的土地上正上演着一场生死博杀的大戏,额麟臣看到商团军发起了进攻,也看到披甲战士越过第一道长壕,更看到他们怎么顶住攻击,在浑身插满了弓箭的情形下继续向前,最终把第一条防线的守兵全部击败,留下了满地的尸体之后,所有的蒙古人都后撤了。

    “咱们挖了多少条沟?”额麟臣放下望远镜,忍不住询问身边的伴当。

    “十一条沟。”伴当也看到了刚刚的情形,看到了商团军人们刚猛无比的攻击,看到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失去了两里长的纵深和第一条壕沟,看到了溃败和无能为力,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回答问题时嗓子都在颤抖着。

    额麟臣身上一颤,对着火落赤道:“这样下去的话,黑水河与我们挖的沟一天之内就得失去一半啊。”

    “不会有这么快。”火落赤道:“明天我们撤下此前的部队,换上生力军,同时加强对左右两翼的骚扰,他们确实是精兵和强兵,但吃亏在人数太少。我们把战场拉开,把正面加厚,用这个血肉磨盘把他们的锐气磨光。”

    额麟臣大加赞同,不过一下子想起来,似乎前几天火落赤的说法是要磨光对方的锐气和血肉,这一次看来是把血肉去掉了。

    这一去十分明智,明显的商团军的战力还是超过了火落赤的想象之外,也超过了额麟臣的想象之外。

    哪怕是明军将领最珍爱的内丁也没有眼前的表现,更不会有这么多华丽到叫人无语的装备。

    那一具具甲胄最少都值几百白银,最少在火落赤等人的心里值这个价。这么多的军队,这么多的优良战马,这么多昂贵的战甲和兵器,毫无疑问这是一支拿银子堆砌出来的军队,强大的令人窒息,也根本叫人不知道怎么抵抗。

    现在所有人都只庆幸一点,还好在短短时间里做出了这样简陋的防御,把蒙古人的优势扩大到了最大,不然的话,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在逃亡途中了。

    商团军很快就冲到了第二条沟,仍然是一样的战术,一样的火花迸射,一样的勇往直接。

    整条壕沟都在沸腾着,到处都是在燃烧和爆裂,到处是砍杀,到处都是死人和沽沽流淌的鲜血。

    这样强度的厮杀蒙古人根本承受不住,这一次他们败退的更快。

    当然商团军还是付出了代价,又有一些人倒在了壕沟内外。

    但在他们身后,辎兵和工兵们已经快填平了第一条沟,枪骑兵的几个营分散开来,缓缓策马向前。

    整个枪骑兵犹如一个整体,象是冷硬的铁块,慢慢向前,给人一种绝望之感。

    任何人都感受到了这支骑兵队伍的强悍与冷酷,只要地形打开,留给蒙古人的时间绝不会太多。

    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压力,不少蒙古人都懒得叫唤了,整个战线又被推过来里许,他们的纵深更浅了。

    在几十里外的身后就是他们的白城子和灰城子等城池,也是鄂尔多斯的统治中心,扁平的牧场东西两面都挤满了人,除了精壮的牧民都上了前线外,男子中连老人和孩子也持弓戒备,往西边的防卫多半是套部的人和鄂部的老弱在防守,也就是说,白城子北边的这一大片的防御就是他们最后的防线,一旦失守,整个部落就象是松散的蛋糕,等着被商团军随意的切割。

    正因如此,战斗意志十分薄弱的蒙古人这一次迸发出了罕见的战力,虽然在商团军看来还是十分孱弱,可好歹他们都象样的抵抗之后才会撤退,每一次撤退时都是留下满地的尸首,对一群以牧民为主构成的根本算不上职业的军队来说,已经难能可贵了。

    在第二条深沟被打下之后,商团军的将士们纷纷开始冲向第三条沟,还是以工兵先行,不过人们这一次发觉第三条沟变浅了和变窄了,在有的地方可以一跃而过,披着重甲的士兵很难跃过,那些火铳手则没有限制,几十人一群的火铳手在沟前列队,打乱打退对面的防守力量,然后纷纷疾冲,一跃而过。

    蒙古人一拥而上试图把人打回去,上了刺刀的火铳手则是结成方阵对敌。

    刺刀散发着耀眼的寒光,配合娴熟的刺刀手发挥的威力远比对面的铁矛或腰刀要大的多,蒙古人哪怕是甲兵也没有演练过怎么在战场上配合杀敌,更不必提有什么完整的队列,相反哪怕只有几十人的火铳手也演练过方阵圆阵半月阵等诸多阵形,他们配合娴熟,有时候是整队的配合,或是整个军阵的集体行动,有时候则是两三人的配合,两人架一人突刺,突刺的战士完全不顾自己的左右,因为深信自己的战友会替自己挡下致命的袭击。

    冷酷,暴烈,高效。

    刺刀方阵展现出来的威力引发了所有人的注意,在刺刀阵面前一切抵抗都显得那么可笑,刺刀阵如同高效的收割机,或是绞肉机,任何敢于停留的生命都会在瞬间被吞噬,没有丝毫逃生的可能。

    更多的披甲战士也开始试图跃过长沟,有人成功了,重重的惯在对面的草地上,半天才爬的地来,有的战士不慎落在蒙古人密集的地方,立刻在跌倒的状态下被斩杀了。

    更多的跃过成功了,披甲战兵立刻结成小队,用同样高效的手法收割人命。

    还有人跌在沟里,有人受了伤,可还是在努力往沟上爬,一旦爬上来就是一声怒吼,接着便是同样的一幕上演。

    跃过,冲锋,杀戮。

    没有人畏惧或迟疑,有一个人带动着往前跳,便是成片的几十人几百人上千人的冲过来。

    商团军人的表现象是一群群的疯子,其实他们可以等工兵先作业完毕再冲,可是打红了眼的军人连这么一点时间也不愿等候,他们宁愿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跳过去,而不是在阵前白白的浪费时间等待。

    第三条防线很快被打崩了,蒙古人的抵抗意志如烈日下的冰雪迅速融化,如果说前两道防线还有些抵抗意志的话,到第三条防线时他们已经没有什么继续打下去的决心了。

    现在连火落赤也在发呆了,虽然还有十来条防线,还有黑水河,但商团军进逼的速度太快了,现在才刚到午时,距离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可能在天黑之前,整个防御阵地最少要失守一半。

    他们站在红儿山的一座支脉上远眺着,利用望远镜和高度可以看出很远,也能大约看到战场上的情形。

    一个个刺刀手和披着铁甲的战士不停的翻越壕沟,然后拼命奋战,蒙古人的人数优势毫无用处,直接被打懵了,打惨了,不到半个时辰,连续两条沟的防御失守,还有一处地方有一个开然的高台,上可站立数百人,几百个弓手站在高处不停的引弓射箭,但火铳手拼命向前,到了有效射程后展示了娴熟的技战术的技巧,几轮齐射打的上面的人如蜂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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